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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起苍岚
殿下,果真是要将那位接回来吗?
不然,这样的事情,谁来替她?
可,主子,这可是……
别说了,本宫,我,我知道你对哥哥忠心,可是,阿礼,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啊,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希望了。
是,奴……知道了。
刚是丑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是熟睡的时辰。
一架小轿悄悄抬到了西安门,旁的侍卫恭恭敬敬,却也冰冷,直至来了人说着将人请出来,轿子才稍稍出了动静儿,出来个小孩子,披着黑袍子,看不清模样,却是了无生息的样子,紧紧拽着胸前袍领的手异常苍白,本来稳稳踏出轿子的第一步忽地虚浮了起来,脚上着的黑色鞋子白色的底竟是被血浸透,旁边的侍卫一脸的波澜不惊有力的扶了那孩子起来,可能是被捏得太痛,那孩子微微挣扎了起来。
那侍卫面容清秀阴柔,紧紧的捏着那孩子的臂膊笑了下,恭敬地轻声道:“从这里开始每一步,可都须得您自己走了”那孩子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安静了下来,倏然侍卫便放开了手,轻轻做回了原来冰冷毫无动静的样子。
就这样,一小股阴影慢慢在西安门那条偏远的宫道上愈走愈远,依旧安静,直至,消失。
唐国景泰二十三年,娴贵妃薨逝,天下缟素。
百姓议论纷纷,都觉着是朝廷辜负了这位娘娘。
不为别的,就为这为贵妃娘娘奠定了咱唐国的国本,咱们,不能忘了这位的恩情! 对呀 可不是……
如今这位娘娘在宫里受了委屈,咱们也应去为他讨个公道回来啊
这些在百姓间议论纷纷的话语不日便传到了大内耳朵里。
听了陛下招上来的民情听风所言,下坐的众位大臣慌张不已“这……”座上那位玄衣上有金色龙纹隐隐浮现,便是当今唐国皇帝了。当今天家四十五的年纪,仍有着当初的好颜色。眉目干净,琥珀色的眼瞳温和含着笑意,惊艳过后却又让人隐隐觉得有雷霆之意藏于笑靥之后。
“众位卿家,对此作何议论呐”皇帝坐在龙椅上,左手撑着头,笑得颇有春风拂面的风流之色,看着似乎有些毫不在意这些似的。
“陛下容禀”邹柏起身一拜,皇帝眼皮也没抬就挥了挥手,邹柏便说了起来“老臣觉着事有蹊跷,非老臣妄议贵妃和江山之事,只是贵妃娘娘素有民间声誉,此事老臣是知道的,只是,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却有了变故,扰得朝堂民间为此波动”,邹柏抬头看了看那位座上的,见没有什么不快之色,便继续道“老臣只觉得是有人有心利用贵妃娘娘薨逝一事要大做文章”
“哦?那爱卿觉着,可有解决之策?”皇帝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自然是有的"邹柏微微一鞠躬,呈上了一份早就拟好的折子“陛下若是觉着有不妥之处可再行决策”
旁边的内官接过折子,仔细递到了一旁端着其他折子的内官手中,见着天家有些疲倦之色,便立刻清了清嗓子“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见着并无人说话,便宣了退朝。
待退了朝,到后殿上书房议事时,便有了内官来报消息
皇帝有些疲乏,却也是听了来由。待人散尽时,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皱了眉。
旁的大内官朱弦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马上着人换了茶水。
见着皇帝久久不说什么,只是楞坐,不由得关心了一句,“陛下这是怎么了?老奴只见得陛下今日疲乏得很,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皇帝挥了挥手,眼中尽是难过之色,双手用力抓着椅子扶手“朱弦,是他,是翳儿归京了”
归京了?朱弦不由得心中一凉。
“还有什么吗”
我静静听着阿礼的奏述,听着这些年我不在京城的这帝都的风云。
“殿下这次浴血重生,归来后可有什么打算"阿礼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阿礼何必如此拘谨?你我也是多年不见了,不如……”我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殿下这么多年可有什么收获?若是”,阿礼一样笑着拂了拂衣袖,“若是仍收获不到什么,不如回炉重造罢”
我……
“哎?这轿子好晃,坐的本宫有些头晕,荒夏,到哪里了?本宫想歇歇,换你上来罢”
"回殿下,将到京都北门"荒夏在外面答道。
“哎”我将目光移回到阿礼身上,斜躺回垫子上
“居然这么快就到了,阿礼你说,本宫送些什么给他们比较好”他的目光忽然就暗了下来。
十年了。
恨不得,爱别离。
我只被教是明白了众生皆苦。
然后便回来了,带着伤痕,从里到外。
听着阿礼没有回我,我垂眸一点一点捋着垂帘上的穗子,突然沉静下来。
“哪里来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去,进京?为何事进京?”
听着人声一点一点聚集,周遭变得嘈杂,夹着士兵的审讯声,听这声音……应是京都北门到了。
“殿下,奴去了”阿礼一行礼,便下了车。
于是便听着外面突然静下来,一个声音好听的像我那两块血玉碰撞发出的,说道:“监门校尉赵燕绥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我将帘子挑开,见着外面跪了一片黑压压,脸上立马挂上了阿礼所教的亲和而有力地笑容,道平身罢,然后便照例询问来去,我抬眼见着又来了一群黑压压,心中只好叹了口气,下了马车,近看一群黑压压,竟然都是抖成筛子的模样,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哎,终究是怖人的,不由得笑得阴森了些。
面前那男子倒是未像他人一般抖成筛子,依旧淡定,“殿下恕罪,京中亦是此时才得了您回来的消息,陛下的迎驾官已经在路上了,还请殿下稍作休息”
“不了,本宫没那么大架子,得不了父皇青眼有加,就不等了”我对他笑笑,便放下了帘子,叫了阿礼开路。
听见阿礼道“凤令在此,谁敢造次!青龙卫开路!”我的轿撵便动了起来,继续向前走。
只不过没有多久,便又停了下来,阿礼亦是一脸阴沉的在车外道“殿下,迎驾官来了”
只是这次我耐不住这一次又一次拦截,不太能挂住那副人模狗样了。
已然是回了宫,便听了大内召我,我瞧了瞧阿礼,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为我送上了朝服。
到了龙座前,上面那男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神色,只是觉着累了,便自己拽了凳子过来,坐下了。旁边的大内官看看我,一脸尴尬,我也知道,却只不过有违礼制罢了。
“来人给殿下上茶”这人的声音像溪水温和而有力,他缓缓转过身来“听说,翳儿你斩了那迎驾官?”我感觉着他的目光竟然有一丝丝是庆幸,不由得奇怪,于是走上前去想看清楚些,“陛下似乎很庆幸不是自己罢,也是”,我称手坐在那书案上,“毕竟听说陛下知道我回来似乎很是难过呢”
于是就那一瞬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不过,我没闲心同他唠家常,本就是没怎么相处过的人,何必呢。
“陛下多年不见……您老了”
”这么多年才找到我,见了后是不是发现,我终究还是个您不想要的孩子?“
他愣了愣,隐约看那样子似乎不知道是悲是喜,“翳儿,你的眼睛”
“瞎了”,我百无聊赖地走向旁边备好的茶水。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茶水有些凉,就像外面树杈上的雪。
“这样也情有可原,我毕竟是个没受过正经皇家礼教的野种,但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东西,还请陛下还给我,这毕竟是儿臣母妃给儿臣和兄长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
“可你娘何曾说过有什么东西留给你?再说了,你怎样不都是朕的儿子!十年,血脉相连啊……朕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可是人海茫茫,朕又如何去找?总之,翳儿,你不能不认祖归宗!”宋元君显然是痛心疾首的样子,声音有些不稳。
可是“陛下废话真多,不要的东西您又怎么拿的回来?十年的时间您又拿什么来填补啊”,我慢慢地笑了笑,“不过,如若您不愿意,那儿臣便只能自己来取了。”
已是入夜。
阿礼立侍于一旁,瞧着广白一绺又一绺的梳出黑发,不由得皱了眉头呵斥我,“殿下定是没有好好吃药罢”
“何必做那麻烦事”,我懒得多说,便开始闭目养神。
却只听得阿礼吩咐开来”贝子,栀子,去朱雀卫那里拿那方子来“”不许去,那方子恶心人的很“我索性揽了贝子栀子就走,阿礼有些气急,看了看我的样子却又是说不得些什么。
”殿下年方十四,还是注意些身体罢,奴告退“
……你是不是想多了些。
待他走远,我遂放开了这两个小侍婢,向寝房行去,贝子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恶心?“我抬眸瞧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了,转身便走。
只听见后面的栀子解释道:
" 那方子要将刺猬刺浸入掺了蜂蜜的油后烧焦,再混以蜂蜜、雪花石膏、红赭石,还有指甲屑调制成膏。之后把调好的药膏在染秃病的头皮上厚厚地涂一层,你说恶心不恶心"
”咦?恶心吗?也不恶心啊……“
”出来罢“,黑影倏然落下。
我站在窗前对着那一盘棋子残局沉吟了许久的时间。
我抬眼虚虚瞧了他一眼,果然,他长得更茁壮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我看不清,也觉着依旧像当年一样水色潋滟。人跪在地上,我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他似乎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适,有些躲闪,莫名红了耳根。
啧,真是不听话。
我想仔细地琢磨一下他,却因夜色太暗未瞧得清,便甩开他,直起了身子。
”徐安吟,一别十年,可还记得本宫?“”奴自然记得主子“一句话表明身份亦是摆正了位置,嗯,是个聪明人。
我笑笑”别紧张,本宫如今可是孤身一人,自然要有个可用的在身边,你可有意“”奴一直,在等您回来“他缓缓说出这句话,似乎是酝酿了很久,眼眶红色氤氲,眼神居然忠贞的很。
我有些满意。
”可是,主子“,他低了头,声音隐隐有些难过,再次抬眸望向我,波光更甚”您的脸……是谁如此狠心?是谁伤了您,奴应当替您还回去“
呵“不必如此,你自有你的原则,只是这些年也不知道阿礼对你做了些什么,让你竟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个暂且不提,你这几年一直在何处安生“”殿下希望奴在何处,奴便是在何处“
一句又一句……我猛然望向他,那人却是一脸的坚定温柔……非是我多生事端,这眼神瞧得我实在不舒服,不舒服的事又怎能忍着。
我伸手将自己戴的恶鬼面具扔给了他,“戴着罢,日后遮着些,本宫最是厌恶这样的眼睛”未免也太炯炯有神了些……我便悄悄又退远。
“这几日,且替我去谢家瞧着,若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无论大小,速速来报”
还有其他事等着我安排,我只能是顾不上去想这人情绪上的怪异之处……总觉得应当不是什么异心,便未作他想。
说起当今朝廷上,谢家算是鼎盛之家,这几代皆是人才,不过自谢家的老一辈血洒边疆,如今稍稍式微,但用不了几年只待这一代小辈长成,无论哪一方而言必是极大助力……这么肥的一块肉,自然必须是我的盘中餐。
只是我未曾回京时便知道谢家如今出了位极为狂傲的人物,谢家百年家规自然森严,循规蹈矩的,想出这么一个冤孽也是不容易,像我这样的有心之人自然就是盯上了他了。
果然,没几日便来了消息。
“殿下”广白进了内室暗房,递来消息给我。我看了又看,有些心中欢喜,忙叫人备了行头,出门就去了秦楼。
进了门后我左右瞧了瞧,时候太早,似乎人员稀少,便唤了老鸨来定了间上好的雅间,身旁自有清倌伺候,荒夏看着忧心忡忡的,极为不像来找乐子的,我用扇子敲了她额头,附耳道“今日爷可是来寻欢作乐的,别给爷添堵"她脸霎时变红了起来,应是生起气了”主……主子,这若是上面那位知道了,必然不会将您放在眼中了,再说了,今日能否事成都不一定,何必冒着那毁了名誉的风险亲自来这种地方,您可真是不知着急上火“。
荒夏是我在归京路上新收的丫鬟,瞧着伶俐便提了做首席,阿礼也说着同意,如今一瞧许是我眼花了。
想罢,我未曾再搭理她,径直上了楼,广白一向细心,提前替我整洁了屋内物品,我坐下不久二位闻着颇为悦人的清倌便进了来,我垂眸挥了挥手,荒夏刚要上前一步,便被广白拦下。
她直接吩咐道,”我们公子喜静,弹琴的那个留下吧“那琵琶便福了福身走了。
”公子想听些什么“那清倌远远瞧着便觉着风雅动人,声色更像雨露抚玉般温润,我心情大好便道”来个广陵散如何“
”这可是失传已久的谱子,官爷何必为难奴家“他笑的有些勉强。我便逼近了些,仔细瞧这位:端的是眉眼如画一副烟雨朦胧的美人样子,眼型却是犀利,眼尾上挑,其实是匿了狂气。
那人见我逼近,略有些躲闪,眼神闪出一丝厌恶,刚要开口,我便向后仰了去,不由得感叹斜躺在这扶枕上才是舒服,唉……”你不必推拒,今儿爷也是信了传言才来听听你这广陵散,至于其他……“,我向他一笑”也不感兴趣“
我话语未落,”是小生唐突了“只见他双手一横,抱歉一笑,干净利落便端了琴上来……嗯,是把好琴。接着又是几声短短的试音,不一会便有乐声杀出,听得一股悲叹之气来。
倒是有真本事……许是雅间的竹窗未曾关严,一阵风夹着花香就飘了进来,我不由得皱眉低低咳了几声,便听见雅间外有人敲了敲门”主子,可有碍?奴等就在外面,可需……“
”不必“我连忙止住,怎好扰了这位清净……我又看向他,忽然笑了笑。
他没看向我,只是沉浸其中罢了。乐声将尽,我笑言 ”含道独往,弃智遗身,稽叔夜不愧此名。“
”铮“他惊讶地抬头看向我,而手中的弦……断了。
”殿下您,就这么轻松和那个难搞的混成知己了?“山奈惊讶道。
呵,什么知己,不过是虚与委蛇的“朋友”罢了。知道这世上有人求此种东西,当真是可怖得很。"那谢无休最是狂妄自大,一心想寻个竹林七贤一般的知己,可他竟不知这世上都是些我这样的虚伪且面目可憎之人,我本是对他不屑的,谁知道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不过,性子太急,心性又单纯,好上手的很 "我很是觉得无聊,也不想多谈论些什么,便继续闭目养神。
说起来……倒是有几天没看见阿礼了,”阿礼做什么去了?“我抬了眼皮问广白。
”过几日,殿上说是有宴席,您方才回京,各处都送了许多侍婢内官来,须得调教,礼公公便去训话了,这几日可是忙的很“
我向来道阿礼冷漠无情,没想带回宫后我当真只见了他一面便再未相谈过。他还真是不太在乎过程,只是要个结果罢了。
“殿下,有人送来拜帖说是想见殿下一面”荒夏从这外堂走进来递进一张纸来。山奈接过,瞧了一眼,奇怪道“殿下,是邹家的小公子”“奇怪了,这邹家向来清高自大,算得上是官场上的新贵不屑与任何人结交的,怎么来给殿下递拜帖”荒夏嘀咕道。
“本宫还真不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拥挤酸涩的很,想了想“算了,请进来罢”
“如今我清闲一身,真是不知邹小公子来做些什么?”我低头喝了一口随身带回京都的白牡丹,还真是可口。抬眼时却见得进来的人直愣愣地站着,一幅十分期待的样子。
见着了山奈远远的过来,我挥了挥手,她便提来了椅子给那邹家的,可他仍是不坐。这就有些更奇怪了……可我脾气向来是不大好的,语气沉下来问道“公子为何事而来”
“听闻五殿下归京”那人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说了话才略略施礼“臣特来拜见”
啧……“邹公子似乎未有官职爵位加身。”我托着脑袋斜躺在榻子上向他提醒道。
“回殿下的话,是草民逾礼了”他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请殿下恕罪”说罢,他又是磕了三个头,一样的轻重。
山奈不由得想去劝住他,见着我依然笑着看他磕头,便也不说什么。我笑得很愉悦“邹家向来宁折不弯,这又是做什么,小公子快快请起”抬了抬手。
那人细皮嫩肉的,这不没几下额头已是清淤了一片。我觉着不碍什么事,边说道“公子既然不想坐,便跪在地上吧,也舒心些”
“公子所为何来不是还没说?”随侍一旁的荒夏有些看不过去了,提醒他道。
“草民就只是……想来看殿下一眼,看看殿下是否安好”那人凄凄一笑,竟有些雨中娇花的味道。“既然没别的事,那你便退下吧,也省得扰了本宫清净”我依旧笑着叫他出去。
“是草民打扰了,草民告退”那人脚步虚浮的退了出去
“殿下,那人是谁啊”荒夏又是问来问去了。
“不认识,许是坏了脑袋,认错了人”我顺手摘了几株腊梅下来撇进山奈端着的筐里。
没错,我确实不认得他了。当年的小孩子才多大,又怎么会记得那么多事情。十年前,我不过四岁孩童罢了。
过了没几日,我又见到了阿礼。我笑嘻嘻的问他“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殿下,大内要着手给您选妃了,您可知道?”阿礼一甩拂尘,慢悠悠坐下喝了一口茶。
……选妃?
我瞬间坐不住了,连忙奔向明德殿。
到了明德殿,门口的大内官见了我,只是浅浅一弯腰,迎上来“五殿下来做什么的,老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朱弦”我睨了他一眼“你是皇帝的大内官,不在皇帝身边呆着,在殿外做什么,莫非就是专门来拦本宫的?”
“自然不是,老奴哪敢啊,这陛下在殿中议事,殿下您不便打扰啊”朱弦这老头子此时笑得……当真可恶的很。
“老鹌鹑,你不会以为这样本宫就没有办法了吧”我用一样的笑回了过去,然后做了思索的表情“本宫记得上次那个,迎驾官……似乎被割了脖子?”
又见到了这男人,呵,故作威严。我上前一步,施了个礼数,又是笑着说“听说陛下要给我选妃?抱歉了,儿子我可是还没到行冠礼的年纪呢"
皇帝回了头也是温和笑着”有位夫人有什么不好,朕已备好了人选,你看看再说也是不迟的“
”华儿,这便是老五了,孩子年少轻狂不懂事,切莫见怪“华儿?我疑惑地回了头,确实见到了个女人。
那女人袅袅婷婷一施礼,”江南南家长女南华,见过五殿下“,说罢却是掩嘴一笑,”果然像陛下所言,殿下性子真的有些急躁呢”
呵。我白了那女人一眼,又继续转向皇帝“儿臣没什么事了,亦是愿意成婚的”皇帝极为惊讶于我的妥协,“皇儿,你……”“父慈子孝的,这不就是皇室之礼吗,儿子我自然是明白的”我又是笑着拱手“那儿臣退下了”
到了殿外,广白和山奈似乎才才赶到,气喘吁吁的,“殿下您竟然跑得这样快,可是要累死奴婢了”“没什么了,回去罢”
“殿下”山奈悄悄问了一句“可见到了?”“自是见到了,这皇帝可真是太轻看于我了,本宫何时这么由得他作践了”我回头看了看依旧候在殿外的朱弦,笑得又是明显了些。
江南南家,天下盐商之首。江南富户,但是试问哪个皇家会愿意有商贾之女嫁入皇室?图什么?图平白无故遭人白眼吗?更何况,一届罪臣之后,那帮迂腐大臣怎能容她。我想着又是笑得极开心,他这举动怕只是想把我再逐出京城去。
可惜啊,真是浅薄。
一枚黑子落下,啧,五子成。“阿礼,你输了”我盘着手中剩下的两枚黑子,向着阿礼笑。阿礼也笑着看了看我“殿下怕是想好了?”“不出七天,我就能抓住个好东西了”我用面具掩住面上的狰狞伤疤,笑得愈加放肆。
第二日,宫中传了消息出来,说是那南华爬了龙床被封了昭仪。我依旧是在和阿礼下棋时听得,虽是输了,但仍然笑得春风得意。阿礼瞧了瞧我,贬低道“浅薄,初试小胜而已”
我摘了面具,不满的用其敲了敲阿礼的手,“阿礼,姑且让我笑笑还不行了”我向后躺去,舒展了身体。“阿礼你说这南华会不会记恨上我”“与殿下何干”阿礼一颗颗收着黑白子,一脸无情,“殿下只需要做事就行了,后果什么的不必考虑,那些腌臜东西也惦记不上您”
我心中微微感动,“阿礼,我这般貌丑,怕也只有你能看清本宫心中自有智慧了”
阿礼仍是面无表情的在寻装棋子的袋子“殿下多想了,如若这样奴觉得您还是应更心疼您身边的侍婢些,毕竟奴不用天天见着您且想走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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