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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五
乾元四十年,新年晚宴上,有刺客偷袭,皇九子护驾有功,不幸身亡,特封为永乐亲王,淮南王与刺客搏斗不慎负伤,不及救治,特封为淮南亲王。佳淮郡主护驾有功,封为公主,赐号良玉,赐婚宣平侯世子楚璃。一个月后,沈贵妃思念儿子,郁郁而终。
这场闹剧落下帷幕,不待贵妃下葬,沈家就将沈妙柔送进宫了,只不过,上次要进宫是当太子侧妃的,这次,却成了太子的后母。
沈妙柔进宫那天,伽楠特意去拜访了,沈妙柔眼圈红红,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有神,伽楠叹口气,这能怪谁呢,身不由己罢了。
沈妙柔进宫后倒也安分,全然没了往日的生气,她一进宫,似乎成了第二个沈贵妃,宠冠六宫,说白了,不过是一枚棋子。
乾元四十年春,佳淮大婚,卿妤也有了孩子,伽楠见她时,才四个月的肚子,大的像皮球一样,卿妤红着脸悄悄说,怀的是双生子,这可乐坏了徐侍郎,把卿妤护的像宝贝似的。
伽楠扶着卿妤走进佳淮的闺房,佳淮已经是公主了,大婚前就住进了皇宫,陛下说,佳淮如同自己的女儿,要亲自送嫁,佳淮听了不过冷笑一声。
有陛下做嫁妆,就没伽楠他们什么事了,已经华贵十足了,佳淮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上,随着少女走动轻微摇晃,好看极了,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做底,光彩耀目。身上的嫁衣绣尽鸳鸯石榴的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璎珞霞帔。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裙尾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金丝缀,襄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真真是凤冠霞帔,红唇皓齿。
栖月阁外装点的遍布红绸锦色,大红的锦绸从栖月阁内铺至正阳宫外,房檐廊角、桃枝桂树上都高挂了红绸包裹的灯笼。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夕阳歪斜,整个世界一片艳红,让人止不住的高兴。
伽楠扶着卿妤坐下,伽楠拿出一对温玉裹着红绸做的玉鞋,鞋底还放了些香料,算得上步步生香,卿妤也掏出一条盘螭赤金琉璃玉带,送给佳淮,算是贺礼。
卿妤坏笑着说:“我算不算你们的红娘啊?”
伽楠有些奇怪,一脸不解。
卿妤解释:“那日我成亲没几天,楚璃就来找我了,想给这小妮子送东西,我问他干嘛不自己送,楚璃说,佳淮根本不理他,他要是上门,佳淮就让人应付他,根本见不到佳淮的面。”
伽楠微微笑了,楚世子啊:“那日你成亲,在大门口那位世子就在找佳淮的麻烦呢,我还以为有什么过节呢。”
卿妤摇了摇折扇:“那里是过节,明明是一对冤家。”
伽楠笑着看着佳淮:“你不是讨厌他吗?”
佳淮微微有些害羞:“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呀,后来他一次一次的来找我,我闲着无聊,也与他聊了许多话,后来在宫里出事之前,他来见我,我如实相告,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他却只问了我是否会受伤,心里可会难过,我便知道,我定是输了。”
伽楠点点头:“这就对了嘛,这样多好。”
三人说说笑笑,伽楠问佳淮:“向你打听一件事。”
佳淮看着她,伽楠悄声说:“宫外那位,可生产了?”
佳淮也悄声说:“还没有,去年十二月怀上的,现下才四月,快了。”
伽楠眸光一暗:“我也有了,我的儿子注定要叫别人一声哥哥了。”
佳淮和卿妤有些惊喜,异口同声:“真的?”
卿妤拉着伽楠的手要做娃娃亲,伽楠觉得自己儿子应该吃不消,毕竟卿妤怀的是双生胎。
佳淮笑着说:“太子哥哥可知道了。”
伽楠摸摸肚子:“才一个多月呢,还没说,今天说?”
正说着话,门外有侍女敲门,说是太子找太子妃,伽楠有些扫兴正要走,侍女又说徐侍郎正在门口等这徐夫人呢......
伽楠无奈的扶着卿妤一起走出来,去正阳宫的路上,卿妤认真的说:“你考虑考虑那事。”
伽楠有些纳闷:“什么事?”
卿妤偷偷说:“娃娃亲。”
伽楠摇摇头:“万一是三个姐妹呢?”
卿妤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伽楠好笑的走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近来她和太子关系很好,她装的温柔可人,太子也乐得。太子牵住她的手,伽楠用扇子挡着嘴悄悄说佳淮的嫁衣可富贵的很,太子回她:“咱们成亲时的衣服可是我亲自挑的。”伽楠正要回话,有人出声了。
“瞧着太子和太子妃关系可真好,连说话都要依偎在一起,不让别人听呢。”说话的是后宫里一位颇为得宠的宛美人。
本来是一句好话,可她又补上一句:“可太子成婚也有四年了,太子妃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伽楠微笑,好消息马上来了!哼!
太子握着伽楠的手说:“孤忙于学□□妃也体贴,不愿多多烦扰。”这话正是讽刺宛美人前阵子勾的皇帝误了早朝的事,果然宛美人脸色变了变不说话了。
伽楠假装感激的冲着太子笑了一下,心里想,也许太子巴不得自己没身孕呢。
伽楠看着碗里的油腻腻的肘子肉,决心演一出戏,夹着就吃,果然犯恶心了,偏着身体吐了一下,太子惊讶的看着她。皇上也听到声音了,众人正在疑惑,皇后喜出望外,连忙喊太医,诊治后说伽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众人道喜,可皇上好似不太高兴,倒是太子,乐的嘴都歪了。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走来,在众人的祝福中,佳淮终于嫁人了。
三日后......
佳淮回门,伽楠特意在赤霞殿里摆了一桌酒宴,等卿妤和佳淮来了热闹热闹,众人嬉笑中用膳,伽楠身边的布菜宫女乘了碗白菜玉珍汤,伽楠有些喝不下,卿妤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胃口正好,便拿过那碗汤喝掉了,没一会,卿妤就喊肚子疼,吓坏了伽楠和佳淮,众人扶着卿妤进内室,派人传太医,这时一个帮忙扶卿妤的小丫头喊了一声:“这是谁的血呀?”
伽楠猛地回头,见红了?
佳淮领着太医进来,卿妤两色苍白,握着伽楠的手一个劲的喊疼,伽楠吓坏了,佳淮沉着的和太医描述饭桌上的东西,佳淮让太医特意去看一看那碗汤。
太医闻了闻,皱着眉说汤里面没事,但是勺子上有堕胎药,不过分量不大。
伽楠气急了,派人去查,伽楠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己人,早有机灵的小宫女抓着那些布菜的侍女押到伽楠面前,佳淮派人去御膳房提人。
人都到了,伽楠和佳淮来到前厅,众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伽楠沉声吩咐:“来人,打!一人四十杖,打完一轮,挨个回话,不说,再打一轮,以此类推,打到有人说为止。”
伽楠看着那个乘汤的侍女,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俯身掐住她的脸:“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侍女吓坏了,眼神闪烁:“奴婢不知,不是奴婢做的。”
伽楠伸手,身边的宫女递给她一把烧红了的烙铁,想也不想就往她胸口上轻轻一碰,冒出一缕烟,但是并没有伤到她,只是烧坏了衣服。
伽楠幽幽的说:“本宫的哥哥从前受伤,有一道很大的伤口,血流不止,后来一个神医用针将伤口缝上,这伤便慢慢好了,本宫羡慕极了,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好手艺,你来的,正好呢。”
伽楠一点一点把这个侍女的衣服烫的破破烂烂,侍女虽然毫发未伤,但被吓得哆哆嗦嗦跪在伽楠脚边,殿门外四十多个御膳房的人被打的鬼哭狼嚎。
婢女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句话也不说,也可能没痛在她身上,伽楠将鱼肠喊出来,鱼肠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刀,伽楠轻轻的用刀往宫女身上划去,一道道细细的口子,遍布侍女全身,侍女咬紧牙齿,伽楠冷笑一声,让人准备盐往她身上的伤口上抹。
伽楠笑着看着她:“你在御膳房当差,可做过烟熏肉,那道菜十分有味道,便是这样一点点放血,一点点抹盐,你猜猜看,咱们一会要干嘛去了。”
侍女再也忍不住了:“是柔妃,她让我给娘娘下药的,是徐夫人自己要喝的。”
伽楠点点头:“对,不怪你,早点说,本宫就不会这么折磨你了。”说完站起身来,拉着佳淮的手,吩咐鱼肠:“给她个痛快吧,这位姑娘可受了不少苦,好好安葬。”
进了内室,卿妤已经晕过去了,太医正在开药,他说这点分量的堕胎药不至于让卿妤落胎,可能日后生产时,会吃点苦头,要好好将养,佳淮点点头吩咐太医下去吧。
佳淮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还在责打宫人,看了伽楠一眼,伽楠便吩咐人让停了。
伽楠想了想:“你陪着她吧,我出去一下。”
佳淮拉住即将要走的伽楠:“你别冲动,卿妤已经这样了,你想那徐侍郎能放过她吗,何必由你我出面?”
伽楠点点头,还是什么都不顾的出去了,徐侍郎怎么做是徐侍郎的事,和她没关系。
伽楠径直来到太子的书房,徐侍郎果然在这里,伽楠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徐侍郎便朝着伽楠的寝殿奔去,太子凝了凝眉。伽楠怕他犹豫不决:“臣妾三人一起长大,这情分是谁都比不上的,臣妾愿意襄助殿下,也有余府上下的支持,殿下不如趁这个机会,递出一根橄榄枝,也让徐侍郎更加放心些。”
太子摇头:“余府一只保持中立,这筹码不太稳定,不如没有。”
伽楠皱眉:“余家确实中立,但若换成殿下是余家的处境,那么殿下会怎么做呢。况且,余家嫡出的小姐被殿下所救,哪怕余家不表示些什么,以余老太爷的行事,日后紧急时刻,余府也会襄助一二的。”
太子挥挥手,他需要时间思考,伽楠在回宫的路上交代鱼肠去盯着沈妙柔的庆阳殿,鱼肠低声应下,转眼就没了人影,伽楠不想回宫,往花园走去,坐在一个亭子里,发着呆,有人过来,伽楠也没发觉。
“这件事不怪你。”
伽楠抬头,阳光打在赤霄的身上,赤霄认真的神色让人格外心安,长长的睫毛生出影子,遮在脸上,伽楠收回眼神,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当然不怪本宫,本宫只是想,如何报仇,才能让我痛快。”
赤霄走过来蹲在她的脚边,仰着脸看伽楠:“不,你明明有些害怕,我想听你的实话。”
伽楠冷笑:“你有什么资格,以这样的口气质问本宫?”
赤霄稍有薄怒:“本宫?我想听你的实话。”
刚说完就被人拽开,赤霄摸着手里的刀,飞快地出招,看清来人是太子,才堪堪收手,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赤霄,伽楠有些慌,赤霄来之后,太子就走进花园了,她不敢露出声色,让太子觉得赤霄是个以下犯上的奴隶就好,不会伤了他。
伽楠拉着太子坐下,轻轻的拨弄自己的香囊,也不说话。太子倒是先开了口:“三日后,就让奇永侯去见见妹妹吧。”
伽楠笑了,这便是答应了,伽楠向太子行礼:“臣妾愿意襄助太子,只不过这一次,事关卿妤,日后柔妃娘娘如何处置,可否交给臣妾?”
太子点点头,这点要求,他还是愿意答应的。
伽楠回了自己的寝宫,卿妤已经醒了,佳淮正陪着她。徐侍郎在正厅坐着,见了伽楠也不行礼,甚至还拦着了伽楠。
徐侍郎沉声说:“自从去年从你府上回家,妤儿就心事重重,我隐约间也能猜到,我明白你的用心,也明白卿妤左右为难,我只问你,你究竟要起什么事。”
伽楠也严肃起来,这的确是个拉拢徐侍郎的好机会,伽楠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徐侍郎引入密室,伽楠给徐侍郎行了一礼,郑重地看着他:“你是太子心腹,他行事必会与你商量,待他登基后,本宫将如何,侍郎应该是清楚的。”
徐侍郎面色有些凝重,伽楠知道这件事徐侍郎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急着上余家提亲,接着赤霄递给伽楠一本册子:“这本册子里,有你和太子详细的密谈,别以为你们要做什么本宫不知道,只是顾及卿妤,本宫不愿撕破脸,你要卿妤活,就是要保余家,太子许给你的,也会许给别人,他甚至无需多想就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他现在需要你们,稳住军心这个道理,侍郎该是比本宫清楚些的,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想必侍郎也明白。可本宫想的,也是活,本宫不仅想活,更想全都能活,你、卿妤、余家、长公主、尚太傅、宣平侯、我舅父、我爹爹,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何必再说这么多见外的话呢?”
徐侍郎沉默了一下,伽楠轻轻说:“我与卿妤一起长大,我了解她,她若是知道你怀着这样的心思,徐侍郎,不必我多说,你心里也清楚的,我毕竟不是皇家人,对于我来说,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可太子不一样,他不仅想做,他还想坐的稳,坐的长久,这样一比较,你猜,你是跟着他活得久,还是与我们一道活得久?”
徐侍郎抬起眼睛:“娘娘这是想做女皇帝?”
伽楠笑着摇摇头:“我没那么大的心思,也管不了那么大的事,太子负我在先,我却不想对他赶尽杀绝,张清妍肚子里的孩子,日后会叫我一声母后皇太后,可若不巧她生个女儿,我就留着太子,让他能后继有人,也算全了夫妻的情分。”
徐侍郎冷笑:“娘娘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伽楠若有所思:“我不是,我不愿意搅弄天下,安安稳稳度日,才是我一生所愿,可侍郎清楚的,我们想要的安稳,是最难的。”
徐侍郎目光清明了些:“你要我怎么做?”
伽楠摇摇头:“现在还不用,你是他的心腹,别走漏了马脚,不过,沈家的事,倒是需要侍郎多多费心了。”
徐侍郎咬牙切齿:“这个娘娘放心,我会干净利落些的。”
伽楠和徐沐时回到寝殿,卿妤已经醒了,她的确心事重重,伽楠高兴,坐着陪她说话,卿妤让徐沐时出去一下,卿妤心事重重:“你们可知道那日我为何要和沈妙柔打架,我听到他和他的侍女讲话了。”
佳淮有些疑惑:“听到什么了,你吓成那样?”
卿妤稳了稳心神:“那日我去寻一匹好马,听到沈妙柔和身边的侍女在谈论太子,她们说太子不是陛下亲生的,所以太子才会想着要求娶她,还说了一些你们的坏话,我才去打她的,如今她下毒,是不是.....容不下我了?”
伽楠和佳淮都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呢,九皇子不是陛下所出也就算了,可.......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呢?
伽楠试探的好似想明白了:“我猜,沈妙柔说的应该是真的,所以,被你听到,她该是慌张的,今日下药,我原以为是她冲着我来的,可你这么说,我们必须好好想想了,因为殿下不是陛下所出,所以陛下一直在九皇子和太子之间犹豫,他应该知道的,九皇子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九皇子死的那天,陛下一点都不惊讶,陛下只有这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
伽楠摇摇头,想不明白,佳淮神色变了变:“我或许知道这件事。”
佳淮关好门窗:“我母亲曾说,表哥是个苦命人,所以母亲对表哥格外好,之后舅舅的孩子总是不长命,甚至在襁褓之中就去了,后来九皇子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但是舅舅格外心疼这个孩子,寻遍世间名医,费了好大功夫才保下来,结合你们说的事,我猜,舅舅会不会不能人事,我母亲曾说,舅舅太辛苦了,总让我多陪陪他,让他开怀些,而且舅舅对太子表哥一点都不好,像是看着仇人似的。”
伽楠和卿妤都惊讶了,这......他们实在说不出话了,伽楠觉得,这个皇宫的秘密一点一点地暴露出来,就会有人坐不住,且等着三天后的好事吧。今天事情实在太多了,想的伽楠头疼,送走卿妤佳淮,太子说要过来,伽楠沐浴后,赤霄问她是否还要焚香,伽楠没说话,也没动,
赤霄走过来:“你心软了?”
伽楠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多事情都想不通,太子......或许太子....
赤霄抓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不管发生了什么,结果总不会改变的,你明白吗?”
伽楠僵了僵,点点头,赤霄放开她的手,摸摸她的头走出去了,正好碰上太子,赤霄规规矩矩行礼,太子十分不悦。什么话也没说,走进寝殿,揉着眉心。
伽楠熏香后,走过去帮太子按摩,太子捏着她的手,把她甩开:“不必了。”
说完太子就走了,伽楠觉得莫名其妙,他过来就是为了一句不必了?实在没心情管他,今天接受的事情太多了,她头疼,她想好好休息。
睡梦中似乎有人模她的脸,伽楠惊醒,一下子做起来,赤霄沉醉的眼神还没散去,他伸手就要模伽楠的脸,伽楠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赤霄被打的别过脸去,却笑出声:“在府里时,我日日陪伴着你,你总是穿着鹅黄色的小衫,站在桃树下叫我陪你练剑,或者在镜子前,闹着让我给你梳头发,因为你,我挨了不少的罚,侯爷曾经告诫我,不要对你有什么指望,把我派在南边,可三年后我再回来,你就变成太子妃了,他们都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的辛苦,不明白你的忠心。”他好像喝醉了一样,甚至要爬上床:“我明白的,我知道,我没办法不妄想,没办法不喜欢。”他伸手抱她,嘴巴也贴在伽楠的耳朵上,伽楠觉得有点不对劲,推开他,喊人进来,进来的却是太子。
他命人将赤霄打昏抬下去,走过来抱伽楠,轻声问她怎么了,伽楠觉得太奇怪了,太巧了,慌忙说赤霄好像被人下药了,误认伽楠为他的心上人,太子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伽楠心里泛着恶心,吐出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待下人收拾干净,太子轻声哄着伽楠,伽楠一动不动,太子以为她睡着了,就也闭上眼睛,可伽楠没睡,黑漆漆的,她睁大眼睛,想着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赤霄对她好,可太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检验他们清白的关系,心里的愤怒,一层盖过一层,这个人,未免太过薄凉了。
第二天起来,伽楠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保下赤霄,太子却提都不提,就走了,走之前还叮嘱伽楠,这几天他要忙,不能来陪她了。
伽楠去找赤霄,赤霄被关在柴房里,浑身伤痕,她命人将赤霄抬回房间,亲手给他上药,赤霄醒了,坐起来,推开伽楠的手,别过脸不看她:“我是暗卫,必要时娘娘可以舍弃我,不用如此。”
伽楠垂下眸子,赤霄很好啊,这么多年照顾自己,记得自己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香料,喜欢什么花,赤霄很好,是自己不好护不住他。
“你,你在我心里,和佳淮卿妤他们是一样的,我如何对她们,就如何对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舍弃这样的话,我只怪自己,护不住你们。”
赤霄握住伽楠的手,把伽楠吓了一跳:“等情况安稳些,你就放我出宫吧,我是真心对待南夏的。”
伽楠把手抽出来,摇摇头,赤霄温柔的看着她:“我会是你的麻烦,不过是个小小暗卫,你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别有什么牵扯,出去吧。”
伽楠还是摇摇头,上好药退出房间,她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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