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客塔做得到吗

　　这合理吗？

　　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对付过山上的魔物，实力一般般。也遇到过住在山间的仙人，把自己关在秘境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本以为这个世界也就这样了，谁料想随便遇到一个稍微不一样的存在，都能看破她的画卷。

　　夕最后攀上屋顶，望着月色纠结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那个自称为钟离的古怪青年还真就拎着几袋茶点来敲她门了。

　　夕：“……”

　　对方很有耐心地每隔一段时间便敲三声门，不疾不徐，把控着速度。反倒是原本还想装作没听的夕没过多久便没了耐心，晃晃尾巴，紧闭的门随之打开。

　　钟离走进庭院，将茶点放在石桌上，泰然自若地入了座，随后微仰起头，看向坐在屋顶上的龙角少女，轻轻笑了笑。

　　他能看出，这也是一位异世界的旅者。

　　而且还是一位有着神明气息，但尚还没有完全勘破魔障，以至于稍显青涩稚嫩的……嗯，小龙女吧。

　　她与真正意义上的神明仍有差距，但又远超一般仙兽的存在，饶是他也不太好定义，这位异世界的来客究竟算是什么。

　　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岩王帝君，以及如今平平无奇的普通客卿，钟离对这个各方面都很符合璃月文化审美的小龙女挺有好感的。

　　他看出她心有执念，虽然不知原因如何，亦想旁敲侧击着尝试开导。

　　且不管结果如何，这画中风景极妙，就是常来坐坐喝喝茶，也是不错的。

　　于是他笑着问道：“我带了茶点，不知今日先生可有兴致喝一杯茶？”

　　夕：“……”

　　夕微微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昨日她心烦意燥没仔细观察，如今凝神细看，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普通。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毕竟都是岁相碎片的其中之一，属于大炎岁兽的一部分。

　　她知道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着仙人，也能看出这个青年与仙人的不同——至少，她不会把那些仙人错认为普通人。

　　端详了半晌，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人类吗？”

　　钟离忍俊不禁：“先生说笑了，我当然是人类。”

　　夕：“呵。”

　　但她还是跃下屋顶，走到他对面坐下。又随手泼墨绘出两盏茶杯放置在桌面上，但里面空空荡荡，没有茶水。

　　“说说看。”

　　夕扬了扬下巴：“你的故事值不值我的茶。”

　　后来，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

　　夕听得入了神，但最后只矜持地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评价道：“尚可。”

　　钟离谦虚道：“都是从璃月港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璃月港？

　　夕没问什么，只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两天后，她再次化作普通中年男人的模样，着一身淡青长褂，执一柄无字折扇，缓缓步入璃月港。

　　她走在这座港口城市的街道上，颇具大炎风情的建筑给她带来熟悉感和安心感的同时，也让她隐隐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既视感。

　　就好像她还在原来的世界。

　　就好像她还没有摆脱岁兽的梦魇。

　　夕定了定神，试图清除这些胡思乱想，最后寻着人群的声响找到了璃月港那位鼎鼎有名的说书先生。

　　嗯，那位钟离也在。

　　对方还冲她举杯示意了一下，弯了弯眉眼，显然是认出她的化形了。

　　夕：“……”

　　呵，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普通人？

　　但她今日只是出来听故事的，不是很想和旁人打交道，正当夕迟疑自己到底要不要坐在钟离那桌时，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着跑了过来，拽着钟离的手臂咋咋呼呼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别偷懒啦，快跟我去接大单子！”

　　然后，她就这么目视着钟离满脸无奈却十分妥协地被小姑娘拖走了，起身时还没忘记伸手稍稍扶了扶，以免小姑娘因为惯性站不稳身体。抽空还递给了夕一个抱歉的目光。

　　夕若有所思地晃了晃折扇。

　　她还以为这个古怪的男人能一直游刃有余下去呢，原来也有他不擅长对付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轻轻哼笑一声，最终坐在了钟离的位置上。

　　感谢这一出，夕心情好了不少，入座后悠哉游哉地听着书。

　　怎么说呢，璃月港这位热衷于岩王帝君的说书先生口才确实尚可，但里面的故事和钟离所说的相比，还是缺了点味道。

　　这也正常。

　　她可不相信钟离的鬼话，认为他的故事真是从别人这里听说的，相比较而言，她更倾向于那些都是他亲身经历的史实。

　　所以，这个人明明经历了历史，还偏偏喜欢跑到这里来听这种以讹传讹的故事？

　　什么怪癖。

　　夕摇了摇扇子，也摇了摇头。

　　不过，已经陨落的璃月神明么……哼。

　　她漠然地想着：神明如果能这么轻易陨落，那就好了。

　　接着，她又想到钟离，这个她不太能看透的存在。如果他就是神明化身的话，倒确实能解释的通畅一些他身上的古怪之处。

　　夕心里想着事情，慢慢停了摇着扇子的手，最后啪的一声合拢折扇，起身离开。

　　一味的猜测并没有太大意义，她打算去黄金屋看看那个所谓的仙祖法蜕。

　　黄金屋外有璃月官兵把守，但这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解决，随便下一道遮眼法就混了进来。

　　与屋外的森严不同，黄金屋内倒是空旷，没什么璃月官兵，只有某个熟悉的金发旅行者鬼鬼祟祟的身影。

　　夕：“……”

　　夕沉默着站在她身后观察了半晌，最后忍不住走上前，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肩膀。

　　荧条件反射性握剑格挡，但在看清她面前站着的是那个跟魈很像的漂亮仙人后，便放下了剑，换上了友善亲切的笑容：“你好哦，小仙女！”

　　夕挑了挑眉，但还是默认了这个稍显轻佻的称呼，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荧轻颇为心虚地撇开视线：“咳，和人在这里约了架……”

　　夕：“？”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收放仙祖法蜕的地方？”

　　荧默了默，含糊道：“我想岩王爷他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夕：“……”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荧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非常牵强，但她也不好说人家岩王爷真的不在意吧，最后只能选择转移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夕倒是没有隐瞒：“我想看仙祖法蜕。”

　　荧了然，然后说：“送仙典礼举办过后，那条龙就被七星藏起来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它被藏在哪里……咳，打架时无意中翻到过，总之就在黄金屋底下，跟我来吧。”

　　夕：“……”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看着少女自然无比的态度，又说不上来。

　　最后，夕维持着自己高冷的表情和微妙的心情，迈开步伐跟在金发少女的身后。跟着她踏过冰冷堆砌的砖石，越过弃掷逦迤的黄金，最终站在仙祖法蜕的面前。

　　夕仰起脸。

　　闭目的神龙盘踞而立，低垂的龙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夕的瞳孔微微颤抖。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接着狼狈地低下头，甚至闭上眼睛，不敢直视那具龙身。

　　这副模样，这种配色，再加上他人或许无法感知，但对她来说清晰无比的属于神明的气息与威压……

　　就好像瘦身成功的岁兽。

　　夕：“……”

　　夕：“…………”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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