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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余墨醒来的时候,后脑勺沉重的钝痛感让他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在抬头的瞬间,重重跌回。
紧随而来的酸软与不适蔓延到四肢,浑身乏力的同时,睁开的视线里都是一片黑色。
让他差点以为他是个瞎子,幸好慢慢适应黑暗之后,周围的光线渐渐清晰起来,也终于让他看清他所在的环境。
头脑风暴十分钟后,余墨还是一脸"我很懵逼"的表情。
“这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我是谁?为什么浑身上下哪哪都难受?”
可惜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他醒来时就是斜靠着枕头的姿势,所以他的视线能够一下子看清他所在房间的大致布局。
视线转了一圈,红蓝色调的卧室里堆满各式各样的汽车模型,夸张的海报占据卧室的角角落落,看得出来,这间卧室的主人是真的非常喜欢车子。
余墨表示他真的欣赏不来,他皱眉看着眼前红蓝相间的颜色,只觉得头更晕了。
他捂着发疼的额头,目光落在艳红色的被单上,刺目的红色差点闪瞎他无辜的双眼。
不是红就是蓝。
这卧室主人的迷之审美啊!
他记得他是男的吧?这么红的被单拿来给他盖,这……
“……”
就在他觉得无力,想吐槽一下的时候,眼角余光瞄见床头柜上的钱包。
有钱包代表什么?代表有可能有卧室主人的身份证啊!
所以他利落的撑起身子,手还保持着伸长的姿势,然后成功的将钱包“吧嗒”一下扫到了地上。
“……”
余墨瘫在床边恨恨的翻了个白眼,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因为他刚刚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利落个P啊。
躺了几分钟后,余墨觉得他大概恢复了一点力气,终于以树懒同步的速度撑坐起来,又歇了几分钟,总算颤颤巍巍的挪下床,将钱包捡了起来。
“余墨。”
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像个干渴到极处,得不到水源的可怜人。
身份证上的人是叫“余墨”,是这屋的主人?
明晃晃的身份证上是个二十四岁少年的张扬模样,早都不流行的半长垂肩短发,跟那些年我们追星过的“冯德伦”似的,特别潇洒不羁。
余墨再次翻了个白眼,果然物以类聚,房间里的红蓝和屋主的装扮简直不要太搭。
钱包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和几张百元的现金。
身上的黏腻感让他无暇思考其他,视线一转就找到卫生间,一身的臭汗,再大的事也等洗好之后再说。
可怜的余墨在看到卫生间里特大号无死角的落地镜之后,惊魂未定的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睛。
如果他是个女的,他此时此刻一定以八十分贝的音调高吼:“啊啊啊啊……”
然而他是余墨,他很淡定,他惊魂甫定之下,已经望着镜子发呆了十来分钟了,显然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他是余墨?
他竟然是余墨!
那个中二一样“短发飘飘”,喜欢红蓝,有恋车癖的余墨!
镜子里与身份证上一模一样的精致五官残忍的击碎他的不可置信,让他不得不面对事实。
过分精细的眉眼里还夹着懵懂的迷茫,白色的绷带圈着光洁的额头,白皙且带着病态的菱形小脸,同样缺少血色的细薄唇型,余墨不自觉的伸手捧住自己的脸,这是他?
他……他真是余墨?
为什么他作为余墨,他竟然不知道他就是余墨?
他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眼前这张脸这么陌生,这个地方也这么陌生。
余墨试图努力回想过去,额角上的伤撕裂一般的疼,疼得他撕心裂肺,脱力的瘫软在地上,捂着头痛苦的呜咽。
不行,这样不行。
余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必须停止回想过去,想不起来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次面对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突然觉得,“冯德伦”也不错啊。
将自己收拾一番后,余墨将不忍直视的短发绑成一个“小揪揪”,晃啊晃的在脑后摇摆。
他摘下头上的纱带,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渗出点点血丝,他没敢洗头,怕碰到水影响伤口。
他尽可能的在房间里搜寻有关“余墨”的一切,并且终于相信,他真的是余墨。
因为他知道家里所有的密码,门的密码,电脑的密码,手机的密码,银行卡的密码。
额,因为密码就是他的生日,身份证上摆着呢。
他决定先去一趟医院,他的身体很明显是严重缺血后的虚脱,他必须去医院检查,他似乎也许应该可能是……失忆了。
余墨原本以为他出了门以后会不认识路,但他却轻车熟路的来到停车场,准确无误的开着他的红色骚包车,往医院出发。
医生见了他,眼皮跳了跳,余墨觉得他刚刚好像看见医生瞪了他一下?Why?
“你哪不舒服?”
主治医生敬职敬业的询问,他没忘记昨天这个病人在医院里,是如何疯狂的揪着他的头发,明明发着高烧,头还流着血,却力大无穷。
差点没把他掐死,最后被他一管镇定剂扎晕过去的,他现在头皮还疼着,这人怎么又来了?
余墨静默了一会,斟酌着比较合适的措辞。
“我……嗯,好像……失忆了。”
主治医生愣住了,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求解:昨天无情伤害了自己的人,今天突然失忆了,求心里矛盾纠结阴影面积?!
一系列身体检查过后,主治医生给出结论:心理防卫因素。
对外来伤害的心理自我保护机制,被严重创伤后的失忆症。
“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你的失忆症应该只是暂时性的,过几个月就能恢复,具体还要看你病情恢复的情况,你也不用强行去回想过去,你的心理防卫太重,潜意识为了保护你自己,不愿去回想过去,你要调整好心态,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可以立马联系我。”
“本来你应该留院观察的,昨天你的朋友送你过来后,没多久又带着你走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是住院还是回家休养?”
余墨静了静,原来昨天他来过,难怪他会觉得医生好像认识他,既然是他的朋友送他过来的,为什么又丢他一个人在家?
余墨想不通,他想回家了,于是道。
“谢谢你医生,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联系您的,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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