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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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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然后......谢致行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陆重山虽然态度不怎么热情,但东西还是收下了,后来基本上没见过,也没有交流,只知道对面知道了搬来了一家人,毕竟就是个普通邻居关系。
      再然后......就到了现在。
      谢致行回想自己当初的话,简直就是明摆着占人便宜。

      旁边的张扬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那咱们还去球场吗?附近就这一个开放。”
      这所大学和其所属的附中很多时候没有明显的界限,比如说附中的初中生高中生可以拿着他们的校园卡进出大学里面,水卡饭卡这些也基本都是通用两边都能刷,时常有高中部的学生吃腻了食堂的土豆炒白菜就去隔壁改善伙食。再比如说,现在这个篮球场位于附中和大学校区之间,暑假开放期间,两边的学生刷校园卡都能进,当然也可以不刷卡直接翻过围了一圈又一圈电线的围栏,只要不怕死就行。

      谢致行把脖子一梗,转头看向球场内正在投篮上分的陆重山,说:“为什么不去,球场又不是他们买下的,而且也不止那一个篮筐,咱们去另一边就行。”
      其余三人都觉得没意见,一手插着兜一手转着篮球刷卡进了篮球场,就差把“老子特别拽”这句话刻脸上了。

      陈照一看就乐了:“看吧,你不想也得想。”说完也不管陆重山高不高兴,兴冲冲地朝几人挥了挥手,为了避免伤害这些小朋友的幼小心灵,他大咧咧地喊道,“哥们儿,一起打啊。”
      尽管陆重山和谢致行两人都不情愿,但少数服从多数,两人仿佛一对小媳妇似的,别扭地被迫站在同一个篮球架下,不过好在其他人都没看出不对劲。

      陈照眼珠一转,开口问道:“哥几个哪个系的啊?”
      张扬:“......”

      谢致行抬眸觑了一眼陆重山,他这位朋友谢致行不清楚,但陆重山肯定是知道他现在根本“没系”,然而陆重山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几人一眼,抓着手里的球转了一圈又一圈,站在距离几人两三米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行吧,谢致行也懒得多说了,听他们瞎扯吧。

      张扬笑着打了个磕绊,说:“计算机的。”
      “哇牛逼啊,”陈照有模有样地感叹,“我一个高中同学就是计算机系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他说了个名字,几个人当然不认识,但面子还是要撑下去的,于是纷纷点头,居然顺着陈照的话聊了起来。

      谢致行听不下去了。
      看着陆重山唇角似笑非笑地弯了一下,感觉对方是在有心耍他们,于是打断道:“还打不打了,聊天不如找个阴凉地去。”
      “打打打,”陈照觉得这个小朋友酷酷的板着张脸实在有点可爱,“你们四个人分一个给我们呗,就你吧,开始吧。”
      谢致行:“......”
      他还没答应呢!

      然而不管答不答应,都已经决定了。
      谢致行计划的好好的快乐下午场就这样变成了被迫和被人组队,他和陆重山仿佛一对同床异梦的表面“夫妻”,不仅配合一般,更喜欢截胡。
      比如说陈照传给他的球,他能直接投个两分,陆重山偏偏伸手一拦,自己投了个三分——还没进。
      中场休息下来,他们这边已经落后五分。

      “陆重山你干嘛呢?”陈照不好意思冲一个刚认识的小朋友质问,只能对着陆重山,“刚我传给人谢致行的球你抢什么啊?”
      “就是,”谢致行仰头喝了口水,拧紧瓶盖在一旁似乎漫不经心地跟着附和,“非要抢我的球,还投不进。”
      陆重山却只是噙着嘴角浅浅地笑了下,说不上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有本事你就别让我抢到,我抢到了就是我的。”
      陈照:“......”
      谢致行:“......”

      他转身去场边拿水,陈照跟上,瞥了眼身后的谢致行,忽然说:“你们俩真的不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你在针对他啊。”
      陆重山轻哼了一声,喉结滚动,有汗水从脸侧慢慢滑落淌进起伏的脖颈,缓缓开了口:“不认识啊,想什么呢,一个小屁孩我至于吗。”
      陆重山脸色诚恳,一点也不像唬人的样子,不过就算唬人陈照一般也看不出来,毕竟扮猪吃老虎这种事陆重山干的太多次了,连他这种一年能见两学期的室友都经常被糊弄。
      陈照嘱咐:“那你别再随便乱抢球啊,我可不想输给几个高中生。”

      陆重山答应是答应的十分诚恳,但是能不能做到就完全不受陈照控制了,反正下半场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看着两人来回抢球,比分上下反复浮动,陈照感觉心好累,仿佛拖家带口养了两个只会吃喝玩乐不争气的臭小子。

      脚步一转他伸手从对面张扬手上截到了球,估摸着这个距离自己投有点悬,于是转头冲陆重山递了个眼神,将球传了出去。
      然而球还没落到陆重山手上,谢致行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跳起凭空一拦,那和他家西瓜差不多大的篮球没有落在掌心,而是擦过他的手腕,在腕间弹了两下后径直朝他脸上砸去了!

      谢致行应声弯下了腰,捂着被篮球撞到的嘴角,感觉自己牙都要磕掉了。
      陆重山也弯下了腰,不过是笑的。

      陈照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笑的十分开怀的样子,忍不住边笑边骂:“人都撞到了你还笑。”
      然后后知后觉地上前关怀:“哥们儿你没事吧?休息一会吧。”
      谢致行摆摆手,直起身按着嘴角。其实说没事也有点事,说有事也不算特别大的事,但比起有没有事他更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没脸见人了,尤其还让陆重山看见了。

      所谓丢人不丢阵,指腹碰了几下嘴角,还挺疼,感觉至少是淤青了,不过仍然嘴硬:“没事,擦破点皮,很快就好了。”
      “你这哪是破点皮啊,都出血了。”陈照指指他的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仿佛嫩感受到他的疼痛一样,“还是回去上点药,今天就到这里吧。”

      谢致行自己感觉没大事,但无奈其他人都小心谨慎的,以免弄出更大的意外。
      陆重山余光瞥了他一眼,拎起自己的水瓶慢悠悠地拖着步子,嘴上十分欠地说道:“不走也行,不过球都被我们带走了,你可以进行无实物表演,空球投篮,一投一个准。”
      谢致行本来嘴上就疼,牙齿一下子咬上了唇角,更气了。

      回小区路上,陆重山慢条斯理地走在前面,谢致行跟在身后不远处,别别扭扭的,感觉手都没地方放了,只能转着手上的矿泉水瓶,顺便搁在嘴角降一下温。
      陆重山忽然回头,挑眉瞥了他一下:“你走不走了,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可说完自己都想咂摸一下嘴了,这话说的,好像他是在特意等他一下。
      算了,就当做善事吧,反正顺路。

      谢致行被他陡然开口激灵了一下,脑子不假思索地就蹦出了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你别告诉我妈啊。”
      丢脸是一方面,要是他妈知道了估计他这个暑假都报废了。

      陆重山玩味地笑了笑:“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事啊,可以啊。”
      答应的这么爽快?谢致行心里存疑。
      果然下一秒陆重山又开口了:“不过我连你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谢致行:......他怎么忘了这个。

      一前一后,两个人互不搭理地上了楼,电梯门才开,谢致行就看见对面陆重山家打开了门,一个颇看上去应该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的中年女人站在门边说:“今天回来好早,跟邻居小孩一起去玩了?”
      谢致行一听提到了自己,忙不迭拿钥匙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阻绝了声音。

      陆重山不紧不慢地揉着胳膊,瞎话张口就来:“回来路上正巧遇见,我和他又不熟,能玩什么?”
      吴婧伸手餐桌上拿了个橙黄的砂糖橘剥皮——是前段时间对面那户新搬进来的邻居送过来的。橘子很小,皮又薄,但味道清甜,比起超市里买的那些好吃不少,不过家里统共只有两口人,十来天下来也吃不了多少。

      她吃完一个才缓缓开口:“前段时间你说你有的同学在做家教,你不是正好也没什么事吗,我给你找了一个,就当打发时间了。”
      “??”陆重山呆了,“妈,我也很忙的好不好,谁说我没事干了,我同学做家教不代表我也要做吧。”
      吴婧不满地横他一眼:“你是打球太忙还是玩游戏太忙?你没有暑假作业也没有老师布置的研究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闲着也是闲着,还能赚点钱,多舒服。”

      陆重山觉得一点也不舒服,感觉自己整个暑假都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垂死挣扎:“我就算没暑假作业,但是也不代表我一天到晚就只会打游戏,家教这种太浪费时间,得不偿失。”
      吴婧从容不迫:“每天两个小时,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而且不需要在路上消耗时间,外面的大太阳也晒不着你。”

      陆重山感觉更糟了,嘴角抽了一下,不自觉紧紧贴上椅背,谨慎地说:“......还有这么好的事?”
      吴婧手指一抬,拇指指向门边,顺着过去是对面那户邻居。
      她笑得十分可亲:“咱们对面邻居的儿子今年读高三,学校的补课刚结束,原本的家教因为家里有事不能来了,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正好聊了一下,我替你答应了,是不是很不错?”
      陆重山:“......”
      真是......相当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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