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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季徇离开后，林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窗外已是一片黑幕。室内没有开灯，但窗外投射进的光线足以看清周遭。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在法兰绒地毯上勾勒，倒映着小小的繁华世界。
林初有气无力地伸着胳膊打开了灯，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她习惯工作前把手机调成静音，所以壁纸首页上俞悦打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她都没有听见。
先给俞悦回了个电话后，林初抱着一直压在小腹上的枕头望着天花板上透亮的水晶挂饰，脑袋还迷糊地防空着，天马行空的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
灵光一闪，骨碌碌的眼睛突然聚集到一处。
等等，睡前季徇是不是来过？
林初转头看着床头桌上的药盒，揉了揉自己面颊的肉，好像不是梦。
她下了床，沿着睡前的记忆把季徇进来的轨迹复刻了一边。最后停在门前，捏着把手，忍不住郁闷地拿额头轻轻撞击那瓷实的大门。
她究竟做了什么……
叹了口气，转身把地上行李箱里杂乱的衣服收了起来，坐会床上。
打开微信斟酌了一番，给季徇发去一条消息：季老师，谢谢你的药[可爱]
此刻，季徇放下高脚杯，空出手回了条消息：不客气。
林初刚收到消息，房间的门铃随后便响了起来。
看着时间她想着应该是俞悦来送饭了，可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庞。
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提着一个饭盒，林初稍有些警惕，“你是？”
男生腼腆地笑了笑，“我叫官烁，是季哥的助理，他托我给林小姐送晚饭。”
“季老师？”
“是的。”
官烁送完便离开了，林初看着他的小平头，才想起自己好像在季徇身边见过他。
季徇送来的饭盒看上去很精致，也有些重量，她坐在餐桌前打开，发现里面清粥和一些小菜，不知道是哪家的外卖，是她显少在经期也有胃口的香味。
清粥的米口齿留香，林初才尝一口便食欲大开，心想季徇不仅做菜手艺好，点外卖的技术都这么高超。
想起刚刚才发的谢谢，林初看着季徇的回复对自己有些无奈。
到底一天要和季老师说多少次谢谢啊。
第二天林初六点便起床化妆，古丽和她用一个化妆间，两个人都才刚起，见面没说几句林初翻看剧本，古丽就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你今天的黑眼圈有点重啊。”
林初听到古丽的化妆师说话，抬头看她一眼。
确实，刚上了一层粉底都没遮住松垮的眼袋。
“你昨天拍夜戏了？”林初问。
“没有。”古丽摇摇头，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昨天导演不是为了欢迎你和季徇的到来在日料店办了个接风宴。”
“接风宴？”林初疑惑，为什么当事人的她不知道这回事。
“还说呢，季徇说你不舒服在房间休息，早知道你不来我也不来了，几个男人在那里聊天我别提多无聊了。”
林初想想自己现在确实不适合，日料生冷，如果当时导演举杯，自己肯定也无法拒绝。没想到，自己今天的开头又欠了季徇一句谢谢。
今天的戏份是在借来的家拍摄，林初到了片场才发现，除了摆着的拍摄机器，这里真的是个很温馨的家。
她走到电视柜前，拿起一个实木相框。确实逼真，连这些照片都是拿着林初和季徇的单人照后期p上的。
“后期还不错。”
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初吓了一跳，这轻轻浅浅的声音让后脊梁默默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身旁的阳台照进属于清晨的温柔日光，金灿灿的暖色调铺满脚下淡白的地砖。
季徇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和林初身上的藏蓝色开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的打扮确实很情侣。
今天拍摄的戏份是剧中林初和季徇饰演的角色迎来三周年的相恋纪念日，请来了几个好朋友。
而古丽饰演的角色看着别人家的男朋友记得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魏千承饰演的男朋友却除了生日，从来记不住其他纪念日，不禁有些抱怨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虽然主要的戏份是古丽和魏千承，但林初觉得难得从来不是那些高情绪的表演，而是和对手戏演员的亲密戏，尤其这个人还是季徇。
林初抿了抿唇，“季老师早上好。”
季徇：“早上好。”
古丽和魏千承结伴出现在片场，人还没到，两人之间互相调侃的声音便已经传到众人耳朵里。
“林初，你快来管管塔吉古丽。”
魏千承和古丽的手臂互相钳制着对方，拽着手臂谁也不先撒手。
林初：“师兄，你怎么着她了。”
魏千承面部扭曲，“我不过早上说了句她胖了吗。”
古丽：“还说！我那是水肿！”
魏千承：“谁叫你昨天和猪一样一个人默默吃那么多。”
林初噗嗤笑出声， “你俩是提前进入状态啦。”
季徇：“艺术来源于生活。”
古丽刚和魏千承互相和解，副导演便出来安排拍摄，“老师们，可以先拍第一场了。”
第一场戏是季徇和魏千承在布置客厅，现场准备了气球、彩灯等物件，两个人很有默契，两遍就过了。
下一场戏是林初和古丽在厨房准备晚餐，这时候季徇会来厨房抱住她。
林初从早晨开始就反复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大家都是专业的。
可越让自己不紧张，往往就抑制不住的紧张。
林初刚开拍便说错了台词，场记连续记到了第三次，还是没有等到季徇出来她便出错。
古丽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怀疑，“你今天怎么了？秃噜嘴？”
“第一场戏，有些紧张。”
古丽安慰道：“别紧张，我刚开机拍第一场戏NG了14遍，越NG越放松，没事儿，我陪你。”
林初下一条的开头果然很顺利，再切几刀红萝卜季徇就要过来了，林初表面镇定自若，暗地里心跳如擂鼓，慌得不行。
拖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越来越近，直到一双手从背后圈住了自己的腰开始，林初便提着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吊着。
季徇鼻息的打在耳畔，声音故作慵懒，“宝贝，在做什么？”
林初握刀的手一抖，季徇顺势扶住她的手，自然接道：“小心。”
宝贝。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林初大脑一片空白，紧绷着身体只想大呼救命。
“cut。”工作人员大喊。
导演从小房间里走出来，“不是这样的。”说着让林初先站在一边，自己站在季徇身前，“你要含情脉脉地笑一笑，然后回头看他一眼，两个人眼神交汇一下，懂吗？”
林初点了点头。
“好，再来一遍。”
导演走后，季徇站在她身侧双手插在裤兜里，“很紧张？”
“很明显？”
“菜刀都拿不稳。”
林初舔了舔嘴唇，低下头，“等会儿不会了。”
季徇靠在碗柜边上，伸出手刚好碰到林初的脑袋，敲了敲，“会谈恋爱吗？”
林初怔在原地，看着季徇抬了抬下巴，像高中拽拽地问你要不要谈恋爱的男同学。她懵懵地摇了摇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那把我当成是你的男朋友，自然地跟着我走。”
她又乖巧地点头。
第五遍，当季徇靠过来的时候林初尽量放松去接纳他的拥抱。
他的下巴扫过林初光洁的后颈落在她的肩上，腰间满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紧实地包裹着她，“宝贝，在做什么？”
林初轻呼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侧过头微笑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季徇微微侧了侧脸，唇堪堪要贴到林初的脖子，吐出的气喷的林初脖颈处一阵酥麻，“等你。”
“过。”
这一声过像特赦令，结束之后的轻松才让林初感受到刚刚因为紧握菜刀，手掌有了一块印子。
等大家转场后，林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似还有余温。
下一场在客厅，布置了一段时间后大家才从休息室回来。
再见到季徇，林初觉得自己比往日收敛了不少。四个人各坐其位，举杯畅饮。
镜头要过来拍个特写，季徇在桌下紧紧地牵着林初的手。
或许因为刚刚的那场戏，林初在牵手上不如之前紧张了。
季徇的手掌温暖地附在她的手心，随后十指交叉被他握在手里。
因为古丽暗戳戳的不高兴和两人的争吵拍了10遍，林初和季徇牵了一个小时的手。
林初没想到古丽说的越NG越放松竟是现在体现在这个方面。
因为林初的手有些冰凉，现在反倒被季徇捂热了。
她越来越适应，季徇双腿交叠，看着对面的人吵架，还会回过头牵紧林初的手。
导演喊了“cut”后，两只手便松开，季徇侧目：“很冷吗，刚刚手很冰。”
“我体寒，冬天手比较冰凉。”
“体寒可以多喝羊肉汤，放点胡萝卜和马蹄汁会让羊肉有清润回甜的口感。”
说完，季徇含着笑，“算了，有机会给你试试。”
林初环抱着手臂，“季老师，这已经是你打的第二张空头支票了。”
“是吗？”季徇微挑浓眉，“我一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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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六一快乐~这几天忙着做期末作业，天天通宵，这几天才闲下来，后面还有别的专业课作业，啊，大家期末加油！
（改了几个错别字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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