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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愿
“为何不弹了?”
邹墨一愣,他也喜欢吗?只是现在没有必要再弹了......
“没有意义了。”邹墨转身看着迟迟不说正事的夙倾,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来我这所谓何事。”
夙倾被邹墨这么直视着有些不爽,不悦地转身找椅子坐下:“沄儿怀孕了,我要将她接回来给她名分。”
哦,原来是她怀孕了,呵呵,又是来警告她的吗?邹墨的心中无限悲凉。
“与我何干,那是王爷你的事。”邹墨冷冷地说着,眼泪却一直一直想往外冒,只得转过身去,面朝着窗外,想让窗外的风吹干她的眼泪。
“得你同意。”
听到夙倾说这话,邹墨顿时觉得好笑:“我同意?我只是个外人,不是吗?”
“确实,只是宫里的那两位并不这么认为,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还是不错。”
“好,我明白了,明天进宫。”
邹墨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因为在夙倾的心里,只要他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其她人就永远没有位置。她太了解夙倾了,自己如果再无理取闹地纠缠下去,他也不会多瞧她一眼,反而还惹他厌烦了,而她又何必冥顽不灵自讨没趣呢。邹墨苦笑着偷偷抹去眼角的温热,将头探出窗外感受着微风心里一阵舒畅。突然想,如果在这窗户上挂上一串风铃该有多好,听着铜铃叮叮当当的悲鸣,别提有多动听。
“木槿。”
木槿在门口听邹墨叫她,以为邹墨被夙倾欺负了便匆匆跑进来,焦急地问到:“怎么了小姐。”等看到邹墨无事这才将心又放回肚子里。
“你去集市上帮我寻一串风铃来,铃铛几个就好,声音不要太响。”
木槿见邹墨如此吩咐甚是不解,又看向夙倾,见他自顾坐在桌边喝茶也不好说什么,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邹墨看着夙倾还坐在桌边没有离去的打算,便问道:“王爷还有吩咐吗?”
“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要给本王耍手段。”
邹墨不知道夙倾哪来的自信,断定她会耍诡计,他怎么就能这么自以为是,这瞬间让邹墨又想起了佐清宸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怎么会想起那可恶的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撕了他,邹墨愤愤地在心里暗下决定后,抬头直直盯着夙倾问道:“我若是耍伎俩,王爷凭你的聪明才智还怕解决不了吗?”邹墨嘲笑着将门打开站在门边朝夙倾说道:“民女恭送王爷。”
“哼”夙倾看着门边上的邹墨一甩手就走出了小苑。
邹墨继续在窗边抚起琴来,弹地风轻云淡的,也不知是表达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心中悲凉,如今的他们好像离陌路又近了一步。
过了很久,木槿带着一串有失雅观的风铃进来,看得邹墨嘴角一抽一抽的,这杂七杂八的东西胡乱一气挂在风铃上让邹墨头痛不已。
“小姐,你就知足吧,这是我在市面上找到最漂亮的风铃了。”木槿不满地对邹墨抱怨道:“之前被王爷看到这东西,他朝着我冷哼了一声,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邹墨无奈地挑挑眉毛,别说夙倾,她也想丢了这串风铃。
万般无奈,邹墨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给剪了,然后又拿出线来重新穿了一串,左瞧右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见邹墨手中提着简单又不是雅观的风铃,木槿难以置信感叹道:“哇塞,小姐真是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重做呢。”
邹墨白了木槿一眼呛道:“因为你被王爷吓傻了。”
木槿见邹墨取笑她,不服气地撅起嘴,一把接过邹墨手中的风铃:“小姐,你想把风铃挂在这里是吧?”说着就往窗框上装上钩子,将风铃挂了上去。
“是。”
见自己没有猜错,木槿又神气起来:“看吧,我还没被吓傻。”
邹墨登时就被木槿逗乐了,没忍住笑出了声,木槿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着邹墨暖心一笑。
第二天邹墨盛装打扮后便早早随夙倾入了皇宫,在邹墨看来,夙倾那是迫不及待,一大早便在门口等着了。
其实在这之前木槿是劝过她的,只要你女人不进入王府,她还可以继续做逸王妃。但邹墨太了解夙倾了,她知道,只要是他在乎的,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任谁都阻止不了。她不成全他,只会在日后相看两生厌。
也许是夙倾有求与她,一路上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冷言冷语咄咄逼人,可邹墨的心却凉了一大截,她多希望夙倾能够像以前那样对待她,或许她便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两人进宫后先去见了皇后,然后等皎月皇下了早朝便一起去面圣。
“岂有此理!夙倾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万分宽容,便无法无天了,难道朕将你封了王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吗?”
皎月皇听见沄赋怀孕了,暴跳如雷,直接抓过手中的砚台朝夙倾砸去。
果然邹墨还是见不得夙倾受伤的,当她回过神来时,砚台已经向她头上砸去,一阵晕眩之后一股热流便从她的发际上流了下来。
大家见势都吓坏了,特别是皇后,赶紧掏出手帕为邹墨擦去头上的血渍,一阵心疼:“快传太医!墨儿你这是何苦啊。”
邹墨摇了摇头,强忍着额头上的疼痛朝皎月皇跪了下来:“父皇,能否听儿媳一言。”
“不要替这个孽障求情!”皎月皇威慑地扫了邹墨一眼,转而又狠狠瞪向夙倾:“孽子,朕警告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跟那个女人断干净,否则别怪朕无情!”
“父皇能否听儿媳把话讲完,儿媳不为王爷求情,儿媳为自己的家求情,为那未出世的孩子求情。”
皎月皇一听,望向邹墨怒气未减,皇后一脸担忧地望着邹墨,深怕她说出什么话再惹皎月皇不高兴。
“王爷是儿媳的夫君,儿媳的天,自从儿媳嫁给了王爷,王爷对儿媳的照顾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也处处依着儿媳,儿媳感激王爷,更感激父皇母后选择了儿媳来当您们的儿媳妇。“说着说着,邹墨的眼眶便不知不觉地红了。天知道,这些话里面藏着她的多少委屈,只是那些委屈她却没办法说给别人听:“王爷和沄儿姑娘是一对有情人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木已成舟,即使我们再多生气也是徒劳,沄儿肚子里的皇室血脉万不能流落在外,求父皇让她进王府。一来了了王爷的心事,二来父皇和王爷也不会再伤了和气,家和万事兴,皇室兴乃天下兴。”
邹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皎月皇。
“好一个皇室兴乃天下兴,墨儿,你真的愿意那样的一个女人进入王府吗?”皎月皇不可置信望着邹墨:“是不是这畜生逼你这么做的。”
邹墨听闻将头埋得更低:“父皇,王爷不曾逼过儿媳,这是儿媳自己的想法。说着又抬起头来直视皎月皇,眼神坚定:“儿媳不知道沄儿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至少现在她是王爷所爱之人,拥有皇室血脉的母亲。如果说儿媳愿意,那是假话,但皇室血脉如果流浪在外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成为威胁王爷的筹码,那后果不堪设想,权衡之下儿媳觉得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皎月皇听到后,心里的怒气一点一点的流失了,只是这一瞬间邹墨好似看到一个父亲突然间就苍老了。
“那女人不准入府,她生下的孩子日后交于墨儿抚养,过继为墨儿的孩子。”
皇后的话一出,皎月皇眼中出现了光芒,夙倾顿时怒了,上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邹墨一把拦下。
“母后,万万不可。天下最为珍贵的便是母爱,若我们这么做便是活生生拆散了他们母子,沉香万里寻母的故事儿媳烂熟于心。日后这孩子知道是儿媳活生生将他们母子拆散又会如何记恨与儿媳,儿媳不想做这个坏人,何不让这个家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
邹墨每将头低下一次,血便顺着额头滴在地上,那头昏脑涨的感觉真是难受至极。
“都别说了,就按照皇后的意思,让她生下孩子交于墨儿抚养,再将她打发了。”
皎月皇坐在龙椅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只想将这件事情解决掉,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父皇!您怎能如此残忍地将我们分离,难道您不知道儿臣有多爱沄儿吗,她是儿臣的一切啊!”
还没等邹墨再开口,夙倾已经无法忍耐了,对着皎月皇弩拔弓张,将所有的怒气都写在脸上。
“够了,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皎月皇闻言拍案而起,瞪大着眼睛对夙倾吼到,整个脸被夙倾气得发红,眼睛里似有火光冒出,吓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有夙倾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与皎月皇对视着。
“倾儿,不得对你父皇无理!还不赶快向你父皇认错!”皇后看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皇上您千万别动怒,小心伤了龙体,倾儿都是被那坏女人迷了心窍。”
“朕看他是鬼迷了心窍才是!”皎月皇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着夙倾:“今天这事就这么办了,如若不然朕定教她消失!”
“儿媳恳请父皇不要动怒,千万小心自己的身体。”见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情急之下邹墨急急向前跪进几步,对着皎月皇劝说着,察觉皎月皇被她劝慰后火气稍小了些,又赶忙起身上前端了杯茶给他。
皎月皇看了邹墨一眼接过了茶,喝了一小口放到了桌上又继续瞪着夙倾。
邹墨见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又立即跪在地上:“父皇,‘天若有情天亦老,明月天涯思断肠。一簪法术隔消瘦,七巧佳节会牛郎。孔雀悲鸣东南飞,痴心赴水共相随。梁祝泪染悲化蝶,曹娥江畔永流传。鸦雀失伴尚自哀,红尘柔情更何尝!’父皇,儿媳是那沧海一粟,儿媳没有鸿鹄之志,只希望自己的家能够幸福美满,笑语不断,王爷是一家之主,若王爷失了快乐,这个家又该如何美满。望父皇能够成全!”
“那女子出身青楼,又怎能和祝英台刘兰芝她们相提并论,若是平常百姓也就罢了。”皎月皇坐在龙椅之上似有些力不从心,他的眼里满是无奈却还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的儿子争取最好的生活。
此时的夙倾虽站在原地与皎月皇对峙,看着邹墨的所作所为,心中有诧异,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探究。
邹墨听到皎月皇的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儿媳听说那沄儿虽出身青楼却也是个洁身自好的才女,她经常出入风雅之处,与众文人雅士探讨文学音律,从不做有悖伦理之事,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才人。”接着邹墨抬起头来观察皎月皇的反应,只见他已经有所动摇了又继续说到:“儿媳相信王爷的眼光,如果沄儿是那种伤风败俗之人,王爷也绝不会看上那样的女子。”
说到这时,皎月皇竟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夙倾,心中黯然,他也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只是他万不能接受的是那女子的身份。
看着四下都在沉默,邹墨决定趁热打铁:“父皇,儿孙自有儿孙福,如若王爷将沄儿爱入骨子里,父皇又能阻止他们一辈子吗?”
听邹墨说完,皎月皇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若他认定的,即使自己百年后驾鹤西去,夙倾也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将那女人娶进门。既然这样的坚持最终可能导致父子失和,他还坚持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女人罢了,权衡之下皎月皇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坐在椅子上将两人扫视了一圈:“邹墨啊邹墨,你让朕该说你什么才好,那个女人是来抢你的丈夫的,你却还如此替他们说话。”皎月皇看着邹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紧接着又叹口气:“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朕累了,你们下去吧。”说着就朝着两人扬扬手意示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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