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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
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的同居生活进行得意外顺利,可能是因为彼此都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都习惯于不去打扰别人。中间两人一起去买了一次日用品,宇智波佐助只拿了一板牙刷,几条毛巾,和货架上距离自己最近的牙膏洗发水沐浴露。春野樱跟他说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毕竟漩涡鸣人会给她津贴的。
宇智波佐助却说没必要准备其他东西。
春野樱抚额:“你是不好意思吗?内衣和其他换洗衣物不用买吗?”
宇智波佐助说:“鸣人会送过来的。”
“……还要特地送过来……鸣人给你私人订制的吗?”
“……”
不过第二天他们确实收到了漩涡鸣人寄过来的行李,春野樱瞟了打开的箱子两眼,里面只有色调简单的衣物而已。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沓现金,宇智波佐助递给她说是“津贴”,她随意地将装着一笔不小数额的信封放进客厅的抽屉里,没有打电话去问为什么要像绑架案交接一样不走网络支付。
诸如此类小小的磕绊之后,两人正式住在了一起。他们起床的时间差不多,七点左右要么是春野樱起来看到宇智波佐助在吧台那里煮咖啡,要么宇智波佐助还没推开卧室的门就听到外面哗啦哗啦翻报纸的声音。
春野樱明明起的早,却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于是宇智波佐助开始将烤面包片的数量增加到两片,并且烤完面包再泡咖啡,不然在面包烤好之前这个空腹十个小时的女人就会开始给自己脆弱的胃灌进这种刺激的液体。
本来他对于别人吃不吃早餐并不多加指摘,只不过某一天夜里春野樱敲他的门问他有没有止痛药,边说话边揉着自己的胃部显然是不舒服的样子。他当然没有,春野樱就自言自语说那忍忍好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宇智波佐助这才得以回去睡觉。
为了杜绝半夜被吵醒的情况再次发生,他觉得多烤一片面包没什么坏处。
春野樱倒是完全没有因为宇智波佐助的到来改变自己,除了吃完面包才能倒咖啡。她依然做着关于大海的梦,在无边的海浪声中醒来,带着空茫的心情洗漱,然后穿戴整齐来到客厅兼餐厅兼办公场所等待工作。
她说是工作,不过宇智波佐助在这边待了三天也没有见到她所谓的工作。
第四天的时候漩涡鸣人来了一趟,说小林良已经被抓捕归案,突破口是他在昨天晚上试图开车将一个黑色的长袋子运出去,在他家外面监视他的警员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已经相当腐化的爱子的尸体。
春野樱点点头,在漩涡鸣人说出进一步的细节之前忽然问身边的宇智波佐助:“佐助君,你说过你的特殊能力吧?隔着绷带,你知道小林良脑子里想的是把妻子的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吗?”
她看着宇智波佐助的眼神带着探究,还有那么一点想要拆穿别人谎言的恶趣味,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中庭东侧的郁金香花丛。”
小林良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毁灭证据后将妻子的尸体埋在花园中,然后准备逃往国外。这些在他背后写得清清楚楚,他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真相。
漩涡鸣人又惊讶又习以为常地苦笑:“佐助你还是什么都知道。”
春野樱却并没有因为漩涡鸣人间接地证明了宇智波佐助的正确而露出什么不可思议的神情,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掏出手机飞快地开始输入文字,似乎是在给谁发短信。
漩涡鸣人看着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并不拘束的样子笑着问:“佐助,你对樱酱这里习惯得很快啊,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跟女孩相处可是有很多讲究的哦。”他是在笑,不过也并不是完全调侃的笑意。
宇智波佐助看都不看他一眼:“暂时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管好你自己吧,吊车尾。”
漩涡鸣人心口一窒,他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口中吐出吊车尾这几个字的时候,全神贯注看着手机屏幕的春野樱也抬头看了自己一眼,明显接收到了那几个字的意思。
他站起来走到宇智波佐助身边,忽然一伸胳膊箍住对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佐助你这混蛋,不要当着樱酱的面那样叫我啊!”
宇智波佐助白皙的脸很快就因为呼吸不畅而泛红,他没有用力挣扎,而是曲起右肘,精准地向后一顶——
漩涡鸣人捂着自己的右侧腹部咳嗽着倒进沙发里。
“好了,差不多点你们两个。”春野樱无奈地说。她放下手机看着正在摸脖子的宇智波佐助,“佐助君,我让佐井送了点材料过来,你下去帮我拿一下行吗?”她说得很客气,虽然宇智波佐助不是习惯于帮别人跑腿的人,但是呆在这里漩涡鸣人还有的闹,于是他点点头起身下楼。
“佐助那家伙怎么这么听你话啊。”漩涡鸣人没好气地坐好,“在我那儿的时候让他关个灯都不干的。”
“你肯定没有好好跟他说吧。”春野樱耸了耸肩,“佐助君是个需要顺毛捋的猫儿呢。”她说的比喻让漩涡鸣人觉得毛骨悚然,抖了抖赶紧撇掉脑子里关于宇智波佐助成了一只冷冰冰的猫的形象。
“鸣人,我问你,佐助君有什么病史吗?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楼下开门声一响,春野樱立刻开口问道。
漩涡鸣人一愣:“精神病史?你为什么这么问?”
春野樱靠在椅背上敲了敲扶手:“他跟我说他遮起来的那只眼睛有特异功能。”
听到她这么说,漩涡鸣人似乎一下有了很多想说的话,他兴冲冲地说:“是啊,我也知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樱酱?他真的能看到人的思想诶。”
她看他的眼神表明她并不觉得这神奇。漩涡鸣人湛蓝的眼睛闪了闪,了然地说:“樱酱,你怀疑佐助的这种说法是假的,实际上是因为他有精神病?哎,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确实是真的啊,我做过一些实验,他的准确率是百分之一百。”
春野樱摇了摇头:“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鸣人,很多时候我们会赋予不能理解的现象一种神秘的名称来使它合理化,比如说,你们认为他所拥有的读心术。”
青年疑惑地看着她:“可是事实确实是这样啊,老实说樱酱,我是相信特异功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严肃得很,一点都不像个应该只相信眼见为实的警长。
“哈,什么是特异功能?”春野樱翘起一条腿,一只胳膊肘放在大腿上向前伸,手掌平摊如同托着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原始部落的人第一次接触吃了一粒就会消除病痛的药,就会把它称为魔法,我们却知道那只是药品因子在人体内与病毒进行了化学反应。”
“呃——”漩涡鸣人的想法很多时候在春野樱无懈可击的逻辑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这种时候他往往只能缴械投降,“那樱酱你的意思是?”
“我说个假设。” 她看着漩涡鸣人有点茫然的眼睛,条理分明地说:“假设佐助君在演绎法的运用方面是个天才,即使你衣服上的纤维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那么只要看你一眼,他就会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以及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就像’看透了你的心事。但是这种程度的演绎是一般人不可能相信的,于是他也欺骗自己这是‘特异功能’——讽刺的是特异功能更能被人接受。虽然这不影响他的能力的真实性,但是如果他习惯性地认为自己的能力是某种神秘力量的具现化的话,我有点担心他的心理状态是否健康得足以跟我一起工作。”
漩涡鸣人被她的大胆假设说得有点懵,“你的意思是,可能佐助只是个无法用现代标准测量的天才?而且过于天才所以对我们来说近似于特异功能?”
“嗯,就是这个意思。”春野樱眯着眼睛再次窝进沙发里,“正常人类的大脑只被开发了百分之十都不到,鸣人。谁都不知道人类的极限在哪里,开发到百分之一百的话人会变成怪物还是神。”
平时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了解仅限于科幻小说的漩涡鸣人显然已经被春野樱的话说得有点不明所以,他挠了挠头发,最后只是勉强承诺道:“樱酱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向你保证,佐助他没什么精神上的疾病,你不用担心跟他共事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随时联系我。”
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担心,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春野樱觉察到他湛蓝眼中的隐忧,正想再问什么,楼下的开门声再次响起,然后是有人上楼的声音。
春野樱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鸣人,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有客人来了。”
漩涡鸣人疑惑了一瞬,很快二楼的门被打开,他转头看去,宇智波佐助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应该是刚才春野樱支开他让他去佐井那里拿的东西。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妆容精致,一脸不耐的女人。
*
“请坐。”漩涡鸣人离开以后,春野樱微笑着对上门的女人说。那女人四处环顾了一下,挑了个位置不情不愿地坐下,一副嫌弃的模样。
宇智波佐助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那是他的座位。
春野樱坐的沙发宽敞,她看着宇智波佐助明显不悦的样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佐助君,来这儿坐吧。”青年闻声走到她旁边,不过并没有坐下,而是靠在扶手上不咸不淡地看着窗外。
女人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不怎么友善地笑了一声,“是夫妻档吗?”
春野樱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是,佐助君是我新上任的助手。”
那女人并不十分在意春野樱的回答一样,涂了亮色指甲油的细长手指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拿出一个漂亮的瓷色烟盒:“能抽烟吗?”
春野樱摇头:“最好不要吧。这老房子没什么消防设施,而且抽烟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谈话质量。”
女人耸耸肩,于是只是取出一根细长的女烟夹在手指中间,啪嗒一声合上烟盒放回包里。她苍白而且骨节清瘦的手指夹着那根同样伶仃的烟,春野樱看着也想大约抽起来也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我姓伊藤,名为香织,我想跟我的丈夫离婚,希望你们尽量找取对我有利的证据,让我在分家产的时候能多分一点。”自称为伊藤香织的女人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宇智波佐助听着这件听起来十分简单无聊的委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春野樱的反应。
她取过放在旁边应该是用于工作的平板,似乎是要记笔记。
然后宇智波佐助看着她面对委托人打开了一款消灭方块的小游戏,并且一脸严肃认真地说:“能提供一些细节吗?”
第一排小方块掉了下来,但一些本来聚集在一起可以被一次性消灭的小方块因为春野樱胡乱的一戳变得七零八落,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了。
“你需要什么细节?”伊藤香织无所谓地问,脸上丝毫没有要离婚的紧张或者愤怒抑或哀伤。
“伊藤先生是否有对您家暴?或者出轨?或者在自己的工作上有任何不良行为?”春野樱一边说一边在平板上滑来滑去,宇智波佐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手中的方块只在以个位数消除,整块的色块全部被拆解成不利于游戏进展的方向。
“没有。他是个医生,没时间家暴出轨,去年还拿了他们医院的优秀医者奖。”伊藤香织嘲讽地笑了一声,“是个完美的男人呢。”
春野樱在屏幕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那么您呢?有什么问题吗?”
委托人将没有点燃的香烟举到唇边,吸了一口,不知道这没有烟草燃烧产生的化学因子进入口腔给她带来了怎样的感受,然后她将烟放下,在桌上掸了掸不存在的烟灰。
“我问题大着呢。无业,无收入,还拿着他的钱在外面有别的男人。”她漫不经心地细数自己的斑斑劣迹,不以为荣亦不以为耻。“要不然也不来找你们了,这样一个女人,你们能帮她从那男人那里抢来多少钱?”她恶劣地笑着,红唇弯起,中间浅淡的一点沾在她吸了一口的香烟滤嘴上。
春野樱也笑,最后戳了一下屏幕。宇智波佐助看到两个黄色的方块应声碎裂,然后多米诺骨牌一般不断有因为这两个方块的消失而并到一起的方块得以分解。数秒之后,屏幕上所有其他的方块全部碎裂,只剩下所有红色方块挤在一起,只要再戳一下她就能获得最多的额外分数。
他眼中的无序,是她抽出线头的过程。
“我和我的助手会努力的。”春野樱笑眯眯地说,引爆了最后一片方块。
Excellent!
他在心中念出屏幕上夸张的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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