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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照影惊鸿
这一将养,便是一个月。
可是耽误了我好些事情,怎么娶个人就这么麻烦,我不止一次向广白和阿礼抱怨,可她们总是一幅我活该的样子。
“殿下,谢家姑娘来了”听罢,我倒吸一口凉气。
论谁能把我吓成这样的,她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殿下?伤可好些了?医者怎么说?”瞧她的样子倒是焦急。
哼,焦急些什么,当初泼茶水时的动作倒是干净利索。当时我捂着一眼睛的血,觉得几乎是见不到东西了,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谁知倒还真没什么大事。这姑娘早晚要到我手里,不然流了这么多血,我又向谁讨去。
于是,想着我便笑道“好很多了,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旧伤又添新伤罢了”
呵。
“妹妹怎么来了?”谢鹤鸣进了来,手中端了药,“殿下伤既然快好了,不如可以用这药一次,巩固修护伤口极为有效”
“可是有心了,二公子不必怕我把你妹妹怎么样“,我笑了笑,”似乎你妹妹更威猛些“
谢鹤鸣红了脸些道:“云姿她……其实并非是如此的性情”
“殿下”,谢云姿有些颤抖“我知殿下并非容易应付的人,所以来请罪,只求殿下别牵连他人”
我眯了眯眼睛:还是个过分……懂事的?
既然如此……
“那便罚你……将一生赔给本宫罢”
“本宫向来缺个后院的管家,不如你就用一生换他人平安”
“如何?”我笑的极为放肆。
隐约见着,那谢云姿的脸竟是红了,应当是极为难过的罢。
我笑得开心了些,因为本宫最喜欢看人难过了
“您这样骗她清白,可见的不是个好人”荒夏这几天鲜少出现在西楼,这偶尔出现却正是在不必要的时候。“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广白便问道。“关你什么事”荒夏撅了撅嘴,道“殿下向来不管这些,我在西楼呆着又没什么意思,你倒是愈加喜欢越俎代庖了,广白姐姐。”
“都住嘴些,很吵”我向来烦这些闺中拌嘴之事,谁想着这几个身边的也有这样的时候。
阿礼这时进了来,示意这几位暂且出去。之后便道“殿下,这边神卫的事堆积的多了些,您不如先看看人选“
说着便有名单呈了上来,”这是白虎卫,青龙卫名录,这边朱雀卫奴亲自过手,至于玄武卫,殿下管不到的自然不拿来烦您“
我向来是赞许阿礼的干净利落的,”嗯……朱雀卫稍候你过了手的再呈上来,我想瞧一眼“,我抬着卷宗,细细的瞧了瞧”白虎卫驻守边关,本宫向来是用不到的,至于青龙卫,据说“我问了问阿礼”他们年前的时候被宋元君削减了大半,侍卫长叶隐也被革职处死?“
”咱家这边得来的消息想来是准的,殿下大可放心“阿礼表情凝重了些,”侍卫长人选一时不好再定,毕竟是您的近侍,须得谨慎些“
”不过这样也好的很“,我敲了敲书案笑道”多半这里清洗的应都是妲茸的人,宋元君自以为打了如意算盘却是为本宫省了时间,当真要谢谢他“
”叫人上来罢,本宫亲自瞧瞧“说罢我便向后躺去。这几天养病真的是累的很呐……这时脑袋上却重重挨了一个爆栗,”奴觉着,殿下还是仪容端正才有些威严,您觉着呢?“阿礼笑眯眯的看向我。
”……自然是的。“
边瞧着这一群歪瓜裂枣,边心中想笑,这都是什么神仙人选?
高矮胖瘦样样俱全,真是像个山海经的志怪集一般。唉……不由得叹了口气。估计是王公贵族家的小子都塞了点钱进来,找份混吃等死的差事罢了,或者是……有人动了手脚。
总之,毕竟是皇室私卫,比不上为国为民的危险的,还方便结交权贵,多好的差事。
于是我想着便笑着问道,”各位都会些什么?“
”打马球“”遛狗!“ ”赏花喂鸟!“
”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那闺房之事啊……嘿嘿,我可是老手“有的说着便是勾肩搭背的上来。
我笑的更肆意了些”各位会的本宫也会,有没有会点不同的东西的“一边不动声色折掉那油腻的手。
便听着有个木然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殿下……草民会些拳脚“
可下有个正经的了……有一瞬间的感动,”哦?甚好,那本宫便同你比试比试,留下罢,等晚上有了空隙“我笑了笑”白日总是有些别的事情干不是?“
”殿下再如何也不应该,将那人大庭广众之下留夜,您说着那样的话,尤其是他长得还……“广白皱了眉。
”怎么,会让别人以为本宫有龙阳之好?“我笑着”这样宋元君便借此生事?“
”放心罢,本宫就是要让他乱猜……不然,在这地方活着怎能有意思?“
晚间饭后,一会我便收叠好了。着了应该着的衣衫和首饰,一身的华丽却又繁杂……”若是哪天有机会一定改改这规制“我边抱怨着亦是唤了朱雀卫的医者来,在旁边侍候着。阿礼经过时皱眉道”殿下不用对自己这么狠罢“”怎么,担心我?“我轻轻的笑了笑,只是难得见他紧张,便逗上一逗”阿礼哥哥,一会注意着些,救得要及时才好,本宫呀还是想再活些时日的“
”殿下若是昏迷最好,这样奴便能有个长的休沐,也放松放松。对了殿下,打斗可别损毁了东西,这东西还是花的奴的银子 “阿礼笑了笑,便礼貌的离开了。
我”……“
北境周朝尚武,喜玄色。
所以我亦是如此规制。
不过许久没活动筋骨,只怕是赶不上从前的三分之一……我挥了挥手,他们便将上午那个正经人带了上来。
……嗯,一股很好闻的木香,简洁有力。
我眸光一闪,只是觉得直觉应是准的,选对人了。
我见着地上血污一身的人依旧不肯跪下求饶,不由得赞许几分,“你觉着以十分来算,武学之道上本宫是几分“我绕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殿下……以草民愚见……算是九分“他又是爬了起来,便徐晃一刀,让了他,许他缓缓”哦?为何?本宫习武以来你是第一个说本宫差一些的人,那“见那人又是奔袭而来,看了看他惨兮兮的样子我便又是一躲,”到底是何处?“
”殿下骨骼极为适合习武,刚刚短短……几招,草民……便已知道“那人喘的有些急促”只是殿下动作之间只见得傲慢自大,并无武道精神中的尊重,您的……咳咳“几口血便咳了出来。
啧。
”可用休息?“我可惜地摇了摇头”可记得本宫说的,若是不赢,你便出不了西楼的门……“
”不必“那人似是一笑,极为不屑,只见得又是暴起而来,我不由得笑笑。
你可知道绞死之刑?本宫向来最喜欢用这种方式结束一切。
因为干净,不用见血。
“刚刚那个,什么名字?”我润了口茶,问着阿礼。
“回殿下,卫家的公子,卫彦。”
“什么情况”,我有些惊讶“听着这姓氏似乎是个大户,怎么进了私卫?”“……”阿礼沉默的时辰似乎有些长。
“怎么……”抬眼便撞进他眼中的冷光里……啊,我倒吸了一口气,“想起来了……额,卫家是文官世家,几年前是……怎么的,额,来着”……我又是笑得灿烂了些。
嘶,这空气有些冷。不过我并非是想不起来了。
嗯,对,就是并非。
我揉着头上的清淤,一边感叹道“阿礼这样的放出去也是祸害,还是在本宫身边的好,又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
广白:“平日并未见您这么欣赏阿礼公公。”
这卫家的确是文官世家,不过是周朝留下来的老迂腐。当今天下一分为四,为秦国,唐国,周地,亓渊。其实当今这各个王国皆曾是周之封地,如今的王亦曾是原来的臣子,不过不必我多说,即是寻常王室中的腌臜事,导致了今天这四分五裂的局面。大概是从唐国先帝时起,便是自立了。这卫家曾是这里唐国的皇室监正,算是血脉高贵,但是也是诸侯自立的挡路石,所以必除之。
只是,这卫家应是满门抄斩了才是,这怎么就剩了一位,还偏偏上我这里来了?
我笑着转了转手中的面具。
想来应是个……巧合罢?呵。
某日晚间,我唤了谢家的谢鹤鸣来与我对弈。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只是觉得这人似乎棋艺极佳,想着天下应是没几人是其对手的,便让阿礼同其对弈几次。阿礼做事向来是极为认真的,平日威风凛凛,便让我也看看他难过伤心的样子罢。想着便是又愉悦了几分。
“您输了”谢鹤鸣微微一笑。“寻仙好棋艺”我笑着拍了拍手。看着阿礼的憔悴样子,我不由得是心情舒畅极了。“殿下谬赞”见着我如此夸奖,他自然是不好意思了些。“只是若是殿下方便,可否……放草民回家去,总是叨扰殿下也是不好的”他又是微微施了礼。
“啊……时间一长都已经把寻仙你当作自家人了”我右手支着头,笑道“回去罢,也叫华夫人好好同你相处相处”
“殿下的意思是,因为草药寻不得,又不好意思赶您走,所以只能有这一段时间的互相叨饶了”
说罢,阿礼迅速起身,僵硬得向着我行了礼,“奴还有事,便先去了”
……我向谢鹤鸣笑了笑,应是本宫的脸过于天姿国色了,他眼神有些受惊,行了礼,便径直跑了去。
这几日接着了南华在宫中的信儿。说若是没什么大碍便可以让山奈回我身边来了。只是想了想,如此亦是好的,便准了。亦是见了那天那同我比试的卫家小子。
“公子今年多大?”我眨了眨眼睛“其实本宫只觉得你没有本宫小,而宫中又有几个比本宫小的呢”
“回殿下,臣今年整二十岁”那人听了后面色艰难得行了行礼,只见动作之间没什么纠结之处,想着应是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可知”我笑了笑“你现在已是个死人了,外面都已经见到了你的尸体,就算你活着出去,也只会被当成鬼怪”
卫彦一愣,显然这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所以现在结果很明显”我又是摸了摸面具“这世上抗的下本宫十招的人鲜少,你算是一个,本宫惜才,不忍心亲自下了死刑与你,不过现在选择权在你”
“我知你背后效忠于谁,本宫亦是没那么计较”
“本宫只要你交了心于本宫,便自会有好处给你,如何?”
“殿下说得好敞亮”卫彦笑得不屑“不过您觉得我既然敢来,怎么会留了心”
“左右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没了就没了,怎么会害怕”
我挥了挥手,广白山奈上前呈上东西于我“本宫知道你不会认命,可是这又是何苦呢”
啧,可惜了。
“那喝下这个,便上路罢”,转身离去时我又想起来什么,回头冲他笑笑,“去见见修罗地狱,大概你便知该如何做了?”
修罗……我见着那卫彦双眸一震,想是明白了什么。
阿修罗怎么会许你违了他的愿?呵,可笑。
又是过些时日,亦是初春时节。听得宫中近些时日出了事情
西楼中日日阴沉闷潮,我却喜欢得紧。我与山奈时常制些毒物,受不得干热,这样的环境刚刚好。我正面带笑意的摆弄着刚刚制好的驱邪草环,想着送给宫中的那位先试上一试,谁想着偏偏有趣的事情来了。
“主子殿下”
“咱们送进去的那位好像最近在做些别的事情,您看可要”安吟右手轻轻一划,“好好提醒提醒?”
“她想去更高的地方又没什么错处,若是真出格的事情再来说”我没怎么理他,照样摆弄着草环,霎时想起来,边说道“对了,回去时把这个草环给她,兴许有些用处”回头便扔在他怀里。
徐安吟抬眼望了望我,"殿下仍是不太信我?"
“什么?”我半笑着回头看了看他。
“想太多了不是?凡是这里的人”我看了半晌见他目光有些难过,敲了敲我窗边的板子边笑着说,“本宫一概是相信的”
“不”徐安吟突然站了起来,逼近我,“殿下您根本不信任何人”
“若是信,怎么会让您的神侍去同礼公公争权?”
“若是信,又怎么会将我这样一个从朱雀卫层层炼狱造出来的能力出色之人",他近得几乎贴上我的身体,神色这回倒是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我面前“亲手放逐到最是无用的位置上?”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靠在窗边反而让我舒适了很多,“你这是嫌我派给你的差事太简单了?那便去找阿礼换一个便好,何必在我这里诉苦?”
“不过,本宫也能理解”我的手慢慢附上曾经是我的的面具,慢慢摘了下来,“毕竟,修罗教中的朱雀卫训练新人时从不手下留情,觉得自己屈才也可以理解”
面具已经被我摘下,他微微有些愣怔,逼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便笑得更放肆了一些。
“若是想得信任,便要拿出点诚意给本宫看啊”
“本宫其实也很是好奇,这个曾经被我在死牢里救下的,所谓的九黎部落的世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呢?”
当初周朝崩溃得七零八落,天下并不只是分成了四股势力,杂七杂八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相对强盛的不过是四股势力罢了,而当时亓渊并未位列其中,九黎才是其中之首。直至,唐国彻底吞并九黎,成为可以和秦国抗衡的力量后,其他的小势力才纷纷被各国阵营收下。
我笑着拈了一片枫叶到眼前……可是这样的季节,何来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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