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真的会变聪明啦

　　日子过得很快，再和姜格见面已经是在广州剧组了。安知愚和刘苠拖着行李箱在剧组安排的酒店大厅登记入住。他们不像演员，万事有助理。
　　等待的空隙，安知愚往外看了眼酒店门口列成两队手持五花八门应援牌，扛着长枪短炮，被安保人员死死抵住的粉丝们。
　　“明星真好。赚钱又多，走到哪都有人捧着。”刘苠也看到了，羡慕的说。
　　安知愚转头看了一眼，回头对刘苠说道：“让你看到的当然都是光鲜亮丽啦。”
　　“您好，这是你们的房卡，请跟导引员走。”说话间前台已经办好手续了。
　　“好的谢谢。”
　　刚进电梯，突然门外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的尖叫以及咔嚓不停的快门声。连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的安知愚俩人都觉得自己快瞎了，风暴中心的姜格被经纪人、助理、安保人员围在圈中，面色如常，连眼睛都不曾闭一下。
　　“等一下。”是那天那个和姜格吵架的经纪人的声音。
　　电梯员按着开门键，本要作势合上的门又敞开了，一行人蜂拥而入。姜格的助理是个人高马大的大汉，一个转身，大膀子甩到安知愚的肩头，安知愚轻嘶了声，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往角落里缩了缩，降低存在感。
　　“不好意思。”助理倒是挺有礼貌。
　　安知愚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
　　姜格本被簇拥着站在电梯的最前方，听到声音立刻转身，瞬间扫描到立在角落的安知愚：“你也今天进组？”
　　安知愚没想到他会在人群这么密集且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省去称谓，直接和自己搭话。
　　“嗯。”
　　“怎么不见你说，要不然今天还能一起来。”姜格摘下墨镜，说得自然，“晚上一块儿吃饭。”
　　安知愚没想回答，电梯里人杂。正好电梯楼层到了，安知愚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说了声借过，招呼着已经石化的刘苠往外走。
　　“我到了，先走了。”
　　“好，晚上见。”
　　安知愚对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刘苠忍到安知愚把行李箱打开，把日用品摆到梳妆台上，衣服用衣架挂好进了洗手间之后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隔着厕所门问道：“你和姜格认识？”
　　安知愚洗了把脸：“认识。”
　　“我感觉还很熟。”
　　安知愚拿毛巾擦了擦脸，半晌才回答：“挺熟。”
　　“不，特别熟。”刘苠否定，“能那么说话的肯定很熟。”
　　安知愚没接茬了，熟络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倒也不至于特别熟吧？
　　刘苠试探性的问了问：“暧昧对象？”
　　如果藏不住索性坦白是安知愚一贯奉行的理念。“应该单方面吧。”
　　“天哪，他对你？真有你的看不出来啊安知愚。”刘苠的语气是真的很震惊。这到底是什么理解能力，还能写剧本。
　　“我对他。”安知愚无语。
　　刘苠被噎了一口气，虽然这才符合常理。“但是看你俩刚才的状态明明是你不乐意搭理人家啊？我看着他还挺主动的。”
　　安知愚回想了一下，有吗？
　　“我有不搭理他吗？”
　　“有！”刘苠狂点头，“超冷的你刚刚。”
　　安知愚这次见他是距离上次节目乌龙之后的第一次。是不生气的，可是一见到人，他那无事发生的模样还是令人略微郁结。
　　安知愚只是嘿嘿笑了笑：“我只是热情得比较内敛吧。”
　　“要主动出击呀学姐。”

　　姜格回了房间之后和助理对了一遍通告之后，掏出手机打算致电安同学。电话没打通。
　　“安老师，我们之前已经和蔡老师商量过剧本是不会大动了。出于一些原因考虑。还是邀请你们跟组了。后续如果有一些改动可以及时沟通。”来和她们沟通的是助理导演，国内一直不太重视编剧，所以大家都默认这种行为。这剧组还算负责的通知了一声，大多剧组都是跟着演员和导演要求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安知愚礼貌的笑了笑回答：“我们来之前，老师嘱咐过的。”拿钱办事，老师说不要和剧方起冲突，让怎么改就怎么改好了。虽然安知愚不太认同这个观点，但是自己就是一个小喽啰的身份替老师出差，代表公司所以还是选择不捎带个人感情色彩。
　　助理导演满意的点点头，顺势开口：“我们明天先拍b组的戏，然后鹿老师那边提出这几场戏衔接有点问题，想和您沟通一下看怎么改合适。”
　　“鹿老师？”刘苠在一旁冒出疑问。
　　“哦就是饮泉老师。”旁边助理模样的女孩回答道。
　　安知愚看了刘苠一眼，眼神示意她还是早日习惯这种老师文化比较好不要大惊小怪。
　　助理导演不受打扰的继续说道：“可能有点赶，但是这是c组的戏，我们先拍b组和a组，半个月之后c组才开工。”
　　安知愚结果剧本翻了两眼。就是最后两集那几场警方和RO在大楼内对峙的大戏。是场大戏没错，但是这里并没什么她的戏份啊。
　　“鹿老师想改哪些部分呢？”安知愚平静开口。
　　助理导演笑了笑，神色放松的说：“改成最后是女警和RO俩人对峙就行。”
　　安知愚翻剧本的手顿了顿，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改成二人对峙？”
　　“对。”助理导演还没有感受到安知愚语气里的不可置信，继续吧啦，“因为原著里RO是幼时遭遇继母的爸爸侵犯导致的心理变态，才导致虐杀男性，排斥女性的行为。不过这个不是不过审嘛，咱就改成了单亲家庭缺少父母关爱，为了收视率加了和女警的感情线。鹿老师认为在改了剧情的情况下如果草率的让女主人公死在重头戏之前的地方，造成不了对立。”
　　安知愚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什么对立？”
　　“爱和恨，男和女，正义与邪恶，需要靠RO和女警察最后的生死对峙才能具相体现出来。”
　　安知愚思考了片刻，谨慎地回答：“但是我记得感情线没有点明吧？剧本里没有写到到他们之间有爱情。其他演员也之前赞同这么修改吗？”其实其他演员就是指对戏的姜格，两个人的戏不能一人说改就改吧。这不是刑侦正剧吗？怎么成了犯罪恋爱了？安知愚心想。
　　助理导演听了安知愚的话啧了一声没藏住的不满，不想过多解释：“是的，是我们共同商量过的决定。这么改吧，老师们今天早点休息。”说罢就要起身。
　　安知愚抿了抿唇，起身送客：“好的，您也早点休息。剧本改好了会先发您的。”
　　把人送走后，刘苠就跟机关枪扫射一样嗒嗒嗒的不停嘴地吐槽。“刚怎么不见你吭声。”安知愚好笑地发问。
　　“寄人篱下，拿人钱财。”刘苠委委屈屈。
　　安知愚哈哈笑：“所以不要想太多，只是完成工作。”在安慰刘苠也在安慰自己。
　　“电话也不接？”安知愚打开手机两桶未接电话以及一条微信，均来自姜格。语气十分自然呢。
　　“刚和导演谈剧本的事。”安知愚刚进行完将近一个小时的不太愉快的工作会议，兴致不高。一想到导演说是共同商量的决定更是郁闷至极，导演和演员们商量的结果，对编剧只是通知。这是工具人吧？是工具人吧？
　　“那现在去吃饭？”
　　安知愚看着秒回的屏幕回复道：“不了，你去吃吧，我没胃口，要和刘苠赶剧本。”
　　姜格皱了皱眉回复道：“要改剧本？”
　　“嗯，小修改，先不说了。” 安知愚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们瞎建议的结果吗？还给我装不知情。于是不想跟他说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还在生气吗？”这句安知愚没看见。
　　姜格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敷衍了，气捋不顺，把手机一抛瘫在沙发上。助理坐在单人沙发上没眼色的开口：“哥，走呗。车到楼下了。”
　　姜格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走什么走，叫外卖。”
　　助理也是一脸无辜，刚还兴致勃勃地说要出门吃顿好的，转眼间就变卦，真是六月份的天说变就变。
　　安知愚这边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了刚才说的事，老师叹了口气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安知愚按着剧组的要求改就挂了电话。
　　安知愚和刘苠认命的点了外卖，打开电脑。打算先写个大纲，列了列要求。剩下的明天线上会议和公司其他人讨论一下再分配，改起来会轻松很多。

　　“编剧那边在改了。”原先在安知愚房里站在助理导演身边的女孩对正在背台词的鹿饮泉报告。
　　“明天七点妆发。”坐在身后沙发上的经纪人翻了翻通告表说道。
　　“知道了，丽姐。”阿丽是张京分给她的执行经纪人，所以鹿饮泉对她颇为尊敬。
　　“这次改剧本的问题你自己提出来姜老师那边还不知情。”阿丽说，“他不那么好说话，要不要我先跟阿k通个气。”阿k是姜格这次带来的执行经纪人，俩人在张京手下共事过不短时间。
　　鹿饮泉思考了片刻说道：“先不了，明天到片场我自己和他说。”
　　次日。今天的这场戏是在学校里，RO设局在自己从前读书的小学公开处刑门卫大爷的戏。这会正拍到将大爷用一捆鱼线倒挂在教学楼，用投影打在空白的实验楼的墙面，画面上是大爷在门卫室拉着学生看片，画面不堪入目。
　　镜头给到坐在体育器材室里盯着屏幕的姜格。
　　“cut！”导演在监视器就有喊了一声，“放饭。”
　　姜格起身走向导演，一起回看画面。
　　“等会儿再补两个镜头，眼神再给点。”
　　姜格回到房车稍作休息，鹿饮泉便来了。“你今天应该收工了吧。”姜格让助理给拿了瓶水，问道。鹿饮泉今天就两场戏，不知道怎么这会还在片场。
　　“我是来和你说个事的。”
　　姜格扒着饭，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进组前我们围读过剧本，我当时有提出觉得最后两场戏情绪和安排都不到位，导演也说会再和编剧商量。昨天我看了看剧本还是没有修改的，于是找了导演又说了修改剧本的事。”
　　姜格听着她的话，夹茄子的动作缓了缓。心想怪不得昨天那人说自己要赶剧本，看来是真的没空，不是躲自己。
　　“我是想把群戏改成RO和李眉的对手戏。”姜格闻言，彻底放下筷子。
　　鹿饮泉注意到他的动作，没停继续说道：“和当时那个理由一样。既然已经选择从原来的故事设定脱离出来，最后的结尾也就不能按照原来的演。剧本表演本就更应该注重戏剧冲突性和抽象概念的具象化。”
　　姜格看着像是在思考她的话，没有马上给出回应。
　　鹿饮泉怕他这是不赞成的意思接着说：“我只是站在为了戏更好的立场出发才这么做的。你放心。”不是为了到时候播出捆绑你。
　　姜格本来交叉的十指抵在嘴唇上，抬眼意味不明地看她：“我没说别的。”
　　姜格是个把工作和演戏看得十分高的，愿意为了演戏钻研，为了作品的整体完美，他能忘我的做到极致。在他看来鹿饮泉的这番话和剖析不无道理，于是不需要过多解释，接受了。
　　只是告别之时,姜格突然开口：“饮泉，既然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我祝福你越来越好。能让所有人看见你的戏好，不被其他的东西盖过。”
　　鹿饮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笑了笑回了句：“你也是。”
　　开工一周了，姜格就没见上过安知愚几面。微博倒是和那叫齐光的吐苦水吐得很起劲。姜格等戏的空闲里翻着安知愚最近的微博好友圈评论，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说得好听，喜欢有多真，结果连个人影都没在眼前飘过。原来以为她不计较，大大方方的，现在看来就是在生自己的气吧？这是在追人的态度吗？
　　助理提醒谨防欲擒故纵。姜格更是气炸了，她就没纵过自己！今天下了戏必须好好当面教育一下。
　　安知愚连着在酒店开了三四天的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吃了好几顿外卖快吐了，终于大家最后敲定了，洗个了澡出去觅食。
　　广州没有冬天。安知愚一直想在永远过夏天的地方生活，和刘苠俩人吃饱喝足后穿着夹脚拖鞋在街头散步。
　　俩人正闲聊着，安知愚的手机响了。
　　“喂。”
　　“安知愚，你怎么好几天不在家！”是安复的电话。
　　“我已经不在家一星期有了吧，你才发现？”安知愚沉默了两秒回答道。自己走的那天安复一大早就出门了，安知愚就写了便签贴在冰箱门上想着总能看到，但也没想到过去了五六天了他才看到还以为自己夜不归宿。
　　“额…嗯”安复有些尴尬，“我才注意到。”
　　安知愚完全不信他的说辞，拆穿。“你才回家吧？年轻人也不要纵欲过度，会肾亏。”
　　安复打了会哈哈就挂了电话。
　　刘苠等她挂了电话问道：“你哥？”
　　“嗯。”
　　“之前来公司接过你下班是吗？你哥挺帅的。”
　　安知愚思考了很久，安复什么时候接过自己下班。刘苠提醒说是自己刚入职那会，大暴雨那次。两年前了。
　　“经你提醒我才发现我如此可怜。”安复上一次接自己是两年前，还是因为下大雨。
　　“他有女朋友了啊？”刘苠试探性地问。
　　安知愚不知道咋说是男朋友，想着还是不要自己替他出柜吧只是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刘苠完全不在意她的不自然，由衷感慨：“可惜，帅哥都有主了，就你我单身。”
　　“并且现在还得回去搬砖。”安知愚温柔一刀。
　　回了酒店，门口依旧堆着一群粉丝，三三两两赶也赶不走。进了酒店大堂刘苠还拧着头看外面的人说：“他们都不上班上学吗？成天见搁这蹲空气。”
　　安知愚随着她的视线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刚好和外面一手举着单反，把口罩挂在下巴上的一个胖胖的女生对上了眼，觉得略微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下一瞬就收回眼神了说：“有些人的职业就是追星。”
　　回了房间就要正式开工了。铺了一地人物小传和各种材料，安知愚和刘苠一人盘腿坐着，一人趴在地上对着电脑就是六七个小时，期间连姿势都没换过几个。
　　“我回个电话。” 安知愚抻了抻腰，起身出了门。刚带上门余光看见有个人影闪进了电梯，安知愚眨了眨眼睛没在意，可能是house-keeping.
　　“Good evening, Howard. This is Ann.” 安知愚靠在走廊的墙上回电，是美国那边来的电话，“ You just called me a few times.”
　　“Yep，I looked at the reference you mentioned, and I found that……”霍华德开始长篇大论数据分析……
　　安知愚听了很久，刚想换个姿势发现自己的腿麻的彻底，跟针扎似的，只得忍着痛缓缓滑下,坐在酒店的厚重地毯上，一只手来回捏着发麻的腿说：“I\'m sorry to interrupt you，but if I remember correctly, what I should say in the article is the auxiliary argument，and I put forward other conjectures and attached my own experimental process and experimental data in the attachment.（但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文中应该说的是辅助论证，我还提出了其他猜想以及在附件里附上了我自己的实验过程和实验数据。）”
　　霍华德那边传来鼠标声和纸张翻阅的声音。
　　安知愚没等他回话，继续输出：“I‘m sorry to say that， but if u wanna come up with other problems u can email me，I see，instead of calling me at 12:00pm China time. ”安知愚挂了电话之后还是想不懂美国佬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霍华德还是有礼貌的，发了信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一心只想快点得到交流讨论而忘记了时间，打扰真的很抱歉。
　　安知愚理解，有点像自己那会做实验的状态。满眼只有实验进展，对其他都麻木无感，大多科研人都会这样。霍华德最后还是把话题带到了邀请安知愚加入他们课题的事。
　　电梯声响了，但却没见人出来。
　　“I\'ll think it over and give you a reply later.”安知愚抻着脖子望了一眼那个方向，没人。缩回来礼貌回复了。
　　电梯门又合上了。
　　安知愚揉着腿缓了好久，感觉腿渐渐不麻了，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刚要进门，厚重的地毯铺着的走廊响起脚步声，安知愚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
　　姜格似乎刚下戏，脸上的妆还没卸，面色冷峻的朝自己走来。安知愚忘了动作，直到人走到面前才开口问了一句：“有事？”
　　“有必要吗？”姜格没头没脑的一句，居高临下的面对着她。
　　安知愚改了六小时的剧本，头脑发懵，没心情和他调情，更何况上次的事这人也没个明确表态，直接没好气地回了句：“什么有必要吗？谁有必要吗？”
　　姜格嗤笑，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不是喜欢我吗？这都猜不到怎么对你特殊看待啊。”
　　安知愚霎时觉得眼前这人不可理喻。震惊得瞪大眼睛一脸好笑反问道：“喜欢你…然后呢？我做什么能让你找上门质问我有必要的事了吗？”
　　姜格也觉得莫名其妙，本意是想来找她说开就好了。不想惹得小姑娘炸毛，但是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可控。
　　“如果你是因为上次节目的事，觉得我处理的不好让你失了面子，我和你道歉。一直避而不见就没有必要吧。”
　　安知愚满头问号，这是什么语气？
　　“你的确应该好好道歉。”虽然安知愚本意并不是这样，不等姜格回答就继续说，“首先，是你邀请我，不。是没有通知的直接带人来我家找我的。这你需要和我道歉吧？出于礼貌且我也很喜欢何老师所以我没拒绝，当然我也想和你多一些相处时间，你给了机会何乐而不为？其次，由于一些非我且不可抗因素最后导致我不太愉快的离开，你也需要和我道歉吧？节目结束到现在，你也挺忙，理解。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道歉什么的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在是我喜欢你多。但是喜欢你怎么了，喜欢你会低人一等吗？你一来，这质问的语气，不太合适吧？”安知愚一连三个反问的确具有杀伤力。
　　姜格被安知愚一连串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的话噎住了。
　　“所以你现在？”安知愚挑了挑眉。
　　姜格给个台阶就下，立马从心：“对不起对不起嘛。”
　　安知愚翻了个白眼，假笑一秒。
　　姜格继续忏悔：“ 我有给你发信息来着，没生气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找我。我肯定以为你还在生气。我态度都这么好了，你还气这么久。”
　　安知愚气笑了：“要吃饭的,大哥。你这么闲的吗？我可不闲。”说着输了密码开门。
　　刘苠身处巨大的白纸海洋铺满了大半个客厅，盯屏幕太久猛一抬头有些痴呆。看见门口两人更为痴呆，磕磕绊绊说出一句：“回个电话回到我……红楼梦都…续写完八百个版本……了。”
　　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那什么，我明天开工早。”姜格说着急急忙忙往外退，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狼狈。
　　安知愚把这门把手歪头看着姜格步履匆匆地落跑，发了微信。
　　“跑什么？”
　　姜格秒回：“改天请吃饭赔罪。”
　　“你养猪吗？一天到晚请吃饭。”
　　“之前那是的确是我不周到，你还帮了我忙，我可不想落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头一回见姜格打了这么多字解释，“总之对不起嘛。”
　　安知愚看到最后四个字，按灭了屏幕。
　　一直旁观的刘苠对安知愚语重心长道：“早晚是囊中之物，我可真羡慕你。”
　　安知愚见她一副无知又天真的样子，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也不说话，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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