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灵幻新隆是个很狡猾的人。
　　水彦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很久以前，水彦历的三五十年前，他还是个萌新，没有检测完成度的方法，以至于把灵幻新隆选做目标时——被他忽悠住了。
　　水彦给奸商打工了好久才买到了完成度实时监测和对任务对象信息的预处理以及选择权，虽然目前他已经忘了具体是什么事件，但是想起灵幻新隆，他还是想笑。
　　因此稍微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到结果。
　　当时不知道灵幻内心波动的自己，被灵幻的虚张声势骗过了——灵幻当时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
　　甚至那个让水彦困扰了至少两三年的“可爱侵略症”，也完全是灵幻为了岔开话题所使用的话术罢了。
　　大概是灵幻所经历的，三五年前——
　　在金融领域，不算出彩，但也完全能吃饱饭的灵幻新隆，水彦是他的同事。
　　那一行，只要会说话，就算看不懂折线图也可以一夜暴富。
　　只要稍微的，在合同上做一点点文字游戏。
　　当时看得懂折线图的水彦和口若悬河的灵幻新隆分在同一组，每天要打三十多个电话，运气好的话一天就能赚到一个月的钱。
　　——灵幻新隆辞职之前的最后一单，是一对退休了的老人。
　　这是我们应得的。
　　当时的水彦纯粹凭借直觉地，温和地诱惑着。
　　只要稍微改动一个百分点，我们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而对他们根本看不懂合同，还会很高兴我们赚到了钱。
　　灵幻新隆明明很擅长骗人，把一支波动中的潜力股说得稳赚不赔都是基础操作，但在那一次，明确的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呢？
　　更简单点好了，由我去改小数点，你只需要告诉他们结果，因为一直都是你在和他们联系嘛。
　　……不，水彦。
　　为什么不？
　　骗人是不好的，巴拉巴拉，良心，巴拉巴拉。
　　水彦在内心深处嗤笑。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灵幻当时的完成度波动到底有多大，还以为他真的丝毫都不为所动。
　　结果也是这家伙，居然转行当灵能力者？除灵？这家伙根本看都看不到吧？
　　带着被欺骗后的报复欲，以及破除迷障的快乐感——
　　“哎呀，”水彦笑着落下最后一击，“靠着那个孩子，一定赚了很多钱吧？”
　　……就是如此，将复杂的因果关系简化一下，将开始与结尾连成线，略过没有必要理会的过程。
　　把关系简化成利用的话，就可以戳中灵幻内心深处拼命遮掩着的弱点了吧？
　　毕竟是人类嘛，贪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既想要对他人好——拥有一个好名声？——又想要钱。
　　但是金钱就是要从他人手中掠夺的嘛，哪有完全两全其美的好事。
　　即使渠道正规，手段正规，也要为自己的利益不断拉扯讨价还价，这是人类自然而然拥有的，可以被理解范围内的谷欠望。
　　而人类，把自己看作拥有爱护他人之心的好人，看作永远能做出正确行为的圣人，真是没道理又自大得很。
　　灵幻新隆和水彦对视了一会。
　　他垂下眼睛，从怀里掏出了打火机。
　　身上穿着料子不错，但又有点旧的灰色西装，安静的点烟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成熟男人的魅力。
　　仿佛一切的活跃与自信，笨拙与慌张，都是脸上的面具，唯有此刻的些许疲惫最为真实。
　　灵幻新隆吸了口烟，叹气。
　　他重新看向水彦，平静地问，“……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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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是很厉害的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一点。”
　　影山茂夫看着汤碗，又看一了一眼仍在盯着他的奇怪小动物。
　　“教会了我很多，使用力量也好，怎么在学校里交朋友也好，还会给我零花钱。”
　　夏油杰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师傅说，超能力和菜刀是一样的，拥有再强大的力量，拿去伤害别人的话，和拿着菜刀抢劫的坏蛋是一样的……超能力，必须好好控制才行，不能用来伤人，师傅一直在锻炼我这些，才一直不出手。”
　　“这样啊。”夏油杰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你师傅是个很可靠的人呢。”
　　“……这个，大部分时间是的吧……”
　　龙套又看了一眼那只白色的，毛茸茸的生物，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红眼睛像是一对宝石一样。
　　茂夫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一边慢慢地伸向它，一边语气平静地和夏油杰陈述。
　　“其实……我知道……”
　　“茂夫，吃完了吗？”
　　走进来的灵幻打量了他们一眼，又看见向着夏油杰的空包(里面装着一只他看不见的白色万恶之源)伸出手指的茂夫，“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哦？”
　　“……啊。”茂夫顿了顿，自然的收回手，他看了一眼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的夏油杰，又看了看好像好像一切正常的灵幻新隆，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灵幻身上，“师傅，抽烟了吗？”
　　“啊，抱歉抱歉，味道很大吗？”
　　灵幻闻了闻袖口，有些无力地叹气，“遇到了个麻烦的家伙，一个没注意就把烟点上了……”
　　“是很强大的灵吗？”茂夫有些担忧的问。
　　夏油杰闻言下意识抬头——但他没在灵幻身上看见任何痕迹。
　　“不，只是以前的同事而已，是个很烦人的家伙。”灵幻新隆挠了挠头发，又看了看夏油杰，“天快暗了哦？不回去没关系吗？”
　　“啊，的确时间有点太晚了。”夏油杰起身，礼貌地对灵幻弯腰鞠躬，“感谢您的衣服和晚饭。”
　　“快回去和同学汇合吧，啊，对了，”灵幻从兜里拿出名片，递给夏油杰，“找不到路还不想给警察打电话的话就打给我好了，我对附近还是蛮熟悉的。”
　　夏油杰看着名片上颇为花哨的“当代杰出灵能大师”，沉默了两秒，还是双手接过了。
　　直到走出拉面店，他还有点微妙的恍惚感，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
　　“啊啊，拉面吗，真不错啊。”
　　水彦跟在他右边半步远，伸了个懒腰。
　　夏油杰脚步顿了顿，猛地回头看向水彦。
　　“怎么了？”水彦笑嘻嘻地问，“想我了？”
　　“……不，只是在想，能让你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灵幻先生一定是个很强的灵能力者。”
　　水彦嘴角一抽，他用手背掩着下半张脸，差点没忍住笑。
　　“——啊啊，居然被你给识破了。”
　　看着水彦的表情，夏油杰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你跑到哪里去了？……说起来，刚才你是不是就在岸上看着我在水里扑腾来着？”
　　“毕竟我是火系小精灵嘛。”
　　随口编了个谎话，水彦一派无辜，“下水会很虚弱的，接近水边太近我都会很难受……你看，我的头发都是红色的。”
　　夏油杰将信将疑，还是先翻出灵幻的名片，郑重其事地存进手机。
　　“总之，你再耍花招，有人能治你了。”
　　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夏油杰转身，和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对上视线。
　　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大叔，夏油杰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而且水彦又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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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很久以后，夏油杰也记得第一次和夜蛾正道的会面。
　　不只因为对方是带领他找到归属，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影响他一生的恩师。
　　还因为当天，在咖啡厅被夜蛾正道教了很多常识，比如什么是咒灵，什么是咒术师后，夏油杰一脸认真好学，没有任何戒心的问，“……那么咒灵的属性怎么分辨？靠发色吗？好像不是所有咒灵都有头发……”
　　——罪魁祸首看着新晋师徒对脸茫然，表示哈哈哈哈哈。
　　——虽然你被骗的样子很呆，但你看着夜蛾正道的头发思考对方什么属性的样子真的很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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