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翻车之后[无限]

　　「第11章」

　　在雪夜下，栾飞白很快找到了同伴。
　　同伴陷在雪里，穿着薄队服，脸比雪白，咳个不停，嘴角溢出鲜血。
　　栾飞白徒手将他挖出来，手都冻僵了。

　　智能仪发出嘟嘟嘟的红色警报：
　　「剩余：3天」

　　这时，有两个人过来。
　　一高一瘦。
　　高个子遥遥地喊：“哟呵，你们回来了。那什么，你俩代号叫什么来着？”

　　代号？早忘了。
　　栾飞白顺口回答：“我叫栾飞白。”
　　高个子：“……”
　　瘦子：“……”
　　高个子呵呵笑：“有点难记。”
　　栾飞白拍拍身上的雪：“容易的你们也没记住呀。”

　　在这里，有一个奇怪的设定：没法说自己的名字。就算想说，话到嘴边也会被封印，所以每个人都取了代号。栾飞白一折腾，忘了自己胡诌的代号，索性把「栾飞白」当成自己的名字。

　　高个子又问咳嗽的人：“你代号呢？”
　　咳嗽的年轻人大概也还迷糊着：“我叫……凌、焰，咳咳咳。”
　　“海猫的任务怎么样了？”
　　“出了点问题。”凌焰咳嗽着讲起了经历。

　　栾飞白的思绪则飘到半月前。

　　半个月前，他一觉醒来，处于冰天雪地中，一同醒来的有十来个人，都很慌。
　　只有一个胡渣男蹲在一块大冰山上，看大家慌乱，一脸沧桑地说：“欢迎来到这个去TM的系统。”
　　去TM的系统？
　　从这个胡渣男的人嘴里，栾飞白得知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系统。
　　系统没有名字。
　　有人称之为「主神系统」、「X」、「猫头鹰」、「杀戮」、「末日生存」、「树」等，胡渣男叫它「去TM的系统」。
　　每个人腕上都有一个智能仪。
　　智能仪统投影出的操作栏，外观很像一棵树，没有树叶。
　　只有树干。
　　上面写着一行字：「活下去」。
　　那个NPC胡渣男扔着雪球，玩味地说：“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也是贯穿全部的核心任务。跟我一起进来的十七个人，现在就剩三个了，这种存活率，你们品，细品。”
　　有人不信邪：“你骗我们的吧！”

　　事实证明不是骗人。
　　不信邪的人很快被从天而来的灾难给教训了。

　　NPC胡渣男显然看习惯了，招呼吱哇乱窜的人群说：“都别叫唤了，过来听我讲课。”
　　众人：“……”
　　胡渣男指着自己的智能仪投射出的树形：“系统会跳出任务，只要完成一个，就能获得树叶；任务不同，树叶数量也不同。”
　　说话间。
　　树干冒出一片绿叶。
　　胡渣男说：“看见了吧，我这次的是任务：给新手指导。我完成了，就多了一片树叶。”

　　新人的树就只有树干。

　　“树叶有多重要你们以后就知道了。”胡渣男表示日后自行体会吧。
　　“一直没树叶呢？”有人疑惑。
　　“那就一直呆在这个雪境，冻死、饿死、或者被暴风雪压死。”胡渣男唏嘘地说。
　　“……”大家不寒而栗。
　　“积分多了，就能离开这里：沙漠、森林、草原、村落、城市、有什么有什么的天堂等等，就看你攒的树叶了。”

　　能出去？
　　大家终于打了点鸡血。

　　“完成障碍，还能获得随机掉落的奖励，有技能，有生命力。”胡渣男指着一个失去左臂的人，说，“比如你，只要你足够努力，系统也许会奖励你一只新的手。”
　　失臂男瞬间发光：“真的吗？”
　　“真的真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命，没命一切白搭。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各位，江湖再见了！”
　　胡渣男拍拍屁股走了。

　　后来经历了一些折磨，栾飞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自己进入了一个去TM的系统，必须闯过障碍，获得「树叶」，才能活下去。
　　考虑到去TM的系统不好念，栾飞白叫它「入侵系统」。

　　旁边这位咳嗽的人，是栾飞白的多年好友。
　　姑且叫他凌焰吧。
　　凌焰先进入「入侵系统」，初入系统时心和肺受损严重。
　　所以没法完成任务，积分上不去，只能一直呆在雪境；雪境太恶劣，反过来又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没法完成高难度任务。
　　如此恶性循环。

　　两人邂逅之后，又结识了高个子和瘦子。
　　四人临时组成一队。

　　比单打独斗强点，栾飞白的「树」多了三片孱弱的小叶子。
　　依旧只能呆在雪境里。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同苏醒的好几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不久前，四人接到一个障碍任务：
　　「海猫的飞芒」。
　　这个任务发红光，用高个子的话来说：一看就是要血祭点什么才能完成的任务。
　　任务说明，执行者会被传送到一个虚拟实景世界。

　　若是完成任务，每个人的奖励都不同。
　　其他三人都是增加树叶一片。
　　凌焰的却是：
　　「任务若完成，则活；完不成，则死。」

　　高个子和瘦子犯嘀咕了：明显划不来啊，最简单的任务也有1片树叶，这任务看上去就很凶险，三个人就是为凌焰抬轿子吧？

　　于是，这两人不愿意去陌生的世界冒险。
　　毕竟凌焰的命又不是他们的命。
　　商议之后，分开行动。
　　高瘦二个人留在雪境接应，栾飞白二个人进实景世界。

　　就跟赌场总爱用小甜头诱惑新手一样，作为对栾飞白第一次进虚拟实境的奖励，「入侵系统」给他选择：①是以本体的名义进入虚拟实境（艰难模式），②以原住民的代身份进入（简单模式）。
　　两者是有区别的。
　　简单做个比喻：①是穿越；②是重生。
　　以①本体的名义进入，等于穿越，需要花一定时间适应该世界，或者让原住民接纳你。
　　以②重生，俗称借尸还魂，占用原住民的身份，可以免去以上麻烦。

　　栾飞白不太明白。
　　依照好友的指引选择了②。
　　结果就是，他成了栾董的孙子「栾飞白」；好友成了白焰战队队长「凌焰」。

　　然而一进入虚拟实境，他俩就忘了真实的身份和使命。
　　都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原住民。
　　很多次，栾飞白仰望星空，都感到空虚茫然。
　　凌焰因为身体太差，无暇顾及精神，宛如傀儡一样每天机械地游戏训练。

　　直到那一天，栾飞白抱住了岳野。
　　如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他一瞬间回想起了一切。
　　自己是为任务而来。
　　为续命而来。
　　他第一时间冲去跟凌焰解释。
　　但是，在鹿鹿山崖边，凌焰一点也不信，情绪震惊之下剧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来。
　　栾飞白意识他凌焰快不行了。
　　迫不得已，栾飞白只得带他强行离开。

　　看上去像坠崖。
　　其实是强行回到雪境里。

　　栾飞白觉得系统很坑：“这怎么能是简单模式？咱们不记得任务，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凌焰也疑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次凌焰也选择了重生。
　　他借尸还魂，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使命。

　　这时，凌焰的智能仪又发出红色预警。
　　几个人看着那指针一跳：
　　3跳成了2。
　　因为凌晨到了。
　　再浪费下去2天又要变1天了。

　　栾飞白转向转向高个子和瘦子说：“凌焰这样子是没法进去了，我一个人进去，拜托你们看他几天。”
　　高个子心想趁早算了吧。
　　嘴上不好揭穿。
　　高个子跟瘦子对视一眼：“行吧，你去吧，我们等着。”

　　凌焰拽住栾飞白：“咳咳咳，实在不行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
　　“很危险。”
　　“放心，我找到了关键人物！”栾飞白笑了一下，眸光明亮。

　　这又得说回「入侵系统」。
　　面对任务，系统会给出一些提示，也就是揭秘的关键线索。
　　顺着线索事半功倍。
　　这次「海猫的飞芒」给出的提示是：「关键人物」。
　　栾飞白的第一反应是：我问你关键线索，你告诉我是关键人物，这是玩绕口令吗？

　　现在看来，岳野就是关键人物了。

　　每一次靠近岳野，栾飞白都会得到质的突破：
　　触发意识觉醒、触发战队的收购、让他跟凌焰汇合，最重要的是：在摩托上刺激得栾飞白回想起一切。
　　那么，顺着岳野继续调查。
　　就能完成任务。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栾飞白扬起笑容。
　　“我能熬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别瞎想。”
　　“你不要太勉强，咳咳，你要活下去。”
　　“别担心，我们都会活下去的，你千万要等我回来！”栾飞白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打开了智能仪。

　　那棵光秃秃的树发出了机质的声音：

　　「确定进入吗？」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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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咻——
　　浑身被仲夏的温暖包裹，栾飞白第一反应是：我记得吗？
　　还好，记忆都在！
　　没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

　　他飞快爬起来，发现是在悬崖边。
　　两边的时间是平行的。
　　刚过去十多分钟。
　　他拍了拍尘土，回到基地。

　　正是凌晨，基地却很吵闹。原本都该睡觉休息的众人全都站在门口，三五成团，窃窃私语着什么，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战队经理汪路手握成拳头在脑门上使劲地摁，显得很苦恼。

　　栾飞白走了过去，疑惑地问：“汪路，怎么了？”
　　汪路回头：“你是哪位？”

　　怎么回事？
　　汪路不认识自己？

　　这时有一个白焰队员跑过来，刚洗完澡，浑身都是沐浴露的味道，不由分说冲到汪路面前：“汪经理，听说凌队和白神送医院了，他俩怎么了？被袭击了吗？”
　　“没有发现任何伤痕，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怎么办？”
　　“大家休息一晚，明早一起去医院看看，放心，只是昏迷，不会有事。”汪路努力安抚这名队员。

　　一旁的栾飞白转念一想，明白了。

　　「入侵系统」使用了障眼法，让他和好友代替栾飞白和凌焰而存在。
　　周围人默认他俩是原主。
　　他俩「坠崖」，真正的栾飞白和凌焰就出现了。
　　所以，现在的他是一个外来者，没有任何身份可用。

　　先看看岳野吧。
　　栾飞白往四下里一瞧，发现那辆帅气的火焰摩托没在了——岳野离开了？

　　他拦住N的一名成员问询。
　　那成员看他面生，以为是白焰战队的，脱口而出：“少将跟我们会长回去了。”
　　“回去哪儿？”
　　“大本营，军区好像出事了……”成员自知失语，连忙摆手，“哈哈我瞎猜的，他们就是有事儿吧。”

　　军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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