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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
靖王府。
“殿下,陈小姐来了。”谢必安站在亭子外,向里面的二皇子汇报情况,“需要属下去请小姐过来吗?”
“不用了,别这么大张旗鼓的。”李承泽手里拿着一本红楼,“让李宏成给她准备点新鲜的水果糕点之类的。”
“是。”
凉玉坐在李弘成旁边,算是这场诗会的主位了。“我想要葡萄,世子殿下懂我意思吧?”
“这…好嘞。”李弘成招呼了一个下人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下人就小跑着去了后院,“玉姑娘等下啊。”
“我不着急。”凉玉看着范闲,“既然是诗会,不如出点规则才有意思。”
“那是当然,陈小姐,世子殿下,我想好了一个规则,十步之内作诗,由众人评定如何?”郭保坤率先站起来,走到走廊的对面,一边走一边故作思索,最后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烟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残灯。”
一堆不知名的人在那里赞叹道,“好诗真是好诗啊。”
“平仄不对这就不说了,”范闲起身吐槽着,“通篇皆是词藻堆砌,不见用心。”
向着郭保坤的人有些不乐意了,“你行你来啊,别总是呈口舌之快。”
“那我就写了,我跟你打个赌,我这首诗写完了以后,你们要是能写出来比这个还好的诗,以后我就不再作诗了。”
凉玉剥了颗从李承泽那里拿来的葡萄放到嘴里,“世子殿下,你家的葡萄不错啊。”
“玉姑娘,这是二殿下从他府上带来的。”李弘成侧头看着凉玉,“我以为你会吃些苹果梨什么的,没想到原来是惦记上了二殿下的葡萄。”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咳咳,”凉玉喝茶被呛到了一下,“这首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范闲不好意思的笑着,“多谢玉姑娘赞扬。”
“京都的才女有没有想上来写首诗的呢?”凉玉放下了茶杯,“范公子的这首诗恐怕很难被超越了,不如我给各位小姐们写首词如何?”
李弘成不置可否,“玉姑娘请。”
凉玉拿着毛笔沾了沾墨汁,提笔写下了李清照的词,“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弘成赞叹道,“好词好词!”
范闲嘴角抽搐几下,“妙啊。”
“那是自然。”凉玉放下笔端着那盘只剩下几颗的葡萄,“世子殿下我过去了。”
“好。”李宏成点点头,命人把范闲写的诗和凉玉写的词送到宫里。
后院。
“二姐姐,你家的葡萄还挺甜的。”凉玉径直走向了李承泽,忽略掉站在一旁的谢必安。
“哟呵,得了便宜还卖乖哦。”李承泽放下红楼,把另一盘葡萄也递给她,“今天诗会玩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凉玉专心致志的剥葡萄,连范闲来了都没有发现。
“哟,玉姑娘。”范闲稍微松口气。
“你俩聊吧,我先下去了。”凉玉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宫里。
侯公公把范闲和凉玉写的诗词呈到了庆帝面前,“陛下,这是范公子和玉姑娘写的诗。”
庆帝推开了门,让阳光照进来,“念念吧。”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是范公子的诗。”
“诗不错,就是暮气重了些。”庆帝坐到了塌上,“丫头也写了诗?”
“玉姑娘写了首词。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嗯,好词。”庆帝赞许的点点头,“去库房挑挑有没有适合她用的东西,等会给她送过去。”
“是。”侯公公应了下来,“陛下,范闲写完这首诗以后就去后院见了二皇子,而且……”侯公公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玉姑娘也去见过二皇子。他身边有高手护卫,下人并没有听清他们聊了什么。”
“嗯。”庆帝点点头,话锋一转,“陈萍萍什么时候回来?”
“陈院长来了信,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范府。
范闲一脸认真的问凉玉,“你不会是二皇子党羽吧?”
凉玉撇撇嘴,拉着范闲让他坐下来,“你看我像吗?”
范闲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挺像的。”
“我是监察院的人,不能轻易站队。”凉玉摆弄着提司腰牌,“只能忠于大庆忠于皇上。”
“我看你和二皇子关系那么好还以为你俩是一派的呢。”范闲放下了戒备,又开始嬉皮笑脸的跟她聊天,“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滕梓荆没死的?”
“滕梓荆虽然不是暗杀高手,但是最起码功夫不差。”凉玉摩挲着腰牌上的花纹,“而且当日给你驾驶马车的有监察院的人。”
“所以滕梓荆去过了他想过的日子吗?”
“他一直都想做个平凡人,”凉玉歪着头看着范闲,“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啊,没什么大愿望。”范闲笑了笑,躺在了地板上,“我只想找到我的鸡腿姑娘,然后带着她归隐山林。”
凉玉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见到范思辙,“你弟呢?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啊,可能在推牌九吧。”范闲没起来,依旧躺在地上,“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哟,居然敢撵我走了。”凉玉站起来轻轻踢了范闲一脚,随后不见了踪影。
范闲倒是被吓了一跳,惊异于凉玉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哇,厉害了。”
不留行。
“姑娘。”若水抱着团子走进了凉玉的寝室,“皇上派侯公公送来了东西,还带了句话,说姑娘写的词很好。”
“皇上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凉玉接过若水手里的团子,“不会又是瓷器吧?”
“不是,皇上送来了一对珠钗,看样式可能是江南那边的贡品。”若水打开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取出珠钗交给凉玉,“姑娘你看看。”
“还行,挺好看的。”凉玉看了两眼就挥挥手让她退下了。“下去吧我累了。”
“是。”
凉玉把团子放在了地上,幽幽的说道,“出来吧。”
滕梓荆从窗户翻了进来,半跪在地上,“玉姑娘。”
凉玉有点疲惫,滕梓荆怕是个傻的,“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澹州好好生活吗?”
“姑娘对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想为姑娘效死。”
还真是个傻的,凉玉揉揉脑袋,让滕梓荆站起来,耐心的给他讲道理,“起来吧,我既然把你的档案销了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你的家人到澹州,那里有范老夫人能庇护你们。我是陈院长的养女,我若是有难了可以求助于监察院。而且若是以后我不想在京都生活了,还可以去澹州找你和嫂嫂,你说是不是?”
滕梓荆想了想,终于不再坚持,“玉姑娘对属下的恩情属下铭记于心,若是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澹州找我。”
凉玉拿起了桌子上皇上给的珠钗,“我这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让你带给嫂嫂,这对钗子就算礼物了,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属下受姑娘的恩惠已经够多了。”滕梓荆一直推辞,不想再接受这份贵重的礼物了。
“你若是不拿我怎么好意思日后去找嫂嫂?就当是我日后去你家的粮钱,收下吧。”凉玉把盒子交给了滕梓荆,“滕大哥,保重。”
滕梓荆吸了一口气,“玉姑娘,保重。”
李承泽随他母亲淑贵妃,向来喜欢读书,而凉玉偏不喜欢看书。李承泽作为皇子,儿时就被淑贵妃养在宫里,凉玉又颇得皇帝宠爱,经常跟着陈萍萍入宫。两人也就熟络起来,李承泽嫌弃凉玉不读书没有女孩子的文气,凉玉嫌弃他死板阴郁。他俩怎么达成共识的呢,就因为一个共同的爱好,吃。不过后来的李承泽越来越风趣幽默,陈凉玉也变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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