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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反击开始
“连翘，欢迎回归。”
还没等冯泠煽情完，一身职业装的连翘忽然停住动作，目瞪口呆地指着冯泠，食指搁酒店房间的空气里抖了三抖，“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冯泠顺着她食指的方向往自己身上一扫视——
全身上下松松垮垮套了件男士衬衫，堪堪盖到膝盖上方，纤细漂亮的腿颇为打眼。
系统帮腔，好死不死地又“诶”了一声。
酒店服务人员已经将干洗好的衣服送了上来，不过她刚刚忙着在脑子里谋篇布局，又有系统插科打诨，才一下忘了这茬。冯泠无语地拢紧衬衫，赶忙抢在连翘前面开口，截断她的胡思乱想：“我跟薛济楚什么也事没发生，你别想多。”
“冯泠你真出息。”连翘冷笑一声，“我能想多什么？我天天想你少弄点幺蛾子。谁关心你和薛济楚睡没睡啊？你今儿这事但凡泄露一丁点风声给媒体，你也别等热搜新闻，自己麻溜地滚出娱乐圈谢罪得了。行了，我不跟你掰扯有的没的，你先把我的合同签了，赶紧换衣服跟我回工作室。让狄飞宇直接去工作室等着。”
冯泠：好凶噢。
冯泠：事业粉真得很严格。
系统：【你知足吧，人家没手撕了你，还回来收拾烂摊子，脾气真的很好了噢！】
临出门前，冯泠又瞄了一眼床上被自己蹂躏后皱皱巴巴的白衬衫，它委屈地变成一团窝在床脚，只觉得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暧昧，索性将其团成一团塞进包里带走。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得给薛济楚打声招呼，毕竟平白拿了人件衣服，面子上还是得表现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
【冯泠】：抱歉，你衣服被我弄皱了。我照价赔你，或者买件新的寄给你？
【冯泠】：你放心，反正我不会给你洗干净再送来的：D
薛济楚暂时没回复她，估计正在拍戏，没工夫看手机。连翘催促她赶紧走人，两人出了房间，鬼鬼祟祟地从兰亭酒店逃生通道旁边的货梯下去。横店直飞申市的飞机票一早售罄，她俩只好买了最快直达的高铁票，结果居然比飞机还快些。冯泠正奇怪呢，怎么来的时候小狄非给他俩订飞机票，连翘一开口，这疑惑瞬间解开了。
“冯泠，你变了啊。”连翘跟她一边往申市燕沙咀的工作室走，一边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冯泠，“你以前不是绝对不坐火车高铁动车吗？”
冯泠一顿，翻一翻原主的记忆，还真是。原主以前从来不出申市拍戏，就算偶尔因为商业活动去周边城市，也是非飞机不乘的。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我为自己曾经对交通工具的歧视道歉。”
连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惹祸的能力一如既往，胡说八道的功夫倒是直线上升。”
她们两人直到回了工作室，狄飞宇已经抢在她二人前头赶到，蔺旗，林达，戴思乐都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口，目光大约十万斤重压在冯泠肩上。冯泠没什么不自在，大喇喇地走进工作室，理直气壮得和皇帝上朝似的。
“各位，既然咱们队伍凑齐，不妨来打场硬仗。”
燕沙咀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混进了这么个麻雀脏儿大小的小型工作室，挤了这么六个人，居然离奇地显得挺热闹。冯泠让狄飞宇将搜集的证据分门别类进行展示，众人这才知道冯泠的底气源自哪里。
她早在初初踏进《汉宫月》剧组被化妆师针对的时候，就已经直觉不对，所以让狄飞宇不要当众露面，反而混在人群中见机行事。狄飞宇便趁乱偷偷拍摄下所有冯泠被打压针对的画面，以备不时之需。
按照冯泠的指示，他在片场放工后，趁着帮忙的机会，私下接触了片场最后离开的几个摄像以及给冯泠化妆的小学徒，分别花高价钱从他们手里买到了冯泠饰演赵合德的片段底片，以及冯泠与李副导演的争执场面。这段底片包括了合德药杀成帝，以及合德雨中长跪不起的两幕重头大戏。另一边，小学徒的偷拍虽然模糊不清，但好在二人的争执声挺大，搁嘈杂背景里也是能听清的。
“这两段视频不能咱们发。”冯泠手指轻点下巴，冷静道，“那个化妆助理和摄影师都有私人的微博号，我让小狄继续跟他们接触，最好砸钱买下来。”
“你怎么就确定人家愿意卖给你？”Linda一听，冷汗都冒出一身，觉得冯泠的计划堪称胆大妄为，“万一人家拒绝呢？”
“我也不知道，只能赌一把。我感觉那个小助理给我化妆的时候，挺同情我的，而且她师父一直不肯签她当正式工……所以我赌她愿意站在咱们这边。反正成不成事，大家不都是在赌博吗？”冯泠继续对Linda补充道，“我要是她我肯定愿意，小狄还承诺要带她拜你当化妆师父学手艺呢，这么赚的买卖不干白不干。”
狄飞宇：……
狄飞宇：“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
Linda：？
冯泠无视他们错愕的表情，继而从兜里拿出手机在手上晃了晃：“当然最坏的结果是他们不愿意，那我就只能亲自上阵放这份录音了。如此一来，虽然自个儿不能完全摘干净，但杀伤力够大，也不是不行。”原来，冯泠当时被李副导演要求潜规则时，偷偷将手伸进口袋，就是为了录下了这段对话。
“这件事廖莹白琪琪不可能摘干净。思乐，你先去爆她们买水军和数据造假的骚操作，咱们的黑评不用控，随便他们买水军骂，越难听越好。”
“小狄和Linda继续接洽那个小助理和摄影师，最好让他们主动爆料，事儿做干净点。”
“蔺旗去向其他合作方，尤其翁姗老师确认一下，已经谈好的合作有没有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如果有……就道歉加拖延，务必等到这事儿了结再说。连翘你拿着这份录音去找《汉宫月》剧组，跟他们说，要么开除李副导并让他向我主动道歉，要么——法庭上见。”
冯泠声音顿了顿，语气仍旧温和平缓，却无端听得连翘一惊，下意识问道：“这能行吗？行业潜规则太常见了，一杆子得打下一群人，剧组不会愿意惹事儿的。况且这私人录音不算正规渠道取证，你也没受到实质性侵害。《汉宫月》剧组背靠华宇，咱们势单力薄肯定告不赢，还得惹一身腥。”
“谁说我们真告？”冯泠往桌上一靠坐，表情没有多余的变化，“咱们做个姿态给王导演看。”
“王导会帮你吗？”
“不是他帮我，是咱们帮他。帮他把李副导演弄出去。”冯泠这会儿才忽然露出个冷漠的笑，“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汉宫月》里幼年戏份A组是正导演拍，戏份吃重的B组却是李副导演负责，甚至连选角换角权都完全掌控在他一个副导演手里。你以为王导真能忍下这口气？咱们现在发作，等于把这个由头递进王导他手里。一个小小的副导演再有背景，能比得上剧组的拍摄进度重要吗？所以王导只要借机多向剧组施一点点压，就能光明正大拿回导演的权力。咱们也得到李副导的声明和道歉，这是双赢。”
“虚张声势？”
“不。”冯泠跃下桌子，拍拍连翘的肩膀，“是借刀杀人，胜战计也。”
一席话听得连翘沉默不语，她面色复杂地盯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冯泠，忽然轻声说道：“你真的变了挺多。”
冯泠闻言莞尔一笑：“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我不知道。以前我总希望你有进取心和事业心，可现在看，你成长的代价或许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别想那么多了。”连翘正准备回去工作，忽然听冯泠说道，“反正离咱们的梦想更近了，不是吗？”
系统：【连翘姐姐怎么了？QAQ】
冯泠：……你能不能把颜文字撤回。
系统：【哦。】
冯泠：大概，她觉得我现在变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有点不知所措吧。
冯泠：啧，女人。总是失去天真才知道珍惜啊。
系统：【你好恶熏。】
冯泠：别扯废话了，我的升级大礼包你别克扣了。
系统：【……】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升级大礼包：美貌卡*1，体质卡*1，运气卡*1，《谈判的艺术》*1】
冯泠：……
冯泠：我就知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你这个统抱有期待。
系统：【真……真不怪我，我就是个发道具的可怜小统。】
冯泠：算了。别的我都知道，这个《谈判的艺术》是什么？
下一秒，具体的信息就弹幕一样出现脑海中——
【《谈判的艺术》】*1：【一本有用的工具书，读后令人受益匪浅。副作用：不详。有效时间：24小时。卡片备注：想说服别人吗？来读读它吧！】
【系统君的祝福】：【系统主动技能，装备后可向使用对象提供祝福服务。具体表现：使用对象24小时内幸运值上升10%；技能备注：每日限使用一次】
冯泠挑眉，没理会多出来的三张卡片，直接兑换了《谈判的艺术》丢给狄飞宇，让他务必一天之内钻研透彻后说服小助理及摄影师主动站在他们这边。狄飞宇愣了：“老板，一天来得及读完吗？”
“你一边读一边谈，来不及读就摊开书把脸对着它吸收智慧。”
小狄：……
冯泠又道：阿统，许久没听见你的电子音了。朕倍感想念，不如发一句新年祝福来听听？
系统：【呵。】
系统：【——滴，主动技能“系统君的祝福”额外发动：亲爱的宿主，你今日的幸运值上升10%，有望成为超小锦鲤哦！】
系统音刚落地，冯泠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薛济楚的回信。
【济楚】：不要紧，“我看你忠厚老实长得好”，不是坏人，留着作纪念吧：）
【济楚】：下次别拿再拿别人衣服了。
【冯泠】：……谬赞。
【冯泠】：我看“男女交谈是非多”才是真的：D
冯泠：统，这就是你给我的幸运值？？
系统：【……这人说的什么意思啊？你回的什么意思啊？】
冯泠：他骂我是董永呢！
系统：【我查查哦，你等下……“我看他忠厚老实长得好”出自书中世界的佚名黄梅戏《天仙配》七仙女唱词，“我看他忠厚老实长得好，身世凄凉惹人怜”……董永唱词对曰：“我哪有心肠看娇娥，爹爹在世对我说过，男女交谈是非多”】
系统：【……】
系统：【你俩好无聊。白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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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些线索前文提过噢
*现实世界里这段出自严凤英老师的《天仙配》黄梅戏选段。
感谢在2020-02-13 18:29:55~2020-02-15 15:1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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