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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临时磨枪看了些书本,到是足够应付眼前的这些草药了,再厨房里又倒腾了好一阵,小孩才重新敲开了悠书房的门。
“染儿…”
君王面色如常温文儒雅,之前的谈话让君王对这个孩子有了更加复杂的看法,但到底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小孩也不言语,淡淡看了他一眼,拿起瓷杯到了杯清水,将配置好的药丸丢入水中,递到悠身前。
“这是?”
“毒药。”
悠拿过杯子一口饮尽,挑眉看着小孩:“你会医术。”
清澈水润的眸子呆呆的盯着那空空的瓷杯,点了点头。抬手搭上悠的手腕,才道:“族藤的毒素未尽之前不可以再动用力量。”
……
“来了。”悠轻声道了句,目光却盯着石台上未曾移动半分,眸中是刺眼的柔和。
她应了一声,目光随意扫过四周。
黑色的石砖编织成囚笼,石壁上一盏盏石蜡灯泛着枯黄的光晕,算不上血腥阴暗,空旷而干净的地下室内,却让她感到非常是不舒服。
她跟着他走到阵法中央,随意的扫视着地上是阵法图,在翻阅族中的禁书时无意到见过,但面前这实物倒是与书中有些不同。
他看着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阵法图,丝毫没有这阵法可会夺了她的命的自觉。
“修改过?”
她说着蹲下身指尖轻触地上凹陷去的纹路,要将血都灌满这不算小的纹路,放到一半就死掉了,可怎么办。
“染儿去了禁忌书阁。”他陈述着,她的天赐不是一般的好,仅看过一眼便能记下这么复杂的构建。
“恩…如果能活下来,我想离开这里。”她随性道,像是忽想起般。
死不死她无所谓,但要是活着的话,她绝对不想继续待着这里。
怎么说,环境和人都不适合她。她也曾抱着修身养性的想法在那片花园里呆过,但完全做不到。
“好。”他答应下来,自己已经限制了她这么久,是该放她离开了。
他们的路,终是要自己走。
他看着她淡然的眸子,“可会不舍?”
重铸肉身,将她的血液力量转移,引入灵魂。五年来积蓄的力量就此做了嫁衣,怎会心甘。
“无妨…重头再来罢了。”
她顿了顿,像是忆起什么,微敛的眸中划过一丝苦涩,重头再来,她讨厌这个词,就算重头再来又怎样,他们也回不来了,到头来又是自己独活着…
“这本不该由你承受!”
“难不成你来。”盯着他复杂的眸,她忽的轻笑一声,“而且…他的毒,我想自己动手呢。”
“不可能!我答应过树里,不会让你死的…”他的目光微冷,语气有些坚定。
不会吗,其实她也不想让他死呢。
修改的阵法,以为自己看不懂吗。
“复活我们原本的孩子一直也是树里的心愿,但她打算拿自己去实验,是必死的,我没有同意。”
“但你不同,你的灵魂很强,燃魂应该没问题,再加上复生之力,我有七成的把握。”
“那还真是期待呢。”她微微眯起眸子,闪过一丝寒光。
不过,他的毒无论如何,她都想试试。如果失败了,拿就按他的方法来吧,即使代价是生命…
说起来纯血世家还真是可笑呢,强大高贵,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整天式术啊命啊的,又有点无趣。
“开始了,阵法一但启动便无法停下,过程会有些难受,你忍着点。”
她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眸子,随他吧,她无所谓。
他一双酒色暗眸盯着她平静的脸庞,一般的孩子早就吓的哭喊着说不要了吧,她却在同他闲聊,缓解他紧张的心情。
石板上亮起一株彼岸花的图案,他将匕首刺入她被固定再十字架上的手腕中,血液顺着伤口流入地中,沿着图案的凹槽蔓延开来。
一切都十分顺利,一团白色的光晕从她体内窜出。
整个过程很平和,她静静的看着严肃的悠,目光聚集在他脸颊上划过的一颗汗珠。
她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可心中却猛然一惊,那种心悸她前世队友阵亡前她也曾感到过。
她来不及说话,轻眨着眸子注视着向自己刺来的泛着森冷寒光的小刀。
时间好似慢了许多,刀身带着一抹不自然的金属气息。
叮――
刀尖在距双眸分毫时被击开,掉落在地上。
“啧。”声音似在未没有刺中而不满,来者迅速与悠缠斗起来。
她有趣的打量着他们的打斗,虽两人动作都非常快速,但她自然是看得清的。不得不说,不愧已生存了千年之久,许多手法的玄妙之处她都不一定掌握。
白刃相接,碎石肆起,两道身影不断移形换位,时合时离。
悠迎得很吃力,俊美的脸颊上划过虚汗划,快招架不住了。来者手掌微翻,指尖轻弹做了一个十分隐晦的动作。
她眯了眯眼睛,微微蹙眉。
从来者袖口中射出来的一根细小的银针没入悠的脖颈,后者恍惚了一下,倒在地上。
最后一眼,那是看向自己的。
来者蹲下身从悠身上取走了什么,接着走向阵法的一端的石台上。
那里放着一个孩子,准确的说是一名婴儿,悠给他的孩子重新制作的身体。
他正欲抱起那孩子,却忽得抬眸看向染熙的方向。
她索性也不隐藏气息了,睁开眸子与他对视。
来者一袭黑色九分风衣领口向上竖起,一双异色眸瞳邪肆而张扬,好似一卷漩涡将人吸入。
他闪身来到她身前,打量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她。
“啧啧。”他一把将她手腕中的匕首抽出,带着血迹顺着匕首划落。
他将匕首放在嘴边轻舔过上面的血迹,随即将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问道:“那朵花在哪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轻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说,那朵花在哪里…”匕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他的眸亮起了血色,鬼魅而危险。
她平静的看着他的眸,依然未语。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暴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悠又问道,这次语气有些玩味:“他是你父亲?”
她这次点了点头。
他忽的大笑起来,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他似乎十分愉悦,转而又带点狠厉:“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人,何必自做清高。”
骤风袭过,他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现场落针可闻。
“蛇精病。”
她的目光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是极少说这种词汇的,但这次她是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喜怒无常,阴险狡诈。
仗着对方力量虚弱,又凭着这般阴狠的手段,胜之不武。
是的,那燃魂副阵,改动后,不出她所料,燃的是他的魂。
但他并不想解释。
细眉微蹙,铁链微响,素手一缩,手掌两侧划出森森白骨,双脚轻点,她施然落在悠的身侧。
再次抬手时,一双小手已经恢复如初,她熟练的搭上悠的脉搏,又拔出颈处的那根银针,放在鼻前吸了吸。
眸光微闪,她起身准备离去。
“不告个别吗。”君王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虚弱。
“告辞。”她淡淡侧眸望去,见悠正艰难的起身,扶着头又晃了两下。“别勉强,昏睡草的药性很强。”
君王又看了看周围,美目中闪烁着复杂的流光,将目光停留在空空的石台上,良久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苍老了许多。
“那人…”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寒芒。“我送送染儿”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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