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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孩子摇摇头,“恨意。”
老和尚瞬间泪流满面,“我抚养不了你了,要让世人知道,我抚养长大的佛祖转世竟是带着恨意的,让我百死莫赎。”
第二天老和尚就在入定中死去,因为他的死亡,释迦牟尼承受的罪孽更重,没有老和尚的照顾三年之后也死去了。
第二世转世,释迦牟尼没有露出笑容,而是面无表情,结果被父母当作痴儿,沉河溺死。
第三世转世,没有了父母,出生时睁眼竟是在一只凰体内,为出生破膛而出。
很快就进入了第四世转世,这一世没有任何的生灵,入眼都是荆棘和石头,荒凉一片。
释迦牟尼露出微笑,心道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转入了第五世。
第五世,他的母亲是王爷的小妾,出生时竟然是在后花园的假山中,王爷外出打猎,王妃发现小妾产子,将小妾锁在柴房,正巧王爷打猎回来,生擒了一只白身猛虎。
下人给王妃报信,王妃来不及处理释迦牟尼,直接将他藏进袖筒,借机看王爷生擒猛虎的时候,把释迦牟尼扔进了虎笼。
本以为释迦牟尼会被老虎吃掉,王妃让下人给王爷准备热水洗澡,跑去看虎笼。
却见到笼中的白虎屈膝跪倒在释迦牟尼的婴儿面前,非常虔诚。
这一幕吓坏了王妃,王爷觉得今天王妃的不对劲,回来的时候也不见受宠的小妾迎接,去找王妃,就看到了这一幕和王妃吓瘫倒地的样子。
问清楚事情缘由,把王妃拉下去实行家法,把释迦牟尼从虎笼中抱出来交给奶娘,把有灵性的白虎也放了出来。
等把小妾放出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小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最后的力气爬向老虎,摸着老虎头上的王字,给王爷看,指着孩童的释迦牟尼。
示意王爷,这孩子有帝王之相,紧接着就死去了。
就在这时,释迦牟尼嚎啕大哭起来,这一世终究未能得到父母的疼爱。
王爷命人调查王妃身后的事情,查出来她和当时的君王有过私情,并且谋害他另一个儿子。
王爷一怒之下杀掉王妃,上朝时把王妃的脑袋拎到大殿上,扔到君王脚边,另一只手执剑,意欲杀掉君王。
下一幕,君王倒在血泊之中,王爷抱着尚不足百天的释迦牟尼坐上了君王之位。
释迦牟尼在老君王病逝之后登上了皇位,未能留下子嗣,将君王之位传给了当时年纪尚轻的吏部左侍郎。
壁画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这壁画如此精美,人物面部细致。画的线条熟练,圆润。
看壁画的人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完全沉浸在壁画之上描绘的故事情节之中,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深意。
这时的石窟有点蜿蜒,往更深处走去,却见很多人往回走。
“哎老伯,怎么不往前走了呢?”姑苏澜拦住一个老头问道。
“前面有积水,洞窟越来越深了,没有灯光,有些危险啊。”
姑苏澜看看老头,“老伯你看这来都来了,看到这么精彩的地方就不看了,多可惜啊。”
本来老头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来的,听姑苏澜这样说,看看身后同行的几个老头,“这孩子说的也是,做不过咱们几个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啥了。”
姑苏澜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来劲,都不怕死了。
看看愣在一边的君临,“我可不是想让他们帮着探路啊。”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君临跟在老头们后面往前走,前面洞壁狭小,还有石阶往下走,石阶之下还有水,小心谨慎的往下走。
君临刚想摸火折子,肩膀上的莹蝶突然出现,把昏暗的洞窟照的通亮。
前面的老头发现亮了,回头看看君临还打趣,“小伙子你养的这是什么啊,会发光是萤火虫吗?”
君临也没有争辩,只是心说,你们几个老头也就是看莹蝶不会说话了。
几个老头哈哈大笑,看向后面的姑苏澜,“那孩子你叫你身后的人跟紧点,前面的路不好走。”
这话一说君临和姑苏澜就愣住了,进狭小的洞窟时,君临有转过身去拉姑苏澜,等他进来跟着自己下了台阶,才把手松开。
那时姑苏澜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老头们说这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也就是说前面那几个老头都看得见。
君临提了一口气,这么狭小的地方不能用双弦弩,手里捻着几个水银珠,一个转身朝姑苏澜后面打去。
就听到水银珠打在石窟上的声音,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上,悄无声息的就落入了水中,君临一把手把姑苏澜扯过来,反手拿出双弦弩对着那个方向。
那里除了狭窄的洞壁什么都没有,君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见姑苏澜的合纵弩发出嗖嗖的两道声音。
合纵弩的弩箭射向的是那帮老头们的方向,君临转头看向姑苏澜,姑苏澜的合纵弩正对着对面的墙壁,“洞壁上有东西,速度很快,我看到了······”
姑苏澜显然没说完,君临着急的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姑苏澜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看到了那东西的头上有一张人脸。
“什么叫那东西的头上?你在说什么?”
君临抓住姑苏澜已经冰冷的手,“你慢慢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没等姑苏澜说话,前面的老头喊起来,“你们两个小子干嘛呢,跟上啊。”
君临安抚住他,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困在手臂里,回应前面的老头,“哎这就跟上。”
小声的跟姑苏澜说话,“你小声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有我在,没事的。”
现在的姑苏澜已经有点神情恍惚了,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合纵弩,另一只手抓住君临的胳膊,指甲都已经陷进去了。
“我从······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长着······人脸。”说话间姑苏澜又想起那个东西,身体哆嗦起来。
君临知道姑苏澜见过很多毒物,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能吓成这样。
“那东西,像是一条蛇!”
君临听的很清楚,姑苏澜在说那东西像是一条蛇,但是这样说话很奇怪,等着他慢慢说。
“那东西,蛇的脑袋上长着······长着一张脸!”
看他这个样子,君临只好带着他出去,把他安顿到马车上,让他缩在马车角落里,自己再一次进去,刚走到洞窟门口,几个老头就出来了,看起来没什么事情。
君临刚想问怎么出来了,后面看到什么了。
老头看到君临有点不高兴,“你俩小子说好进去的,怎么走了,看你俩走了我们也不想看了,走了啊。”
君临也没多想走进了洞窟,这时候已经黄昏时候了,洞窟里没有人了,君临走到有水的石阶处,照亮周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把水银珠捏在手心里。
这一处的壁画远比外面那些复杂多了,层次依然分明,但是描绘的画面更加精美精致而且紧凑多了。
这幅壁画,描绘的是转世很多世之后的释迦牟尼,已经不是为了偿还罪孽,也不是为悔悟人生,而是心甘情愿的到人间转世,在人世间经历一切他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这一幕画着一棵树,意寓禅意,周围是非常平和的景象。
树下照出一道月光,出现了一个小婴儿,满地爬,捡地上的果子吃,这个小婴儿就是释迦牟尼。
这棵树像极了那些神仙话本里的菩提树,百姓对这棵树非常的尊敬,如今看到金光之下有一个婴儿都觉得奇怪。
说来奇怪,这棵树周围无论怎么下雨怎么打雷,树下一点不湿。
渐渐的大家都觉得这里是有佛祖庇佑的地方,每天有人在这路过,就给小婴儿喂点,换换尿布,虽然没有全身心的照顾,小婴儿长得很快。
下面这一幕,小婴儿已经有七八岁了,跟着一位教书先生学习,慢慢长大,考取功名,回乡的时候骑着一头白象,把自己的功名榜放在了菩提树下。
赶上乡里富绅家的二小姐比武招亲,他跑去凑热闹,看台上的人蠢笨,实在是没忍住,上台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当富绅知道这位竟然还得了功名,十分称心想把女儿嫁给他。
结果他说只是看不过那些人太笨,才出手的,结果扔下人家二小姐跑了。
外出游历,见过很多不平之事,他就帮助人家。见人不赡养父母,就好心帮忙教导,虽然被很多人轰出家门,但是他还是一样劝阻。
壁画中,一个穿着补丁的人抬着顶破轿子到了一位家门高大的人家门口。
一个小姐身后站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穿补丁衣服的人赶跑。
这应该就是老一辈定下的婚约,富家小姐不想遵守,想要悔婚。他又去劝阻,结果被人轰出门,他倒是也不气。
见门口有一棵树,就直接坐在了树下,忽然间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老头弯着腰笑眯眯的看着他。
光头大肚,手里捻着佛珠,看着像是弥勒佛的形象。
弥勒佛手捻佛珠,指着照在释迦牟尼身上的月光。
最后释迦牟尼与弥勒佛相坐,这幅壁画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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