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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
在简宁和秦肖白紧锣密鼓的训练下,校园运动会开始了。
运动会为期三天,期间取消早晚自习,而且早上只要八点之前到场就可以,对简宁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利了。
早晨七点五十,简宁左手端着豆浆,右手拿着一块煎饼,脚下踢踢踏踏地走着。
“简宁,你受伤了吗?”顾力看着简宁走路别别扭扭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自从成为同桌后,顾力对她的态度好多了。他的解释是,他这个人慢热,初中时加强班一周只有一节课,虽然坐了一年同桌,但是在他心里依旧和她不太熟。
“没有啊!”简宁刚咬了一大口煎饼,赶快喝了一口豆浆,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回道,“我就是鞋带开了,腾不出手系。”
顾力:…
“要不我帮你拿着吃的吧,你好歹把鞋带系好了,你这样走着万一一会儿摔了可咋办?咱班运动员本来就珍稀。”
“不用不用。”简宁摆摆手,“想不到你还挺有集体荣誉感。”她小时候还没学会系鞋带的时候鞋带开了经常这样走,从来没摔过。
“简宁,你可来了,罗云谦呢?”潘朗远远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人,忍不住迎上来。
“哎?罗云谦在哪儿干嘛问我啊?我怎么知道?”简宁有些奇怪。
“你俩关系好呗。”顾力补充道。
“别别别,你们可别乱给我传绯闻哈,我压力很大的。”简宁故作娇羞状。
“别贫了,咱班运动员的号码牌都在他那儿,一会儿开幕式运动员要就要戴着号码牌入场了,他人现在都找不着!”潘朗急了,语气有些不善。
“是吗?谁带手机了,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简宁出了个主意。
“我带了,号码…”潘朗拿出手机就等着拨号。
简宁流利地背出一串号码。
“你记不住自己的,竟然能背出他的?”秦肖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简宁身后,简宁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他和罗素的我都记得住,因为,打得多嘛!我,又不可能总给自己打电话,当然,当然记不住自己的。”
秦肖白:“也是…”
“没人接啊!”潘朗拨出号码等了半天,没有动静。
“要不,问后面的班借?”简宁说这话其实没什么底气,将近二十个运动员的号码牌,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天啊!我真想捏死他。”顾力慢慢悠悠说,他那语气,简宁看不出半分心急和怨恨。
“号码牌来了。”罗素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和旁边一群火急火燎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昨天没见到他带任何东西回家,所以回教室去他的桌洞里翻了翻,找到了这个。”
简宁摇了摇头,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自愧不如。
“你快吃吧,别瞎比划了。就好像一会儿运动员入场没你似的。”
罗素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两人的老妈子,饶是她再觉得麻烦,不想多管闲事儿,这俩人总能触到她看不下去的逆鳞,让她不得不违着心的叨叨。
“知道,知道。”简宁推着罗素转了个身,向操场看台走去,“赶快去发号码牌吧。”
“你手油不油啊,别碰我。”
“油,但是没你头发油。”简宁一边说着一边还恬不知耻的在她的校服外套上蹭了蹭手。
罗素的发量很多,但是出油严重,两天不洗头脑门儿就变得锃光瓦亮。再加上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总是穿一套大两码的校服,就让人误以为她是个不修边幅的小书呆子。
其实罗素很漂亮,她的头发天生自然卷,散开后不用打理就像韩剧女主的气场一样。那时《来自星星的你》正在热播,简宁很喜欢把罗素和千颂伊作对比。
至于罗素的黑框眼镜,其实没有任何度数,是她自己配的防蓝光平镜,为了保护视力。
而永远大两码的校服,以及她平日里喜欢穿的宽松款的衣服,则全都是因为她的身材太好,S型身材虽然很美,但是对于正在读书的女孩子来说,却总觉得难为情。
因为她的打扮,简宁暗地里吐槽过她很多次:“为什么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非得把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
“貌美也是种罪啊,我怕有人追我,我还得花时间拒绝。”罗素靠在沙发背上,作风情万种状哀叹道。
简宁:…
…
走到看台,简宁陪着罗素把号码牌分发完毕,正专心致志地检查自己有没有戴歪时,罗云谦才像被火燎了尾巴一样飞奔过来了:“抱歉,抱歉啊,大家,有事儿耽误了一下,我来晚了。”
“没事儿,反正也没耽误事儿,同学之间,理解万岁!”潘朗拍了拍罗云谦的肩膀,顾力使劲点了点头。
仿佛刚刚一个气急败坏拨号,一个号称想“捏死”罗云谦的不是他俩。
“谢谢哈!”罗云谦冲着简宁和罗素一笑,难得说了句人话。
“你干嘛去了?你能有啥大事儿,这么重要?”简宁有些生气。
“家里的事儿,家里的事儿。”罗云谦冲她呲牙一笑,溜到后面去了。
“他不想说,你就别逼他了。”罗素倒是看得很开,对于八卦一类的事情,她向来是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拉倒。
“他搞这么神神秘秘的,整得我心里特别不舒服。”简宁无奈地说,“好奇心害死猫啊!”
“那好,咪咪,为了多活两天,乖乖的,啊!”罗素捏了捏她的脸,径直朝前走了。
“烦人!”简宁气得在后面跳脚,她小时候被猫咬过,现在右手食指上还有浅浅的痕迹,因此她最怕猫。
…
简宁的项目都在第二天,因此运动员入场仪式结束后,她就没什么事情了,班里几个热心的女生搬了桌子过来,邀请她一起加入她们投稿的队伍中。
投的稿件每被选中诵读一篇,班级加0.2分,竞赛班里体育成绩好的人原本就没几个,大家自然不指望能靠比赛名次来得多少分,如果不想自己的班级成为倒数第一,就只能用这些办法来多争一些分数。
况且,他们班里有罗素这个播音员“卧底”,可以暗箱操作,让一班的稿件多“入围”几份。
刘老师对体育比赛的名次不甚在意,却很在乎运动会的这几天耽误了大家的学习,在班里再三叮嘱大家要带着书过来学习,但是大家书带来了,真正心思在学习上的却没几个。
月考刚过,谁都想先短暂地释放一下压力,因此很多人宁愿写播音稿也懒得去背课文。
简宁原本就要答应下来,却无意间发现罗云谦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眺望着下面的人来人往发呆。
简宁想起,罗云谦刚刚跑过来,她责备他的时候,瞥见他的下巴上有一块是淡淡的青紫色,并不突出,稍微低一下头,就很难看到了。
“你们先写,我一会儿过来。”她跟身边的女生嘱咐了一句,走向了罗云谦。
深秋的天气已经格外明显地转凉,尤其是早晨,太阳的光芒都显得不那么明亮,撒在身上也少了些温暖,多了些凉意。因为要坐在外面一天,班里的同学身上几乎都在最外面加了厚外套。
罗云谦大概是早上出来时太匆忙忘记加厚外套了,只穿着单薄的校服褂子,被风一吹,在把自己包裹得近乎臃肿的简宁面前,像个小可怜。
“干嘛呢?一个人坐在这里。装情圣啊!”简宁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切,只有你们这些庸俗的小女生才整天情啊,爱啊的,哥哥我在思考人生的意义。”罗云谦抬头忘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说道。
他跟简宁同岁,但是比她小八天,就因为这八天,他得意地要死,总喜欢哥哥长哥哥短地自称,仿佛自己站在了食物链顶端。
“我说真的,你脸怎么回事儿?”简宁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两张暖宝宝贴。
“你手里不是有暖手宝嘛!为什么不给我那个?”罗云谦很不满意。
简宁从小就怕冷,别人已经脱掉秋裤的时候,她还穿着线裤。
“这叫春捂秋冻。”简宁跟别人解释,“意思就是春天要捂着点,不要看着天气转暖就忙着脱掉棉衣,秋天也不要看着天冷就着急加厚衣服,可以适当地冻一点。”
“那秋天的时候也没见你冻啊!”秋天时,别人还没穿秋裤的时候,简宁就已经套两条秋裤了。
…
“我这不是怕冷嘛!给你两个暖贴已经够照顾你了,你可好意思!你咋不让我把外套也脱下来给你穿呢?”简宁怨气不小。
“啊呀,你这衣服…”罗云谦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然后勉强道,“算了算了,你要是实在愿意给我的话,也行。”
“去你的!”简宁对他这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嗤之以鼻,“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你跟人…”简宁停顿了两秒钟,似乎有些质疑自己这句话的质量,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打架了吗?”
“不是,这是我妈打的。”罗云谦转过头来,正视着简宁,用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她嫌我月考考得太次。”
“罗云谦,”简宁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可真烦人,不想说算了!”罗云谦的妈妈简宁初三时见过一次,她很温柔也很漂亮,脸上的面容永远都是暖暖的,给人一种幸福小女人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做出打他这种粗鲁的举动来。
更何况,月考成绩都出来一周了,即便要打他,也不该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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