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木石皆有情

作者:一城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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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他们走了大概一年多吧,苗女一个人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瘦的不成人形。后来听说啊,那个姓黄的在老家已经娶妻生子了,对苗女说的那些啊都是为了骗走她那块石头。从镇子上出去以后,他就想办法控制了苗女,抢走了那块石头,卖了大价钱。还把苗女折磨的不成人样。苗女费了好大劲才逃回来的。
      苗女回来以后给苗人讲了这个事,苗人吗都团价,从此苗人对汉人都没了好脸色。觉得汉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只不过那时候吧,汉人多,苗人不能把汉人怎么着,大家也就平安无事。这几年汉人渐渐地少了,苗人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咯。
      而且听后来的人说啊,那个姓黄的靠着那块石头挣来的钱,日子越过越好,光小妾就娶了十八房。
      苗女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再嫁人,等父母都去世以后,以身饲蛊,诅咒姓黄的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姓黄的断子绝孙没有我老头子不知道,只不过没好死是真的,听人说姓黄的全身溃烂长满蛆虫,算是活活疼死的吧!
      苗女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别人说那是新婚之夜姓黄的对她说的。哎,苗女是真的惨哦!’
      因为苗人生病是靠蛊术来治疗,他们压根用不着大夫。从那时候起,一切与苗人生活不一样的方式都被苗人攻击。开始的时候汉人多,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到了现在,哎。”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薛老庄主有些累,又有些费神,慢慢的喝了口水,又缓缓的道:“听完这个故事,虽然知道不全是真,但是苗人仇视汉人却是真的。我不敢大意,入夜安顿好你外祖母他们三人之后,悄悄的往老板给我说的那个大夫家中去。
      到了之后发现院子里围了很多人,看穿着打扮应是苗人无异。他们当时正在推搡一家人,那家人应该就是老板说的大夫一家了。他们先把大夫一家赶出了家门,随后一把火烧了大夫的家,又连夜把他们从城里赶了出去。可怜那大夫一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让带。
      我仗着功夫还不错,悄悄的跟着他们出了城。等苗人走后,跟大夫一家说明来意,求他们帮你母亲看病。大夫一家倒也心善,听我说了你母亲的情况以后,决定冒险进城来给你母亲看看。
      你母亲并无大碍,吃了那个大夫给开的药,第二天病情就有了很大的好转。
      还记得那天的天啊是真好。只不过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天老板要关了客栈去投奔已在外地安家的儿子,你母亲病情已无大碍我们也准备出发。谁知,我们刚出客栈就被苗人团团围住了。
      为首的青年对那大夫道:‘你这老贼,昨天饶你狗命,让你滚出城去,竟然胆敢再回来!要不是我在你一家身上中蛊,就被你们骗过去了。不过你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再走了,就把狗命留下吧!”说完吹响了手中的笛子,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一家蛊发身亡。’
      讲到这里,林老庄主声音停顿,眼神空洞,仿佛又闻到了那日的血腥气。但他并没有停太久,接着往下讲道‘客栈老板看到这里,吓得肝胆俱裂,忙跪地求饶“粟少主,粟少主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啊,这都不关我的事啊!是他们这些外乡人搞出来的,不管我的事!’
      被称为粟少主的年轻人,冷声笑道:‘呵,我管你冤枉不冤枉,既然违背了我的规矩,那就把命留下吧!’说完手一扬就要取老板的性命。
      早在大夫一家丧命的时候,我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在他扬手的瞬间,我提气而上,总算是在他杀老板之前止住了他。虽然制住了领头之人,对方人多势众,我并无把握给死去的大夫讨回公道,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老板一家与我们的性命。剩下的事只能日后再图谋了。
      我道:‘我们昨夜迷路至此,小女不行感染风寒,故而去找大夫给小女治病。无意冒犯粟少主。不知者不罪,不若粟少主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粟少主道:‘你们这些汉贼,在我们苗人的地盘上,还敢如此撒野!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城!’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划破了他脖子上一层油皮道:‘粟少主,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无意于您为敌,只想保存一家老小性命罢了!既然粟少主不想给林某留条生路,那么黄泉路上有粟少主为伴,林某一家倒也不孤单。粟少主不信的话,尽管下令,就看是你手下的蛊快,还是林某的剑快了。’
      粟少主恶狠狠道,‘好好好,今日我折辱与你们这群汉贼的手中,他日必当让你们加倍奉还。’
      我道:‘那就劳烦粟少主送我们出城吧!’
      靠着挟持了粟少主,我们一行人总算逃离了出来。后来我发现那个粟少主偷偷的在给你母亲下蛊欲取你母亲性命,顿时愤怒不已,直接打断了粟少主的双腿腿。
      我们与苗人的仇,这一刻也算彻底的结下了。
      与老板一家分开后,我们顾不得修整,立马去找了当时的武林盟主张盟主。
      张盟主听完后道‘我中原武林虽不是惹是生非之徒,但也断不是让人欺负上门却不敢还击的胆小鼠辈。此事怪不得你!’
      紧急召开完武林大会,就在我们讨论事情怎么办的时候,你舅舅突然就倒地抽搐不止。当时少林寺的玄苦大师略通些医术,但是却看不出来你舅舅为何会抽搐不止。你舅舅这样苦苦挨了半日就这去了。
      唐门与苗人比邻而居,多少对他们有些了解。唐门的掌门让我翻开你舅舅的上眼皮翻开,眼白如果有黑线那有可能是苗人下的毒手。翻开你舅舅的眼皮,果然如此。我才知道,那姓粟的在你母亲之前竟然已经对你舅舅出手了,只是我当时大意没注意到罢了。
      后来在张盟主的带领下,我们决定去找苗人讨个说法。虽然要了粟少主的性命,也伤了苗族不少人的性命,但是我们也没占什么便宜。不少人都丧命在苗人的手中。
      整个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与苗人的宿怨就是这样来的。”
      听完了林老庄主的讲述,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大家都没再开口。
      “先不管毒是怎么来的,也别管这些恩恩怨怨了,当务之急是先解了你身上的毒”。林老庄主看大家都沉默不语,说道。
      “不错,我跟轻晨确实已经解药配出来了。”薛谷主接话,话锋一转又说“但是你中毒时间久,不确定能恢复几成。”
      “什么,不是配出来解药就可以的吗?”林老谷主显然还不知道有这种的转折。
      “轻晨,你给你林爷爷解释解释。”薛谷主对站在一旁的轻晨道。
      “林爷爷,是这样的。春令藤是我们在苗族找到的,这种植物在苗族也不常见,因此对它的毒性研究的也不透彻。而且轩哥哥所中的毒不单有春令藤还有其余的十多种毒药,药性综合在一起甚为复杂。我们在苗族停留了半年之久并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后来又辗转到塞北极寒之地,在那里找到了一种当地人常用来解毒的一种叫冰魄草的植物,结合我们在苗族那边找到的别的药草,才把解药配出来。爷爷以身试毒确定研制出来的解药可以解开轩哥哥所中的毒,我们这才紧赶回来。但是因为轩哥哥中毒已久,而且个人体质都有所差异,所以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轩哥哥。”
      “以身试毒?老薛你都这么年林了怎么还如此折腾。难怪我刚才看到你走路腿脚有异。可是服毒以后留下的症状。”一听好友竟以身试毒,脸色都变了。
      “也不全是试毒留下的,年轻时候跟你一起闯荡江湖留下的旧伤,这次被药性都激发出来了,才会这样。而且我年岁已大,就算不试毒,以后旧伤发作出来,腿一样会有毛病。”薛谷主并不在意。
      “薛庸,你才五十多岁(56),说什么年林已大!”林老谷主激动道“轻晨,你怎么也不拦着他,要是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林琛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行了行了,自从白梅去世后,你把自己整成这个鬼样子。明明只比我大五岁(61),活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我也没怪轩儿没照顾好你,还好意思责怪轻晨没看好我。”
      “如此大恩我林琛无以为报,以后但凡有所驱遣,我林氏一族但凭差遣。”林老庄主对这薛谷主深深的拜了一下,道。
      “行了,我们的交情还用你说这些客套话。就算毒解不了,有给轩儿解毒的经验我也死不了。再说,轩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孙子一样,爷爷给孙子做这些,应该的”。薛谷主并不在意。
      “薛爷爷对轩儿的大恩,轩儿没齿难忘。”林清轩道。
      “那么,老薛对解开轩儿腿上的毒有几分把握呢”林老庄主问。
      “让我看看你的腿现在什么样了。”薛谷主边说边蹲下来捏林清轩的腿,看完又夸奖,“恩,不错不错,看来当时老头子嘱咐你的话都放在心上了。难得这么多年腿上的肌肉与常人差别不大,可见是用心保养了”。
      “薛爷爷的吩咐轩儿永远铭记于心。”林清轩道。
      “老林,让你的人守好后门。”转头又对李叔吩咐“学义你带我们的人守好前门。”
      林琛见薛庸如此郑重,也只接下来的谈话尤为重要。
      李学义也就是李叔抓紧带人出去守好,林管事也连忙带着林琛的心腹去后门守好。
      “你的无形心法修炼道第几成了?”薛谷主问。林氏一族的内功心法非本派掌门人不可修习,就算是现任的掌门江修德,林老庄主也并没传授次心法给他。在百花山庄知道林清轩修习次心法的只有林老庄主。也因此薛谷主问的时候回让众人都回避。既然不让山庄的人知道林清轩修习此心法的事情,那么必然有他的用意。
      “已经练到第七成了”。林清轩答。
      “果然英雄出少年,自打当年创立这套心法的林老掌门人去世后,就无人能练到第五重了。”薛谷主听到后是真心替老友高兴。想到上次老友托轻晨带给自己的信,如果信上说的内容属实,心里又是一黯。心想,等打发走了这俩孩子,再像老友详细了解下上次信上的事情。心里虽然想了这么多,面上却半点不显。
      “本来只有一成的把握让你恢复如初,但是既然你练到了第七成,那么我有四成的把握让你恢复如初。此外,轻晨还创了一套手法,大概可以有五成的把握了。”薛谷主回答了此前林清轩的问题。
      “如此,让薛爷爷费心了。”对着薛谷主行一礼之后道,坐在轮椅上的林清轩虽然只有上半身可以动,但是一举一动仍然说不出的优雅。
      林老庄主虽然觉得痊愈的概率不是很高,但是能有现在的这个结果也知道是老友耗费了心血能达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痊愈只有五成,但是我有九成的把握让你可以站起来。就是走路嘛,可能就是跟老头子我似得要坡腿了。当然还有一成的把握,会让你的腿永远的废掉,一辈子与轮椅为伍。”薛谷主又对祖孙二人解释说。
      “那就请薛爷爷多费心了”。林清轩说。
      “今天我们在这里修整一晚,明天你跟我们一块回协和谷。”薛谷主道。
      晚上听闻老庄主来客人了的江修德夫妇说要设宴款待贵客,被老庄主以客人舟车劳顿为由婉拒了。是夜,俩老人在书房聊了大半宿,前后都有人守着,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轻晨猜测大概与之前的那封信上的与自己父母去世的事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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