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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一
之六，端倪
情况异变！被夜幕笼罩着的Mercy学院，像一座萧索的死城。各栋教学楼的大门紧闭，跑到校门口，守门人都不见了踪影。
冰烈寂、夏暖潇、羽夜、夏音、清水润在学院某一处的围墙下聚成一个小团。
附近停着三辆黑色轿车，暗处藏了数十名保镖，随时待命。
守门人不见了，即使守在门口，估计那门也开不了。
“八成被杀了吧。”夏音踩着高跟鞋绕着草地走了两圈，最后冷哼一声，得出结论。
“哦，你杀的？”还有人有心情开玩笑。
“Di—DI、Di——”
五秒钟后，发送出去的消息得到回应，红色信号灯闪烁，冰烈寂快速地接通：“寂少爷，情况不妙！”
十八点三十分，全体住宿学生九成返回校园，约在十九点的时候，有学生要去邻近的超市买东西，发现守门人离奇失踪，大门也紧闭着。
有同学也想过攀墙而出，虽然围墙上方错落的布着隐隐约约的电网，但是由于平时电网都是关闭的，他们以为只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就可以得到安全。没想到有两名男生因此被电伤，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以整体代换面积数十公顷的Mercy学院来看，学院俨然成为一个密室。而里面的人，也被囚禁了近三个小时。
冰烈寂操作着笔记本电脑，眸色由浅转浓，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啪啪啪啪啪。”病毒入侵了学院网络总部，安全系统被控制，总机被迫贮存大量能量，电网的伏特是平日的好几倍，随意攀爬的人有可能被电伤。也就是说，此时全自动化的电子安全防卫系统陷入全面瘫痪状态，学生宿舍的大门打不开了。
冰烈寂沉吟了一会儿，搜索到Mercy学院的电子地图，快速阅览，一串数据涌现。
DI——！Error！错误提示，红色警报。
“危险，无法接近该区。”
没有办法么？冰烈寂的眼中印象因电脑程序里的字符不断变幻而闪烁着。
木马强行入侵，红色警报再度响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是完美无缺的，总会有漏洞。学院的电子防卫网也一样，有一处的信号是极弱的，医务室。
目标确认！
——OVER。
这一边，是无法理解天才高深孤独世界的凡人一群，窝在一起进行囧雷囧雷的问与答。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高中生，却被允许进入这里，协助警察？”
“因为校长同意了。”
翻白眼，“那警方那边是什么态度？”
“很高兴啊。”
闻言，有人露出下巴快掉了的呆滞神情。
“警察不是啥稀罕物，羽之家族就养了两百号私人警察。”
“我才十九岁为什么就跟不上时代了，警察不是人民的吗？为什么还可以有传说中的私人警察。”
强人一号：“不解释。”
囧人二号：“因为这是小说。如有杜撰，纯属巧合。”
正牌解释：“私人警察在美国。”
以上，汇报完毕。
深夜十点五十一分，已到达现场的几名专家商议以医务室为中心入侵点并以其为中心迅速蔓延成一个圈，破坏整个病毒系统。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让外面的人进入学院援助。
十一点零五分，在Mercy学院装扮成值周老师的便衣警察与外界取得联系，并给予文字版叙述资料。
警察在傍晚询问了返校的住宿学生，知道了今天发现的死者为M某，十八岁，一天前失去了踪影。
接着又问了最近几日谁穿过艳红色的衣裳，大家一致露出恐惧的神情，断然否认：变态杀人狂还在L市啊，谁都不敢穿那样显眼的衣服。
事情有些棘手了啊，警官沉吟半晌：“那一周前呢？”
女孩们面面相觑。
警官耐心地等待着。一名唯唯诺诺，个头小小的女生颤抖举起手来。
“一周前已经发生了三起命案，为何还要穿呢？”有人不解。
“因为人家不知道啊，”小女生几乎要急得哭出来，“我不太关注新闻。”
“可是也太迟钝了吧！！”尾音拖长，有人不爽地嘀咕。小女生闻言，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警官连忙制止抱怨的人，那名女生抬起泪眼，哭着问，“会不会今晚被杀的就是我？”
此言一丢，炸起满满唏嘘声。
“放心，警方会全力保护各位的安全。”警官望着安子如的，眼神温和，“外面的人也在尽力地帮助我们，我们都不要轻易放弃，好吗？”
安子如含着泪，迟疑了半晌，点了点头。
人群略微集中，好几位同学一齐去洗手间，人多的时候还不好说什么，为了克制自己的倦意，只好将头埋入冰凉的水中，“哗——”一声后，抬起头来：“真是倒霉，为什么我们学校偏偏要出两个嗜红衣的女生，害死人了。”
“为何我一定要被困在这里？听说M某死的很凄惨，真可怕啊。”
“唉，我说，如果不是那个安子如，是不是这件事早就告一段落了？”
“真是麻烦精。”
……
“人都到齐了吗？”小组长对着洗手间大喊了一声，得到应喝之后，她们又结伴而行，门口还留着几名当护花使者的男生，出发的人一起走回大家聚集的一楼。
洗手间，最后一个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走出来，她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然后，唇畔的弧度如小钩子般上吊，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
右胸口处，校牌的姓名栏上印着墨黑色的三个字：安子如。
***，***
之七，悲剧的收场，及另一个危险的开端。
#天台。
夏暖潇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四分了。整栋学生宿舍一片寂静，忽然，天台原本被虚掩的门被人推开，因力道很轻，发出“支嘎”的声响。
门大开，一名少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步履缓慢的程度，仿佛是要刻意隐瞒着什么。
埋伏于此的人开始警觉。背着月光，少女的表情被光芒之后的阴影所遮挡。轻缓的，她走向天台的边缘……
那里的风明显狂的多，并不柔和。月光下，她裙子上的丝带随风起舞，轻盈地仿佛能飘起来。
她直直地站立在那里，忽然，身子呈45度弯下去！眼前就要一头栽下去时，夏暖潇急忙嘀咕，“喂，别干傻事啊！”
被人阻拦下，他的呼吸几乎撩过夏暖潇的颈侧，“别动。”
夏暖潇一怔，没有回头看，只听话的悄无声息隐进无边的夜色中。银亮的月光下，原本就要一头栽下去坠落成泥的少女逆着原先的方向缓缓地直起了身体，那僵硬的动作诡异地极像傀儡！她的笑意由嘴角勾至脸颊，绝对上扬的弧度冰冷地让看见的人毛骨悚然。
突然，整个学院的广播自动响了起来：月光曲的第三乐章。
此时，12点整。
“凶手果然是在12点出现啊。”一边睇着自己的手表，一边轻松地说出这句话。
安子如一惊，回头！是夏暖潇，带着含义未名的微笑。
安子如露出惊恐的表情，“凶手在哪里？他已经出现了吗？”
眼眸的光辉，似被阴影遮挡住，三分明亮，三分洞悉，还有四分的……复杂，会聚成一个坚定的眼神，夏暖潇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是啊，‘他’已经出现了。”
寒意的光在白衣少女的眼眸中闪了闪，火光电石间！
安子如颠簸地跑向夏暖潇，匕首在银色的月光下，闪出狰狞的光芒，安子如动作敏捷地向夏暖潇刺去，被躲开。
“琴房前的泥地，深浅不一的脚印，凶手是跛脚，而你……”夏暖潇的目光移至她裙摆长至脚底的长裙，“行动缓慢不是温吞的性格使然，而是你根本就无法正常行走。”
安子如挑起眉。夏暖潇直入主题，“月光，午夜，反复记号，还有播出的月光曲第三乐章，都意为怨恨未完结，你将再添一桩杀人案。先是伪装成被害人，然后走上天台，准备刺死今夜穿上红外套伪装你的女警。”L市的连环杀人案，已死了数人，不再是小小的案子，警方对此案极度重视，他们自会极里寻找一位体态，个子都差不多的女警前来。而此时，也是安子如动手的好时机。
安子如的身手不凡，光是刚才那一刻让人见了都心惊肉跳的45度躬身就可以看出，绝对不可以小瞧这个矮个子女生。
“假装为最后一个受害者的你，引开警察及大家的注意力。”夏暖潇一字一顿地说。“最后一名‘受害者’，其实有两位。一名是你，凶手伪装而成。第二名，便是因你留下的线索，而决定穿‘红衣’引诱你出现的女警。”也就是说，如果前五名死者都事出有因，第六名被害人，就纯粹是疯狂的杀念了！
“呵呵。”安子如不在意笑出声，“你说的没有错，因为我复完仇，心中依然空虚着。既然已经无法在呆在这个世界上了，就找人陪葬吧。”
安子如露出狰狞的笑容。又一个突刺，夏暖潇看准她的动作，一个踢腿踹掉她手中的匕首，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心空虚吗？那是你还未意识到：杀人是罪。”罪，通常是很沉很沉的。夏暖潇眼底流过深沉而冰冷的光，杀人，尤为能让人窒息的重罪。
安子如心中滑过荒谬至极的感觉，像是惊骇，又像是讽刺，最后，她竟然大笑了出来，笑声却像在哭，“罪？”没有武器的安子如撕开过长的裙摆，露出一截假肢，“为什么嘲笑我的那些人没有罪？我杀了她们，只为还自己公道。”
“两年前，学校组织了一场野营，突发的泥石流引起所有的恐慌，原本我是可以获救的，却被同伴在生死的瞬间抛弃。而那蠢的要死的理由，是她们害怕血。手被松开的那一刻，我几乎已经自己就要这样死去。
醒来的时候，第一看见的是辅导员，是她组织大家找到了我！！而我拣回了一条命，却丧失了左腿，这些都没有什么。那些人做了错事，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说是我自己不跟着团队走，才掉了队！！就连滚下滑坡，都是自己没有意志力，先放开自己的缘故！！！”
“我告诉自己，我饶不了这样的人。她们害怕血，我便让她们披着最害怕的颜色灭亡。原本腿是好不了那么快的，是复仇的意识一直在支撑着我复健！”
安子如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右腿为支撑点，以左拳击向夏暖潇！夏暖潇眯起眼，抓紧时机，握住安子如的手腕，一转，一个过肩摔将安子如甩出去！
杀人，是罪；而罪，通常是很沉的，而你身上背负的重罪，足以让你窒息。罪的国度，是一个充满了黑暗的世界。
安子如仰望着天上的星空，被甩在地上的她既狼狈又筋疲力尽，她的眼眸，早已不复纯净，即使印下满天的星光，也终是污浊。于是安子如闭上了眼，她轻轻地哼唱起一首歌谣：
“我亲爱的朋友啊，
我叫安子如，你可以喊我小如。
可是我的朋友更喜欢用他们帮我取的名字……
‘侏儒’。
还有呐，还有呐。
可恶的人啊，嘲笑我嗜红如命。”
“三月十六日哟，
那个厌恶红色的少女，
穿上我送的嫁衣，
安静死去。”
结束嫁娘的十一天呐，
我以复仇之刃，
刺死嘲笑我八年之久的青梅小姐。
在她的唇上，
抹上我准备的蜜糖砒霜。
四月之望，自由之日。
我领着红衣嫁娘走向不归之路……”
那是一首记录了真相的歌词。
在事情结束后的第二天，封尘于档案之中。
月光曲的第三乐章戛然而止，广播忽然传来略显急噪，却清晰不已的声音：“安子如，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嫌命太长了吗？”
“安子如……”竟然哭了，这人表达的意思根本不清楚，被人推开，是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
“安子如！！！你以为我们这样辛苦地撑着是为了谁啊！如果你就这样被杀人狂干掉了，我们会不甘心的！”
“都已经撑到这个份上了，我是最爱睡的朱米，爱睡觉的程度就跟你爱红色的衣裳一样，虽然和你不是很熟啦，但是，无论如何，请拼命活下来啊。”
“安子如，加油啊。”
“我们还活着不是吗？活着便有希望。千万不可以轻易放弃啊。”
安子如怔怔地听着这些声音，眼泪却流了下来，她缓缓地站起，表情憔悴，神情绝望而空洞，“我已经是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自口袋中掏出一个珍袖型控制器，连按三下，一点余地都不留。
第一下，广播室。
第二下，学生宿舍的第一层。
第三下，便是天台。
“既然你们如此地‘舍不得’我。那么，就让我们在地狱里继续做朋友吧。”安子如表情怪异得笑出声。
简直是执迷不悟！夏暖潇一脚踢开那个危险的遥控器，“砰——”的一声巨响，先是广播室震起火光，接着是学生宿舍的天台震动与一楼着火，夏暖潇一把提起安子如的衣领。
“告诉我，给你下达这样命令的究竟是谁？！”漫天的火光，是背景，四周埋伏的人，不断奔走，是背景。琥珀般清澈透明的大眼，因气愤而血亮不已，这样的眼神，让她看见血洗而出的罪孽。
“……Emp……”月光之下，所有的罪孽都将被埋葬，一枚子弹穿透夜晚冰冷的空气，直往少女的左腿射去，软软地跌倒在地，左腿有火在燃烧。
唆使我的……唆使我的人……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拥有残暴而浑浊眼神的男子，“Emp奥。”
彼端，夏音的身侧，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一名拥有高精准射杀率的狙击手。
这不是谋杀，是杀人未遂。
夏暖潇震惊，有画面如光火从脑海中迅速穿梭而过！
EMP奥？奥斯年！那是念罂设计的人物，一款名为《迷幻之境》游戏中西西里岛的黑手党教父！
为什么？游戏中的人物会成为现实中人的幕后黑手？！那一天，没人注意到，安子如的唇畔诡异地勾了起来：“你们都不是主上的对手，葬身于火海，这是你们的宿命。”
＊下一节内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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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我的身边来吧，夏小姐。
此刻，冰烈寂抓住夏暖潇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他只上前一步，她便后退至墙边。冰烈寂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墙将她围困住，俯视她说：“你不可以再逃走。”
夏暖潇惊愕的无法动弹。
冰烈寂低头，墨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无意间与夏小姐的脸颊亲密接触了。他将脸埋入她的脖颈，抱住她。
“小、小寂？”他几乎是整个人笼罩而下，紧抱着她。但，现在不是抱在一起的时候吧？火已经越烧越大了，顺着门，爬到窗，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哦。
感受到她微略的抗拒，心中倏地一痛。冰烈寂的紫眸颜色变深，加在夏小姐腰际的力道不自觉变大，夏小姐被勒得很痛很痛，却不敢大声抗议，只是徒劳地往后缩了缩。
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让他轻轻笑了出来，夏暖潇被笑得毛毛的，却不敢乱动。
“小寂，你在想什么？”
冰烈寂揉了揉她的发丝，眼眸流转间，露出能醉人的绝美风情。他垂下眼，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挑起她下巴，虚幻的笑着：“我在想……我们就这样一起死了也好。”
夏暖潇越发胆战心惊，一个可怕的字眼也由此言不由衷地吐出来：“不……”
夏暖潇下颌一痛，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加重，冰烈寂眯起紫色的眸儿，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意，意思很浅显易懂：夏小姐，你死定了。
夏暖潇见状，鼓起脸，试图转移话题：“喂，你不是还有夏音吗？你不用管她了吗？”
话题才转完，自己的腰就遭了殃。这不再是紧不紧的问题了，某人施加的力气之大，仿佛是恨不得将她勒死！
事实上，冰烈寂自懂事以来便鲜少随便动怒，可是他现在真的被她不合作又恶人先告状的恶劣态度惹毛了。
——究竟是谁身边有了别人？
——她竟然还敢这样说！
夏暖潇见冰烈寂表情变得非常可怕，顿时心急如焚，口不择言，“你身边已经有别人了，不该来找我。”
冰烈寂目光锐利，审视她说这句话的真心。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心头炽烈地燃烧。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不怕我失手勒死你就尽管继续动。”冰烈寂皱着眉头，沉声道。他绝不原谅她轻易走进他的世界，又毫不留恋地离开！
“听话的是笨蛋啦！你放开我！”
很好。根本没办法再跟她讲下去。
于是，天台之上有女生发出凄厉的尖叫——
“痛、痛啊！！”简直是虐待，夏暖潇气极，冰烈寂深深地看着她眼睛，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毫无征兆的，他猛然低下头。
几乎要吻上她的唇。彼此唇瓣摩擦而过。
「To Be Continued．．．。。。」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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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童话控】这个冬天，薄荷恋人的童话续集《再见，小王子》将再次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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