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直到放学，夏油杰也没摸清楚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到底来自于哪里。
　　他时不时感觉得到轻微的干扰，仿佛那个东西仍在抢夺控制权。
　　……不能把危险带回家。
　　今天本来轮到他值日，因为四肢偶尔的凝滞感而磨蹭了半天也没有结束，负责擦黑板的女同学先走一步，和他道别时他才回神。
　　“再见，夏油同学。”
　　“……啊，再见，优田。”
　　【真是可爱啊。】
　　沉默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周没有人，夏油杰没有停下收拾打扫工具的动作，皱了皱眉，“……那只蜻蜓？”
　　少女的裙摆上有一只红色的蜻蜓，但人们视若无睹——所以，大概是怪物。
　　夏油杰经常能在学校里见到各种各样的怪东西——不是说外面没有，只是学校格外的多。
　　平日里看见了就会消除，有一些特别的还会留下来，但是今天因为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没有轻举妄动。
　　【是脸啊！那个女孩子的脸！你没有看到吗？】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
　　优田云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平日里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眼镜，也不太爱说话，是很安静的人。
　　脸？……没有在意过。
　　【脸也好，身材也好，最近的初中生都这么厉害吗？】
　　“……你是什么咸湿大叔吗。”
　　【……不不，】脚突兀地僵了一下，正要走进楼梯间的夏油杰差点被绊倒，【我怎么说都离大叔远着吧？……】
　　夏油杰扶着墙，抢夺脚踝的控制权。
　　就只是这几秒钟停顿而已。
　　“……我已经说过不许缠着夏油杰了吧？”
　　尖锐的女声，有点难以分辨是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
　　和优田云子。
　　听起来像是校园欺凌。
　　“你这种去□□的脏女人，应该自觉一点，离别人远一点才对吧？”
　　“……！”
　　有一张照片飞到这边来了。
　　照片上的主角——是那个优田云子。
　　本来打算踏出去的脚收回，夏油杰慢慢蹲下，探头往声源看了一眼。
　　满地的照片。
　　两个女孩子围着优天云子，都是同班同学。
　　照片上，女初中生打扮得很成熟，像是成年人一样。
　　“连体育老师你都能勾引——”
　　“不是——！”
　　她们又吵了起来。
　　夏油杰没有多看。
　　为了避开，绕了一条路走。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出去呢，见义勇为什么的。】
　　那个充满不怀好意的声音紧贴着耳朵，好像很可惜。
　　“……我会读气氛的。”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阴谋，总之，不要顺着他的意才比较好吧？
　　……而且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太尴尬了。
　　无论是撞见女孩子因为奇怪的原因吵架，还是听见不应该听见的事情。
　　耳边的声音笑了起来。
　　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很邪恶，像是子供向的动画片里的反派。
　　夏油杰绕了一点路，从另一面的楼梯出了教学楼。
　　【会很有趣的哦？说不定会把她推下楼梯……】
　　隐隐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这样说着。
　　夏油杰的脚步顿了顿。
　　“她们都是同班同学，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告诉老师的。
　　……以前不知道，今天才发现自己的班级里居然也会有这种事情。
　　夏油杰的脚步很慢，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身上的威胁，不能这样回家——
　　“砰——”
　　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尖。
　　从七层楼摔下来的女孩子，碎掉了。
　　……
　　夏油杰的瞳孔微缩。
　　……校园、欺凌？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两个聊着天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看见了地上的“碎片”，爆发出了尖叫。
　　“噫呀呀呀——”
　　【是自杀啊。】
　　左耳里的声音笑了起来。
　　好像很高兴，好像很享受。
　　【真有趣。】
　　“……你早就知道？”
　　夏油杰拼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优田云子的裙摆下，红色的蜻蜓扭曲着胀大，像是充了气一样。
　　无暇顾及其它，夏油杰眼看着那只蜻蜓变成了比树还高的怪物。
　　“快跑！”他转头对着正在打电话的女孩子喊——然而来不及，那只巨大的怪物伸出长长的尾巴，直接迎上他召唤出来的形似老虎和蛇的怪物，去势不减，刺穿了教学楼的一角。
　　夏油杰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些小怪物的链接一瞬间断开了。
　　——这一只，比以前遇见的所有都强。
　　【即使是我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嘛。】
　　那声音恼人地，清爽地说着。
　　【像是个好人的你没有去帮忙，是因为看到那个女孩子打扮成那样吗？哈哈哈哈哈，你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几乎有些窒息，夏油杰指挥着几只能飞的怪物吸引着大蜻蜓的注意力，把它往操场引，废墟之下除了那两名同学还有没有别的人？……
　　【因为她自杀了就觉得事情有蹊跷吗？之前是不是觉得她打扮成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还真是有趣啊，人类。】
　　夏油杰咬紧牙关。
　　他伸手，被一只像是翻车鱼一样的怪物带上天空，躲过了蜻蜓横扫过来的长尾巴——教学楼倒下去了，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才不是！”
　　即使差点咬到舌头，夏油杰还是大声反驳。
　　【又有什么不一样？人类啊——会觉得女孩子变脏了，贬值了，不值得珍惜了——价值又有谁来决定？】
　　耳边的声音狂乱地笑着，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给人类贴上标签的就是人类自己嘛——她们还都喜欢你呢！】
　　死死地抓着翻车鱼身上的绒毛，夏油杰紧盯着不远处把学校毁了个干净的怪物，“我走出去，优田只会更难过而已。”
　　——那些照片，她大概不想被我看到吧。
　　只是出于这种心情而已。
　　稍微有些自以为是，但是，换位思考，想她大概不想被自己看到另一副模样。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出去的——
　　谁知道……
　　【……啊。】
　　停下了笑声，耳边的声音微微颤抖。
　　翻车鱼的速度没有蜻蜓快，被蜻蜓透明的翅膀从空中击落时。
　　耳边的声音喃喃。
　　【可是她刚才发现你了啊。】
　　那声音因为压抑着兴奋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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