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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尝辄止{下}
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徐徐掠过了韩睿的额角。
他咬着下唇,坐在床边,很努力想要将胳膊从顾晚晚怀中抽走,可惜被她越抓越紧,让他有些不忍心。
昏睡中的顾晚晚似乎沉浸梦魇,额头不断冒出细小的汗珠,她小声抽泣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韩睿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他想拍拍这个女孩的肩膀,然而并没有,最后躺在她身边,用一只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女孩也很乖,没再骚扰韩睿,黑暗中响起她平稳的呼吸声。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韩睿睁着眼靠在床头,觉得越来越冷。
没办法的事,半夜三更顾晚晚突然倒在楼梯口,匆忙之中忘了穿外套………
韩睿一点点拽住被角,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这时,旁边的女孩翻了个身,将半个身子压倒韩睿的胸口,一条发烫的胳膊无意识地勾住韩睿的脖子,侧着脸睡在韩睿起伏的左胸处。
淡淡的发香,绵绵不绝如缕如丝般缠着韩睿,渐渐的,令他身心都起了波澜。
他感到浑身僵硬起来,所有的事情变得模糊不清,只剩炽热的触感,支配着他的思想。
就像魔鬼附身一样。
时间慢慢流逝,他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腰,伸进真丝连衣裙里,一寸一寸的向上攻掠,那温热细腻的触感令他难以自控。
似乎还未到巅峰,他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韩睿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怀中人的睡颜,动作戛然而止。
这是他的家,今夜他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顾晚晚是一个注重名声的女孩,如果他真的失控,只怕,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妈………”
顾晚晚又往韩睿怀里使劲钻了钻,嘴角清浅上扬。
这一个字,彻底浇灭了韩睿所有幻想。
他用力的把顾晚晚推开,自己则像个犯错的孩子,迅速离开了那具温暖的身体。
韩睿站起身,快步走出顾晚晚的房间,在那个房间多待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扶着墙,慢慢向卫生间走去。
深陷黑色的男人站在镜子前面,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着脸。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什么反应,脑子浮现的是段琳的身影,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临终嘱托………
“我得了绝症,上周查出来的,没得治了。”
段琳坐在一张宽大精致的藤椅上,笑望着韩睿:“我想在临死之前达成两个愿望,你可以帮我吧?”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飞机划过留下的灯影,在暗紫色的天空下闪着幽光。
他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静静回想着往事。
韩睿就那么坐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时天光大亮,顾晚晚坐在茶几前,手拿一把 水果刀。
韩睿一瞬间睡意全无!
那把刀闪着寒光,倒映着顾晚晚静美的侧脸,高烧一夜,她脸上白的吓人,睡衣松松垮垮,衬得那身子愈发轻盈。
看着韩睿眼里的红血丝,她难得挤出一个微笑:“昨天没睡好吧?”
“昨天………” 韩睿一时语塞,回想起他在她房间时的场景,竟不知该怎么面对顾晚晚。
“我知道,昨天你照顾我来着,谢谢啊!”
顾晚晚笑了笑,拿起茶几上摆放的苹果,慢条斯理削着:“你的手表丢在哪儿了,我一想就是你的。虽然你昨晚上照顾我,但我并不会感激你,只要你把我留在身边,那咱俩就是仇人!”
苹果皮一节一节掉落,刀片贴着顾晚晚指尖,险些划破。
“我来吧。”
韩睿上身越过茶几,欲从顾晚晚手中夺过苹果,可一抬头,看到她在流鼻血。
鲜艳的液体顺着人中向下滑落,她本人却波澜不惊。
“晚晚!”
韩睿看到顾晚晚身体虚晃了一下,赶紧取过沙发上的外套,然后将她抱起来。
叮咚!门铃响了。
气得韩睿直骂娘,这个点来人,真没眼力见儿!
“不用带我去医院,我生死听天命,死了更好,还能去陪我妈!” 顾晚晚轻笑,抬手抹去鼻血,却越抹越多。
“闭嘴!你以为人是那么容易死的?”
与前一天一样,韩睿做事还是那么干脆利落,给她穿好衣服,一边抱着顾晚晚一边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手里拎着某中介的宣传袋。
竟是他!
那男人见韩睿头发凌乱,怀里抱着个流鼻血的少女,惊得下巴半天没合拢。
他结结巴巴开口:“那个,韩、韩先生,我是红枫路xx房产中介的、的业务……业务员张景、张景泰,是您朋友楚、楚飞先生,叫我来的。”
“滚!”
韩睿已经抱着顾晚晚走到轿车前。
“不是,要不是您、您电话,打不通,我也不来找,您那套、那套西街胡同、的四合院还卖吗?”
张景泰紧紧扒着韩睿的车窗,满脸堆笑。
“我现在没时间处理这些,你去找楚飞吧!” 韩睿一脸不耐烦。
他一想到这人是楚飞那小子派来的,心里就别扭。
西街胡同?
那不是她家的房子吗?
顾晚晚死死攥着韩睿的外套,上面还有他的体温,真是讽刺,她竟然正和一个要卖她家房子的人坐在同一辆车上。
那房子,是母亲段琳和顾晚晚的生身父亲分开时,收到的礼物。
即便那个凉薄的男人抛弃她们母女了,可毕竟,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她和母亲还是生活在西街胡同那间房子里………
“大哥,你上车吧!我想听听那个房子的事,那是我家的房子
呢!”
后座上的顾晚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直把张景泰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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