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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方吐白既亮,阳光从窗外偷溜而进,懒懒的洒在床上,一室的静谧祥和。屋内时不时边传来喃喃自语,又像似细语交谈,还隐约夹杂着似嗔似怒之语。
陈旭躺在床上听着外间的温言温语,一时只感觉岁月静好。
“姑爷醒了,小姐,姑爷醒了。”
一回头眼光却触到赶来查看的静言,她温柔细语“怎么样?”
陈旭一直都觉得她的声音是最美的,如歌婉转,却又如水柔绵“你的声音真好听。”
静言一怔,而后满脸通红,这人怎得如此不按常理,身后的秋雁会心一笑,机灵的退了出去。
陈旭刚想起身,静言就上前制止“昨晚你发烧了,我怕你伤口感染。”
“无妨。”见静言有些担忧便解释着,“他们的事情要解决了。”
“淑慧这边我很担心,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我们大家都知道。”
“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们已都不小了,这些是非,想是还能分辩的。”
静言一边帮陈旭穿衣,一边整理,“只怕是这次二哥真是伤了她,我只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陈旭一愣,有些出神,静言觉得异常,以为是伤势严重“怎么了,是伤口痛吗?”
陈旭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摇头“放心吧!有我。”
静言看着陈旭,缓缓的点头。
整理妥帖文卓已等候在外,车也在门口等着。
“现在就去吗?还没吃东西,昨夜你还发烧了。”
陈旭温和一笑“他秦家不会这么小气,舍不得一餐饭?
静言送明轩出门,送陈旭上车离后,却迟迟未回。
“小姐,我们回吧!风口上的风急不要着凉了。”听秋雁上前劝慰后,才回了静园。
”
陈旭上车后却见顾明轩也在车上,先是惊讶,又想想这些事又怎能少得了他。
“这些事你都要管?”
“不是管,只是不想以后他们会后悔”
“你怕是为了你家那位吧!为博红颜一笑!”
陈旭并没有回答,这人就是嘴毒心暖。
“早晚她会害死你的”
“严重了”
“只怕是人家要你死,你也心甘情愿的紧巴巴的赶上去。”见陈旭一副风淡云清的模样,顾明轩心里更加烦躁“你……”
“到了。”
一抬头见已到了秦府,秦府是一座清末的官邸,长廊连穿着花园,水榭花廊,宛转错落。秦母见到陈旭和顾明轩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叫人带他们去了秦杰的房间。
明轩进了房就自顾自的坐下,秦杰在半开的窗前,头上用白纱包着,像似受了伤,知道他们到来也没有回头。
陈旭也坐在另一边“头上的伤怎样?”
“还好。”
陈旭本就是有准备来见秦杰的,但当他回头还是大惊,声音嘶哑,面色憔悴,头上带着伤更显苍白。明轩也是惊得手中的杯子一倒。
“你这是变成了鬼吗?”
陈旭轻喝了茶,才慢慢道“把自己弄成这样干什么?”
秦杰也坐到陈旭的身边“只不过是想试试,”
“怎样?”
秦杰自嘲一笑“这么多年,原来只是我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吧了。”
“那你准备怎样办。”
“能怎么办”
“你同意了”
“随他们去吧!淑慧不是也已经答应了吗?”
“我不希望将来你们后悔?”
秦杰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了,只是笑着脸上却有了泪,明轩有些急了,他从未见过秦杰如此,上前查问“你这是何苦?”
秦杰抱头痛哭,“陈旭,我觉得我完了!”
陈旭手一紧,手里的茶杯一抖,却怎么也喂不进嘴里,最后只能放下,走到秦杰身边“秦杰,这是还需要仔细考虑清楚!”
秦杰抬头满脸绝望,四目无神喃喃道“你们回去吧!”
明轩还要上前被陈旭拦着,“我们回去吧!”
两人只能离去,缓缓穿过秦府的水榭长廊,顾明轩只觉得往事随风而逝,却又仿佛昨日尽在眼前“以前最喜欢到秦府,这是个老宅子,小时候觉得什么都新奇,现在却反感这些东西,迂腐!”
陈旭抬头望向这水榭长廊,思绪万千,惆怅不已“明轩,陆家与我有再生之恩,终身不敢相忘!”
“只怕是不仅仅是恩情!你向来比我通透,可怎就看不明白!”顾明轩侧身看着陈旭“这丰城之内,美艳伦比的不仅仅只有她陆静言,女人就不能把太放心上,不然她还真就知什么是好歹!”说完就有些愤愤的离去了,
看着顾明轩远去的背影,陈旭张口却发现不能反驳,其实那有什么好歹,只怕是没有放在心上,冷暖而不能知吧了。
静言一日都在静园等着陈旭,下午时婉君过来,打探了陈旭的情况,静言也不敢多说,看出静言的敷衍,只当是与陈旭有关“静言,有些话如果你还能听进嫂嫂的,就信我,小旭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这些年你哥无能,二房的二哥又无心,都是他一人在打理着整个陆府,这次更是诸多危险,母亲不放心才叫我来看看。但看到你这样我这心更加忐忑。”
“我明白,嫂嫂。”
“你明白就好,就怕你一时糊涂。前尘往事要懂得放下,身边的要懂得珍惜。”知道怕是静言也没能听进去,也只能言尽于此,却心里也是十分担心。
“那我就先回去了,殊儿还小,我不放心。”
“嫂嫂,我送你!”
静言挽着婉君家常话的刚出里院却遇上了回来的陈旭,婉君想着和陈旭说几句话,便推脱说天凉,让静言回去,说让陈旭送她出静园便是。
静言知是婉君和陈旭有话相说,便也应了。
“你先回去吧!我送送大嫂。”
静言应声,等他们转身消失在内院才回了。
“最近我们知道你很辛苦,但你也要好照顾你自己,看你脸色很不好。”
陈旭点头,婉君见他心里有事,也猜出个大概“小旭,静言被我们宠坏了,但她是个心里纯良的人,终有一天她会懂你这份心的。”
“大嫂,我明白!”陈旭对这位大嫂很是敬重,虽然才入府几年,却也是难得的贤惠,遇事更是沉着稳妥,所以府里大小之事都是她操持着。
“小旭,为难你了”
过院门时,陈旭立刻上前相扶,婉君会心一笑“不要觉得在我这里卖好,你们的那些事,在娘面前我就会帮你们瞒着。”
“娘操劳辛累,我们这些晚辈就应该顺承孝顺,大嫂我们实在是不敢有事瞒着你们,让你们费心。”
这席话滴水不漏,婉君虽有狐疑,却也不好再仔细的深究下去,只能作罢。出了静园陆府的车早就等着,婉君上车后见陈旭气色不好,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气色如此不好,让张妈给好好调理一番!”
陈旭应承着“大嫂路上小心,过几日得空我便带静言回去见娘。”
婉君点头,陈旭等车远去后,才回静园,远远就见静言檐下等着,天色有些微暗,她立于庭前,一袭白衣,纤瘦之态满目,却如给这夜景添上一抹寂静之色。
见陈旭便急急上前,陈旭一时恍惚,一位白衣女童向他奔来,稚嫩的脸上满是笑颜如花。
“怎么样?”
陈旭回过神来“他已经决定了。”
“同意了?”
陈旭点头,转身进了静园。
秋雁准备好晚饭,见静言有些情绪低落,知道肯定是为了赵家和秦府的事,也没有上前劝慰,只在一旁默默的伺候。
“不合胃口吗?”
听是陈旭,静言摇头“很好。”
陈旭示意让秋雁下去,为静言添一碗汤“吃不下饭就喝点汤。”
接过汤静言慢慢的喝着。
“放心吧!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无可奈何的选择也是选择吗?”静言抬头见陈旭在一旁才回想起,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而自己又说准备这些,只觉得空气里有了几分尴尬。
“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乱想些什么?”这么温暖的话语加上和煦如春光的眼神,一时发现时光荏苒却又如昨日,他还是那个护自己的人,静言点头。
见静言难得乖巧木讷的模样,陈旭温暖一笑,不由得脱口而出“那你过得快乐吗!”
静言怔忡间茫然的抬起头,今日婉君的字字句句历历在目,眼神渐渐清明“这里是我的家,在自己家里自然是快乐无忧!”
陈旭眼睛一亮,眼神温柔得宠溺,伸出手扶上她的发,发丝清柔顺滑,温柔不已“放心,有我在!我会保你一世无忧!”
他指尖的余热温存让静言却如同一惊,立刻躲开,眼里满是拒人千里之外。陈旭那抹舒心微笑仿佛僵在脸上,最后一寸寸的感觉自己心慢慢的沉下去。
“我吃好了,我先去休息了。”
陈旭看着静言如同落荒而逃的身影,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里,却半分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连同心也慢慢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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