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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的路
3. 莫吟上次将招娣救下后两人便一起在招娣姑姑家养着,招娣的父母每个月只会给一些少得可怜的抚养费。尽管钟金莲和莫行并不喜欢招娣,却不会看着钟强军和陈美莲打死钟招娣,毕竟在他们楼上那样风水不好。
这样招娣就和莫吟就开始同吃同住了。在莫吟家住的第一天,招娣今天和往常一样和莫吟一起上学。
她们走在小巷边的树阴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少女们的脸上无不在述说着青春的美好。小小的古巷两旁种满了黄皮树,结果时节秋风一吹便传来沁人心脾的果香,招娣闻到这种果香时,眼中便会流露出享受的光,身体会变得放松。莫吟感身边的人轻轻一颤,心突然胀胀的,想起她满脸鲜血的样子,便鬼使神差的握住招娣的手。她想:她的手可真软啊。随后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可招娣觉得今天和她一起上学的表姐很奇怪,在她沉浸在果香里时,毫无前兆的握住她的手且紧紧的攥。招娣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觉得那只手就如冬日的热牛奶让她的心窝暖暖的。
她们的距离从未像今天这样靠近过。尽管表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那从表姐细长的手穿来的温度令仍让招娣有些脸红。招娣摩梭了下莫吟的手,上面竟有一层薄薄的茧,很难想象她这般看起来不沾阳春水的人手上会有茧,不过这令招娣觉得呆在她身边很安全。
莫吟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她觉得手心痒痒的。忽然玩味道:“你摸什么呢?”她说话时眉毛总是不自觉的上挑,薄唇一抿,凌厉的凤眼中满是探究的目光。
招娣暗道不好,以为莫吟生气了,便急忙说:“对不起。”说完想要松开她的手。“眼里露出不知所措的光,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莫吟却继续拉着招娣的手没有放开。
莫吟停下来注视着眼前的招娣那副对生气的人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双本该充满着欢乐的桃花眼里还夹杂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恐惧,对,就是恐惧与不安。好似一只被猎捕过的小鹿再次接触人类,眼中满是雾气。莫吟想:“是家暴后的应激反应,该死。心便软了下来,却有些隐隐的抽疼,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妹妹都护不住。
想到那个初见时害羞软糯的小女孩还是被摧残了,一如当年的自己,心便又疼了一下,阳光也变得不那么灿烂。再对招娣说话时眼中是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
莫吟轻声道:“不用松开,以后也一直握着吧,招娣。”说完用另一只揉了揉招娣的头,莫吟的声音清脆又有些低沉偏中性些,从她嘴里念出招娣的名字竟格外好听,让人沉醉。
招娣本以为莫吟要发火,可表姐却忽然对她许下握一辈子的承诺,那双凤眼里是她未曾见过的怜爱,她心忽然“噗通”一跳。感受到表姐那双细长的手在她头上来回抚摸,她觉着那温度好似从头顶涌入她的心脏,她的身体。招娣的心又“噗通”了几下。她想或许是表姐有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种病,传染了她,让她得了心脏病吧。这是招娣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青春悸动。到后来再也没有人如莫吟般让她挂心。
哪怕后来的招娣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过着条路,心里却仍是那个只对她变温柔脸的少女。
黄皮还在,可你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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