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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时间一拨又过去了好几日,这些天里没了那两个人的打扰,学堂也放了假,锦苏每天必定的任务就是往永殷的屋子里跑,白天里是进行一些按摩,假借着按摩给他渡一些法力进去御寒,晚上再偷偷过去同他一起睡觉——如上说过的,妖怪的身体比常人的体温都要高,一起休息的话也是能让他更快地恢复。
就这么不间断得过了半个月有余,锦苏正在屋子里吃饭,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尖叫,紧接着霹雳啪啦的声响跟着起来,锦苏丢下手里的碗筷就冲到了永殷的屋子里。
甫一进去,正见到永殷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他是靠着三玄的帮助才终于坐起来的。
锦苏眼里顿时起了泪光,快速地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带着哭腔道:“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嗯……”永殷没什么力气,发了个单音节后也不再说话,环视了眼四周,发现正是在自己的屋里。
“我,我这些天可乖了,我饭都有好好吃的,每天也好好地睡觉!”刚一停下,锦苏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三玄使眼色,三玄立马跟着补充道。
“对啊对啊,锦公子这些日子可帮了大忙呢!每天都过来帮二殿下按摩手腿,还亲自给二殿下喂药呢!”
锦苏觉得她说的太少了,把话头自己带过来:“不止呢不止呢!我还特别厉害,我吃饭的速度快了不少,我也很乖了,连王爷都夸我乖呢!不信你问问!”
永殷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样子,一副“你快点夸夸我我这么乖巧”的样子,唇角勾了勾,慢慢地伸手拉住锦苏的细小胳膊,随后——
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永殷一手摸着锦苏的头发,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很轻,又很用力很用力。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锦苏睁大了眼睛,泪水哗啦地落下来,他眨眨眼睛,费力地呼吸着,小鼻子开始红了起来,眼角也像被抹上什么胭脂了般的红了尾。
“怎么了?”永殷感觉到他的颤动,将锦苏松开了来。
“我,我其实很害怕很害怕的。”
锦苏一下子哭出来,泪水啪啪啪哒地往下掉,他将自己的手送到永殷的手里,委屈地说:“你看我的手都受伤了,我,我这几天一天都没有落下来,我很乖的,我都是自己给你喂的药,我拿,拿不稳,它,它掉下来我用手去捡,就,就划我手!”
“吹吹就不疼了。”永殷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
出口还是凉着的,但锦苏却开心的像什么似的。
“不,不疼了,永殷真厉害。”
永殷轻声一笑:“哪是我厉害?”他伸过手,这几天让他突然间地长大了。
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不点,他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大到将他完完整整地装进去,再冰封了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说到做到。”
锦苏细软的喉咙滚了滚,眼看着又要掉眼泪,永殷正色又续道:“你也不许离开我了知道吗?”
“唔……”
“不许离开我太远,要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好好待着。”
“不许松开我的手,随时都要跟着我。”
“不许自己一个人难过,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都要告诉我。”
锦苏用力地点点头:“你也一样。”
“一样。”
“我们拉钩。”锦苏朝他伸出尾指,这是他从民间学来的。
永殷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伸过去尾指勾住锦苏的。
“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不对不对!拉钩上钓,一千年,一万年!只要我们生生世世都在的每一天,都不许变!”
永殷抿唇一笑,将他的尾指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盖章。”
锦苏睁大了双眼,呼吸间,像有微风拂过,被永殷吻过的手指有些许的痒意,又暖到心里。
“三玄,你先下去吧,帮忙再打些热水过来。”锦苏回过神来,也学会使唤人了。
三玄见两人的脸色,连连点头,走过去将打翻的水盆拿起来出去,顺手还关上了门。
“嗯?”永殷在等着锦苏说话。
“你告诉我,在那天晚上的时候,你和风精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变成了那个样子?”
永殷抿唇一笑:“没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和他打了个赌,他输给我了,还欠我一个要求,我要是想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是不是很厉害?”
“才不厉害呢!”锦苏气地鼓起腮帮子,他最近瘦了很多,鼓起腮帮子的时候两边也没有以前的圆了。
“我不厉害吗?”永殷装的很委屈,“我还以为你要夸我呢,原来你觉得我不厉害啊~”
话音甫落,锦苏立马夸他:“你很厉害啊很厉害的!就是太让我担心了,你这样让我好担心,你当时就像个冰块一样地躺在地上,我差点怀疑你变成冰块,动都不敢动你!”
说到当时的情景,锦苏补上一句:“那个雪人真丑,是我见过最丑的雪人了!”
永殷噗的轻轻一笑:“对啊,真的好丑。”
“是吧?等你好些了,我们自己去堆,一定堆的比它好看一百倍!”
“嗯。”反正是转移了话题,而且见锦苏对之前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永殷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真的就这么让这个事情过去了,他只是不想然锦苏参与这个事情,毕竟全都是针对他的而不是锦苏的,他所要解决的,都应该经由他自己的手去解决才行。
之后的几天,永殷在床上又躺了两天之后就下床试着走路了,不过因为躺了很久又受了体寒之苦,他的恢复路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而在这个期间,永殷也知道永韶永谙两人因为这个事情而被送到军营里历练去了,暂时都不在府里,而也因为这个,金姨来他院子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带着夫人送过来的东西,有些是吃的有些是穿的,大概是想用这个拉近点关系,说是补偿,实际就是招安而已。
永殷走累了,坐到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偏头看到另一边已经堆成了小山的东西,将三玄叫了进来。
“吃的给锦苏送过去,还有穿的,送到布庄里,留下两件,其他都给锦苏做,再其他有的没的就送回去,具体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三玄看了眼,心里奇怪:“为什么要用他们的?他们的东西用了不就是同意了夫人的想法?”
“这些是我理应该得到的,她没有亲口说过,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就好了,毕竟你也知道,我也才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三玄只好点点头,走过去挑出来些先放到一边,将吃的先送给了锦苏,再将衣服送到了布庄那边,按着永殷说的,自己留了两件,其他全定的是锦苏的,再最后将剩下的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了夫人。
至于夫人那边问起,她只是说:“二殿下还小,又要照顾锦公子,吃的用的全用了,剩下的他便用不上了,便特地差遣奴婢过来送还,感谢夫人的一番好意。”
夫人气得直骂他竖子,而这边依然很开心地过着日子,再后来的几天,果然都没有看到夫人再让金姨过来送东西了。
又过了几日,永殷在挑灯看书时听到三玄报着,明日两位殿下便要回来。因为身体的不适,永殷早早便上床休息。
回来的时间是在早晨,天还未亮,永殷便起床穿衣,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吃过了早膳,再到正厅里去见锦苏,顺便和大家一起去接永谙永韶回来。
说是去受苦的,也不过是他们想的如此而已,实话说,永殷更想的就是去军营里训练,学点招式防身,所以永安王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说是惩罚还不如说是拉着两个受宠的儿子去学点东西以后更好地欺负他罢了。
待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人,永殷的愁虑却忽然打消了,不为其他,而是两人虽然是在军营里练了些日子,可看起来是真的去受苦似的,整个人在大冬天都能黑了一圈不说,瘦到永殷都有些看不下去,等见到夫人,永韶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而永谙虽然还好一些,不过也同样是吃了很多苦,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的样子。
看来这两人都不是学武的料子,这点苦和永殷在屋子外面面对着风精所遇到的,不知道低了多少倍,连锦苏看了都嗤之以鼻,转过去便不再看。
本来以为这样好歹会让锦苏心软一些,永安王却见到锦苏完全不屑的样子,甚至还低低地说了句:“也不过如此,才不过万分之一罢了。”
听的夫人一阵火大:“你什么意思?你难道非想要永谙永韶去死一死才行?”
锦苏一听,脾气也来了:“要能死一回过来才算稍微有点扯平了呢!你们是不知道永殷到底是怎么撑——”
话还没说完,就被永殷捂住了口鼻:“抱歉,他实在是有些冲动,我好好和他说。”
表面还在陪着笑着,夫人鼻间溢了丝嘲:“怕不是谁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他的吧?一个小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若不是有心人教的,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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