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等托尼从柏林飞回纽约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在此期间，除了最开始得知娜塔莎她们已经瞬移回到基地，之后的时间里他甚至没空开实况扫一眼大厦内部的情况——源自各方的紧急来电直接挤爆了他的通讯线路。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就是了。

　　毕竟……超人类、巫师或是外星人，都绝不能和“神”相提并论。

　　前者们的力量远超普通人，但在必要情况下是可以靠不计代价而毁灭的不稳定因素。后者在某种意义上……是人类追求的极致。

　　一个降临的神意味着太多可能性。即便她表现得肆意傲慢，但让托尼来说的话……她做的还远远不够。

　　当人的渴望足够强烈，那足以压倒过恐惧，而莱欧目前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足够让无数野心家疯狂。掌握太阳是否意味着掌握自然的运转？操纵光线是否意味着足以超越光速、逆转时光？如果死而复生改变因果都有可能，那将绝症治愈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

　　即使她强大到人力不可敌，野心家们也不会放弃，他们只会另辟蹊径——千方百计地讨好她，用一切可能让她心动的事物来求得她的垂怜。

　　金银财宝什么的都太俗了，托尼毫不怀疑马上就会有人按照娜塔莎的样子搜集美人给莱欧送去——小姑娘对红发美人的偏爱瞎子都看得出。再加上和阿波罗有关的事，很难让人不联想起希腊神话中诸神混乱无比的情史和好色的属性。甭管有没有用，美人计这条路肯定多得是人走。

　　更不用说那些突破道德底线的操作了……还好莱欧说的是她不喜欢杀戮，不然就算要杀一千一万个人来换取她的一个承诺，也有得是疯子愿意为她献上。

　　她不像是个广义上的“慈悲的神”，毕竟把人变成畜生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很毛骨悚然。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即便对冒犯她的人她也没有大开杀戒，那她就显得有些手软——神话中因为一点小事就直接灭绝人类的神可不在少数，相较之下小姑娘已经算不错。更别提她还愿意沟通，这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有商量可以打且风险不算特别高。

　　这不，麻烦就落他身上来了。托尼在心里叹气的同时接通了数方通讯。

　　“斯塔克！你怎么敢擅作主张去接触那种非人的存在！有什么万一你根本承担不起还可能拖累所有人！你知不知道……”
　　这是气急败坏的国会。

　　“你需要立刻准备出席发布会，为你在联合国众人前的荒唐发言表示负责和道歉！流程已经发送给你……”
　　哦，是血压飙升的外交部。

　　“斯塔克先生，你做出的决定真的能代表复联吗？这次的事件是否是复联为了抵抗索科维亚协议而进行的自导自演呢？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对你个人或是斯塔克工业有所怀疑，但为了全人类的安危着想，无论如何复联都必须……”
　　有莱克斯集团掺和的军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疑。

　　……
　　……

　　“不如你现在就去复联找那个小姑娘亲自说道说道？什么，你不去？那就闭嘴。再说一次？我不得不说你不仅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用……”

　　“我接下来半年的档期都排满了，要预约下次请早。”

　　“请务必找到复联暗地操作的证据，我都不知道我们联盟还有第二个脑子灵活到足以完成如此庞大计划的人。找出他来我给你九位数悬赏，这样我好让他当联盟的新奶爸。”

　　……
　　……

　　就在托尼多线操作，把搪塞嘲讽阴阳怪气等全部话术用了一圈后，他终于从无数势力的盘问逼迫中暂时脱身，也刚巧飞到了纽约的复仇者大厦。

　　从天台降落卸除盔甲，托尼边走边继续之前的思考。

　　虽然他之前貌似是在抱怨莱欧某种意义上的心慈手软给他添了麻烦，但事实上，托尼很明白无论少女怎么做，永远都会有人觊觎她的力量。人的欲望总能凌驾于畏惧之上，这让人进步，也催人堕落。

　　而人们也不一定都是想要掌控她——悍不畏死的野心家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人更有可能走向另一种极端——膜拜她。

　　人需要信念，需要有什么或者谁去接受那些他们无处安放的情绪。
　　作为承受信念的容器，再没有什么比“神”更适合。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倾听一切、理解一切、救赎一切的存在……

　　人类需要神，所以人类发明了宗教。
　　擅自杜撰出传说与神话，虔诚崇拜那些无人能证明是否真实存在的虚影，无所畏惧地为捍卫信仰而战……

　　这种对神明的崇拜执着贯穿人类历史。哪怕在科技发到到足以证明所谓的神明，比如北欧神话中的诸神，也只是强悍长寿的外星人后，宗教依旧是一股强大且坚不可摧的势力。

　　在神不被证明不被认可的情况下人们都能如此狂热，要是真神降临的消息传了出去，世界会变得多么疯狂他实在是不太愿意去想象。

　　所以托尼刚才除了和各方势力唇枪舌战，还在第一时间就分神让星期五去把网络上可能流出的图片视频给处理了。

　　之前在议会厅的对峙貌似很漫长，实则也就十来分钟。拆楼的过程虽然魔幻，但联合国大楼的位置特殊，被拍摄下来的图像并不算多。
　　说起来莱欧将太阳消去也称得上是个奇招，因为奇观的出现，网络上大量的阴谋论和无效猜测溢出，让真相淹没在信息洪流中难以被发现。而杰拉德到来之后更是什么照片录像都没留下，托尼猜测这是因为斯芬克斯使用了某种干扰魔法。

　　其余势力也会帮忙遮掩，毕竟……谁都不想让争夺神的对手变得更多啊。

　　揉了揉额头，托尼决定暂时放下那些烦心事儿先去看看茶话会的情况如何。

　　既然没有警报传给他，那说明一切都顺利吧。抱着这样的念头，托尼在走过露台门帘看清大厅内情况时还是愣住了——

　　金发少女端着果汁坐在娜塔莎和旺达之间。三位女士有说有笑，很是融洽。幻视默默站在餐桌旁用刀削苹果，正在努力完成一个巴黎铁塔造型的巨大水果拼盘。绿巨人班纳博士坐在女士们对面，试图复原一个十二阶异形魔方给她们看，脸上是少见的开怀。鹰眼和皮特罗在比试蒙眼扔飞镖，但似乎因为皮特罗偷偷靠急速作弊被发现，于是正被鹰眼玩笑般地教训。战争机器罗德站在大厅中央，声情并茂地表演着他已经说过一万次的笑话，貌似在期待大家都装出第一次听到笑话的模样给出夸张的回应。至于少女的骑士，那只巨大威猛的斯芬克斯，则变成了普通狮虎的体积，在一旁用超自然能力翻动烤架撒下调料，动作熟稔地为派对烹饪美食中。

　　总结一下就是……完全是派对应该有的样子呢。

　　托尼：……

　　他是错过了一个世纪吗？为什么大家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仿佛多年的老友一样，一个个都笑得那么开心！不不不，最关键的是在他忙到焦头烂额一刻不敢停和政客勾心斗角摆平烂摊子的时候，合着剩下的人真在开宴会啊！太过分了，太让人愤怒了，令人发指都不足以形容！

　　这种时候他必须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脚步重重地走进派对现场，托尼语气正经地说：“给我一串烤牛肉，要七分熟的。”
　　他对斯芬克斯伸出手，神情肃穆。

　　然后色泽完美的牛肉串就飘到了他的手边，签子上还贴心地缠了一圈锡纸防粘。
　　“请用。”杰拉德平静道。

　　“谢谢。”咬下一口，托尼觉得这大概就是巅峰美味了吧。

　　顺手抄起一杯香槟，号称比他帅的没他有钱、比他有钱的没他帅的纽约首富走向欢快的众人，大声道：“没我的加入还能叫派对？我宣布派对现在才正式开始！”

　　这种时候当然必须一定要立刻加入啊！

　　“介意把我错过的派对预热场概括一下吗？”不顾罗德的抗议，托尼端着酒拖着椅子径直占据了一块战争机器表演的场地。他随手脱下西装外套，露出招牌的花花公子笑，“我可太讨厌被落下了。”

　　“当然。”左拥右抱的莱欧一口应下。捻起一块蓝莓饼干，少女笑眯眯地说：“之前我们聊到我在王国的故事——”

　　派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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