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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事情回到前几个小时前。
吴仟泽本来提着自己新买的水果和订的点心,如同往常那般来探望在床修养的段酒。
本身这个医院属于附近的一家小医院。
这一层没住进什么病人,正巧值班护士有事被叫走了。
走廊上隐约飘荡一股好闻的清甜味道,这个味道很淡,有点像是雨后的玫瑰带着草莓的甜息,却被更为浓重的消毒水气息压在底下。
走廊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这股熟悉而又怀念的气息令他心脏猛地跳了两下,第六感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随着离段酒所在的病房越近,那股清甜的香味就越浓。
当他站在段酒的病房门前,他已经可以确定那股清甜味就是从段酒的病房里传出来的。
属于Omega的气息扰乱着他作为alpha的神经,挑拨同样被抑制剂压抑的本性。
吴仟泽神色平平,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伸手开了门,走进房间。
屋内的情况远比屋外来的严重,吴仟泽一进到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玫瑰味如虎扑食般将他吞噬,被迫扼制的属于alpha的本性在他血脉里疯狂窜动,他那双深黑的眼眸却清醒明亮。
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步伐平稳地向床走去。
还好他为了以防万一打了alpha专用的抑制剂,由于体制的关系,这种抑制剂对alpha而言只是有了断绝被Omega信息素引|诱的可能,保持了人类该有的清醒,并没有完全制止住吴仟泽的天性。
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青年缓慢的释放出属于自己的信息素,伴有柳橙味的雪松气息逐渐包拢整间房间。
属于alpha强势的气息在此时很好的起到了一个安抚作用。
段酒显然已经陷入被发情期支配的黑暗,床上的人双目紧闭,白皙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粉红,眼角似乎还挂着泪。被汗水打湿的几缕软发贴在额间,一只纤细的手臂挂在床旁,探出被子的上半身像是在告知吴仟泽段酒清醒时的最后一刻都在向外爬去。
脆弱又迷人。
吴仟泽的双眸闪过一缕复杂的神情,属于床上Omega的信息素愈发俞浓烈,玫瑰和草莓的混合香味几乎要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冲垮。
吴仟泽并没有对段酒是个Omega这件事感到惊讶,反而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他顺着段酒手臂垂下的方向看到了床头柜,稍微思索一番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抑制剂失效,想去柜子里拿新的却没想到昏过去了吧。”
吴仟泽的嗓音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活力,掺杂着令人苦涩的难过。
他俯下身,越是靠近段酒,信息素的味道越强烈,从未被标记过的Omega对于一个同样没有标记过任何Omega的alpha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像是自然规则中的狼吃兔子一个道理,肉食者捕食草食者是生物本性。而Omega注定要被比他强势的alpha标记。
就像自然法则一样,这是无法抗拒的天性。
段酒生的好看,精致的五官,奶白的皮肤,加上自身那种淡雅脱俗的气质。
如果换做是一般的alpha早就扑上去将其标记,虽然现在有法律规定强行标记Omega是要判刑,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法律就如同摆设一般,“罪有应得”这四个字只是个挂在嘴边的笑话。
吴仟泽是觉得庆幸,过后,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后怕。
要是,要是他再晚来一步。
要是在他来之前就有人现行闯入强行标记了段酒。
......
吴仟泽将段酒揽进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抱着自己的宝藏。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呢。”愈发沙哑的声音昭示着原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唉——”
静谧的空间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同样被对方信息素折磨的他将头埋进段酒的颈间,那股如梦般的玫瑰花香愈发的浓郁,钻进他的鼻子,扰乱他的心弦,摧毁他的理智。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畔对他说:“快啊,快标记他啊。”
“他现在正在经历发|情期,多难受啊。”
“你只需要对着他的腺体轻轻咬那么一下,不仅会让他不那么难受,也满足了你自己不是吗?”
“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你不是相信命运吗?”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啊。”
......
不过吴仟泽并没有理会那些嘈杂而又不怀好意的声音,任由他们在自己的脑袋中回荡。
这个拥抱仅仅只持续了十分钟。
“唔——”
似乎感受到吴仟泽身上有着属于alpha那令人安心的气息,让深陷火热的段酒不由自主的蹭了蹭吴仟泽。
吴仟泽什么也没说,继续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安抚怀中的Omega,他单手抱着段酒,另一只手打开柜门在里面摸索。
他很快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不大的包裹。
那个包裹正是两周前黎晓给段酒的气味阻隔剂。
不过这个药上面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但是用英文标注的Omega专用这个吴仟泽还是能看的动。
这就是抑制剂吧。
吴仟泽也没多想,从盒子里抽出一瓶小玻璃管,又从里面掏出一个一次性针管。
他掰开装有药水的瓶子,熟练的用针管抽出里面的液体。
尖锐的针头刺破段酒白皙的皮肤,随着针管内的液体逐渐被推入段酒体内。
这个药起效的时间很快,五分钟后,空气中清甜的信息明显比刚才减弱了些。
直到段酒那折磨的发情期完全结束,吴仟泽才停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床上的人已经恢复他皮肤原本的白皙,吴仟泽垂眸看向躺在床上恢复平静睡颜的段酒,细长的睫毛掩住漆黑的双瞳,那里如同幽静的深潭,令人无法看出任何清晰。
他微微俯下身,一手拂开被汗水打湿的发梢,随后,郑重的,小心翼翼的在对方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你在想些什么?”
突然起来的声音打断了吴仟泽的回想。
一回神就撞进段酒那双浅棕的瞳眸,吴仟泽张了张口,还是没把这段记忆如实说出。
“没什么”他蓦然想起段酒刚才的问题,害怕对方再次询问,上唇碰下唇说:“你不是问我刚才怎么了吗?”
段酒点点头,认真地凝视吴仟泽。
吴仟泽被他的目光看得卡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好,继续道:“哦,我刚来就看见你躺在床上。”
然后就没了,空气安静了足足三分钟。
段酒:“......”
吴仟泽看看他,双瞳带着点无辜的意味:“怎么了?”
段酒:“就没了吗?”
吴仟泽点点头:“嗯,没了。”
段酒:“那你又有碰到护士或医生吗?”
吴仟泽摇摇头:“没有,怎么了吗?”
段酒:“没事。”
见状段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吴仟泽也没有理由骗他。
既然不是吴仟泽,那又是谁给自己打了抑制剂呢?难不成是医院的护士?
其实段酒只要拉开抽屉看一眼包着“气味阻隔剂”的包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只不过吴仟泽一直没有离开,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去确认吧。
段酒心想,还是等着吴仟泽走后自己再去确认一下吧。
结果等到吴仟泽走后,段酒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一般抑制剂的药效是可以维持三个月的,所以段酒没有像早上那样慌乱。、
-
又在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后,段酒终于得到了医生的批准,出院了。
段酒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偶尔有清风拂过。
来接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黎晓,一个是吴仟泽。
段酒并没有将上次抑制剂失效导致意外发|情的事情告诉黎晓,一是不想让对方担心,二是他自己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抵触的。
于是那天的事情就被压在箱底,成了段酒和吴仟泽两个人的秘密。
段酒回去后的第二天,就忙着把他之前的几个面部特写全拍完了。
没过几天《硝烟玫瑰》剧组就正式杀青了。
杀青宴很简单,制片人老陈去买了块蛋糕和几箱苹果,因为这个时候剧组已经没什么钱了。
大家吃完蛋糕拿了苹果就坐上了回家的动车。
两个主演和老陈都是C市的人,而段酒和吴仟泽也是。
老陈说回去之后要找个时间好好请大伙儿吃饭,几个人笑了笑应下。
找个吃饭时间就在两天后。
地点是在一家街边小店,是老陈请的客。
街边小店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下次再来”,做的是家常菜。
老陈应该是这儿的常客,店里的老板一见到他跟看见了亲兄弟似的,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一番,还免费送了几盘凉菜。
他们要了个小包间,几个人一开始还很正常的在吃饭,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饭局直接变成了生死酒局。
“一一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魏乐千,你知道你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吗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为了财’”
林一一和魏乐千早就喝疯了,此时一人抱着一瓶已经开始直接对瓶吹了。
魏乐千听到这话,沉思了半天,才笑着开口:“不,不,我有个表弟,叫魏荆”
“卧槽哈哈哈哈‘味精’”林一一拍着桌子已经快笑摊了。
吴仟泽也醉的不行,不过他跟那两人一比显得安静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数着鱼骨头。
在场五个人,只有段酒还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其实要算起来,他才是喝得最多的那一个人,要是忽略掉他身旁的空酒瓶,还真以为他滴酒进。
“小酒啊,我敬你一杯。”老陈端着一个小酒杯凑过来,整个人红的跟熟虾一样。
“哎哎哎,这杯酒我喝吧,你都醉成这个样子就不要再喝了。”段酒拦下老陈准备喝的酒,自己拿起酒杯一口闷。
“好!好!”老陈依旧眯着他那双本就小的眼睛。
段酒见他醉成这样,忽然凑近问他:“老陈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老陈闻言挺直了胸膛:“问吧!这天上地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我腿受伤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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