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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这其间雾里看花
等李乘风跑到干部医院，才发现李云帆正生龙活虎的坐在病床上对着一个男人挥舞拳头警告“你以后少给我接近莎莎”
“李老师”方正有些头大。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难得的一次登门拜访病人，就被她看见。还是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
“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李云帆不吃这一套，只是更加坚定说道“认识归认识，还是不准靠近莎莎。像你这样想对莎莎意图不轨的家伙，我见多了。”
“李云帆”门口站了几秒听不出名堂，李乘风只好打断那两人热烈的……讨论。
“你怎么来了？”眼睛瞟向李乘风腰间斜跨的书包，李云帆瞪眼“高三学生都像你这么闲，小心等会你家老头……”
“小帆”从医生那里回病房的苏瑞欣打断她口里没大没小的称呼“是我让乘风过来的。我突然接到方先生电话，吓得慌了神”走到床边，优雅的对着方正笑笑“再次谢谢你，方先生，小女承你照顾。方便到外面谈谈么？”
“啊，不，我也有责任”方正看看眼前这位端庄高贵，美丽和蔼的妇人，再看看床上瘦不伶仃的李云帆，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个李云帆，到底浪费了多少优良基因？
李乘风细细打量一番李云帆，最后目光落在李云帆那条打上石膏的左腿上。手指扣着敲了几下，责问“这是怎么了”
“崴了呗”李云帆有点呕。狠狠地瞪了门外跟母亲相谈甚欢的始作俑者。
“我当然知道崴了”李乘风差点吼出来，拳头反复捏了几次，控制住情绪再问“怎么崴得。我一没看住你，就给我整这些事？”
“哟-”李云帆古怪的拖长声音，小声道“倒很有我监护人的口气嘛，弟弟”
对上李云帆戏谑的眼神，李乘风心口一紧。大力拖了旁边的椅子坐下“别岔开，到底怎么崴得，我听你妈说你是在瞭望街弄伤脚的？你怎么会去那里？”
瞭望街，X市著名的小吃街，也是著名的夜街。以瞭望街为纵线，旁边蜘蛛网一般缭绕的岔路小巷是X市混混们夜间天堂。发廊、洗脚房、桌球室、游戏厅、棋牌室应有尽有，而且大张旗鼓的白天全部歇业。有外地来得游客曾在网上发帖说过，作为一名男性游客，如果不去X市的瞭望街体验一把夜间生活，根本不算真的到过X市。此市的精华不在它闻名的岛屿上，也不在它那残留的外国建筑中。
就此刻对李乘风而言，他只是奇怪李云帆会到那样的地方去。
“看老朋友啊”李云帆两根手指靠近唇边，示意李乘风递给她一支香烟。
“你怎么会有老朋友住在那种地方”李乘风看了一眼门外的苏瑞欣，见她依旧与那个什么方先生谈得兴起。这才从书包里掏出香烟递过，嘴里嘀咕。
“你忘记你姐我小学是在那里读得？”接过烟，飞快点燃后深吸了几口，再赶紧塞回李乘风手里。
“乘风，你这孩子”苏瑞欣走进病房，就看到李乘风手里拿着的只有一半的香烟，轻声训诫“上学还带着烟，别被你爸知道”
李乘风瘪瘪嘴，看一眼偷笑的李云帆，没有辩驳。倒是正对他们把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的方正摇摇头，迎着李云帆挑衅的目光，离开。
“妈，我想吃小馄饨”见苏瑞欣帮她整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包东西，李云帆急忙开口。
“哦，瞧我都忘了”苏瑞欣按按额头，拜托李乘风“你帮我照顾着你姐。等下她想上厕所就去请护士小姐过来”
“妈，快去吧。我饿死了”李云帆催促“再说，我只是崴了一只脚，又不是半身不遂”
“快，呸呸呸！童言无忌”苏瑞欣脸色一变，逼着李云帆跟着自己连吐三口。
等苏瑞欣出门后，李乘风才开口“你干嘛寻借口让妈出去？”他是看出来李云帆在胡诌，不过也只能事后问问。
“喏”拿起柜子上的东西扔给李乘风“你自己看看，要是被她看见，那还得了”
从敞开的文件袋里扯出几页A4纸，粗粗扫了几眼，李乘风满脸通红“你……居然带着这包东西招摇过市，也不知道……遮掩遮掩”文件袋里装的，正是李云帆当初用来谋财的情节来源。
“这也是艺术”李云帆耸肩，对他的假道学不屑一顾“要是能出版的话，也算填补我国这几年来现代文学在这块的空白”
“真是高尚的艺术”李乘风把文件袋扔回给她，没好气讽刺。
“那是”李云帆也不恼，笑眯眯取出几张纸品读“瞧这句心理描写，多逼真。比那些此处省略xx字实在多了。我都怀疑作者是不是真的经历过那样的情形”说完摇摇头，自己先否定了“鸡蛋与下蛋的鸡不可一概而论。我糊涂了”
李乘风说不过她，转了话题“你这些不只是为你那‘伟大’的事业准备的么？现在还留着干嘛”
不理会李乘风的阴阳怪气，李云帆依旧好声好气解释“明珠暗投啊。这么多好故事，偏偏我只能用最粗俗的那几章换钱。几句不知所云的啊……啊……啊，你好棒啊……居然也能让那些男人抬头，真是奇怪！”
“你小声一点”被她唱做俱佳的拟声词刺激，李乘风血气上涌，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弟弟”把身子往床靠依偎，李云帆挑眉调戏“你该不会想到什么了？”
“我才没有！”欲盖弥彰的吼了一声，李乘风急躁的抓起书包，对提着小馄饨上来的苏瑞欣说道“妈，我晚上还得上课，先回学校了”
“他怎么了？”苏瑞欣不解。不过，知道女儿其实没有大碍后，她倒巴不得李乘风乖乖回学校上课。
“嗯……青春期的骚动”李云帆把文件袋压到被子下，回答母亲的问题。自己好像有点变态呢，干嘛一再挑动李乘风的心理承受力。但是看着他对自己躲躲闪闪的眼光，真有点被抛弃的感觉呢。挠挠头，李云帆很大方的为自己开脱：还是对着那家伙迷恋的眼神，更有快感，嗯！
**
晚上，喻杨在钢琴边弹了一曲黄河大合唱。
方正捏着下巴，嬉皮笑脸道“又有进步。少爷你真是果然天资不凡。这曲子的间奏，居然被您弹得有肖邦作曲的味道”
合上琴盖，喻杨摇着轮椅来到窗边，不理会方正的狗腿，带有几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李云帆还没有迷上我呢”按说哪怕她此刻受伤了，也该忍不住想来看他啊。结果只是一通不到三十秒的电话，真让他挫败。
这是在问他？方正揉揉张大的下巴，无奈“我说少爷，你跟她不过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瞟了一眼方正，喻杨用一种对着白痴的语气解释“之前那些人，跟我相处两天以后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方正假装没感觉到喻杨话里的鄙视，锲而不舍的表达逆耳忠言“关键是目的不同。那些个小姑娘，先不说都跟你差不多年纪，更主要的是，人家打定主意想当喻家少奶奶”
“你的意思是……她们只是敷衍我”危险的眯了眯眼，喻杨逼问。
“当然不！”方正赶紧强调，他可不想这少爷又跟他耍性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常人见了你之后，自然会起爱怜之心，继而又有占有心”
“这样才对啊”喻杨撑住下巴，眉间忧思重重“见了我这样带有残缺美的少年，应该很能勾起人类内心的残暴和占有欲啊”
这，这……方正偷偷抹汗，不得不承认他果然比不上喻少爷的变态。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建议“个人觉得你下得药不够猛。就我所知，那个李云帆除了对钱……和关心的人异常敏感，其他方面都是得过且过”
话说得不够透，不过喻杨眼睛一亮，赞赏的看向方正“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够主动。嗯，需要修改修改。居然还不能成为她的身边人嘛……”
再次有点风化的方正清清嗓子，问出正题“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你还真是性急”喻杨嘟嘴抱怨，解开衣扣。
看着那白皙的身躯，方正一边利落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各色器具，一边小声抱怨“我说少爷，可以不要这么暧昧么？”他可是纯爷们。要是被那些仰慕者听到，有损他特意竖立的严肃酷男形象啊。
喻杨咬紧牙，没什么诚意的虚应“唔，角色代入得太严重”
等喻杨身上的红痕颜色变深，方正兴奋得有些颤抖。飞快的用袖珍相机拍下这些图像，再戴上白手套，取出针具，从喻杨静脉出扎入，小心的抽取了一管血液。这一切忙完，才推着喻杨到他卧室“这一次真是难得的配合”要换做以前，肯定想出一堆刁难他的主意后才让他如愿。
“因为……现在有更……好玩的事”虽说早已习惯红痕遍身时的疼痛，不过喻杨此刻还是痛苦得有些气虚。
“真难得”方正整理床铺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头看他“我会为医院里那位祷告”
“呵”喻杨艰难的动了动嘴角。
方正扶喻杨上床以后，快步出屋。虽然刚才喻杨只是轻笑了一声，跟他相处多年的自己也听出，那笑声里包含的讽意。确实难得，自己居然对李云帆起了慈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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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p爆发。这样，基本也算2天一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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