俺弟又凶又傲又能打

作者:鲜鲜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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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村花进化


      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一处密林,步行数十步,豁然出现一座屋院。

      沈纵时上前轻轻叩门。

      不过多时门被打开,门后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一身雪青色衣袍,更是把她衬得纤腰楚楚,清新素雅。

      女子听见动静,迟疑问道:“是……沈师兄?”

      李成溪这才发现,她的双眼无神,显然是个瞎子。

      沈纵时道:“是我,掌门今日收了小师妹,我总不能一直占着人家,只好得把她交到你这里。”

      女子微微一笑,声音悦耳清脆,“你这般舍不得,看来这个师妹肯定很漂亮。”

      李成溪微微脸红。

      沈纵时朝李成溪介绍道:“她是你的师姐,冉安平,你在此住下,日常琐事上我帮不上忙,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知。”

      李成溪点头应下,恭敬道:“成溪见过冉师姐。”

      冉安平摇摇头,“不用如此分生,叫我安平就好。”

      李成溪也不推辞,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安平。”她顿了顿又加了句,“你唤我成溪就好。”

      “成溪。”冉安平眉眼带笑,轻唤了一声。

      沈纵时抬头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

      李成溪知道师兄是在有意帮她,郑重道:“多谢师兄。”

      沈纵时语气淡然,“理所应当罢了。”

      他又朝着冉安平叮嘱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李成溪目送着沈纵时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就看见冉安平倚在门边,含笑看她。

      “安平?”

      冉安平循着声音握住李成溪的手,把她带进门内,“想必你今日奔波了一天,先泡个澡,一会就出来吃饭了。”

      房间内并排着两张木床,整洁宽敞,想必是冉安平经常打扫的缘故。

      李成溪挡住她,“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吧。”

      冉安平抬手拒绝,“我虽眼盲,可这屋子还是熟悉的,你第一次来,坐着等好了。”
      说罢,便一个人忙了起来,她动作利索,不一会就烧好热水,退了出去。

      李成溪独自一人留在屋子,看见这热水氤氲满室,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跳进水中。

      这些天忙着逃命,她和李南星两人都很狼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眼下终于寻得一处落脚地,才闻到自己身上又臭又脏,怪不得沈师兄一路都带着她走在偏僻之地,冉师姐催促她沐浴歇息,心底感激他们体贴的同时,也生出几分赫然,泡在水里恨不得搓下几层皮,等到水彻底冷却后才肯从浴桶里出来。

      穿着冉安平给她的旧袍,她跟冉安平身形相仿,雪青色的衣袍贴身合拢,发髻随意的束于脑后,不施粉黛,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收拾妥当后就从屋院出来,在不远的石亭处看见冉安平,她坐靠在石桌旁,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

      李成溪咽了咽口水,“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冉安平未语先笑,“毕竟这是你来天悬门吃的第一顿饭,自然要郑重些。”说罢就拉过李成溪在桌边坐下。

      李成溪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早就饿得要死,也不客气,大口地吃起来。

      期间,冉安平问道:“成溪,你来自哪里?”

      李成溪夹菜的手顿了顿,“……一个离这很远的村庄,我和我弟弟一起来的。”

      “弟弟?”冉安平微讶,“没想到成溪还有个弟弟。”说完,又似自言自语的补充了一句,“山中清苦,若有这一份牵挂,也不难撑下去。”

      李成溪点点头,又想起冉安平看不见,答道:“可惜他身体有恙不能习武,师兄说,他应是呆在无厌山上。”

      听到无厌山的名字,冉安平眉头微皱,在还没被李成溪察觉之时又很快舒平,“无厌山离我们这不远,你们虽不在同一个门派,但总有机会见面的。”

      李成溪的手无意识攥住胸口的衣襟,“嗯,师兄答应我,明天就带我去看看他。”

      冉安平替她添了杯酒,“成溪可有什么心事?”

      “心事?”

      冉安平道:“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得出你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李成溪垂下眼帘,“来日奔波,我只是……有点累了。”

      冉安平点点头,不再多问,捡了个轻松的话题讲道:“你才来这里还不清楚,天悬门内门规森严,禁令颇多。”她举起手中酒杯,“就连这酒还是我跑到厨房偷拿的。”

      偷来的?

      李成溪暗暗打量着冉安平,见她随意从容,娴静端庄,根本猜不到她是一个习武之人,只会认为她是什么大家闺秀,倒也没想过她会做跟自己相仿的事情出来……

      李成溪一时发愣,没出声,冉安平便自顾地说道:“我是个孤儿,掌门看我可怜,把我捡回来,养在天悬,又看着我有习武天赋,就收下我做门下弟子,虽然我的眼睛多有不便,但是同门的师兄妹们都很照顾我,特别是沈师兄,常来看我。”

      提到沈纵时,她又道:“既然你是沈师兄带来的,那你便是他的承徒。”

      “承徒?”李成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承徒是什么?”

      冉安平解释道:“每年天悬门下都有许多慕名前来求师的人,可门内传授武艺的长老算上掌门也不过三个,内门外门的待遇有着天差之别。后来外门弟子实在太多,掌门便规定,所有内门弟子都可以教授一名外门的弟子,只要他能在每年的门派考核中通过试验,就能承认他内门弟子的身份。”

      “那安平是不是也有一个承徒。”

      冉安平嘴角漾开一抹浅笑,“有的。”

      李成溪好奇道:“是谁这么有幸?”

      “嗯……你以后就会见识。”

      冉安平脸上总是带着温柔浅笑,可这次的浅笑跟以往的不太一样,无神的双眼里带着光泽仿若静水深流,月涌江横,李成溪总觉得她这种柔和的神情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没等她想明白,冉安平又道:“往后若是师兄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来找我,别一个人落了单。”

      “为何?”

      冉安平说得委婉,“门派中或许会有人不满…..”

      李成溪刚想问会有什么不满,转念又想到自己刚来天悬门,就凭掌门对她家的旧情占了个承徒的身份,还是由名动天下的沈纵时师兄亲自教授,任谁都会有不满,她点点头表示知晓,又不甘心地嘟嚷道:“没想到这个内门弟子的位置还挺抢手……”

      冉安平笑道:“可别看我们这个院落偏僻,就小瞧了内门弟子的身份。”

      冉安平温柔亲切,几杯黄酒下肚,李成溪不似方才拘谨,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沈师兄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被奉为天下第一人?”

      “沈师兄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说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门派也不为过,他对门下的弟子很温柔,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时候,门中不少人都倾慕于他,只是他待谁都一视同仁,倒叫谁都没了机会。”

      冉安平挽起耳边的碎发,叹息道:“可惜如今天下不太平,流寇兴虐,流民四处,他作为天悬门的大弟子,常年下山剿匪,见不到人影。”

      落霞村位处内陆,虽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倒也和平安详,她对于冉安平口中的‘流寇兴虐,流氓四处’听得一知半解。

      “我说了怎么多,把你吓到了吧。”冉安平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在天悬门还是放心好了,这里的师兄弟妹们都好相处,门内的膳堂虽不好吃,可是膳堂的师傅很好说话,愿意给我们加餐,掌门看似不近人情,行事雷厉风行,但她也是真心的对门下弟子好……”

      冉安平待人亲近,平易近人,当她说起天悬门时,眼角弯弯,很难不被她真诚的话语打动。

      李成溪看着她,不知不觉脸上也染上笑意。

      “那是发光的东西什么。”李成溪看向不远处的一座高塔问道,白日里倒没注意,眼下快要入夜,四周一片黯淡,才察觉那座高塔上竟发出莹莹光亮。

      “发光?你应该说是鲛月灯塔。”

      “灯塔?”

      “嗯。”冉安平放下酒壶,撑着脑袋看向灯塔,她面容不是艳丽,独有一份清古冶艳,光亮与阴影交替印在她的脸上显得极具蛊惑,“天悬门建于不恨山巅,这里空气稀薄,云层很厚,寻常烛灯在这里是点不着的,除了在晴朗之际空中会出现几颗星星,一到夜晚天悬门内便会陷入无尽黑暗。

      相传,初代掌门为了能给门派的夜里带来一丝光亮,便命人在各地四处搜寻奇能之物,终是在海外偶遇一鲛人,以其身形炼制成人鱼膏,并在此地修筑灯塔,取名鲛月灯塔,来供奉这座传说中的长明灯。”

      “这六百年来,鲛月灯塔随着天悬门经历大大小小的纷争与交替,仍是伫立在此,从未熄灭,在江湖人眼中,它就是天悬门的象征,正所谓‘长灯不尽,天悬不息’你初来乍到,若是迷了路便跟着这抹光走,它一定会带着你走出困境。”

      李成溪受到冉安平话里的感染,看向鲛月灯塔,眼底不免多了分庄重,惊叹道:“这鲛月灯当真可以光亮永生?”

      冉安平摇头,轻叹道:“世间哪有什么永恒之物,鲛月灯也并不是真的由鲛人所制,没有坊间传的那样神奇,不过是得了‘晓光’的一点棱角罢了,它和音磬一样,都是万宝坊早些年所制得的宝器。”

      李成溪觉得自己在冉安平面前就像是个没见识的村姑,还是忍不住问道:“晓光……又是何物?”

      冉安平听出李成溪话里的沮丧,安抚道:“你不知道晓光也正常,毕竟它已经消失了六百年。”

      六百年?李成溪兀得想起了她脖子上挂着的回琅,传闻这些个凡宝都是六百年前凭空降世,是神明赏赐在地上的宝贝。

      果然,冉安平解释道:“其实当世凡宝不是六大凡宝,而是七大凡宝。”

      “晓光是所有凡宝里最为特殊的存在,它无需靠着血脉相承,其异能也不过是同眼下这般发光发亮,作用甚微,渐渐的,世人都忘了它的存在。”

      “世人不记得,可是天悬记得。”冉安平神色平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庄严,“如今这个世道动荡不安,也许有一天,鲛月灯也会像浮光一般消失殆尽,可是只要它能在这门内照耀一天,天悬门就定能立足山巅,踏碎山河。”

      立足山巅,踏碎山河。

      李成溪没有这份野心,诚然听见这八个字,心底仍是一颤,看向鲛月灯塔,久久不能回神。

      “好了。”冉安平又喝了两杯,早已面带红晕,“早些歇息吧,明天你还得去看弟弟。”

      李成溪应了下来,跟着冉安平一起回到屋子,冉安平大概不胜酒力,不一会,呼吸就变得绵长平稳。

      李成溪这些天奔走多,此时却没有丝毫困意,想着左右无事,便跑到外面逛逛。

      此时已经彻底入夜,天悬门的夜晚不似山谷那般虫鸣鸟叫,这里漆黑无边,静得出奇,唯有灯塔发出的光亮带着余温,覆满山林。

      李成溪一个翻身跃上屋顶,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大门派果真不一样,气派又宽广,连随意一个木梁都是由良红木精细雕刻所制,不似她家的那个破旧屋院,若逢暴雨,指不定哪就会渗出水。

      掌门待她仁至义尽,自己本如过街老鼠般狼狈不堪,还以为进入门派会几多磨难,没想到她竟轻易的收留自己。

      今日还认识了沈师兄和冉师姐,他们俩一个风华内敛,一个秀润天成,都是极好的人。

      自己也须得振作起来,天悬门剑术独步天下,只要好好学,定有机会回到落霞村,报了这份血仇

      ......南星说得对,灾难总是接踵而至,活着就得受着,一味的逃避没有意义,唯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铭记逝去之人的痛楚。

      ……也不知眼下南星又过得如何,远处的无厌山上是否也能看见她眼中的这份莹亮?

      李成溪伸出手,虚握住远方的光,不知何故,她感受到了一种平静,这盈盈光亮,竟意外能安抚人的情绪,光亮照在身上就仿佛李南星也陪在她身边,她撑着脑袋,学着冉安平的样子,望向鲛月灯塔一时出神。

      忽觉脸上隐约带有几分冰凉,随手一抹,暗道惊奇。

      不会吧……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不就夜里兴起赏个灯,怎么还哭了?!

      这也太丢脸了。
      趁着没人发现赶快擦掉。
      可是……为何会越擦越多……

      感受到脸上的湿意越发明朗,李成溪终是忍不住把头埋进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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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提示】李成溪2.0——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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