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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赌
第二日,林念和白远至打扮地格外帅气,并且不带苏元安,理由是一个皇子逛青楼不好,再废物也是个皇子。
苏元安控诉为什么白远至能去,好歹是名小将!
白远至拿了把扇子装范儿,抵着下巴,笑得灿烂说,“小爷十五岁就是京城风流人物了,那时候四皇子字儿都不识几个呢!”
真的十分欠揍!
临近中秋佳节,三年来各地风调雨顺,十分平静。皇帝高兴,推迟了晚市关闭时间,小商小贩更想抓紧时间,多赚上几笔,大街早早就热闹了。
林念想真不愧是京都,最繁华的城!什么都卖,让从小没怎么出过门的林念,大长了眼界。
一路林念不停地买吃食,嘴巴不待闲的。林念的确比常人力大,但消耗也大,以致饭量顶寻常成年男子两倍还多,还不胖,气人不!
入了京就没再戴过负重,总觉得这里太危险,保命要紧。
终于到了京都最具名气的清倌馆,两人站在人家门前,格外突出。再因林念太小,路人眼光对白远至十分不友善。
白远至略微尴尬,自己以前虽说风流,但是风流倜傥的风流,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打开扇子挡住自己脸后,白远至用肩膀碰了碰林念,“站这儿半天了,进不进?”
林念深吸一口气,自己默默加了个油,老子今天就是要张扬的!
“走!”林念像赴义般走进了建筑。
“哎,等等我!”白远至连忙跟上,可算进来了。
白天馆里不是那么闹腾,来的人也就喝喝小酒、听听曲儿,找个小倌聊聊。这倒是没让两人紧张了,本来害怕进来尺度太大撑不住呢。
两人放松地舒了口气,跟着小厮进了一个隔间,门正对馆内表演台子,上半部分以轻纱为帘隔开,外面客人不会看到隔间里的景象。
林念从进来就瞧得十分仔细,看到稀奇的就会问小厮,回答也很得体。
不一会儿,这里面得‘妈妈’就进来问他俩有什么需求。
林念就问,“有没有那种性子比较高傲的,或者比较清冷的?”
这李妈妈就笑着回,“有有有,小公子有的。二位稍等。”
“哎,妈妈,如果您闲了,我想找您聊聊,取取经。”
李妈妈眼睛一滴溜儿转,这还有啥不懂得,“明白了。”
没一盏茶得时间,李妈妈就领来一名红衣男子,自己回了一声就退走了。
这人看着和白远至差不多大,但气质要更沉稳,自顾地坐在两人对面。
“小人名为虹影,进馆十年了,擅长音律和下棋。”回答完就不再言语,为两人满上酒,等着吩咐。
这俩小白也没来过啊,三人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林念清清喉咙,压低声音问道,“你会什么乐器?”
虹影:“竹笛、古筝。”
“那,你能教我么?”
?白远至心里大大的问号,抢在虹影前头,“阿念,你要学笛子,师兄可以教你啊,你怎么不问问师兄呢?”
虹影心里奇怪,俩人是师兄弟,可这师兄的态度很奇怪啊,很宠师弟?
林念白了他一眼,“我是为了学笛子么?看看在哪里学好不好,重点错了!”
白远至突然想到,也就没再反驳。
虹影更奇怪了,不劝了么?在小倌馆学的确很奇怪啊!
林念接着说“接下来几天我都来找你学笛子好不好?我会教学费,占着你的时间也会付你酬劳。我不要你做其他的”
虹影想了想,不用去陪其他事儿多的客人,这样更好,便点头答应了林念。
俩人就开始商量教课时间和酬劳,留白远至一个人独自喝酒,吃点桌上的花生米,心想,要不我再叫一个?可想到自己实在没有这个癖好,叫来还不够自己膈应,还是算了。唔,这个青梅酒不错!
一顿吃吃喝喝,林念和虹影已经如同多年好友。
待透过纸窗的光线逐渐黯淡,房间来了人点上蜡烛时,林念决定该离开了,让虹影叫来李妈妈,把白远至也赶了出去。
李妈妈笑着问,“小公子唤我何事啊,是看上了我馆里哪位啊?”
林念状似苦恼,有些求知地笑道:“有一事讨教妈妈,若妈妈你收了一个好苗子,只是这人既傲气,又会武功,脑子挺好使,怎么驯服他呢?”
李妈妈心里有些慌,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太多,随便惹了一个人,都能让你尸骨无存,这又是哪尊大佛啊?
李妈妈硬着头皮问“可是正规渠道,入了奴籍?”
林念开解道:“妈妈放心,这人欠了我家好大一笔债,他家里卖给我了。欠债就要还,可他又不从,净给我找麻烦!所以来请教妈妈。”
“还有这样当婊子立牌坊的人哪!这妈妈可以和你说道说道。傲气的人不能打不能骂,你得从根上毁了他的骄傲,但要有个度,太过会崩溃。脑子好使,就用使人神智不清明的药呗!这个时候,吃喝拉撒才是人所求之物,再傲的人也会服。”
李妈妈隐晦的提示林念,林念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构想。
林念付了今日费用,又塞了一笔不小的谢金,把李妈妈哄得合不拢嘴。
林念和白远至出了楼,天正式黑了。
摸了摸自己的胃,林念扭头说“饿了,咱们再去你们经常去得青楼吧,这次去有女子的,你玩我吃。”
白远至懒腰刚伸了一半,听到这话,吓得连忙捂住林念的嘴。“小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吧!咱不去青楼了行不行,我带你去个地儿!”
林念点点头,白远至手刚撒开,就挨了一脚。
“你干嘛?”
“你洗手了么?!”
“没…先吃饭,请你去最大的酒楼‘皓然居’。”
“带路,这名字不像个酒楼啊?”
白远至边走边说,“因为酒楼老板字皓然,老板的爹娘希望他当个读书人,结果做了个厨子,老板觉得这名字不错,就拿来做了酒楼的名字。”
“的确挺有文化气息。“
“因为这名字,还吸引了不少读书人来吃饭,后来酒楼大装修,搞得十分文艺。”
“那菜怎么样?”林念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好不好吃。
“你知道那老板跟谁学得厨艺么?吴国厨艺第一的‘名嘴丁泰’,你说好吃不。”
进了皓然居,林念对这个‘京都最有名的酒楼’有了一个概念,都是人!
皓然居是两栋楼连接合一的,像横着放的‘8’,外面看有四层,里面楼梯却只通到三层。端菜的小厮有他们的楼道,不会和食客相撞。
白远至和林念被引到三楼,下两层都被占满,三楼更多的是包间,俩人要了个小的包间。推开窗,外面是已经点起灯笼,被灯火映亮的长街;扑面的是凉凉的晚风,携带长街人语喧闹上来。
白远至按林念的分量选好了饭菜,那跑堂的还问,确定就你们两位?
人走后,白远至开启模式,“就你这饭量,粗茶淡饭还可,要天天来这皓然居,谁能养起你!”
“请你记住,我抠不代表我没钱,我家有庄子有店铺,况且我还吃着公粮,饿、不、死!”
“哦对,长林侯嘛,比我品级都高。”
“所以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哦”
……
大酒楼服务就是快,上菜的跑堂进来,才打断两人无营养的嘴炮。
林念的心神都给了美食,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白远至。
正在林念专心剥河蟹的时候,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狠狠撞击开了,一个人顺势飞了进来。
突然的声响使得林念手一抖,刚剥好的蟹肉掉了,那个火气‘嗖’就上来了!刚想拍桌子,面前就递过来一碟剥好的蟹肉,白远至挤眉弄眼,意思消消气,我的都给你。
林念心情才好一点,谁也没管还躺在地上的那人。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里面用饭的兄弟对不住,给你造成惊吓,你们的饭钱今日在下承担。”
未见其人,认错态度挺好,就这声音十分骚气啊!林念想问白远至认识不,结果发觉对方脸色不太好,看来这是认识?
见包间内的人不啃声,就产生了点好奇心,就走近一探究竟,呦,熟人儿!
林念感觉一只紫色的骚孔雀,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自己凑到白远至耳边,低声问这骚孔雀谁?
白远至本来正郁结,被林念一句话给逗笑了,瞬间绷住脸,回她“左相三公子,窦启思,一个纨绔,少接触他。”
地上那人被窦启思的家丁死死摁在地上,窦启思略过他,坐在了桌旁。用胳膊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还没开口就笑地贱兮兮,林念看着着实嫌弃,继续吃自己的。
“呦,这不是咱们前护城军统领,怎么从边地回来啦?难道是戍边太苦,受不了,自己哭着巴儿巴儿回来了。”
嗯,说话也挺贱…这酒酿不错。
见两人都不理他,窦启思有点挂不住面儿,想了想接着说,“想想那可怜的小和,傻了吧唧,还在等白哥哥回来呢!”
白远至的呼吸终于有了一丝错乱,林念本来以为是情缘之类的,但发觉白远至情绪变得愤怒,终于停下了筷子,看着骚孔雀,这玩意儿还是个黑的呀!
林念朝外喊来跑堂,对他说“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全都来一份儿!这位紫色衣服公子买单。”
跑堂有些犹豫看向窦启思,他可认得这位主儿。窦启思也楞了,这反应不对啊?
林念看向窦启思,“怎么?这位公子,你刚才说的话,还没过一盏茶时间就忘了?还是您不愿付啊,看你也是大富大贵,却不舍一点钱财,说话从不作数?”
刚才动静太大,很多人注意着呢,刚才林念用了内力,声音一层楼都听得到。
窦启思被逼得只能答应,“去,给他做!”又想了想,“你要是吃不完,这钱我可是不付!”
“要打赌么?好呀,那要是我吃完了呢?”
“你还想怎样?”窦启思惊讶问道,不过他打量了一下林念得体格,看她瘦瘦小小,就觉得她不可能吃完,“你想怎么样?”
“赌一个月内,我在皓然居的饭钱都算在你头上,吃不完,你一个月的饭钱算我头上,如何?”
都启思咬咬牙,“行!只能你一个人吃,白远至不能帮你!”
“好的,师兄你吃饱了没?”
白远至:“我本来就不饿。”
不一会儿,上来一群跑堂,在三楼中央摆了两桌饭菜,白远至一看就头痛,拉拉林念袖子,“你有把我么?”
“没-”
“啊?!”
“你等我说完!我看着菜有点咸,没米么?”
白远至再次不想理他师妹。
三楼的动静没多久就传到的所有食客的耳中,三楼的包间几乎都打开了房门。
林念扭头看看,这仗势甚得她意。“公子。报一下名讳吧,这在座各位都是见证人。在下林念。”
谁?窦启思不知道,但和白远至这么亲近,应该不是普通人。“在下相府三公子,窦启思。”
“呦,缘分呐,我在家也排行老三。”
跑堂的回几位菜都齐了。
“好嘞,那,我就开始了。”林念激动地抓起筷子,半天口舌早就又饿了。
“哇,这个肉怎么这么滑嫩不油腻……这个酸菜鱼酸菜太正宗了,鱼肉紧致不松散,刀工不错!这是天堂!唔?甜的烤鸭?!好吃,更鲜美了!这个虾子配粉蒸肉,绝!”
众人就看林念一边吃一边赞叹,暴风吸入。
“那个,白远至,给我再要份米吧,不然吃串味就白瞎这么多好吃的。”
“吃你的,话怎么这么多,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皓然居老板也来了,只有最贵的菜才是他做,其他都是他的徒弟做。店里发生这么有趣的事,当然来看看。见林念吃地香,完全不像赌注,作为厨子的老板很开心呐!
毫无意外林念完胜!还有食客鼓起了掌,林念坐在凳子上喝着消化茶,吃得有些猛,缓缓。
林念揉着肚子,懒洋洋道“谢谢窦公子款待,放心,我平时不吃这么多,这次超常发挥。”
窦启思气极了,还得稳住仪态。“林念是吧,你好极了,咱们走着瞧!”说罢转身带着家丁离开了,竟忘记带走一开始被打那人,这是真气昏了。
林念扯着嗓子问“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啊!要不再聊聊?”
白远至打断她这种小人得意得劲儿。“行了,走吧。今天风头出尽了,你应当不想再折腾了吧?”
林念吃多了就开始犯困,点点头,含含糊糊地讲,“嗯,今天不玩了,明天再说。咱们回家,晚上陪我打一场吧。”
白远至搀着林念出了皓然居,“那你记得把负重再带上,还有,不准打脸。”
“好好好,你怎么越来越啰嗦?!”
“我是因为谁啊,祖宗!”
“我没有你这个不肖子孙!”
“你是真飘了,林念。”
两人就这样走过长街小巷,喧嚣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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