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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四)
虞英英不禁对这机关赞叹不已:“没想到,嘉月的机关术是越来越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将你生擒。”
她将霍望舒推倒在床榻上,自己撑脸侧躺在他旁边,取出枕下的牌子,在指尖旋转,嘴角裂开讥笑道:“修明卫真会收买人心,养得你这般忠心。”手中旋转的动作停下,上身伏趴在霍望舒的胸前,两指抓住牌腰,来回用牌尾悬挂的璎珞扫霍望舒被裹住的鼻尖。
“告诉我,修明卫是干什么的?”霍望舒别过脸,并不想回答虞英英的问题。
“不想说也行,既然腰牌对你这么重要,我便毁了它。”起身做势要将其烧掉。
霍望舒“呜呜”地想要起身阻止。虞英英靠在床榻边笑得花枝乱颤,“见你不像邪魔歪道中人,长相也不似扶余人,修明卫必定是朝廷暗卫,见牌如见人。”
修明卫,最令人诟病的就是这识别机制。当初周梁朝开国皇帝马上定天下,入主中原,武功盖世,以武将思维创建修明卫,定下“见牌识人”的规矩。建国百余年,虽修明卫暗中安邦定国,却也出现“白杨道役战”盗冒身份事件,贻误战机,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甚至有些卫员因为遗落腰牌,无法识别身份,导致重大消息的遗失。
霍望舒挣扎着想要说话,虞英英扯开一点菱条让他嘴巴露出,“虞小姐,我只是一江湖人士,进入修明卫也只是混口饭吃,对于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我只是遵守命令而已。但请体谅。”
“体谅?说得轻巧,奴家的清白尽数被你毁去,你说说该怎么办?”霍望舒自知理缺,且虞英英吃软不吃硬,但也不会伤自己性命,于是放松了警惕,语调也变得与之前不同,“哦?姑娘一介青楼女子,可还讲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既然姑娘你说你的清白已被我毁去,那么我也是可以为姑娘赎身,只是不知道姑娘你答不答应了。”
“你!你这不要脸的登徒浪子。”虞英英忿忿道,恼羞之下抓起地上的横刀就砍向霍望舒。
霍望舒睁大双眼,惊恐地喊道:“别别别!住手。你说,你说要怎样!我全听你的!”虞英英得意地甩开横刀,说道:“既然不说跟踪奴家的缘由,那也行,答应奴家的条件,做满半年,腰牌即刻归还。”
霍望舒欲语还修,虞英英见状欲去抓起刀,霍望舒见状连声点头答应。虞英英一副奸计得逞地模样,说道:“奴家缺一个保护自身的人,你就当奴家的侍卫,随叫随到。”霍望舒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子真真是个奸诈之人。唉,命和东西都还在人家手中,若不答应,怕是两边都无法善全,且总长并未说明要监视多久,半年中寻个机会找到腰牌再走也不迟。
虞英英遮住霍望舒的双眼,细细藏好腰牌,一切妥当后,解开缚住他的菱条,嫌弃的催促他回去梳洗好了再回来当值。待霍望舒跳出燕子楼后,清风小筑房外隐藏的人影瞬间消失,昏睡在浴桶旁的绿竹缓缓转醒,起身询问虞英英霍望舒去哪了,虞英英推了推她,给她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让她回房好生歇息。
窗外的雨终于停下,泥下,是堪堪打落的残花,留在树上的广玉兰残留些许的雨珠也不负重力,似是为葬身泥地的姐妹哭泣,滴打在池中,惊得池中稍作安静的鱼儿左右逃窜。太阳隐在乌云背后,阴阴的透过阳光,昭示着晚春将逝,季夏将临,又是一番美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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