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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夜双重谜案15
卫启凑近一看就明白了洛桃源嫌弃的原因——那一小袋上东西上明目张胆地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壮.阳.药”三个字。
洛桃源粗略地看了一眼后将它丢回匣子,眼睛里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这货不是京城来的,而是住高丽汉江边吧……”
卫启噗嗤笑了,说:“严肃点,查命案呢。”
洛桃源乜斜一眼:“我怎么就不严肃了。我怀疑你站在男人的立场跟我抬杠。”
卫启委屈:“我哪有!我非常同意你说的,不然我也不会笑啊。”
洛桃源撅起嘴:“谁知道那是不是轻蔑的笑呢。”
许诺看不下去了:“你俩要是想吵可以单独回去关上房门吵个够,案发现场打情骂俏做什么?”
洛桃源边搜边怼回去:“打情骂俏?我跟他?哼!”
卫启怕了:“好好好,你好好搜吧,我的小姑奶奶。”
洛桃源扭头:“我一直在搜啊,你说我你又搜到了什么?”
卫启掀开茶桌下的软垫抽出一沓书信:“喏。”
洛桃源接过来,翻开一字一句地念道:“亲亲宝贝我想你……”
众人瞬间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集了过来。
“写得还蛮白话的……在每个寂寥无尽的黑夜里,我都只能梦着你的脸入睡……”洛桃源读信的声音让大家起了一身身鸡皮疙瘩,“如果你不说那句话的话,我或许可以更安稳地回忆起那段躺在你怀里的美好时光。”
卫启挠挠头:“咋被你读得带点译制腔味儿呢?”
洛桃源哗啦啦地翻着信纸:“都没落款,这不会是跟他娘子的往来书信吧?”
庄子梦恶心得眉头拧得能夹住筷子:“肯定不是,应该是那个叫角黍的停鹤楼姑娘吧。”
洛桃源恍然地一拍脑袋:“哦对对,还有这个人。如卫启所说,这俩人还真的有奸情。”
卫启叉腰:“那是!我不骗人不扯谎的。”
“但愿等会儿集中讨论交代问题的时候你也能不骗人不扯谎。”“自然。”
南时雨将尸体上上下下再次粗略检查了一遍,细致地将他摆回原来的姿势,在四周不断变换角度观察死状。尸体的嘴唇发黄,和他娘子卫澄的死因似乎是一样的,但凶手居然还使用了利器刺颈。如果是利器杀人,却又有窗户纸的小洞这一疑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再度回到窗边,特地手执烛台凑近查看,仔仔细细一寸墙皮都没有放过,烛光摇曳之间都能看到空气中由呼吸激起的微小尘粒。
“你们看这是不是个鞋印?”他将光对准了窗沿上一处淡淡的不易被轻易发现的灰印。
庄子梦蹲下身来:“有吗?”
南时雨往边上挪了挪,将光源贴得更近些,庄子梦看后点头,丈量一下与地上同样的鞋印的距离说:“这不就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嘛。”
南时雨偏了偏头:“来人既已通过墙纸上的小洞杀死林大官人,为何还要冒险进来呢?”
“灭证据,还是找东西?”
“如果是灭证据,大可以把这窗台打扫干净,把窗纸修好或是毁净,干嘛做一半留一半?”
“那他来找东西,大抵是为了掩盖自己是凶手的依据。”
“不错。”南时雨认真地看向她,“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一下,这个凶案现场出现的证据所指向的人,暂时可以降低一些怀疑度?”
庄子梦对上他的眼神,笑了:“还真可以。不然ta就将证据拿走销毁了。”
“所以呢,咱们这会儿搜也先搜表面儿的。”
“也对,如果顺着这个思路,不能搜得太仔细。刚才进来的时候屋子也没有被翻成狼藉,兴许连凶手本人也没找到。我们找得仔细,翻出所有人的证据,就只能按照以往用故事线推凶手,这条捷径就走不通了。”
“如果是按照故事线。”南时雨审视的目光突然削过来,其中似笑非笑,“谁和林晓东仇怨最深啊?”
庄子梦战术后仰:“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有这么说吗?”南时雨故作嫌弃地瞄了一眼。
“所以嘛,哦,跟我叭叭半天怀疑我?那你说的是谁?”
南时雨将烛台在她眼前晃晃,上下打量:“聪明如你,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想?”
庄子梦啧了一声:“你想说宴卿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南时雨无奈道:“我还有一个想法,你觉得这次会不会不止一个凶手啊……”
庄子梦来了精神:“正有此意。”指了指那边尸体周围,“不太像单线杀人。”
南时雨轻飘飘说:“你夫妻二人正好打配合。”
庄子梦斜视一眼:“这里夫妻又不止我们,还有洛洛他们呢。再说,难道情侣必有一狼不可?”
她这话让南时雨忍不住笑了,视线瞥来两相一碰,说道:“如此说来,我也逃不了干系了。”
“嘘——”庄子梦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南时雨面带不屑却也乖乖住嘴起身离开了。
洛桃源一边搜东西一边注意这头,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二位未免有些过从亲密了吧,人家正牌官人还在这儿杵着呢。”
虽说杵着有些难听,但唐宴卿一听就挤了过来,挨在庄子梦身边:“我得贴着我娘子一起搜证。”
庄子梦挪了挪窝:“不要贴贴,贴贴变密接。”
唐宴卿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着她搜证,说是跟着还不准确,庄子梦算是献出了一条胳膊给他缠着,只剩单手在墙角箱子里翻来翻去。
“这是什么?”庄子梦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朝唐宴卿瞪大眼睛,抽出手对他丢了过去,吓得他弹了起来,庄子梦这才哈哈大笑,“逗你玩的,就一个扇坠儿!”
唐宴卿气鼓鼓地趴在床沿,怨念地盯着庄子梦。
许诺拿起甩在床尾的扇坠,见上面还落了灰,好奇地问:“这个扇坠是哪把扇子上的?”
庄子梦摇头,将手往纵深处掏去,只感觉摸到了空荡荡的木板,再朝里摸,确实摸到了扇骨的形状,但与此同时捅到了什么窝般,一个软乎乎毛茸茸的温热东西飞跑之时碰到了指尖,恶心得她魂飞魄散,几乎是踉跄着退后了。
南时雨一个箭步上前,示意她远离,将箱子拖出来一看,箱子里头缺了一角正通向外面老鼠洞,一边垒着书不细瞧瞧不出来。正如所料,箱子内正蹿着一只大肥耗子,除此之外就是玉扇一把。
“这把扇子好生眼熟。”南时雨取出来,端详了片刻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若是在现实中,按他的记性不会如此忘记这把做工精细、花纹别致的贵重玉扇,可是此时此刻他确实想不起来了,却觉得熟悉。
洛桃源接过来瞧,惊叹:“好精致啊。”
庄子梦暂抚惊魂后凑过来,这扇上繁复的花纹她不曾见识过,但是搭配上玉质的扇骨,让她猛然联想起一个名字“团密纹乾坤白玉扇”。这个名字不知怎的从脑海里冒出来,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听过。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本站在一旁的许诺捕捉到,他问:“你见过?”
她抬起头,说:“没有,我在想它看上去价值不菲,为什么会被藏在这里。”转头问唐宴卿,“官人见过吗?”
唐宴卿也说不曾。
扇子从卫启手里传到了庄子梦手里,她犹疑再三终于说出了猜想:“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叫‘团密纹乾坤白玉扇’。”
任苒问:“这是你剧本里的记忆,还是现实中碰过的知识?”作为多年好友,她怀疑是这家伙脑袋里装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
庄子梦想起陆仁所说的游戏规则,褪下手上的镯子,剧情记忆即刻消失,戴上之际白玉扇的名字重新出现在脑海中,她说:“剧本里的。”
“那就是它了。”许诺说,“这把扇子叫什么,团密纹……乾坤白玉扇?”
“对。”
“奇怪,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却没见过它的样子呢?”
庄子梦也满腹疑惑:“兴许是从哪部古书上看到的?可这与案子有何干系……”
南时雨默不作声地盯着这扇子好久,一直在头脑风暴,风暴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开口道:“不对,不是什么古书上的。”
一众人齐齐看向他。
他记起来了:“这把扇子应该是唐家送去给庄府的提亲之物,下聘之礼。”
一众人又齐齐看向唐家夫妇俩。
他接着说道:“此物名贵异常,我见过一次就有了印象多年难忘,这等宝物一定会写在下聘的礼单之中,所以子梦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庄子梦和唐宴卿对视一眼:“难怪我说在哪见过这扇子名称却死活想不起来。”
面对这么多线索,卫启糊涂了,提出疑问:“这样贵重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或者更准确地说,不该在庄娘子家吗,怎地为林晓东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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