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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郁元邺坐在地上,身上沾了很多土,看到阮莺莺来,他怯怯地站起来,问了一句:“见过仙子。”
阮莺莺看着眼前的男主,七八岁的男孩身量却远不及同龄人,杂乱的发掩住眼睛,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昨日新换上的,灰色的布料已经洗的有些发白,脚上穿了双明显不合脚的鞋子,察觉到她在注视他,瘦弱的身躯有些颤抖。
阮莺莺无端地觉得有些心酸。
她想起书中写男主的遭遇,郁元邺生在凡间一个庞大的权贵家族,父亲是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庶 子,早年死在了一次战争中,母亲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留下了两岁的郁元邺。
没有父母的孩子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要想生存何其困难,郁元邺吃着小厨房送来的残羹冷炙,受着同族孩子们的欺负艰难长大,八岁时,郁元邺不堪受辱偷偷藏在了运粮车里逃了出来,来到慎元宗,至此才结束了前八年的痛苦岁月,真正走向通往修仙大道的王霸之路。
如今的郁元邺,还只是个被欺负了整整六年的小孩子而已,与未来将自己淬炼法宝的男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郁元邺低着头,等着记忆里那个熟悉的的阮莺莺来为难自己。
等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反应,他抬眼看去,却发现本该站着阮莺莺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走了?
郁元邺面上露出几分惊诧。
阮莺莺这个举动在如今多疑的他眼中无限放大,就在上一世,在同样的地点,阮莺莺分明是嫌 他挡路狠狠的将他踹了一脚的。
一个念头突然让他心生恐怖。
既然他能重活一世,阮莺莺何尝不能?
心念一闪,他快速割离了一分神识,悄悄附在了阮莺莺身上。
如若阮莺莺也是重生,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扼杀这个不确定因素。
他站在那里,脑海中思绪翻滚,无数个计划在短短几息之内被清晰的铺设出来。
如若阮莺莺真是重生…他藏在袖里的手,暗暗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阮莺莺并不知道她的一时心软为她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此时的阮莺莺已经回到了凤溪山,躺在软软的床上尖叫着打了个滚。
抱着软软的锦被翻滚了半天,方才碰见男主的恐惧才渐渐消失,阮莺莺缩成小小的一坨,心疼的抱紧了卑微的自己。
阮莺莺喜光,所以房间在建造的时候格外下功夫,房间通风良好,采光充足,房间内的各色铺陈也极尽奢华,床褥用的是最柔软的南海鲛人纱,不仅柔软,有光照进时还散发出粼粼的光辉。
躺在软软的床上,阮莺莺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睡便错过了第二日的测天赋。
阮莺莺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正午的阳光很烈,顺着窗棂窜了进来,打在了阮莺莺的脸上。
阮莺莺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此时被阳光一照,浑身都暖洋洋的,她睡得浑身酸软,现在再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干脆便躺在床上掏出了枕头下的话本。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和电视,阮莺莺来到这里后,最大的爱好就变成了看话本。
话本大多都是些小姐和公子的爱情故事,偶尔混着几本穷书生和各色美人的故事,阮莺莺觉得,这大概就是最早意义上的某点种马文了。
今天看的这本讲的是一个穷书生进京赶考,路上碰见了狐狸精的故事。
狐狸精为了和穷书生的爱情奉献了无数,而穷书生还和另外一个官家小姐纠缠不断,阮莺莺越看越气,扔了话本骂了句狗男人。
阮莺莺气冲冲的走到院子里,取出一把剑,在院子里舞的虎虎生威,权当自己斩的就是那个负了漂亮狐狸精的穷书生。
郁元邺也通过那一丝留在阮莺莺身上的神识注视着阮莺莺的一举一动。
明明是同上一世一般的皮囊,如今的阮莺莺却让他觉得格外不对劲,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上一世的阮莺莺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慎元宗里作威作福找人麻烦,引得慎元宗上下头痛不已。
昨日他也从慎元宗照顾他的弟子那里有意无意地提起了阮莺莺,没想到提起阮莺莺,那弟子竟绵绵不断说起了阮师姐的好,言语里未曾提及一分阮莺莺的刁蛮任性,仗势欺人,只说阮莺莺脾性温和,和宗里上上下下都处的很好,师弟师妹有问题时也会悉心指导,并不像前世一般,人人提起阮莺莺便恨得咬牙切齿。
还叫他如若有幸拜在门下,能进宗主那一脉是最好的,师兄师姐们脾气温和,宗主也是个认真指导非常负责的老师,进了宗主那一脉,不仅灵币发的比其他峰主多些,而且得到的各种灵药法器也是最好的。
这一世的一切都像和上辈子颠倒了一般。
最后一日的测天赋中,郁元邺果然如前世般测出了绝佳的天赋,成了这一拨新弟子中的首位,站在大殿中的郁元邺俨然成了各个峰主争抢的香饽饽。
当宗主见心子问他,你想拜入谁人门下时,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掠过了前世将他亲手推入地狱的月怀意。
月怀意坐在殿中靠前的位置,一张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像是对眼前这一切都不在乎一样,只有郁元邺知道,月怀意这张面皮下包裹了一副被剧毒沁透了的心肠。
月袅衣站在他身后,还是熟悉的一身白衣,做出了一副柔弱的样子,郁元邺再看这个曾经有几分喜爱的女人,只觉得如一条美女蛇一般让人避之不及。
他抬头,对着坐在大殿最中间,主位之上抚须而笑的见心子,大声道:“郁元邺仰慕宗主,只想拜入宗主门下!还请宗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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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元邺: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嘻嘻嘻嘻嘻嘻
阮莺莺: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