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终

作者:夏予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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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裴嘉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前景不错的公司上班,工资待遇不错。
      周让在派出所实习,穿上警服的周让,格外英俊。
      临近新春,周让外出采购年货。
      街上人群嬉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菜市场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鼻腔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却在一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中彰显人间烟火味。
      周让双手提着满当当的年货,笑嘻嘻的挤出拥挤的人群,说道借过借过。
      好不容易在人稀疏的地方松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踉跄,还好手里的东西一样不落。
      周让摆摆头,打算继续走。
      面前却奔来一个脚步蹒跚的中年妇女,边跑边叫喊着:“抓小偷啊,抢劫啦——”
      周让猛的一回头,那人手里抓紧着一个女士手提包。
      周让扔下手中的东西,拨开挡路的人,撒腿奔跑,身体素质好又训练有素的周让很快就追上那人,一脚将其踢倒在地,手擒住那人的双手,将其置于身后,那人面黄肌瘦的脸蹭着了地面的污水,更显狼狈不堪。
      那人一回头,周让一愣,手下意识的放松力道,那人抓住时机,膝盖撑地,从地上弹起来,抽出放在身上的刀,猛的刺向周让的胸膛,周让皱眉看着他,不是何松是谁?
      何松人瘦得不自然,眼窝凹陷,面瘦肌黄,双目无光,疯了似的大喊:“老子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松精神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刀扎在谁身上,他又取出另一把刀,神志不清的瞄准人群,人群四处逃窜,尖叫声起伏,周让企图制服何松,却被何松的胳膊一拐,刀插得更深,周让有些撑不住了,幸而有人反应过来,拨打了110和120。
      周让意识涣散之际,看到何松被警察制服,拷上镣铐,自己被抬上担架……
      何松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他小时候张扬跋扈,明明人那么坏,却呼朋引伴,让周让羡慕了好久,他许久没有何松的消息,再见面却是如此场景……
      ……
      裴嘉赶到医院的时候,周让的家人哭成一团,年幼的弟弟在爸爸妈妈的哭声中茫然失措。
      周让死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这么突然?
      说好的未来可期,说好的前途似锦,你还没转正呢怎么就英勇就义了啊。
      你这辈子什么坏事都没做,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裴嘉耳鸣般听不到任何声音,倚着墙壁,捂着脸,颤抖着肩膀,仿佛天都塌了。
      裴嘉忘了怎么回到家的,忘了是否关门,到了家,人窝进沙发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任桌子上的菜凉透……
      “裴嘉醒醒。”感受到有人在摇晃自己,裴嘉睁开惺忪的双眼,只见孟霍蹲在沙发前,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裴嘉起身,伸手摸了摸孟霍的脸颊,只觉这一切都是梦。
      孟霍没说话,把裴嘉的手握在手心,在裴嘉旁边坐下。
      他今天听说了这个消息,忙着奔去医院,又去警察局了解情况,他比裴嘉理智些,伤心却不比裴嘉少。
      屋里开了暖气,裴嘉却觉得浑身寒冷。
      “睡一觉吧。”
      裴嘉一动不动。
      明明两个人都一样伤心,为什么反而是孟霍来安慰裴嘉呢?
      裴嘉闭上眼睛,梦回小时候……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床毛毯,握住手的温软却不见了。
      餐桌上摆放在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裴嘉的梦醒了,另一个梦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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