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

　　“我在喝酒，估计会很晚回去，明天上午你辛苦顶一下，不过我最晚12点前会出现的。”在酒吧的时候周天羽给曹琳发了条信息，今天和学姐学长的趋势应该不到凌晨2-3点不会散场，这么一来要她明天8点就起来出门是不太可能了。
　　好在这次是个小的手帐集市，客流不多，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只是，曹琳看见这条消息后给周天羽的回复是“Enjoy Yourself”，看着这句话周天羽突然反应过来曹琳大概是想歪了？
　　“你说这话…是觉得我在和谁喝酒？”
　　“不是某个人吗？”
　　“我和学长学姐聚会好伐？你为什么这样都能想到那个人？”周天羽叹气，一个舒芙蕾、一盒巧克力收买得有点过分了吧？“呃，那不是喝酒什么的…”
　　周天羽继续叹气，“能跟我喝酒的人很多好吗？”
　　“玩得开心。”
　　“和我们喝酒看什么手机呢？”徐晔梨用手遮挡住了周天羽手机屏幕，“可别在我们面前当低头族啊。”
　　“我就是和小伙伴说一下我明天要晚到了。”周天羽一般不太会在饭局、酒局上盯着手机看，除非和自己约的人局间一直看手机不理人，“上次和你们说过的，这周有手帐集市要出摊的。”
　　“嗯，你的工作室怎么样了？”
　　“还在填坑阶段呢。”周天羽又是叹气，刚起步阶段基本都是不断投入，收支平衡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就更别说盈利了；当时想得太理所当然，觉得搞个副业以后养老有保障，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不过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的。
　　“停，让我拍个照。”
　　上了酒之后几个人碰杯，其他人刚准备喝就被周天羽快速阻止，她要拍一张一起碰杯的照片。
　　“干嘛？你可不是吃饭喝酒喜欢摆拍的人。”江秋桀微微挑眉，摆拍然后发朋友圈这种事不符合周天羽的风格。
　　“难得嘛，我随便拍一下。”周天羽才不想告诉自己的小伙伴们她拍照片是为了发给一个人看；突然想看看刘译杨对她和好几个人一起约酒是什么反应。
　　周天羽只是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刘译杨，然后也没有写问题文字；发完后就反扣了手机和小伙伴们喝酒聊天，并不关注对方什么时候会回复，又会回复什么。
　　刘译杨收到周天羽这张图的时候正在加班和德国的上司开con call，对于这么一条意义不明的信息她隐隐觉得可能对方是在试探什么，她们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种试探不断，有时候会对试探表现得比较直接，有时候又会绕过去。
　　上次周天羽十一旅行的邀请…刘译杨也不是故意回避，只不过工作的原因，还不能确定今年的十一会不会又排上出差的行程，本想着先绕过去，过阵子能确定工作行程了再说，但她的态度似乎让对方产出了某种负面情绪。
　　那把天聊死的态度周天羽其实表现得很坚决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顺着明白行事，她不想和周天羽之间突然就变得很冷淡，然后…好在坚持顺毛的举动还是稍微有些作用，周天羽至少没再开启一句话一个表情把天聊死的模式。
　　看着周天羽发来的图好半晌刘译杨回了一句“明天不用出摊干活了？”
　　以她们之间完全没有说开过的某些事情，她不能问“你和谁在喝酒”，更不能叮嘱不要多喝，也只能用比较隐晦的方式表达。
　　当周天羽看见刘译杨这个回复的时候距离她发出消息已经过去2个小时，和小伙伴聊得太愉快自然是想不到要去看手机的，还是为了看时间周天羽才把反扣的手机拿起来按亮。
　　这个问法，还真是…
　　“明天，不！今天的事到点了再说。”周天羽关注到了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看摊。”反正她一直被吐槽气场太那什么，容易一言不合就把客人给吓走，表现得困顿一点说不定曹琳还能少吐槽她几句。
　　“对了，我手上还有点迪士尼的票子，要找个时间去玩吗？”徐晔梨这话自然是对周天羽说的，另外两位男士她说不指望他们会对迪士尼产生任何兴趣的。
　　“不要。”周天羽上次和魏思鋆约了一次之后更确定自己对这种地方是没兴趣的，拒绝得非常干脆，“你还不如把手头的票子打折卖了，然后我们再约个饭约个酒。”
　　被无情拒绝的徐晔梨只能叹气，同时又觉得周天羽的这个提议似乎还挺不错的；她对迪士尼的兴趣也不是非常大，至少一个人去逛一圈什么的是绝对没兴趣的，没花钱的票子去换点酒钱，可以考虑。
　　“1点多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明天真的要困到不成人样了。”每次聚会时间都会过得飞快，虽然周天羽还不觉得困，但想想明天还是要出门赚钱不能宅家里的状态，她决定还是稍微乖一点回去睡觉吧。
　　“送你吧。”
　　“都喝酒了，没人能开车的，有什么好送的，该叫车的叫车，该找代驾的找代驾。”周天羽提醒那几只，酒驾是要不得的。
　　大家并没有要酒驾的意思，说送也只是习惯性顺口；各自叫车、叫代驾，各自回家睡觉。
　　在叫车的时候周天羽就看见未读信息中有刘译杨的，顺利上车后周天羽点开了信息，“要来给你帮忙吗？”
　　这…什么意思？
　　怎么会转到明天…不，今天来给她帮忙这种点上的？不过就是发来个喝酒的图，表示了一下干活的事到干活的时间再说，怎么就想到要来帮忙了呢？
　　上一次，也不过是因为后面约了看展，看展的地方她毕竟陌生，加上对方也没什么事，就过来投喂一下，然后一起去展馆；这深夜的几个小时这个人是突然抽风了还是干嘛？
　　虽然不知道刘译杨想干嘛，但周天羽是一个很会顺杆爬的人，并不管时间的问题，直接回了句“我不介意多个sales的”。
　　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某个家伙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不过由于时间的关系，周天羽直到洗漱完躺平后也没有再收到消息，她也不在意，心底对那个人的话还是秉持了很大程度的怀疑。
　　直到上午10点周天羽出门的时候依旧没有收到回复，对此周天羽直接判定为那句话不是玩笑就是打错内容却超时而没办法撤回；心底闪过一丝冷笑，但更多的还是不太在意的心情。
　　对这个人有过两次情绪失控后，周天羽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有第三次了，某种感情可没有到什么很强烈的程度。
　　带着点疲惫感赶到集市的时候曹琳已经忙碌着做了好几单生意，也被一些熊孩子“气”了好几次，见到周天羽就开启了不停吐槽的模式；而回应曹琳的是周天羽没有什么焦距的迷离目光。
　　“小姐姐你这是一副纵X过度的样子。”
　　这什么奇怪的形容？
　　周天羽丢过去一个白眼，没有说话，默默思考着要不要去买个咖啡提提神；但她略微咖啡因过敏，一杯咖啡比较容易让她今晚继续精神，然后明天上班更惨。
　　凌晨3点左右睡，早上9点起来果然还是不行啊，年纪大了，熬夜都变得异常艰辛了。
　　大概是中午正好饭点前的时间，在商场内的集市人流还是不错的，准备去吃饭的，或者已经开始排一些网红店的人都会走过来稍微逛一下。
　　虽然她们工作室大多数的设计都比较小众一点，但为了赚钱，周天羽还是有去约一部分比较可爱的设计，衍生了各种周边，所以生意看上去还不错。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天羽就开始忙碌起来，比起曹琳，她对自家产品更加了解，介绍起来也更顺畅。
　　虽然本来气场就比较那什么，加上今天状态糟糕整个人半点笑容都没有，不过这似乎也没有真的影响到生意。
　　打断周天羽难得一次顺利当sales经历的是口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
　　刘译杨为什么突然打她微信的语音电话？
　　“怎么了？”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周天羽倒是想起来了刘译杨昨晚那句“要不要来帮忙”。
　　“你发个定位，我过来找你；你要吃点什么？”
　　所以，这家伙那条信息是认真的？因为她顺杆子爬了一下，所以人就这么出现了？
　　周天羽觉得有点…出于意料？
　　“亲爱的小姐姐，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有人投喂。”
　　“哇！真的吗？谁啊？难道还是那位买舒芙蕾的吗？”
　　……
　　曹琳的反应让周天羽有那么点的叹气，这人真的就被一个舒芙蕾给彻底收买了吗？
　　“对，就是那个人，你可以开始点单了。”既然刘译杨突然那么主动，周天羽也不想和人客气什么。
　　“我想喝奶茶，还想要个炸鸡。”
　　周天羽终于给了曹琳一个白眼，这是还想让自己更胖一点吗？
　　一边吐槽，周天羽一边和刘译杨报着想要的食物，奶茶炸鸡是对吃执着的曹琳的，气泡水加草是喝酒之后需要补救的周天羽的。
　　收到这个对比太强烈的单子后刘译杨也跟着吐槽了曹琳，似乎是对上次曹琳“背后”说她黑了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即使那是事实。
　　“不要给我家瓶子投毒哦。”想起来那个梗的周天羽顺便也皮了一下；对此刘译杨只是回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哼”的表情。
　　“小姐姐，所以今天你是又要被拐走了吗？”
　　“没有啊，怎么会那么问？”
　　“上次那位来投喂，不是因为你要和人去看展吗？”曹琳是不太介意有人用食物“贿赂”她，让她放走旁边这个气场有点冷，经常会吓跑小朋友的小姐姐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来干嘛。”昨晚她就发了张喝酒的图而已，怎么突然节奏就有点奇怪了呢？
　　这种表现，其实稍微有点明显啊。
　　“啧啧。”曹琳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目光打量着周天羽，“enjoy yourself。”
　　除了这句，曹琳还能有点其他的词汇吗？
　　“不过，你们两个都站摊位上感觉会影响生意，如果你们要干嘛干嘛，我可以放你走，你只要收摊的时候回来收拾就行。”曹琳想象了一下两个气场相同的人站在摊位上直接“吓退”客人的样子，还要不要赚钱了？
　　这两只还是自己找地方去相杀相爱吧；别影响她赚钱！
　　以及，这两个人聊起来之后总觉得会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太亮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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