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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在线欺诈
临到公司的时候，车一个急刹，把冯泠给颠醒了。
一睁眼，蔺旗一张俊秀的脸映入眼帘，他开口，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吧？要是心情不好，咱们明天再来。”
冯泠摆摆手，说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我好极，大快乐。
蔺旗一听，坏了，更担心她的精神状况了。
谈笑之间，保姆车已经抵达了华宇传媒股份有限股份，这是冯泠的东家，也是霍总裁旗下的娱乐公司。《霸道总裁的替身爱人》里设定霍总裁投资广泛，投资领域既包含制造业、运输业、基建等重资产行业，也涉足影视娱乐、直播社交等TMT数字新媒体的轻资产行业，可谓是一手把持商业帝国，手眼通天，分分钟说“天凉王破”的主儿。
冯泠前世演过商战片，凭借她那段时间恶补的公司财务和金融知识，以及些许生意经营的皮毛，也知道对企业来说，这么毫无关联和章法的行业布局实在是狗屁不通。但她转念一想，跟总裁文计较逻辑自己才是真的有病，真是闲的。
华宇传媒坐落于申市CBD燕沙咀，占地不小视野绝佳。冯泠把墨镜往上一推，靠脸刷进大厦，一路领着小狄畅通无阻地抵达总监办公室。
感谢霍总裁的面子，冯泠当年从华宇拿的是A类签，直接签在总监名下头的待遇最好的活约。不过这两年明星艺人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头，竞争变大，这类约也渐渐不再给了，新条款都苛刻得很。
冯泠不想继续签，当然，华宇传媒也并不想继续签冯泠。原本就是为了捧霍炎的场，通过冯泠间接向霍三少爷间接示好，结果发现没鸟用。白米饭飘上天也只能叫做天上的饭粒，注定变不成白月光，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Ada来了，坐。”
他们昨天就私下达成了解约意向，今天来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签个合同，顺带捋捋人情，毕竟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除此之外，冯泠倒自己还有个私心，她想见见原来带她的经纪人连翘，顺带把她挖到自己工作室来。
原主记忆里，这个经纪人各方面都挺靠谱的，业务能力过硬，最主要的是性格挺好，为人也相处得来。
冯泠心里这么想着，面儿上礼貌地和总监打个招呼，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解约的要求摊到明面上来。谁知道总监见她说话做事太干脆，以为她还有后手，居然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
他以为霍总裁昨天放话封杀黑料，是因为还顾念着和冯泠的旧情，而冯泠今天出走华宇，也不过就是小女人耍耍小性子，小情人闹闹小别扭，等过些日子还得和好，那他这个放人的总监不是两头不是人了？
所以说人精总是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
冯泠眼睛一眯，几乎把他的纠结看得一清二楚，她想了想，一边作势掏出手机，一边捏出个娇娇滴滴的声音矫揉造作道：“哼，他不是说好了，都答应人家了嘛……”
总监一愣，以为她要打给霍总裁发脾气，连忙把合同掉了个儿，推到冯泠面前，说您请，您请，您赶紧请，别把煞星招来。
冯泠点点头，收了合同，状似不经意地又问道：“连翘也跟我一起走？”
“你自己问她吧。”总监不在意地挥手，心里盼着这位赶紧出门，“她手下就签带你一个，现在也没别的工作能接。”
得到肯定答案的女演员收好表情，迅速恢复成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好声好气地和总监说再见。
系统：【装腔作势。】
系统：【呕，恶熏！】
冯泠：有用不就行了。你怎么讲究这么多，你是你们系统里头的道德标兵？
冯泠：给我闭麦。
系统:【……】
冯泠拿到总监这边的通行证，本来以为带走连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谁知道，软钉子却是在连翘那里吃到的。
“冯泠，我确实喜欢你的性格，和我合得来，当朋友很好。”一身黑白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办公室里，冲冯泠和小狄礼貌地点点头。
连翘手里抱了好几摞文件，她目前手上没有其他艺人，因此回到华宇做些文职的工作，譬如此刻，她就正在处理新签进华宇的练习生档案。
连翘继续说：“可是，我不觉得我们是理想搭档。”
小狄一惊，连忙道：“连姐……”
“我告诉过你，我的理想是做到金牌经纪人。不是二流、一流，是顶级。”见小狄被按住，而冯泠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不愉快的样子，她才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跟你说真心话，否则用用场面话敷衍你不就完了？”
“我带了你两年多，从你大二那年带到毕业之后，这两年，扪心自问，我能够到的最好资源，都交给你先挑了。哪怕是一个素人，堆上这些，也应该大有长进。”
“更何况你条件这么好，科班出身，早就应该跻身准一线小花旦了。可是你呢？出道就是二线，现在还是二线，你推掉多少别人挤破头想要的机会？我不说别人，就说这些人。”连翘随手掏出一本男练习生的相簿，翻开，露出里头一排排俊朗年轻的容颜，“他们哪一个不为了出道竭尽全力？不论天资优劣，每一个都日夜苦练，但凡有一个机会，不管是综艺、选秀、演戏、歌曲他们都会拼命争取，因为有了这一次露脸，才可能有下一次出头。”
“努力和勤勉最不值一提，但努力和勤勉也是最宝贵的天赋。”
“我以为我挖到的是璞玉，却不想是方仲永。”连翘收回了相簿，又看了一眼平静的冯泠，“与其这样，那我宁可找块顽石，陪它一起滴水穿石。”
那本相册正要被放回书柜，突然风一吹，一张相片滑落出来，堪堪落在冯泠脚边。她弯腰捡起来，似乎要递给连翘，却在对方伸手的刹那，轻轻握住了伸出的手腕。
“连翘。”冯泠并不恼怒，她开口说道，“你曾经赌的这块石头，现在想请你这位最好的工匠，再给她一个被雕琢的机会。”
“先别急着拒绝我。”冯泠笑道，“能不能开出翡翠，需要打磨和切割后才知道，对不对？”
“我花了两年，切出来的还是石头，没有必要再费这个心力。”
“诶，那你换一个角度再试试嘛。”冯泠仍旧笑眯眯地握着连翘的手腕，“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去捍卫它。”
连翘一愣。
她一个浸淫社会许久，专门同牛鬼蛇神打交道的经纪人，当然不是被对方那句鸡汤唬愣了。
而是因为冯泠在说这句台词时，表现出了和《当幸福来敲门》的克里斯一样的张力和神态，那几乎称得上100%原汁原味地还原，哪怕电影中的演员是个黑人男性，但放在冯泠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冯泠在试图间接向她证明，自己的潜力。
她轻轻抽出手腕，沉吟半晌，说道：“我曾经给了你两年的时间，现在我再给你两个月。”
“你用两个月，重新给我一个证明。”
冯泠得了令，笑呵呵地答应，帮着连翘把手上那个俊朗的小男生照片，塞回了华宇的练习生相簿里。
系统：【欺骗少女。】
系统：【呕，恶熏！】
冯泠：……
小狄跟着她走出华宇大厦，怕她伤心，一路上没怎么敢搭话，等到回了保姆车上，蔺旗和Linda问起来时，才支支吾吾地说全了场面。
冯泠重新将墨镜放下来，往前一抓，蔺旗被揪住领子，颤颤巍巍地回头问道：“干嘛？”
他觉得被朋友劈头盖脸一顿指责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这时候伤心的冯泠，自己别去找不痛快，还是顺着她的好。
“蔺旗。”冯泠揣摩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连翘暂时不愿意回来。这段时间辛苦你，暂代我的经纪人一职。”
“我明天还有《读嗅》拍摄，Ipsa推广和泓洲酒店的商业剪彩，自己兼顾不来，由你来统筹管理，就当是帮我个忙，好不好？”
蔺旗对上一双黑色的双眼，满是真挚的请求和隐忍的感情，他还没反应到位，就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冯泠笑笑，伸手抚平他的衣领，又把他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系统：【欺骗少男。】
系统：【呕，恶熏！】
冯泠：……
她对于系统忽高忽低的道德基准，以及落伍的网络用语并不在意，索性换了个话题。
冯泠：你之前说，等事业粉涨了。你就能升级？
冯泠：你升级之后能干嘛？
系统：【就是会有金手指。】
冯泠：比如？
系统：【比如级数本来显示是0，升级之后级数显示是1，那升级之后显示的数字就会比0大。】
冯泠：……
冯泠：什么东西？你是不知道吧。
系统：【……我只知道升级的时候，你会获得大礼包。】
系统：【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哇。委屈.jpg】
冯泠：知道了，乖，计算器。
见系统自称一问三不知，她也不再追问，索性真正地闭目养神。陷入昏睡的前一秒，冯泠思考的是，她的团队差不多配置齐全了。
该找点好剧本来开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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