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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8. 在沸腾中剪裁命火
社团活动在下午第二节课后，低年级学生纷纷涌入各自的社团活动室，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就比如one piece高中最有名的天龙社，聚集的便是一些富二代子弟，据说他们的父母是全市闻名的高管权贵。迫于压力，学校无法过多干涉他们，对于时常发生的校园欺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部分时间里都直接采取纵容态度。
社团的活动室分布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操场边的健身房、音乐教室、小型礼堂等等等等。而新成立的国际金融社，只得到了学校分配的破旧仓库一间，还是不带任何设施家具的那种。
“我们有指导老师吗？”乌索普艰难地把仓库铁门阖上，扭过头问娜美。
“还在申请，说是尽快给我们找到。”
“人少又做错了什么呢？”长鼻子少年跟着感叹。
橘发少女掏出巨大的塑料台布铺在木地板上，好歹这里被他们打扫过，至少卫生没有问题：“所以我们应该再拉几个人来，但是也不能太多，人多了这里坐不下，要把他们赶走。”
“矛盾！我们要做的事情完全矛盾！”伸手帮忙扯平塑料布，乌索普忍不住吐槽，“为什么又要拉人又要把别人赶走！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只要找好平衡点就行了吧，很简单的事，况且这里其实地理位置很好，就在东门旁边，不会迷路。”靠在墙边的索隆打了个哈欠。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
山治嘴角一抽，头顶挂下几根黑线：“再说了那个平衡点又是什么鬼，你以为和你的脑袋一样好平衡吗——用耳环？”
“混蛋我的头是秤砣吗？！”
乌索普一口喷出来：“喂喂，怎么好像出现了很奇怪的对话！”
娜美忍无可忍，举起拳头砰砰砰锤在几人脑袋上，表情狰狞：“给我安静——”
瞬间恢复和平。
于是几人默然地坐在刚铺好的塑料布上，围成一个圈。娜美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朝日，从她那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女孩子黑色的柔软长发因为吞咽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毛茸茸的就像是缩着小爪子在啃坚果的松鼠。
啊，有点可爱。
娜美双标地伸手揉了揉那颗黑色的小脑袋，她的手掌刚覆盖上去，对方就扭动了一下，露出半边脸。金红色的亮晶晶眼眸从黑发的间隙抬起，镶嵌在那张婴儿肥的脸蛋上更显得大大的。
在吃巧克力的过程中被打扰，朝日有些呆愣地看着她，似乎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摸自己的头。
“没什么，你继续吃。”橘发橙眼的少女难得声音柔和下来，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飞快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塞进小姑娘的手心。
总算明白为什么年级里有那么多喜欢投喂朝日的小姐姐了，一到下课放学就容易被围住的黑发姑娘经常抱着一堆零食顶着问号脸走进社团活动室，然后哗啦地铺在塑料台布中央，一副要和大家分享的模样。
众人见怪不怪，习惯性地从塑料布上挑挑拣拣找自己想吃的东西，接着就看见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又把零食往前推了推，方便他们拿取。
“咳咳。”捂嘴掩饰性咳嗽一声，娜美重新转换表情，依旧是严肃脸看着其他人，“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招人，其次要想办法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尽量拿到名次，这样就能拿到社团经费了，最后是全国大赛，我们和那些桌球社插花社美术社的人不同，只能报名单人赛。”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橙色双眸的少女接过山治递给每个人的红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我会参加全国数学物理知识竞赛，其他人也不用急着训练，等到指导老师来了以后他会给我们提意见的。”
“报告！”乌索普举起手。
“说吧。”
“最需要听听这句话的人已经睡着了！”
“……”
瞥了一眼靠着墙睡着的索隆，娜美捂住脸，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算了，反正那家伙会报名剑道比赛的，话说路飞怎么还没来？”
朝日终于抬起头，面瘫着脸一本正经开口：“哦，他说他被游泳社叫去帮忙了，好像是什么男子混合泳接力替补。”
“？”
乌索普开始觉得迷惑了，他和山治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黑人问号脸：“那家伙不会游泳啊。”
“……那他去干什么？”
“……”
没救了这个社团。
于是大概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社团活动时间结束，大家收拾掉吃剩的零食和茶杯，打扫卫生整理垃圾。娜美平时在五点会提前走，说是打工会迟到，乌索普和隔壁学校的青梅竹马似乎有什么约定，也准时离开了。
一时间仓库里只剩下山治和索隆还有朝日。
小姑娘在整理书包里的课本，不急不慢的。山治看了她一会，忽然想起中午打算给她的小蛋糕，旋即蹲下来，从包里找出被包装得仔仔细细的食品盒，翘起嘴角递到她面前：“是家政课的作品。”
金发少年蹲在面前，蓝眼睛亮亮的，隐约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这种小狗一般求赞求摸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想了想，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就跟鼓励似的，在发顶上停留了几秒。手掌下的身体骤然一僵，有些泛红的耳朵在金发中抖了抖，很紧张的样子。
“谢谢，我明天也请你吃蛋糕吧。”
“不……不用。”
少年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无意识摩擦了几下，甩开最初的愣怔，他又笑起来：“不用道谢，为女士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不过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金发男生的眼睛突然一亮，笑眯眯地竖起食指，“确实有一件事只有小朝阳能办得到。”
朝日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情，她不明所以地看着站起身的少年，并不懂他的意思。
山治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脸，他说：“笑一下吧。”
“……啊？”
“所以说，我想要的感谢就是小朝阳对我笑一下啦。”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这个女孩子笑。
机会难得，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他都想看一次啊！
今天是怎么回事？朝日默然地望着他，内心思绪万千，要么被送牛奶要么被举高高，现在还要傻笑，简直就是风评被害现场。
郁闷地揉了一下脸，少女微微侧着头，显得有些难为情。山治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朝日姑娘踌躇了好一会，才犹豫着抬起头，脸颊有点发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自己大力出奇迹搓的。
金红的眼睛稍稍弯下来，神色夹杂着局促与无奈，细长的睫毛跟着扇动了一下。
……
太阳似的金红瞳孔隐隐浮现月牙的弧度，窗外的夕暮透过高高的小窗落进来，眼底泛出水波的光晕，干净而明亮的脸即将露出笑容——
“你是变态吗？”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声音打断一切，朝日本来微微提起的唇角迅速放下，不太自在地背起书包。
山治呆住了。
他盯着朝日，直到女孩子恢复了往日的面瘫脸后，才突然抱头崩溃状：“啊啊啊啊啊就差一点点！绿藻头你这个混蛋！”
索隆嫌弃地别过头，从墙角拎起自己的书包。刚醒就听见这种变态发言，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社团已经完蛋了！
“走吗？”他问朝日。
小姑娘点点头，啪地关上灯。
*
路飞睁开眼。
室内游泳池已经漆黑一片了，头顶的白炽灯不再发出光亮。身后是冰凉的瓷砖，不过似乎隔着一层什么布料，所以不算太冷，只是衣服全都被冷水浸湿了，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记得他掉进水里——然后被其他学生捞起来——
……
没有印象了。
少年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抱紧盖在身上的厚毛巾。半晌眼睛才适应昏暗的室内，他扭过脸，然后看见坐在他旁边的黑发姑娘：“羽毛？”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看见他清醒以后马上睁圆了双眸：“你总算醒了，我之前怎么喊你都没用。”
坐在瓷砖上的少女把少年湿透的校服外套脱下来，将自己的递过去，然后用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发。
“我也不记得了。”路飞没有挣扎，皱着眉努力回忆，“比赛的时候我跳进水里，然后就忘了。”
“……很明显是溺水了吧。”
“是这样吗！”十分震惊的语气。
朝日耷拉着眼皮：“索隆他们说你不会游泳看来是真的，我本来都走到学校门口了，想了想还是来看一下，结果发现你这家伙被人丢在这里四仰八叉地躺着。”
“哈哈，谢谢啦。”黑发少年咧着嘴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总之先回去吧。”
小姑娘站起身拉了一把他的手，路飞也顺从地跟着力道爬起来，围着白色的大毛巾，用食指搓了搓鼻尖：“嗯，艾斯他们肯定在家里等急了。”
两人背着书包往外走。
夜晚的路氤氲着雾气，远处的灯火通明，太阳早就落山，没有月亮满天星斗，在遥远的天际，还淡淡地残留着白昼的痕迹。
“还记得是谁邀请你来参加比赛的吗？”她忽然问道。
“唔……是隔壁班的贝鲁梅伯。”
“不生气吗？被扔在这。”
“啊，反正没事嘛。”他笑嘻嘻地回答，那张清清爽爽的面容上，明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一对黑曜石，“我也没做错什么，无所谓啦。”
直截了当。
简简单单。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不管了。”朝日耸耸肩，“自己和你的两个哥哥解释吧。”
闻言，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忽而一僵，元气满满的脸瞬间垮下，皱成一团：“……不要。”
他会被艾斯骂的！
明明他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总是被哥哥教训，太丢脸了啊！而且这次萨博肯定也会问衣服是怎么弄湿的……
路飞吹起口哨，眼睛斜向一边，嘴巴也撅起来，语调漂浮不定：“其实、其实我是自己主动在游泳池旁边玩的，衣服也是冲水的时候被淋湿的。”
“……说谎技术太烂了。”
“诶？！！”
“你震惊个什么劲啊！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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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8. 在沸腾中剪裁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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