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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落子不悔
未央宫
梓君总觉得叶棠君让她入宫应该不是对弈这么简单,梓君从来没有忘记当日叶棠君在沐夫人出殡之日说的话,不管叶棠君是王妃,还是皇后,梓君认为她这么殷切让自己接近薛哲,是为了以后便于自己掌权。
“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叶棠君是白子,执后手。“四妹,你的棋风表面看稳健,实则暗涌。”说完,梓君刚好落下黑子。棋局上的战况,马上转变,之前大幅度落后的黑子,瞬间与白子旗鼓相当。叶棠君笑了,“别人都说我爹深藏不露,其实你和我爹不相伯仲。”
“姐姐谬赞了,我岂能与宗家相提并论。”梓君知道最近选妃开始了,京城各大世家都在秘密培养女儿家,便于在选妃中一举成功。
“妹妹还是过于谦卑了。”叶棠君眉头紧锁,没想到梓君棋艺如此高超,一子扭转局势,使得白子可以落子的地方很少,还是太看轻梓君了。“难道叶家就没有想推一个人上来?”
“没有。三姐已经有婚配了,而且姐姐你还是当朝皇后,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梓君的黑子似乎快把白子的命数切断了,梓君话锋一转。“不知五妹在地下怎样?”
“应该过得不错吧。可惜了五妹花样年华,却殉了葬。”叶棠君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惋惜,很平淡,拿起手边的茶杯,向下一洒。“皇宫的规矩有时真的冷酷无情,无子又贵为皇后,只能殉葬。哼,真是无情。”
“所以姐姐才应该有个孩子啊,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梓君没有把话说透,说多了便是死罪。
叶棠君一直怀疑前朝天子的驾崩是人为,而不是因病。“随缘吧,虽然皇上比较宠我,可是后宫宾妃那还是要去的。”叶棠君落下最后一手白子,棋局结束了。“你赢了。”
梓君摇着头,笑着说:“哪有,明明是姐姐赢了我半子。”
“我不需要你哄我开心。和你谈一下心,我便喜了。”叶棠君知道梓君让她,所以她赢了。那个玉若凉也是为了让自己,所以躲得远远吗?
皇后的贴身侍女领着御医到了未央宫偏殿,“娘娘,孙太医到了。”
“臣为皇后娘娘把脉。”侍女将金线绕在皇后的手腕上,再移交给孙太医。孙太医悬丝诊脉,不一会儿,喜上眉梢。“回禀皇后娘娘,这是喜脉。”
“好,下去领赏钱吧。”侍女同样很高兴,领走了孙太医。梓君唤来了未央宫里的管事太监,“去和皇上说吧。”
“那妹妹先告退了。”梓君起身,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不然会出事的。
叶棠君抓紧梓君的手,不让她离开。“四妹,这是一件喜事,你得留下,然后告知宗家。”
梓君现在走不了,明明可以派人回叶府告知,但偏偏要留自己在宫里。梓君本来对叶棠君无感,现在对她都是有一些厌烦。
等来了皇上薛哲,同时来的还有玉妃玉若凉。薛哲看起来很开心,一入殿门,便疾步走来,抱住叶棠君。“太好了,梓童和爱妃一起有喜。”
叶棠君的嘴角显然一顿,视线不自觉看向玉若凉的肚子。“玉妹妹也有了?”玉若凉微微点头,但神情并不欣喜。
“这位是?”薛哲注意到了叶棠君旁的梓君,让叶棠君引荐。“她是叶府四小姐,我妹妹叶梓君。”
“民女拜见皇上。”梓君一直低头,不与薛哲对视。
“四妹,还挺害羞的,还不让人瞧见她的模样。”薛哲对梓君没什么兴趣,但是冲着叶棠君的面子,这戏也得演下去。梓君抬起头,礼貌性微笑,尽显大家闺秀风范。“四妹应该尚未婚配吧,不如朕做个媒人?”
叶棠君马上抢过话头,“不用劳烦皇上费心了。四妹早有心上人,只差一步而已。”
“好好,我就不掺和了。”薛哲貌似才想起和他一起来的玉若凉,转身吩咐道:“你先回宫吧,迟些朕再来看你。”
“是。”就这样,玉若凉走了。梓君觉得这位玉妃的宠爱不敌叶棠君,为何叶棠君一直要让自己入宫呢。
到了黄昏,叶棠君硬是留下梓君与她、薛哲一起用晚膳。之后,薛哲便派人送梓君回叶府。
“皇上,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配得上我四妹呢?”
“文采斐然、品德高尚的才子。”薛哲隐约知道叶棠君的意思,避而不答。
“那些都是俗人,要像皇上这般英明神武才可。”叶棠君的语气略带些撒娇的意味,像极了一位幸福小妇人。
“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像梓童一样,可以成为朕的女人。”
“皇上,说什么呢。我那妹妹可不愿入宫,既然我嫁给你,你当时是天下所有未婚男子的标准。”叶棠君的这番话似乎讨到了薛哲的欢心。
“朕突然想起了,刚刚户部有几个折子呈上来,还未审阅。今夜就不在未央宫了。”
“臣妾知道,恭送皇上。”
御书房
薛哲坐在龙椅上,思考着两人怀孕的事情,向太监总管吩咐:“一切就按御医院的诊断来,分别派一名御医驻宫。”薛哲又仔细想了想,又重新吩咐:“算了,给皇后两名太医吧,玉妃那我自有安排。”太监总管领旨下去。
薛哲开始写信,可字迹却不是他的,字形有些娟秀,只见信封上写着“玉若白”。薛哲长叹一声,“她除了你谁都不相信,连我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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