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灵是个大佬

作者:姑苏剪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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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被你发现了


      月亮隐进厚厚的云层里,一丝光亮也没透出来,狂风吹动窗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殷星舒睡眠本来就浅,被这声响惊醒过来。

      按开床头的暖黄台灯,殷星舒起身,看到不断晃动的白色窗帘,他记得睡觉前是关了窗户的,怎么又打开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穿上拖鞋,殷星舒一边揉眼睛一边朝着窗边走去,强劲的夜风吹到脸上,吹散了他的睡意,他也不急着关窗了,就站在窗口,朝着远处眺望。

      奈何今晚光线实在太暗,银杏庄园周围又是大片的树林草地,没有人家也就没有灯光,一眼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仿若鬼域。

      看了片刻,殷星舒收回目光,正准备回去睡觉,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谁?”
      “大少爷,老爷请你去书房。”是常管家的声音。

      殷星舒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常管家手上端着一盏烛台站在门口,晃动的烛火映的他刻板的面孔比白日里多了几分阴郁。

      目光在常管家手上的烛台上顿了一下,殷星舒心里生出疑惑。

      “已经这么晚了,父亲还没睡吗?”
      “老爷说有要事找大少爷,请你立刻过去。”
      “……好吧。”殷高良找自己,应该是真的有要紧事吧。
      “大少爷请跟我来。”

      殷星舒轻轻合上房门,跟在常管家后面,烛火随着走动晃动的越发厉害,连路也快要看不清了。

      “常管家,为什么不开走廊的灯?”
      “这是老爷的吩咐,入夜之后,家里不能开灯。”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看常管家的样子,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殷星舒决定还是一会儿问殷高良吧。

      两人沉默不言的走在走廊里,走了许久还没有走到目的地,殷星舒察觉到不对劲,白日里他见这走廊,也就两三分钟就能走到底,今晚怎么走这么久都没走到头?

      “常管家,父亲的书房在那里?”
      “大少爷跟我走吧,很快就到了。”

      常管家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显得阴测测的,殷星舒眼睛微眯,立刻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前方的常管家,可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他走的多块,和常管家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对方就像是海市辰楼,能看得见,却接近不了。

      就算殷星舒再信任这位常管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了,他停下脚步,手掌按住走廊两边的墙壁,是真实的,连壁纸花纹都和白日里所见一模一样。

      那问题只能是出在前面的常管家身上了,殷星舒本想试试看自己如果不跟他走会怎么样,却没想到不过转瞬之间,那常管家和他的距离又增加了一大截。

      摇曳的烛光从明亮到微弱,再到消失,常管家远的看不见了,走廊里彻底只剩下殷星舒一个人了。

      四周安静的可怕,一丝光线也没有,殷星舒手掌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前走,记忆中开关的位置是在走廊的前后中各有一个,他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脱离现在这种瞎子一样的尴尬境地。

      走了大概了一分钟,殷星舒摸到了墙上的装饰灯座,开关就在灯座下面,他伸手按下,下一秒,整条走廊都亮起暖黄色的光,殷星舒用手掌遮在眼前,等到眼睛稍稍适应了光线,他就将手掌放了下来。

      看清走廊情况的瞬间,殷星舒的面色起了变化,一眼望去,木制地板上密密麻麻都是血色脚印,不说这些脚印是谁留下的,仅仅是这个出血量,都足以让人休克。

      而且殷星舒注意到这些脚印朝向非常整齐,就像是一个人在走廊里绕圈,从头走到尾,再走了回去,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圈。

      联想到自己刚在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经历,殷星舒抬起自己的脚,果然看到自己脚底全是鲜血,是什么时候踩到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些脚印都是他留下的?可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点黏腻的触感从殷星舒的指腹传来,殷星舒发现正在摸索的墙纸竟然破碎了一些,他用指甲抠了抠破损的地方,立刻有红色的液体从缺口渗出来。

      是血。

      怎么会有血流出来?这墙壁后面到底藏着什么?殷星舒捏住壁纸破损的一部分,撕拉一声把大块壁纸撕了下来,手感韧性十足,还带着一点粘连性。

      随着一角壁纸被撕下,后面的情景暴露了出来,深红色的血肉表面凹凸不平,不断有鲜血从里面渗出来,仿佛刚才殷星舒撕的不是壁纸,而是人皮。

      殷星舒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堵血肉组成的墙壁,隐约能看到一些断裂的手指、牙齿和头发镶嵌在血肉中,就像是把人放进绞肉机里,绞碎之后,再用模具堆成这堵墙壁。

      即便是殷星舒,看到这样一大堆碎肉,也觉得胃部不适,不断的往上冒着酸水。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惊骇的发现走廊的距离变窄了一些,原本四个人都能轻松通过的走廊,现在他伸直了手臂,就能触碰到两边的墙壁。

      不行,不能待在这里。

      殷星舒朝着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能看到自己的房门轻合着,和他只相隔十几米的距离,隐约从门缝里透出台灯微弱的光。

      这样近的距离,他几个呼吸间就能到达,可是同样诡异的情况发生了,不管他跑的多快,那个亮着微光的房门始终和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就像他一直在原地踏步。

      呼呼……呼……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殷星舒的喘气声回响,这样的运动量,都相当于他冲刺1500米了,可却连一条走廊都没跑完。

      除了接近不了的房门,殷星舒还注意到其他的异常,那些挂在走廊两边的人物画,会随着他的移动转动眼睛,就像是一直在注视着他。

      可惜没带藏刀回家,不然他一刀捅进画像的眼睛里,看对方还会不会一直盯着他!

      殷星舒那里会想到,不过是和往年一样回家吃个便饭,竟然会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他平复了呼吸,发现两侧的碎肉墙壁又靠近了一些,现在殷星舒两只手都伸不直了。

      等到碎肉墙壁彻底靠拢,他就会被碎肉淹没,甚至化成墙壁的一部分,殷星舒可以接受死亡,但他不能忍受自己死的这么恶心!

      靠跑是没办法离开这条走廊了,殷星舒将目光转向墙上挂着的画像。

      距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女人画像,惨白的脸,头上披着黑色的头巾,打扮的像是修女,五官轮廓并不明显,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分外真实,好像真的挖了一双眼睛镶嵌在画框里。

      殷星舒将画像从墙上取了下来,翻到背面,后面的木板是定死了的,打消了他把画纸取出来研究的想法。

      近距离观看画像,那双眼睛更加灵动,连眼里的戏谑之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对方在嘲笑他,嘲笑他像个困兽一样徒劳挣扎。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画上的女人看殷星舒的眼神更加轻蔑,“愚蠢的人类啊,既然来到这个地方,就不妄想再出去,永远的留下来吧。”

      “你不知道离开的办法?”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要再挣扎了,等待你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哦,是这样啊……”

      如此有想法的画像,殷星舒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沉吟片刻,毫无预兆的举起画框朝着血肉墙壁砸去。

      砰——

      木制框角和碎肉相撞,鲜血四溅,殷星舒身上穿着深灰色的睡衣,胸口被溅了一大滩血,冰凉的,还带着腥臭,他忍着反胃的感觉,不断的把相框当铲子用,想要凿穿这堵碎肉砌成的墙壁。

      既然路走不通,他就自己挖一条路出来。

      “你,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相框里的女人不断发出尖叫声,那一角撞上墙壁的框角,竟然像是白蜡一样融化开,连带着相框里的女人都开始扭曲起来。

      殷星舒果然停手,将相框拿到眼前。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
      “没用的,你逃不出去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只能进,不能出。”
      “是吗?那我再试试。”

      殷星舒举起相框又要往墙上怼,相框里的女人终于慌了,不复先前高高在上戏谑的模样。

      “别,别,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女人的声音发颤,显然非常惧怕那堵墙壁,殷星舒应了一声,似乎是被女人说动了,下一秒,却毫无预兆的将整个相框塞进了凿出的血肉-缝隙里。

      “啊——”

      痛苦的叫声从缝隙里传出来,女人的表情扭曲着,飞快融化成一滩透明的液体,被墙壁吸收掉。

      殷星舒安静看着这一幕,没有错过先前女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怨毒,他虽然想出去,却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这等居心叵测的鬼物手里。

      墙上还挂着好几个人物相框,女人的遭遇落到他们眼里,他们看向殷星舒的目光都收敛了许多,殷星舒走到最近的小胡子男人画像面前。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知道是知道,就是这个……”

      砰——

      相框被毫不犹豫的扔进血肉-缝隙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小胡子男人被墙壁吃掉了。

      殷星舒又走向临近的肥胖男人,肥胖男人整张脸都在发抖。

      “你知道?”
      “我……我……”

      砰——

      肥胖男人卒。

      下一个是一名干瘦的侏儒,见识了前面两人的惨状,他已经不准备隐瞒了,就等着殷星舒询问之后回答,或许还能让殷星舒带它一起离开,结果殷星舒问都没问,直接把他扔进墙壁里。

      “你,你——”你为什么不按照套路来!

      干瘦侏儒死不瞑目。

      “哎呀,扔习惯了,真是不好意思,让我看看下一个是……”

      殷星舒状似惋惜的感叹了一声,目光转向最近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都不用他走过来,立马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关了灯,摸着墙壁走就能出去,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别杀我,别杀我!”

      男人,哦,应该是男鬼已经被吓破了胆,一个劲的哀嚎着,这样子绝对不敢欺瞒殷星舒的,殷星舒目的达到了,也懒得收拾他,关掉了走廊的灯,摸着左侧的墙壁,在黑暗中朝着前方走去。

      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触感就会加强,殷星舒能清晰的感觉到手指下墙壁的纹路变化,最开始的一段距离还有壁纸遮挡,到后来就只剩下碎肉堆砌的墙壁。

      刚才那个坚硬的凸起是手指,上面还有老茧,软趴趴的一大团是内脏,在不断滴血,滑腻的圆形是眼珠,下面还能摸到断掉的鼻子,这是目前为止碎的最完整的一张脸了……

      殷星舒依靠手底下的触感,判断着是什么部位,墙上剩下的几个相框全都惊恐的看着这个人类越走越远,听到他嘴里轻声的呢喃那个人比较完整,那个人比较惨,鬼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这个真的是人类?”
      “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人类。”
      “听说人类里也有特例,被其他人叫做疯子,这个估计就是。”
      “艾丽萨和莱斯特真倒霉,竟然被一个疯子弄死了。”
      “早知道他是疯子就不去惹他了。”
      “是啊,是啊……”

      几个相框附和完,恢复静止的模样,走廊里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殷星舒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不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多久,殷星舒摸到一扇没有关紧的门,此时碎肉墙壁已经积压到他的肩膀了,他轻轻推开门,暖黄色的光照到脸上,是他床头的台灯,他又回到卧室了。

      ……

      狂风吹打着树上的枝叶,发出细微的声响,殷星舒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仁划过一道暗淡的金光。

      躺了大概半分钟,他才起身摸到床头的台灯,暖黄的光照亮卧室里的情景,白色窗帘一动不动的垂落,窗户关的严丝合缝,没有丝毫夜风吹进来。

      殷星舒低头看自己的睡衣,干净没有一丝血污,手指也白皙晶莹,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做噩梦了……

      从床上起身,殷星舒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窝在卧室角落的小沙发里发呆,不对,他不会突然做恶梦,除非是受到鬼气侵扰。

      庄园里有鬼?

      “学长……”

      “学长……”

      “学长……”

      颤巍巍的呼喊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到殷星舒以为是错觉,又仔细听了片刻,才确定真的有人在叫他。

      听声音像是孟溪的,孟溪不是消散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又是一个梦?梦中梦?

      梦境诡谲,连殷星舒也无法判断真实与虚幻,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

      又等了片刻,呼喊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急切,殷星舒放下手里的水杯,在房间里寻找了一阵,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兵器,只有墙上那把桃木小剑勉强能用。

      可惜他的藏刀没带回来,今晚殷星舒第二次感叹。

      拿着自己的手机和桃木小剑推开房门走出去,走廊里黑漆漆的,殷星舒用手机照亮,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开关,按下去之后,临近的几盏壁灯立刻亮了起来。

      地上没有血脚印,墙上也没有怪异的相框,一切都很正常。殷星舒用受伤的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握着桃木小剑,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他来到了楼梯口,而声音还在上面,记忆里三楼是客房,因为家里几乎没什么客人,所以很少上去。

      沿着楼梯往上走,殷星舒来到了三楼,顺手打开了三楼的灯,空挡的走廊,紧闭的房门,就是原本的模样。

      周围静悄悄的,这时候大家都在睡觉,那道声音还在头顶呼喊,头顶?据殷星舒所知,这座建筑一共就三层,难不成要他半夜爬房顶上去?

      如果孟溪真的还在,为什么不自己来找他,鬼魂不是能穿墙吗?

      估计是那里来的孤魂野鬼,想要诓骗他犯险,殷星舒摇了摇头,准备还是回去睡觉了。

      关掉三楼的灯,殷星舒扶着楼梯往下走,走到转角的时候,一段非常久远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中。

      那是母亲去世前的一年,他们家从郊外的洋房搬到了现在这栋别墅里,他追着一只小狗的鬼魂跑上了三楼,然后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通往阁楼的楼梯,因为一点意外,他被关在了阁楼上,家里人找了他许久,因为这件事他还被母亲责罚了。

      这些年殷星舒回家,从来没听家里人提到阁楼,想来那地方应该早就废弃了。此时那道呼唤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却在殷星舒心里挥之不散。

      思索再三后,殷星舒还是决定去看看,因为间隔久远,他也不记得那个通往阁楼的楼梯在那里了,只能一间间房的找,花费他不少时间。

      最后在走廊尽头的小房间找到了楼梯,楼梯上沾了不少灰尘,但并未腐朽,殷星舒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走上楼梯。

      木板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酝酿出不安的氛围。

      一步一步,殷星舒走到了楼梯尽头,一扇木制小门挡在面前,小门上挂着锁,锁已经生锈了,殷星舒用桃木小剑给他砸开了。

      发出的响动有点大,这里已经是三楼,又关着门,希望不会吵到其他人睡觉。

      推开小门,一股灰尘铺面而来,殷星舒赶紧捂住口鼻,等到灰尘散去一些才走进去。

      手机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殷星舒四下照了一圈,入眼是一些瓷瓶啊摆设之类的东西,全都铺着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好几年没人打扫过了。

      “学长……”

      那道呼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近了很多,还带着一股欢喜,殷星舒朝着声音传来的角落看去,隐约看到一团碧绿色的光团亮起。

      那是青鸾玉牌发出的,比起最开始将整个孟溪的魂体都笼罩进去,现在只剩下拳头大小,仅仅能护住孟溪的心脏。

      孟溪本来已经已经涣散的意识,在看到殷星舒出现后振作了起来,连忙开口想要引起殷星舒的注意,殷星舒果然朝着他走了过来,却因为步伐迈的太大,撞到了黑暗中一个架子,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碎裂了。

      脚步一顿,殷星舒拿着手机朝着地面上照去,发现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家三口。

      殷星舒将相框捡起来,指腹擦过照片上的灰,显露中间笑容浅浅的小男孩,那是他幼时的模样,大概是七岁左右,旁边穿着红色长裙的是他的母亲柳眉微,而另一边的西装男人是年轻时候的殷高良。

      这张照片是他们家刚搬到这座别墅的时候照的,也是一家人最后一次合照,本以为早就遗失了,没想到被放在了这里。

      拿着相框看了片刻,殷星舒神色复杂,算了,过去的东西就让他过去吧,他也不想再改变什么。

      正准备将相框放回去,刚抬起手,一张相片就从碎裂的相框里滑落出来,盖在殷星舒的脚边,这相框背后竟然还装着一张相片。

      弯腰将地上的相片捡起来,仔细端量,这是殷星舒从来没见过的一张相片,相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泛黄,是在照相馆照的,背景是老式的荷花荷叶。

      相片上同样是三个人,左边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脸上皱纹横生,穿着朴素的衣服,一副典型的七十年代劳动妇女打扮。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小男孩,穿着同样朴素的短袖短裤,手上抱着旧皮球。

      这两个人殷星舒都有印象,他曾经在郊外洋房见到过两人的鬼魂,那妇人还变成柳眉微的模样,差点杀了他,而小男孩鬼则是差点把他淹死那一个。

      殷星舒一直没搞明白两人的身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两人背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朴素的穿着也盖不住他英俊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阴沉,令人印象深刻,这张脸他刚才才在另一张相片上见过,是他的父亲殷高良。

      这时候的殷高良更年轻,显然是在和柳眉微结婚之前照的。

      殷星舒突然想起母亲曾经提过一次洋房是在父亲的祖宅上建的,殷高良出身贫苦,祖宅也破破烂烂,只剩一些土墙破瓦,就干脆全部推倒重建,变成了后来的洋房。

      他还听说殷高良的父亲死的早,是母亲把他拉扯大,只是母亲在他成家之前就病重去世,而他有个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想到这些,再看照片上的三人紧紧站在一起,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让殷星舒感觉到一股没有来的寒意。

      他将照片翻转过来,照片后面依据早年的习惯记录了拍照人的年龄,从左到右分别是黄芬:45岁、殷晓军:7岁、殷高良:22岁。

      过去那些细碎的记忆在殷星舒的疯狂思索间不断被回忆起,柳眉微28岁才和殷高良结婚,那时候殷高良25岁。当时殷高良的母亲黄芬刚刚过世一年,也就是47岁时候死的,而弟弟殷晓军死于三年前,也就是拍照当年,死的时候7岁。

      7岁……47岁……

      殷星舒不相信这是巧合,他忍不住去回忆更多的东西,突然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是十年前去世的,十年前他8岁,柳眉微婚后一年生的他,柳眉微刚好37岁,而他的外公柳从江是四年前去世的,四年前柳从江……67岁。

      刺骨的寒意将殷星舒笼罩,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失去了反应能力,直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阁楼狭小的空间响起,殷星舒僵硬的转过头,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杏杏,大半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殷高良神色平静的询问,他今晚穿着一身剪裁精细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玫瑰,成熟英武的五官一半被阴影遮蔽,显得肃穆非常。

      殷星舒没有回答,殷高良的目光自然转向被他捏的已经变形的相片,面露恍然之色,“看来杏杏已经发现了……”语气如此平淡。

      殷高良朝前走了几步,脚踩在阁楼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影彻底出现在手机光笼罩的范围内,殷星舒这才发现他的手掌不断往下淌着血,手中握着的银白色的尖刀泛着寒光。

      喉咙像被掐住一样干涩,殷星舒艰难的开口问到:“是谁?”

      你又杀了谁?!

      “是你的继母,今天是她生日,和你母亲一样。”殷高良勾起唇角,含情脉脉的说到。

      一声炸雷在殷星舒的脑中响起,所有残酷的真相皆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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