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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
第七章 惑
“师傅——”心夜盯着自己的老师看了半天，除了瞳色，那个被认错的男人颜色稍浅了些，其他的完全一样。
“夜儿，你明白了么？”师傅笑着问心夜，一派悠闲。
我明白什么了，又不是猜谜。就算是猜谜，谜面也给得扑朔迷离啊。不过那个李正枫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他知道？
摇摇头，当心夜疑惑的目光射向自己时，李正枫如此表示。
“好了，蓝儿，你就不要绕弯子了。”男人拿起酒壶斟满，自酌起来。
“我是你师傅，但不是上善道人。”
“那师傅是谁，谁是上善道人？”心夜快速反应着。
“师傅是师傅，上善道人么——”
“上善道人是我师傅。”许久不曾答话的李正枫，做了最后陈述。
有点晕，心夜寻思着，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师傅居然是冒牌的，以后出去怎么混，还好这才刚闯江湖，真是乱呐。
“咳咳，还是我说吧。”男人站起来道：“我叫夜久天，号‘上善道人’他，”指着心夜的师傅，“叫夜久蓝。”
“怪不得长得那么像，师傅有绰号么？”心夜不敢看师傅，因为他的脸色不太好。
“你师傅诨号‘蓝阎王’，当时有名号的。”夜久天说完呵呵笑着。
夜久蓝抖了抖手，瞬间将夜久天前面得杯子击出，落得粉碎。
咬着牙，夜久蓝轻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的主角似乎不是我，”转头瞪了一眼心夜，“你的问题太多了。”
“是，师傅。”心夜低着头，一直像亲人的师傅怎么自己都不了解？
四人转换了话题，兴味盎然地饮酒谈天。酒过三巡，夜久天提议出些尽兴的节目，最后还是抵不过师傅们的倚老卖老，夜家兄弟抚琴，两个小徒弟舞剑。
“师傅，徒儿不会舞？”忽视着李正枫的挑眉动作，心夜恭敬道。
“不会？”夜久蓝冷笑，“你当师傅真喝醉了。”
这个——不是吧，师傅以前连醉酒都可以以假乱真么，为什么？
拨弄着地上的火堆，心夜想着心事，李正枫安顿好师傅出来，呼吸了山林的松脂味道，看到了心夜，自己的师弟。
“是你。”也不管招呼，心夜继续自己的动作，撅着嘴。
“早该跟你说的。”李正枫自顾自说着。
“我们认识很久么？”心夜回头问道。
李正枫没有说话，不知怎么说，如果说心夜的存在就是为了他活着，未免太不人道，不过事实就是如此，那是心夜的宿命。
“我们的约定是不是可以解除了？”
“如果师傅和师叔同意的话。”
“关他们什么事？”心夜讨厌现在的情况，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很乱，“这是我和你的约定，既然完成了，就该一笔勾销了。”
“什么约定？”
“所有。”
“好。”李正枫的语气有些沉，明亮的眸子更加明亮，手指轻颤，“这样也好。”
“那我先走了。”心夜纵步离开，却没有看见李正枫倒地不起，十指身陷泥土，用力地抓挠着。
心夜梦中的步伐很轻飘，似乎想见到父母，转念想自己是个孤儿，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师傅，师傅的面孔幻化着，色彩梦幻。
“起来，你这个孽子！”一阵疼痛将心夜惊醒，师傅温和的面孔竟然有些扭曲。
“你昨晚都跟正儿说什么了？”
“怎么了？”心夜还有些迷糊。
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去看看吧，他在驻影斋。”
进到屋子里，夜久天守在床边。
“夜儿，你来了。”夜久天疲乏地转过头，慢慢站起来。
“恩。”心夜看向李正枫，他的脸色红中泛紫，眉头紧皱，似乎在隐忍什么。
“坐吧。”不同于师傅的焦躁，夜久天很平和，看得出他也很担心。
“你们，有真气的交换么？”
“是。”心夜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这样。”夜久天凝重地点头，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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