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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若是相信夫人的话,则他就是那个打扰太子休息的人,永韶永谙兄弟便是有功,他们为永殷辩护的话也能当成了为了兄弟而做的善事,但如此一来的话,永殷定要受到惩罚。
若是相信永韶永谙兄弟的话,则夫人便是那个自导自演的人,则永殷无事,而夫人定然会受到惩罚,再加上这在场的人,想必都不何必好到哪里去,两兄弟同样也会受到牵连。
他问的就是兄弟之间去情分,看永殷要如何去抉择。
不如说,若是永谙永韶为了自己的娘亲而选择站在夫人的那一边的话,永殷比现在更好能做出选择,可事实是,他们并没有,他们也搞不清利弊到底要站在哪里,但他们兴许又很聪明,这样的话还能为他们争取那么一点同情心,这样的话是真的在考验永殷到底有没有将他们当兄弟。
然,永殷并不关注这些,他反问怀瑾:“太子您怎么看的?太子应该知道真相的吧?若是我说谎了,我也没有能为太子效命的资格,若我不说谎,我同样没有为太子效命的资格,既然于此的话,我说不说谎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太子您——心里定然有更好的答案不是吗?”
没想到会来这一出,又将问题反抛给了怀瑾自己,怀瑾略有些意外地看了永殷一眼,心里对他的印象也加深了些。
“这样看来,他们两人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怀瑾依然是淡淡地笑着,温和如玉,声音都柔似水,徐徐慢慢,每一个字都听的万分真切。
永殷只道:“既然无法两全的话,我希望太子能秉公办理,不要伤及无辜之人。”
“在场的所有人,有哪些人无辜?”
看来怀瑾是想要他将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永殷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是要他将所有的线全切断,一次做个了结?虽然不知道以前那几次永瑾在收人的时候会不会让他们做同样的选择,永殷做了个深呼吸后,缓缓地吐出了名字:“三玄,以及永谙,永韶,还有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未曾参与过的,我都觉得无辜。”
“好。”怀瑾微微招手,那个太监便走了上来跪下听话,怀瑾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太监起身,对面前的这些人严肃道:“太子今日初下府中,便遇此事,本该皆按大朝律令处置,但念及今日乃是龙运之日,不得犯冲,如此,来人,将这些犯错之人各押下去丈责五十大板!”
夫人一听,急了:“太子您为何要相信他?明明就是他方才打扰了您的休息!该责罚的是他啊太子!”
怀瑾轻笑一声:“夫人真当本太子还不过十四,便什么都不懂了么?你不如再想一想,永殷既然都是本太子选好的人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做这等事情让我不快,还恰好地等着你们看到他了再跑?况且他和锦苏那么要好,锦苏应当帮他才是,又怎么会自己跑去偷吃东西?”
忽然被念到了名字,锦苏惊讶地眨眨眼睛,他微微张口,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我才没有偷吃东西呢!”
说完,他又想起了,没有永殷的应允绝对不开口的事情,一下子哑了口,吐了下舌头,赶紧跑到永殷的身后躲起来了。
永殷心里一跳,急忙道:“请太子恕罪,他——”
“你再看看,自己的嘴角明明沾着东西,如何说没偷吃?”怀瑾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相反,他觉得锦苏这么说他也挺好玩的,总之就是锦苏不管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都觉得很好玩。
唯一的不好大概在于——总是有永殷的出现吧?
不过看来锦苏很喜欢永殷,他不急,他总有办法让锦苏离开永殷过来找他的。
听了这话,锦苏立马伸手去擦自己的嘴巴,果然擦出一条红色的糖迹,锦苏喉咙滚了滚,自觉理亏,又有些不舍的就这么被擦掉了,暗暗嘀咕了一句:“怎么不早说!”随后便转心地舔起自己手上的糖起来。
一点一点,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再吃不出糖了,永殷尴尬无比地拉着他说:“明天再给你买,你不用吃的和最后一口了似的好不好?”
锦苏却不理会,按着他的话来说,就是——糖是他的命,糖葫芦是他的命中命!
等他舔完了,察觉到怀瑾并没有什么饿意,才对怀瑾道:“我这不是偷吃!是永殷带我去买的!糖葫芦!我可没有偷吃!”
“嗯?糖葫芦?”这种东西他倒是有听过也有见过,不过当时他们不让他吃,自己当时也没有想要尝一尝的想法,不过听起来——“很好吃?”
锦苏重重地点点头:“非常好吃,好吃极了!”
“那明天也给本太子买几根吧。”
在场的话题成功歪掉,众人皆是惊讶地看向怀瑾,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怀瑾言:“该做的事情去做了,明日再给本太子带几根过来,散了吧,安公公,走吧。”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旁的安公公连忙上前扶着怀瑾,给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全上前将那些人都带下去。
而永谙永韶两人死死地拉着夫人的袖子不放,脸上全是泪。
他们算是懂了,永殷这人并没有将他们当兄弟看,当时说的那些全都是假的!
也是他们蠢,居然想着维护永殷,却将自己的娘亲送到了这般境地!
永殷拉着锦苏前后脚刚刚走到的院子中间,两人便被他们叫住了。
“永殷,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永韶气得朝他大喊。
“永韶。”永殷转过头,微微张口,“若是让你,你怎么选?”
“自然是——”
“自然是抛弃自己,让你们都好好的,是这样的吧?”
永韶眼里还落着泪:“府里对你还有养育之恩……”
“我之前对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却全都忘记了,你们为何帮助我与太子见面,你们也全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比我还要清楚吧?难道要我把害母仇人放了,在我眼前耀武扬威,用我的命去换我仇人的命?你们是当我是佛祖?还当我是大善人?”
一问一问,问的他们全都说不出话来。
只是永谙还坚持着:“那也不该,不该欺骗我们的感情!”
“我并没有欺骗过,我一直都是如此,你们在欺辱我之时,我也如此,你们在和我同吃一桶饭,同堆一个雪人时,我亦如此,在你们面前我至始至终都没有隐瞒过我的想法,所以我不算欺骗你们的感情。”
两人一怔,哭的更难过了。
“是我们傻,我们认了。”永谙回过神来,气得咬牙切齿,不过气的不是永殷,他也没有资格去气他,他气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弟弟,“从一开始我们和你都不可能只有单纯的兄弟关系!是我们想的太天真!”
永殷微微垂眸。
永谙做了个深呼吸,上前拉住永韶的手,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待门关上的那一刻,宣告着他们之间的友谊到此结束。
说到头来,他也一直努力避免着有任何的友谊存在。
可是想到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永殷还是忍不住抓紧了手。
“永殷——”锦苏担心地看着永殷,“他们会对你造成威胁吗?”
永殷的脑袋里忽然有一根绳子绷紧了,他转过头,带着些许的诧异看着锦苏:“你,你是怎么想的?”
“若是他们对你有威胁的话,尽早处理的话会比较好吧?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吧?”
毕竟只是凡人,若真的有威胁的话,他能在永殷察觉之前就解决了。
永殷喉咙滚了滚,他想,自己大概知道了人和妖怪的差距了。
可为什么——
“你对我又是怎么看的?”
“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你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锦苏立马换上了一脸笑容。
只是这笑容里大概还带着其他的味道。
永殷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对其他人都没有像我这样的感情吗?”
“没有。”锦苏回答的很果断,“不过如果像之前他们那么伤害你的话,我会很生气,会很讨厌他们!”
“那永安王?你怎么看的?”
“啊?那就是个凡人,要怎么看吗?”
“没有了,没事了。”永殷笑容加深,再度紧紧地拉住锦苏。
他现在开始有点怀疑锦苏是他的幻觉了,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会和他希望的那样,锦苏只会对他一个人有感情了呢?
不知道该是同情那些人还是不了,明明都很喜欢锦苏,可锦苏却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
阿——等等。
永殷又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他问:“你们妖怪不成家立业的吗?”
锦苏问:“什么是成家立业?”
“立业应该不用了,成家总要吧?娶妻生子这些,你们不用的吗?”
锦苏茫然地摇摇头:“不懂,我们妖怪很难有后代的,所以不一定要娶妻的。”
有时候娶相公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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