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

　　“我用遍体鳞伤，换你的匍匐前行。”
　　我不曾怕过，是你征服了我。

　　一个瘦弱的身形呈现在华渭眼前，他小心翼翼捧着瞿州的脸庞：“瘦了。”
　　瞿州回搂住华逵筠：“嗯。”华渭感受着那近乎无实感的拥抱。眼眶发烫，泪水打转着落下。

　　瞿州紧箍着华渭的背，修长的指关节发白，眼泪濡湿了华渭的颈侧。吸了吸鼻头，轻笑：“你头发刺到我了。”抬手拍了拍华渭的脑侧，华渭捉住，放到唇边轻吻。
　　“你是我的唯一，时间仅此一个。”

　　华渭贪婪的汲取着面前的男孩的气息，是阳光的味道。

　　初三下期，华渭刚从精英班下来，转班到三班，三班不是末尾，至少名义上不是，还有一个四班，但也没差。

　　“瞿州!这边。”王笑峰笑着招了招手示意。
　　少年眯眯眼，缓步走来。阳光穿过发丝，透着浅棕色的光晕。
　　瞿州插着校兜，拉链拉到最上面。
　　脸闷在衣里：“我今天不去了，周瑞杰那边我会发信息。”
　　王笑峰顿时不笑了：“别呀!瞿哥，你不去就没意义了，好多妹子等着看你打球呢。”兔耳好像耷拉下来似的。
　　瞿州是单亲家庭，家里妈妈做刺绣和一些零工，足以维持正常生活，但不宽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他比较没安全感，经常做兼职，网上也做着一些外快。
　　今天晚上就是他工作时间，边城区小吃街的一家甜品店的服务员。
　　店长涂姨很亲切，和瞿州比较熟，工资日结，做满三小时75元。

　　华渭将自行车停在店口，涂言甜品，他准备给画布，一只爱撒娇的英短，买点小鱼干。
　　“欢迎光临。”瞿州微笑。
　　“请点单。”
　　“两包大号可力鱼干。”华渭看向眼前人，细白的手指在电脑上做记录，发丝软软的垂下，睫羽清晰可见。
　　“慢走。”瞿州递过鱼干，华渭只记得，那是一双很完美的手，就连食指指甲盖上那一颗小痣，都为此点缀。
　　深度手控的华渭第一次居然是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敬礼。
　　梦里，那双手抚慰着他的下颚，红润的唇瓣擦过喉结。
　　画布用爪子扒拉着华渭的领口，轻哼。他提着它的后颈，放在摇篮里。

　　瞿州洗漱完，看到在做早餐的妈妈，瞿妈妈很瘦，像是江南水乡的女人，说话软软的，和瞿州一样尾音上撩。
　　“阿以，起来了。”瞿妈妈端着面走来。
　　“嗯，好香啊，青椒炒肉面。”
　　他哈着气嗦面，，瞿妈妈轻笑的嗔怪。

　　“瞿哥。”王笑峰扬着脸讲昨天
　　瞿州不在他们如何力挽狂澜赢了比赛。
　　华渭经过时瞟了一眼。
　　两视线相交。
　　“早？”瞿州道。
　　“早。”稍后才反应过来。

　　冕宁拿笔戳戳瞿州的背“我可看到了，你两怎么认识的？”
　　“？啥。”
　　“笨，就华渭啊！”
　　“没，就打个招呼。”瞿州耸肩，说起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就那一瞬间，脑袋只有一个想法：以后，我媳妇。
　　嘀咕一句：“怪事。”
　　这就是瞿州对华渭所剩不多的记忆，中考时，他超常发挥，上了三高，校区在市中心附近，他没有继续做兼职了。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
　　高一开学前几天，瞿妈妈去世了，被常在小区晃荡的酒疯子杀了，瘦弱的女人躺在棺木里，原先洋溢温柔的笑脸变得削瘦，干瘪。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个女人还染上了毒品。
　　其实，在那之前瞿州就察觉到了，她经常不回家，身上时常带着男人的汉臭味，身子骨单薄。
　　一天晚上，转动钥匙开门，屋里隐隐传来细微的呻吟声，俩□□交缠，他清晰的看到了瞿妈妈眼里的兴奋。
　　啤酒肚男人从里头退了出来，眼里带着欲望：“你是这骚货的儿子”一边扣着瞿妈妈嘴亲吻。
　　“嘿，要不你也跟了我，绝对好好疼你。”
　　瞿州拎起拳头就是一抡，最后拿拖把把人打了出去。
　　男人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杂种东西，什么玩意，不知好歹。”
　　瞿妈妈欲言又止。
　　在那之后，瞿州自己在外边租了房子。
　　瞿州一回去，她就喜怒无常。
　　甚至于有时候会发泄在瞿州身上，瞿州的腹部就有一条很深的疤，已经快脱痂，露出了淡粉色的嫩肉。是她醉酒时拿水果刀划的，醒来后，她讲自己很后悔，瞿州内心是崩溃的，甚至于变得麻木。
　　家里恩格尔系数好转，瞿妈妈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常常夜不归宿。
　　她死在了联名酒吧的巷子口。
　　肚子被捅了一刀，眼睛无神，躺在冰凉的地上，神情又感觉是一种解脱。
　　瞿州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手里还有30万保险金，足够上到大学。
　　瞿州变得脾气暴躁，做坏学生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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