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阿尔弗雷德，我刚才是不是——”
　　“布鲁斯老爷，你刚才说的话我实在不愿意回想。我相信提姆少爷和我的感受不会相差太远，而莱欧小姐无论有多生气都是应该的。”老管家收拾起茶具，对自家老爷深感无力，“等下次莱欧小姐来访，我希望你能再三考虑要说出口的话——如果她还愿意再来的话。”

　　没有回应老人，蝙蝠侠沉默地立在窗前，凝视外面空荡的庭院，想起刚才结伴离开的、他的孩子们。
　　良久后，他说：“她会回来的，这里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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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荒凉郊野的提姆心情不能说不沉重。
　　他只是个夜间会穿着制服飞跃在城市中和犯罪分子战斗的普通的高中生，怎么就成了父女斗法的那个牺牲品呢？不应当，太不应当了。

　　“你知道蝙蝠的本意是想和你多相处吧？”想了想，提姆还是决定说点什么，“他只是——”

　　“父亲只是说错了话，或者说他本就不擅长和他的孩子沟通。”莱欧平静地截过话茬，看不出来有没有消气，“但那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不该拿妈妈的东西来和我讨价还价。好好的人话不说，非得拐弯抹角，难不成还要我去哄他？”

　　提姆沉默了一下，问：“如果他正常地邀请你夜巡，你会答应吗？”

　　“我当然不会答应——但这也构不成他不好好说话的理由。”莱欧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不就是很难搞吗？！所以从结果论的角度来看，布鲁斯也没做错什么啊——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至少真把你拉出来干活了。提姆腹诽道。突然他又想起莱欧好像有读心的能力，顿觉不妙。

　　“既然你可以看清别人内心的想法，为什么还介意他嘴上是怎么说的？”提姆谨慎且迂回地试探。

　　莱欧瞥他一眼：“既然你自诩对女孩子体贴绅士，为什么对我咄咄逼人？”看提姆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她才继续，“我没兴趣时刻关注别人的内心，而父亲也不会喜欢别人看穿他心思的感受。在几代罗宾中，你是最像蝙蝠侠的那个。我问你，你想我时刻开启读心的能力吗？”

　　“……我的想法不关键，因为你不会因为我而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提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推理能力出类拔萃，根据过去一个月里收集分析的情报加上蝙蝠偶尔漏的口风，他对莱欧的性格有几分把握，“你连蝙蝠侠的话都不会听，更别提我了。”

　　莱欧淡淡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提姆发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更像布鲁斯了。这对父女真是哪一个都不好糊弄，他心想，嘴上说得貌似很实诚：“我不愿意。没有哪个人会谁希望内心的一切都被摊开在别人眼前，想要留下秘密和保留一定程度的自我是人的本性，那会给人安全感。”

　　这个义弟的确像父亲，不喜欢坦白。他还深谙言语的艺术，说了这么多，约等于什么都没说。莱欧在心底评价道，倒也不打算计较。其实她今天来哥谭这一趟已经很赚了，见到久违的义兄还取回了妈妈的造物，如果能忽略和亲爹不怎么愉快的相处，一切都很不错。
　　至于大晚上走在荒无人烟的郊野，就当做饭后散步了——阿尔弗雷德做的点心挺好，可以趁哪天父亲不在的时候去韦恩庄园蹭饭。不喜欢为难自己、迅速调整好心态的莱欧想着，看一旁的少年也顺眼不少。
　　亲爹说话不好听，但这个便宜弟弟还算凑活，和他走一路至少不用担心血压突然爆炸。莱欧越想越觉得刚才抓上提姆真是明智之举，于是她宽容地说：“这桩案件解决起来不难，留我处理就足够。说到底，我拉你一起也只是不想和父亲相处，你要是有别的的事想去办，我可以让杰拉德送你去。”

　　“没有侦探会拒绝摆在眼前的谜题，我当然不例外。”提姆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原本是布鲁斯想和莱欧一起处理的事件，他不好奇才怪。更别提这还是难得的观察莱欧的机会，既然布鲁斯来不了，那他得扛起相应的职责，回去后再转播给布鲁斯听。

　　“你想主动破案？也可以。如果遇上瓶颈放心求助我就是了——人间只有极少数的事情能瞒过我的耳目。”没有亲爹在旁边的莱欧很好说话。

　　提姆’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不会质疑神的力量。”然后他谈起了之前在档案中了解到的关于这次失踪案的始末——

　　哥谭是美国人口最密集的几大城市之一，仅次于纽约市和洛杉矶，城市面积也排得上全美前五。虽说犯罪率居高不下，但哥谭仍是不折不扣的商业中心。这么大的城市加上早在美国建国前就存在的历史，使哥谭诞生了无数都市传说，即便有一个故事被遗忘，马上就会有十个出现填补空缺。蝙蝠侠在最初也被当成传闻，持续行动了数年后他的存在才被哥谭民众所广泛认可。

　　人口失踪在这座城市并不罕见，事实上哥谭贫民窟有不少人从出生到长大都没有身份证明。他们没有驾照、护照、甚至连合法工作必备的社会保险号码都没有，堪称城市的幽灵。这庞大的城市里少几个底层居民引起的波澜甚至比不上韦恩总裁换了一身新正装所能带来的讨论量。不过围绕突然消失的人们，还是会有一些传闻的。大部分都是由废楼、亡魂、影子之类的悬疑因素硬拼凑而成的老套鬼故事，但他们现在走在的这片荒野的传说并不寻常。
　　据说这里存在着一栋时隐时现的老宅，里面住着鬼怪。它们并不流窜为恶，只会抓走胆敢入侵它们领地的人。被抓住的人也不一定一去不回，曾有人迷失在这里几十年，回来后却还是当初失踪时的年纪。但问起谁是误入鬼宅后回到人间的人，又没有人能答得上来。传来传去，好像有不少人在这里消失，但又没谁真的站出来说家人伙伴在这不见了。直到最近，有两户人家结伴报警说他们家的孩子失踪，且孩子们消失前还开玩笑说要来郊野探秘，这虚无的怪谈才终于进入了蝙蝠侠的视野。
　　监控中能看到那两个孩子离开哥谭市区，但之后就再也没有捕获到他们的画面。哥谭警局设法联络上了布鲁德海文警局，申请查看了那里的监控，但也还是找不到孩子们的下落，他们仿佛在两座城市的交界处凭空消失了。

　　沿着仅有的线索，蝙蝠侠很快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首先是那栋老宅，有不在少数的人信誓旦旦地说真的见过。无论相信与否，蝙蝠侠在收集情报并加以整理后发现老宅如果真的存在，那它出现的时机遵从某种规律，因为目击者们看到它的间隔十分固定。再是失踪人口，布鲁斯可以肯定在荒野走失的绝不止两个孩子——徘徊在附近流浪汉时不时有一两个消失不见、周遭工厂里孤身打工的黑户某天突然会不再来上工。只是流浪汉本就居无定所，黑户找到待遇更好的下家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也很正常，这些本就和社会联系薄弱到几乎没有的人就算消失了也无人在意。但在有心人的探查下，此处特指蝙蝠侠，还是能找到离奇消失的人的数量和时间。对比鬼宅出没的时机和人们凭空蒸发的时间，再加上地理位置等考量，怪谈就不再是怪谈，而是掺杂了超自然能力的犯罪。

　　“听起来，这起事件的确很适合由我们来解决。”莱欧轻笑，“你是侦探，我是女巫。你来推理案件，我负责处理神秘侧的力量，就这么决定了。”

　　布鲁斯最初也是这样打算的吧。真难为他选了适配度这么高的案件来和莱欧组队处理，结果……没来成。提姆先为自家导师的失算叹了口气，然后迅速把那点怜悯抛之脑后——身为师承蝙蝠侠的侦探，他在场那四舍五入就当蝙蝠侠也在了。

　　“你的意思是完全不打算参与破案，只保证我有安全的推理环境是吗？”提姆稍加思索，立刻分析出了少女的潜台词。

　　“是你说的想要作为侦探去解谜，我参与破案可是会直接给答案的。”莱欧提醒他，“你不会觉得魔法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吧？”

　　“那以今晚为限——如果我今天不能解决这桩案件，就麻烦你收尾了。”提姆很清楚，这不是一场推理游戏，他的目的是找回失踪人口以及将犯罪行为终止。如果能依靠自身能力就解决当然再好不过，要是解决不了他也不会本末倒置——布鲁斯靠自爆式发言给他找的队友不用白不用，总归结果最重要。

　　不逞能的性格倒是挺好的。在心里更新完对提姆的评价，莱欧点头：“可以。收拾残局这种事情通常是长辈们替我做，或许这次我能体验一下祂们的感受了。”
　　说着，她停下脚步站定。

　　“到了吗？”与她并肩而行的提姆轻声问。即便他只能看到荒芜的土壤，从莱欧的行动里他还是推测出了情况。
　　“是啊，就在我们眼前——”少女伸手轻轻一弹就撕裂了无形结界，“杰拉德，你留在这里拦下可能出现的不速之客，我和德雷克去就行了。”
　　“遵命，殿下。”斯芬克斯展开羽翼，用范围更加大的结界将周遭笼罩。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破败小屋，提姆毫无惧色。冷静地扫视一圈后，他才踏上屋前的台阶。
　　莱欧比他更快一步——已经走过露台的她拉响了屋外老旧的摇铃，用极为平淡的语调说：“开门……别逼我纵火烧了这间房子。”
　　闻言，在她身后的提姆失去了一瞬间的平衡，脚步打了个趔趄。
　　这是什么强盗发言啊！他不可置信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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