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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扬州慢
“喜欢这套酒具?”那人轻轻笑道。“那便赠与阁下吧。”
江亭匀当然不会客气,这一套“山行”酒具,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之物啊。
“那边谢谢这位道友了哈。”连推辞都省去了。
那人端着酒杯的手滞了一滞,这人果然
两人趁着月色正是喝到尽兴,江亭匀已经是醉了,手里还端着酒杯,含含糊糊的说:“道友,你可收过徒弟?”
那面具人说未曾。
江亭匀又是仰头一杯,“我给你说,我就收过一个徒弟,我那徒弟可帅了。”江亭匀说着得意起来,“天资也是十分的高,人也特别懂事儿。”
那面具人不语,又喝了一杯酒,看着眼前这人说着酒话。
“可是啊我这个做师父的,带不了他,那孩子那样好,跟着我,只会害了他呀”江亭匀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那面具人见状,眼神似乎瑟缩几下,抬手想去拂去这人的泪水,江亭匀却忽然站了起来将这人推到,起身压了上去,面具人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庞,这张脸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着粉红,眼角因为哭泣,更是飞着一抹红,双颊带着盈盈的水光,那面具人心头不禁生出几股燥热。
“小枫,你说我该怎么办?”
面具人将江亭匀从身上扒拉了下来,将江亭匀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他原本的座位上。又给自己倒了几杯酒喝掉。
江亭匀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面具人喝着酒,淡淡看着眼前这人。
江亭匀忽然抬起头,端起酒杯就又是一口,然后眨着那双醉眼道:“扬州人可真喜欢面具。”然后便垂下头睡着了,他酒量一直不好。
面具人看着江亭匀手中还握着酒杯,抱着酒坛酣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伸手将江亭匀刚刚不小心拿错的“停车坐爱枫林晚”琥珀杯拿了下来,又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喝光,收好酒具,又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盖在了已经被他放平整的江亭匀身上,才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江亭匀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这便是宿醉的后遗症了,此时他还躺在船上,身下摇晃,他将盖在身上的黑色衣袍拿去,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套稀罕的“山行”,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似乎是遇到了个土豪,后来后来好像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江亭匀走船舱,发现外面竟是要下雨了,将“山行” 收到芥子里,便赶忙御舟回岸了,才刚一上岸,天上便飘起了细雨,街上人并不少,不便使用法术,岸边离着枫居还是有段距离的,江亭匀便从船上拿出那件黑袍披在身上,朝城里走去。
即使下雨,街上人依旧很多,果然扬州,江亭匀一边走一边吟唱,吟道:“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他依稀记得这句乃是一位女词人所作,似乎是叫易安,只是早已香消玉殒啊,可惜可惜。
吟完这句,便转向闲步到醉仙坊,江亭匀人长得潇洒,这一番高声吟唱,早已经引起了街上的小娘子频频侧目,他早已经对此视若无睹,在醉仙坊要了一小坛扬州特有的果酒“扬州慢”便朝自家酒楼走去了。
枫居是一幢三层高的酒楼,后面被江亭匀包下了一大片园子,载下了一颗老枫树,此时正是阳春,树上都长出嫩嫩的绿色,还引了条水源,上面滚着水车,水源尽头修了个池子,池里养了几尾锦鲤,那老枫树就站在尺子一旁,院子的西北角种了几棵桃树还有几棵樱树,正孕育着饱满的粉色,花与草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这间园子,有一座木板栈道通往酒楼,江亭匀就住在酒楼的三楼。江亭匀看着那颗老枫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种上这一课枫树,自己喜欢的是像桃树樱树那样会开花的树,或许他对找到那位至交还抱有一丝幻想吧,再说枫树也不错。
江亭匀从来都是绕一绕走酒楼的后门,才刚一进楼,便看见了小松,小松说“先生到哪里去了?这都已经申时了。”
江亭匀扯了扯嘴角,自己竟是醉成了这样,昨天肯定在那面具人面前丢人了,江老板一想到自己喝醉后的情状便觉得头疼,前几年结识过一帮道友,和他们一起喝酒,自己一个不留神已经被那帮子人灌醉了,那帮人还把自己醉酒后的样子用画像玉石记录了下来,还给他看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个什么熊样儿,虽然贪杯,可是极力控制自己,不会喝的太醉,只是昨晚心情不好,竟然又在外人面前失态了。
“喝了两杯而已,便在外面宿下了。”江亭匀提着酒一边上楼一边回应着小松,在经过一扇门时,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小松道:“昨日来的那位徐夏如何安排着呢?”
小松奇怪道:“先生不是说先让他熟悉熟悉这酒楼的环境吗?”
“哦,醉了一宿,倒是连着这些事给忘记了。那他现在在哪里?”江亭匀想着人毕竟是二十四桥的大师兄,就算是来打工还账的,亏待了也不好。
“正被二毛带着熟悉菜谱。”
江亭匀嗯了一声便上楼去了。他总是觉得那个徐夏有点奇怪,昨晚那个面具人也是,找酒品这么差的自己喝酒,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
从芥子里取出昨日那怪人送他的”山行”,又从芥子里翻了好久才找出一套与之相配的透明橱柜,将“山行”小心翼翼地摆了进去。
咚咚咚,江亭匀刚刚将柜子找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位置摆起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江亭匀整整衣衫,坐在木椅上,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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