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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14.
一连好几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要不是林淮深这货时不时地打探打探他的态度，卫知然几乎要以为重新见到王雨墨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事情。
今天是百团大战的日子。顾名思义，就是百来个社团一起招新的日子。
卫知然调了调话筒的位置，坐在高脚凳上试了下吉他的音，给其他人比了个OK的手势。
“你明明是从未拥有过的梦境
“可我像无数次失去过你
“就连愿望也不值一提
“落在我身影……”
其他几个社员打着鼓箱、敲着三角铁。挤在五花八门的社团里，吉他社突出得多，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堆新生。负责招呼的社员省了不少劲儿，只顾在人群中埋头发传单加人。
一曲唱毕，周围的学弟学妹纷纷鼓掌欢呼，甚至还有胆大在喊：“学长可以加你微信吗！”
社长走到卫知然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你们学长的微信可不好加哦，想加的自己进来吉他社要吧。”
一些女生在小声尖叫。卫知然无奈地朝他一笑，并回敬他一根中指，老狐狸又拿我营业。
再一抬眼，站在人群外围最高的，穿着黑色卫衣，反戴帽子，直直看过来的，不是王雨墨是谁？
卫知然有一瞬间有种，他下一秒就要上台来把他拽下来的错觉。
幸好只是错觉。
对视了两秒，王雨墨移开了视线，从发传单的同学那里领了一份，又扫了半天二维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吧。”老狐狸社长轻轻推了下卫知然，“起来起来，长凳子上了？还
没听够你们卫学长唱的，一定要加入吉他社喔，每周常规活动都有学长轮流来教的~”
卫知然冲大家笑笑，起身离开，又公式化地婉拒了几个人加微信的要求。等他终于挤出人群的包围圈，王雨墨已经走得连人影都没有了。
站在步行街背对着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晴天密不透风的热浪把人包得密密实实，卫知然却觉得，心莫名空了一块儿。
15.
周五晚上是吉他社新社员加入后的第一次常规，通常人会很多。社长提前申请了活动中心最大的房间，采购部员买了一大包零食，社长还打算再给大家买杯奶茶，“一定要让小萌新们感受到我们吉他社的温暖！”
“对了知然，你的还是换成果茶吗？”
“嗯。”卫知然边摆凳子和谱架边说。一般的奶茶他喝不惯，觉得腻。对了，说到奶茶，王雨墨好像也不喜欢奶茶。
“等等林社，你下单了吗？把两杯换成果茶吧。”
快到时间时，人组团地来了，活动室的大房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卫知然提着两杯单独分出来的果茶靠在一边的墙上，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身影。
王雨墨是最后卡着点到的，进来就找了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坐下。卫知然见了，直起身子往那边走过去。
负责分发的女生正要给他发一杯奶茶，一只手就挡了过来，“不用了，他喝这个就好。”
“啊？啊，好的副社，那我就不给他发了。”
王雨墨看着被塞到手里的果茶，再看看假装不经意坐在他旁边的卫知然，强行把要上翘的嘴角压下去，“学长，你不需要跟社长他们坐在一起吗？”
“咳，今天我不教，坐哪里无所谓。”话音刚落，社长就在前面招呼他：“卫知然？卫知然呢？哎你跑后面干什么？”跟着他的指挥，前面几十双眼睛望过来。王雨墨在旁边轻笑了一声。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卫知然觉得，比中指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应该把林社这个憨批胖揍一顿才能解气。
两个小时的社团活动很快过去，卫知然最后也没换座位，一直坐在王雨墨旁边，有时候一晃神，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那个冬天，那个城市的一个角落里，开着暖气的吉他教室。
虽然两个人后来也没说几句话，但卫知然莫名感觉他们间生硬的空气缓和了不少。
人陆陆续续、叽叽喳喳地走光了。几位老社员留下来收拾桌椅，清理垃圾。
林社走过来，看了眼还在慢吞吞收拾东西的王雨墨，“怎么样，今天来的人不少吧？看样子我们社要成长得很茁壮啊。”
“嘁，你醒醒吧，这是第一次常规活动，小孩儿们都要积极些的，你往后再看，能有十几个常来的就不错了。”
“哎说到这个，刚刚叫你怎么不过来呢？人多少小姑娘为了看你过来的啊。你跟这个小朋友认识啊？”
“瞎叫什么小朋友，他叫王雨墨。认识。”
“哎呀不叫就不叫，还挺护着，那你可给我们社留住他，我看他有成为骨干的潜力。”
“你一个快退休的，看谁都有潜力。”
“王雨墨是吧，别听他瞎说，我看好你，这样，让卫知然以后专门带你，有什么问题随便问他。”
王雨墨看看一旁快兜不住浑身不自在的卫知然，点点头，“好，那知然学长，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16.
结果加了微信后好几天也没个动静，卫知然反反复复地点进那个聊天框，消息还停留在当初的验证消息。卫知然只好又去翻王雨墨的朋友圈。朋友圈也没什么好看的，明显是才开了几个月，只转了几条学校的推文，信息量少得可怜。卫知然感觉自己都就像个求idol更新日常的粉丝。
林淮深：“你有事没事儿抱着那手机魂不守舍啥呢？来图书馆了就给老子好好学习。”
卫知然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两声。卫知然火速拿起一看，开学注意事项通知。啧，卫知然把手机调了静音扔回书包，努力专注在眼前的经济法上。
快到饭点了，卫知然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看有没有新消息。还真有，肯定有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通知吧。卫知然强行掐灭心中小小的期待。
林淮深：“然然，我晚上跟陆焕出去吃了啊。”
卫知然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小情侣快走，并选择性地屏蔽了他的飞吻。
打开手机，那个安静很久的置顶竟然有新消息！
16:45
墨：学长，你知道学校挺好吃的铁板饭在哪个食堂吗？
17:10
不知其然：啊，不好意思刚刚在图书馆。
不知其然：就在新苑食堂一楼。你现在一个人吗？
墨：嗯。
卫知然犹豫了下，还是发过去：你要还没吃的话，就一起去吧，我在附近。
墨：行，是在英科图书馆吗？我在二楼。
不知其然：你也在啊，那我们一楼见。
墨：好。
卫知然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下楼了，王雨墨已经在大厅等着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白T恤和工装裤，随意地挎着书包，带着扑面而来的少年感。什么人靠衣装，最可靠的果然还是脸。
“这里！”
王雨墨转头，冲他一笑。
真是的，天太热了，呼吸都有点快了。
食堂正是人多的时候，哪个窗口看都是一条龙。有很多空位上放着书包、钥匙什么的占座。
王雨墨四处看看，“要占座吗？”
“不用，等排到饭就有座位了。”
果然，排到两人时，食堂已经有许多空位了。
吃到一半王雨墨问：“学长，学校里有练琴的地方吗？”
卫知然从那颗淡色的痣上回了回神，“当然有啊，可以在网上申请空闲琴房，嫌麻烦的话，活动中心三楼的306房间是吉他社专用的，平时一般都没有人，早上八点开晚上十点锁，也可以去那里。”
王雨墨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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