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的恋爱运

　　陈大路：兄弟们，前线一手消息，张、扬、脱、单、了，你们敢信？
　　沈郁一时间看着“张扬”这两个字，每个字都认识，就是脑子不转了，确定这个张扬是自己那位发小张扬？不是重名？那么问题来了，张扬这种除了游戏一问全不知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不只是沈郁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没反应过来，群里剩下的人也没有反应，所有人都觉得陈路在耍他们玩儿的可能性，要比“张扬谈恋爱”大得多。
　　过了好一会儿，王莫凡才小心翼翼地回复：你说的是扬哥？
　　扬子：……
　　正主回复了一串省略号，就算是默认了，所有人目瞪狗呆。沈郁甚至回头看了后桌的魏琛一眼，两个人的眼神撞到一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疑惑不解，随即又同时笑出了声，把这两位的同桌吓得不轻。
　　陈路像是不满意群里的安静，立马亲自出手挑衅：而我们老魏却还是个单身狗。
　　魏琛：儿子，我妈都没你管得宽
　　沈郁：挺低调啊，完全没感觉到某人有恋爱的预兆
　　扬子：可能是陈路太高调衬的
　　魏琛：很有道理
　　这边群里正八卦的起劲呢，站在教室的王莫凡声嘶力竭的一嗓子，把沈郁已经飘到16班的魂给叫了回来：“郁哥，有人找”。
　　魏琛看着沈郁的背景挑了挑眉，看来不是陈路他们，不然就不是找沈郁一个人了。除了陈路他们，有人来教室找沈郁，还真是少见。他往门口瞟了一眼，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只好低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沈郁也纳闷得很，他最近也没怎么打架，更没惹过什么事，哪来的送上门的客人？他一边想，一边懒懒散散地往外走，刚走出门，就被三五个女生在走廊里堵住了。哟，这场面实属罕见，居然是几个妹子。
　　王莫凡靠在门边，一脸幸灾乐祸地冲沈郁笑。这场面沈郁也不是没见过，有一次他去找祁念之，就看见一群女生堵在对方教室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时那群女生虽然是去表白的，但因为祁念之不认识她们，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叫祁念之出来，就只是站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最后还是刚巧去找祁念之的沈郁大发善心，兴灾乐户地直接点名把人叫了出来，解了那群妹子的燃眉之急。
　　沈郁这人在校内虽然名气大，但身上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又很容易令大家想到被成绩单支配的恐惧。即便长得再帅，也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没人愿意去碰这种硬钉子。私下仰慕他的人再多，敢跑到21班门口，在众目睽睽下找沈郁的，实际上寥寥无几，更别说送礼物或者表白了。
　　为首的一个女生长得不错，瓜子脸，皮肤很白，一双杏仁眼非常灵动，只可惜身上的气势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她二话不说，递给沈郁一封信，就带着另外几个女生浩浩荡荡地走了。沈郁怎么看也觉得这场面不像是表白，倒更像是示威，或者约架。
　　沈郁也不在意场合，走回座位的过程中就打开了那封信，果然是约他放学操场见。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那几个女生是来找事，不是来表白的，自己果然还是更擅长应付血腥一点的场面。
　　不凡的凡：今天八卦好多啊，快来吃瓜，刚才有漂亮妹子来找郁哥，送了一封信。哎，应该很多人都知道郁哥不喜女色了吧，居然还有人来送人头，心疼她们3分钟
　　陈大路：靠，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老魏，实时播报一下你前桌的动态
　　魏琛压根不接茬。
　　沈又：真不是情书，是战书，放学操场见那种
　　不凡的凡：现在妹子这么彪悍？比武招亲？放学我也要去
　　沈又：你来干屁？
　　不凡的凡：难得看郁哥一次热闹，不可错过
　　魏琛：我也去
　　沈又：怎么连你都要凑热闹？
　　魏琛：我单纯是怕你对女生下不了手，被打个半残
　　沈又：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扬子：我晚上副本有活动，就不去看3D武斗了，欢迎各位转播
　　魏琛：……这个群的平均智商有60吗？不会真认为妹子是找沈郁约架吧？
　　陈大路：不然……呢？今天晚上球队要训练啊，用不用跟经理或者祁队打个招呼？老魏你们看完热闹可别走，等我们训练完一起夜宵，我要听热血转播！
　　沈又：应该用不了两分钟，不用打招呼了，解释起来太麻烦
　　陈大路：那……万一祁队问起来，我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训练的时候简直丧心病狂有木有，我可不敢惹他
　　沈又：不用说，让他直接来问我
　　陈大路：别，你要是惹急了他，又他妈的得冷暴力。你俩隔三岔五冷暴力不要紧，大家都跟着提心吊胆
　　沈又：你们不用管他
　　谁都没想到，当天晚上篮球队的训练内容居然是友谊赛，而且是跟隔壁足球队赛跑。约赛跑，那必然不能在室内篮球馆了，陈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沈郁这倒霉孩子可真够悲催的。
　　“今天足球队约咱们赛跑，你们当成热身跑着玩就行，不用太拼”，祁念之一边说，一边扫过全队，在心里默数了下人数。当然，他不用刻意看也知道沈郁没来，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扫过了面前的每一张脸。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沈郁脸皮太薄，大家如果知道了，以后训练时难免要经常被拿来开玩笑逗趣，他生怕谁一言不合惹到沈小祖宗。
　　在祁念之心里，沈郁就是个既别扭又可爱的小朋友，非常需要呵护。他哪里知道别人眼中的沈郁，跟修炼了800年，不谙世事、清心寡欲、法力无边的神仙或者妖怪差不多。
　　陈路见祁念之扫了一眼所有人，心里就开始打鼓，沈郁这两分钟完事儿的也太墨迹了吧，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可就完蛋了。有时候太持久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陈路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祁念之状似漫不经心地发问：“陈路，21班还没下课吗？”。陈路循着声音看过去，见祁念之也没抬头看他，手里正在研究队里新买的秒表，脸上没有什么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他随之松了口气：“可能没下课吧，他没跟我说”。
　　祁念之悄声念叨：“这小混蛋，有事也不说一声”，大家都以为他们队长是在小声骂脏话，一个个赶紧列队往操场跑，此刻他们宁可赛跑也不想面对祁念之。
　　凌飞压低了音量跟陈路讲悄悄话：“你说咱们祁队，挺阳光帅气一男神，怎么遇见沈郁的事儿，就格外地大喜大悲大怒呢？这两个人怕不是八字犯冲？”。
　　陈路心里也直突突，想起刚进队的时候，也不知道沈郁怎么得罪祁队了，他老人家总是变着法地折磨沈郁，动不动自己就要被连坐。
　　沈郁不知道怎么跟祁念之描述这事儿，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群妹子究竟是想干什么，微信上说起来又特麻烦，实在懒得解释，就想着速战速决。赶紧解决完回球队训练，不耽误太多时间的话，让祁念之默认老师拖堂，也就不会过问了。所以当他看着面前这几个女生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情绪的脸，又带上了一些不耐烦，那表情的意思基本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郁，我是16班纪晓楠，你知道我吧？”，名字叫纪晓楠的漂亮女生一脸骄傲地仰着头，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沈郁。他又不傻，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或者得罪了对方结拜的姐妹，但又完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沈郁甚至认真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除了祁念之就是祁念之，实在不记得有什么妹子：“不知道”。
　　比起对方故作强硬的姿态，沈郁更担心自己吓到人，因为自己不故作姿态就够强硬了，甚至还把不耐烦的情绪稍稍控制了些，语气也好了不少。这个妹子既然是16班的，那就跟张扬和陈路一个班，还是小心应付比较好。
　　纪晓楠突然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是张扬的发小吗？不知道我是谁？”。
　　沈郁完全不明白对方激动的点是什么：“我是张扬的发小，但跟这有什么关系？大姐，我还要训练，各位有什么事，能赶紧说重点吗？”。他见对方一直不说正事，只好自己先开口问了，随即又抬腕看了看表。
　　纪晓楠急着组织语言，脸色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在紧张还是生气。旁边另一个姑娘扶住了她的肩膀：“晓楠，你别怕他”。
　　沈郁闻言一脸问号，这是唱哪出？自己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而且眼下这阵势，要怕也应该是自己怕吧？
　　本来纪晓楠还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地故作强硬，被旁边的妹子安慰了一句后，整个人像是装不下去了，眼看就要哭出来。沈郁见眼前这个状况实在麻烦，只好收起赶紧回去训练的念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颜悦色了些，耐心地等对方说出事由。
　　魏琛和王莫凡被沈郁扔在了足球场的草坪上，他担心三个人过去吓到那几个女生，就让那两位离远一点等。七中操场的跑道是环着足球场的草坪修建的，跑道一端是一个高高的演讲台，另一端则靠着室外篮球场和羽毛球场。
　　室外篮球场只有两个篮筐，是专门为高中生为数不多的体育课准备的，所以篮球队的训练都在室内球场进行。室内篮球场是为住校生和教职工锻炼身体准备的，因为这部分人数众多，所以修建得很气派，校篮球队也因此沾了光。
　　沈郁他们此时就站在跑道一端的演讲台底下，篮球队和足球队的队员们正在另一端活动，热热闹闹地准备绕场2周的800米赛跑。虽然祁念之跟沈郁隔着整个操场的直径距离，但他看清了在足球场草坪内的王莫凡和魏琛。趁大家热身的时间，祁念之跟谢西耳语交代了下情况，让谢西带队配合足球队热身和比赛。
　　走到王莫凡跟前打招呼的时候，祁念之已经可以看清演讲台底下那几个身影了，五个人，沈郁旁边那四个，基本可以确认是姑娘。
　　陈路当然知道祁念之是往沈郁那边过去了，他特想跟着一起过去，生怕对方跟沈郁在一群妹子面前刚起来。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谢西，谢西没明白陈路想干什么，不正经地调侃：“陈路你一直看我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你有女朋友啊？”。这话引来全队一阵哄笑，陈路瞪了谢西一眼，心想他们这个副队可比队长皮多了，然后继续压腿去了。
　　纪晓楠的眼泪已经涌进了眼眶，感觉一眨眼就要掉下来：“张扬没告诉你吗，我是他女朋友”。这话沈郁是听明白了，但前前后后连在一起，他反而更不明白了。所以从头到尾，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真的学习学成了一个情商黑洞？
　　“他是说过有女朋友了，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应该还没来得及跟大家介绍”，沈郁顿了顿，想到是发小的女朋友，还是客气地又问了句：“没事吧，怎么哭了？”。
　　纪晓楠见沈郁听到自己是张扬女朋友之后，表情跟刚才比起来似乎是友善了许多，但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不就说明沈郁很给张扬面子，把张扬看得很重要吗？这不就说明沈郁这人，的确是男女通杀的洪水猛兽吗？
　　她仿佛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我就想告诉你，离张扬远点可以吗？他平时总有意无意说起你的事，知道你喜欢男生，他也一点都不避讳。张扬不上课的时候总在打游戏，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说点什么都能扯到你身上。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们女孩子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他一个直男，不知道避讳，你主动离他远点可以吗？”。
　　沈郁被纪晓楠这脑回路震惊到五体投地，这都是从什么狗屎烂俗剧本里学来的威胁人的方法？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劝自己，这是朋友的女朋友，好好说话，千万别上火：“咳，你大概不了解，性向并不是经常跟谁在一起就会被改变的。放心吧，他肯定不是GAY，也肯定不会喜欢我”。
　　纪晓楠身边一个女生出头似地怼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语气里颇有点儿打小三的士气。纪晓楠听朋友这么问，大概脑子一时也没转过来，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刷一下就掉了。
　　沈郁的耐心即将告罄：“大姐，GAY是不会找女朋友的，比如我”。
　　纪晓楠盯着沈郁，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我不是担心他喜欢你，我是担心你缠着他。他对你挺看重的，到时候肯定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不是GAY，但你是啊，既然你不喜欢他，跟他保持距离不好吗？”。
　　沈郁都快被这逻辑气笑了：“我跟张扬一直保持着距离呢，从来也没有过0距离，各位尽管放心”。
　　纪晓楠不依不饶：“他以前不是总住你家吗？我怎么放心？你发个誓吧”。
　　沈郁感觉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风度，实在忍无可忍，那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眯了眯，冷冷地说：“第一，我不是张扬，对谁都很绅士，充满了耐心，我是会发火的。第二，大姐您几岁？还玩儿小朋友发誓的游戏，有意思吗？第三，我有男朋友，你们几个最好离我远点，我男朋友遇到我的事通常脾气不太好。第四，这种事您最好跟您男朋友说，我跟您不熟，咱俩说不上，您也别舍近求远了”。
　　几个女生听到沈郁说自己有男朋友，像听了什么惊天八卦一样。纪晓楠也不顾上哭了，大概终于被沈郁这番话点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蠢的事。反应过来之后，她把沈郁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一仔细看不要紧，纪晓楠真心有些自愧不如。也是，就沈郁这长相，这成绩，还在校篮球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人家闲得没事去骚扰张扬干什么？自己真是瞎担心，都是被现在流行的竹马竹马给吓的。
　　站在她旁边的几个女生，完全忘了她们前几分钟还在找沈郁麻烦，脱口就问：“你男朋友是谁？”。
　　沈郁当然不会说，如果告诉这几个人，明天他跟祁念之就会变成七中学生课前课后的谈资，搞不好还会连累对方被叫去喝茶。祁念之眼下不仅要顾成绩，还要帮学校在体育项目上争荣誉，万一再遇上这些恶心事，岂不是要被烦死了。
　　沈郁瞪了那多嘴的女生一眼：“你们谈个恋爱，还要把男朋友的兄弟的对象调查个遍？是不是这儿有毛病？”，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脑袋。
　　祁念之穿过操场，隔着墙角把这几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王莫凡见祁念之过来，硬是拽着魏琛跟在对方身后，几个人一直站在墙角拐弯的地方。魏琛当时没想明白，这风靡校园的男神，怎么也跟王莫凡似的，是个喜欢听墙角的八卦患者？直到祁念之突然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魏琛的心跳才剧烈了起来。
　　王莫凡见祁念之冲那几个人过去了，就想拽着魏琛也跟上，结果被魏琛一把拉了回来。
　　“你们几个聊完了吗？不要影响我的队员训练”，祁念之一过去，纪晓楠和她身边几个妹子的表情立马变了，脸红的脸红，低头的低头，仿佛刚才让沈郁离张扬远一点的不是她们一样。沈郁见这几个人居然见人下菜碟，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自然是听明白了祁念之这个老流氓的意思，故意说什么“我的队员”，幼稚。
　　沈郁绷不住有些想笑，问旁边的祁念之：“你都听见了？”。
　　祁念之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沈郁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但也不想在这群姑娘面前哄男朋友：“那挺好，省得我一会儿还要复述一遍，走吧”，说完就准备往回走。
　　“等等”，祁念之抓住沈郁的胳膊，他随即挣了一下，没挣脱，祁念之也迟迟没松手。
　　“诸位学妹，我倒是想问问，这张扬到底是个什么神仙，迷得你们跑来耽误我男朋友训练”，祁念之本来就高，说这话的时候硬是说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眼前几个女生顿时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被祁念之的气势震住了，还是被这突如起来的猛料惊呆了。
　　沈郁皱着眉看他：“你疯了？”。
　　祁念之安抚地拍了拍沈郁的手，在他耳边说：“没事，回头老师问起来我死不承认，就说她们追我，我拒绝了，她们恼羞成怒胡编乱造的”。
　　祁念之并不想就这样放她们走，张口就是一句警告：“张扬平时交往比较频繁的朋友有四个对吧？你们觉得有威胁的只有沈郁一个。照这思路，我得提防他们四个，我要不要也带人去问候一下张扬？”。这几句话说完，纪晓楠眼圈又飞速地红了。
　　沈郁叹了口气，准备把中邪了的祁念之拉走。祁念之一边被沈郁拉着，还不忘扭头跟那几个女生说：“以后别闲得没事给我男朋友灌输这种邪教CP，听到了没？”。
　　沈郁实在憋不住了，笑着打了祁念之一拳：“你他妈的有毛病？”。祁念之接过他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对方的手指，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这人，好好的手不牵着，干什么打人？”。
　　沈郁还在笑：“你倒真敢说，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啊？”。
　　祁念之无所谓地看着他：“没事，老师肯定相信咱俩。同学们之间嘛，就喜欢传这种事，搞不好能让天天堵在班级门口的女生消停点。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男朋友”。
　　沈郁本想打开微信骂张扬一顿解解气，结果半个字也没输进去。张扬肯定不知道这事，以他俩之间的关系，如果还要因为这个搞得对方来跟自己道歉，那可就真尴尬了。算了，他们之间哪有这么多事，沈郁收起了手机，全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脑子被门挤出来的幻觉。
　　魏琛心里早就隐隐感觉到了祁念之和沈郁关系不一般，只是今天证实了一下罢了，但王莫凡却跟那几个女生一样，结结实实地被喂了一大把狗粮。
　　魏琛拍了拍愣在原地的王莫凡：“愣着干什么啊，去篮球馆等他们吧，陈路不是说训练完一起吃饭吗？”。
　　“卧槽，祁哥跟郁哥？你之前知道？”，王莫凡一脸震惊地看着魏琛。
　　魏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但是我有脑子，猜到了”。
　　王莫凡实在不知道是自己太傻，还是周围的人都太聪明：“这都能猜到？”。
　　魏琛苦笑着说：“不然呢？还有什么人能委屈祁念之跑来听墙角？”。
　　王莫凡一脸不解：“你这样的人不也听墙角了吗？”。
　　魏琛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没表现出任何对沈郁的过度关心，王莫凡应该只是顺着话胡扯呢，面色如常道：“我这不是为了陪你才来听的吗”。听魏琛这么说，王莫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确实魏琛是被他拉过来的。
　　沈郁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跟祁念之说：“刚才的事，别跟其他人说”。
　　祁念之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怕张扬找不到台阶下？你倒是体贴，而且我能跟谁说啊，我在你心里怕不是个脑残吧？”。
　　沈郁尴尬地冲他笑了笑：“以防万一”。
　　“防你个头”，祁念之抬手揉乱了沈郁的头发，飞速跑回了球队，披上了他那“队长”的人皮。沈郁经过祁念之的时候不由得吐槽了句：“大尾巴狼”。
　　“沈郁，800米比赛都结束了，你自己热一下身吧，一会儿直接训练”，谢西挂上了一脸看八卦的坏笑。
　　“谢队，你刚还说我一直看你，我看你的眼神可没像你看沈郁这么色迷迷的”，陈路借机挑衅谢西，被沈郁一拳打在了肩膀上。
　　陈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地说：“我靠，沈郁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很疼的啊”。
　　谢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那是求生欲旺盛”。见祁念之眼神里要喷火，立马假模假式地咳了一声：“陈路，走走走，跟我先去打一场，让沈郁赶紧热身”。
　　果然，第二天祁念之和沈郁的事在学校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任谁也不敢到他俩本人面前来八卦，只能私底下各种编排两个人之间的花边故事，七中的贴吧彻底被他们霸屏了。
　　“七中学神沈郁和男神祁念之的爱情故事”加精推荐，评论数瞬间暴增几百条。
　　“坦白说，这一对，我输的心服口服”
　　“我原以为沈大学神只可远观，早知道他喜欢男人，第一天我就去表白了”
　　“这算什么啊，祁神居然真喜欢男人，以前还以为他是敷衍我们”
　　“这是什么CP福利，我还粉什么明星！粉什么明星！”
　　很快有人上传了祁念之去年在市体育馆打决赛的视频，机位刚好拍到了第一排的沈郁。有心人专门剪辑出来这么一小段，正是祁念之出场时，冲着沈郁的方向露出灿烂笑容的一幕。视频背景杂音太多，很多网友在下面问：“学神当时喊得什么，让祁神笑那么开心？”。
　　这个谜团仅用了几个小时，就被无所不能的同学们凭借刻苦钻研的精神，无限慢放进度条，读出了沈郁口中的正确答案：“祁念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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