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学的空间移动

　　这是一个形式简单，内容也简单的小会。

　　首先，当然是自我介绍。

　　略过雨宫四叶已经知道的那几位，剩下两个西装男女，一个叫坂口安吾，一个叫小池真理。这两个人都是政府部门的骨干成员，其中坂口安吾算是种田老先生的嫡系，出生新潟县的他现在常驻横滨，与雨宫四叶可以说是半个老乡，而另一个则是在英雄事务应对科做事，应该是东京那边调来的人。

　　说来也是巧，这个坂口安吾，雨宫四叶对他其实有一些了解。鉴于那并不是一些好印象，所以今天突然遇见真人多少还让她惊讶了一番。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坂口安吾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她，从他进来开始，他就已经状似无意的瞧了她好几眼。这是一种极为隐蔽的打量，如果不是一直有跟着威兹曼老师的部下夜刀神狗朗老师修行，对视线比较敏感，雨宫四叶或许还发现不了。

　　不是吧？她已经做过一些伪装了，这都能认出来？

　　虽然被识破身份头痛的也不是她，不过这种感觉果然很不妙呢。看来要注意一下了，回去之后还是找个机会报告一下好了。

　　将坂口安吾的事在心里记下一笔，左右在会议上也不能怎么样，雨宫四叶紧张了片刻便安心听讲话了。

　　接下来应该就是开场白了吧，电视上领导讲话都这样，不啰嗦半个小时都对不起他的官职。

　　雨宫四叶目光游移着思考怎么打发时间，还没想清楚，就听种田老先生扇子一合，直奔主题的表示他们从学园都市那里接手了他们一部分的管理权限，今后，大家应该会经常见面了。

　　哇哦，开门见山。

　　这样直接干脆的开场立刻拉回了雨宫四叶的神思。不仅是她，会议室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打起了一些精神。

　　要知道，如此开门见山，在学园都市之外其实是极为罕见的，不过在学园都市，像这样直奔主题的会议才是常见。毕竟，学园都市是一个以学生合研究人员为主要群体的地方，学生不耐烦搞这些形式，研究人员也没空搞这些。在学园都市里，开的最多的会议是研究成果报告会，不开门见山的抛出主题，那些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会议的研究者们可不答应。

　　要不要用这样直白的开场，会议开始前政府内部也多有犹豫，不过，事实证明，他们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式。几分钟的讲话，主题明确，条理清晰，内容简单明了的结束了。与会的几位Lv.5虽然说不上聚精会神，但至少也没有明目张胆开小差。听完了他们的发言内容，各个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为政府服务——是指加入超能特务科或者成为职业英雄吗？”雨宮四叶率先提问。

　　虽然政府方面从头到尾都没提任何一个与“英雄”相关的字眼，但毫无疑问，众所周知，他们是缺少强大的超能力者的。

　　全大和登记在册的Lv.5有7位，这7人中原本有4位是能够服从政府号令，听从政府指挥的。不过，在其中一人——也就是涩泽龙彦——杀虐太多遭到流放后，这几年便只有3人了，其中一个还只能勉强算是Lv.5。

　　从纸面上看，这号召力实在有点不行。是以，这次政府派人来和学园都市的Lv.5们接触，要说不想捞几个职业英雄回去，恐怕鬼都不信。

　　至于超能特务科，那更惨，唯一一个叛逃的Lv.5就是他们这里出的，以至于现在连一个能压阵的Lv.5都拿不出手，来开会还要“猎犬”协助。不过超能特务科比较偏文职，实力不强倒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我们当然非常希望各位实力强大的能力者能成为英雄为社会的和平和安稳出力，不过人各有志，我们也能理解，所以并不会强迫各位做出选择。”做出回答的是坂口安吾。“当然，事实上，我们也无法强迫各位。”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就响起了一声轻笑，是坐在男生那一排首位的褐发帅哥。如果雨宮四叶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第二位垣根帝督了。

　　第二位的超能力“未元物质”据说是一种不存于世的神奇物质，听着还挺玄妙的。有八卦说他的能力连一方通行都反弹不了，只是“未元物质”难以利用，在使用性上不如一方通行才屈居第二，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实说，他这一笑还挺不给面子的。不过，倒也没笑错就是了。面对8个Lv.5竟然连带一个同级别的强者压阵都做不到，可见政府的人才到底有多匮乏。“猎犬”的那个笑眯眯都有点笑不出来了。倒是坂口安吾，面对这声嘲笑依旧面不改色。

　　“英雄是在民众承受苦难时挺身而出的人，每一位英雄都受到政府严密的考核，只有超能力，道德，知识储备等一系列能力全部达到标准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英雄。如果垣根同学有这个意向，我们非常欢迎。”他说。

　　这下轮到垣根帝督笑不出来了。他“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我可没兴趣”转头看墙上的装饰画去了。

　　不只是他，雨宮四叶的眼角扫过全场，发现其余五位在场的超能力者大多也对职业英雄反应平平，只有第三位的御坂美琴看上去有些兴趣。

　　也难怪，学园都市虽然有全国最好的职业英雄培养学校，平时也有被誉为“英雄的实习单位”的风纪委员会在维持市内秩序。但因为学园都市的主要群体是学生，超能力者又多，一不小心起摩擦的情况太过普遍，导致大家都很烦一开打还没尽兴就出来管事的风纪委员。

　　最重要的是，由于Lv.5实力过强，一般结束战斗都很快，这也就导致来管事的风纪委员总像是事后登场的马后炮。又不能帮他们管束挑战者，又要管他们用不用能力，这就很蛋疼了。雨宫四叶听说过好几次Lv.5们向上反映要豁免风纪委员的检查的事，不过，目前好像还没通过的样子。

　　从这一点看，虽然丢脸了一点，但自己能直接逃跑还是很占优势的，好歹省了个麻烦。雨宫四叶愉快的想。

　　话又说回来，虽然年纪还小，不过御坂美琴一看就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呢，会对职业英雄感兴趣也正常。不过，毕竟还是小学生，即便有些意动，被会议室里的气氛一影响也就犹豫了起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老实说，虽然现在英雄这个职业在网上有往娱乐偶像发展的趋势，让它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神圣庄重，不过雨宮四叶自己并不反感英雄，至少她自己是不介意成为英雄的。不过，可惜的是她未来的职业已经注定，虽然遗憾，但也没办法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已经收到了好处，就是贼船也只能上了。

　　真是可惜。

　　收回投注在其他几位能力者身上的注意力，雨宮四叶单手托腮，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几位政府派员身上。

　　虽然种田老先生是政府派员们的核心和领袖，不过，他的主要作用显然是压场，在可以算是互动环节的现在，发言这种事并不需要他出场。

　　坂口安吾话音才落，种田老先生另一边的小池真理就微笑着接上了他的话。

　　“职业英雄考核是绝对的自主报考制度，国家没有进入战争状态的时候，政府绝不会强迫任何一位能力者入职。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即使我们强行为能力者套上‘英雄’之名，能力者们也大可通过违反英雄的规章制度来脱离英雄的身份。作为政府的外在形象之一，若是出现太多违反英雄制度的英雄，对政府而言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小池真理小姐的口齿像播音员一样清晰，声音比歌唱家还要甜美。她用合情合理的理由为坂口安吾的回答做解释，既不突兀，也留下了余地，绝不会让人心生恶感，可以说非常完美了。

　　会议室里尴尬的气氛消弭一空，条野采菊僵硬的微笑也重新自然了起来。

　　关于“英雄”的话题这样就算揭过了。

　　“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小池真理微笑接着说。

　　“请问……加强管理是指？”这一次，提出问题的是御坂美琴。还是小学生的她依着学校的习惯举手提问。

　　“是这样的，这是政府的一样提议。”小池真理含笑解释，“有鉴于Lv.5级别超能力者存在的珍贵，政府希望能将Lv.5级别的超能力者列入国家战略储备项目。”她微微一顿，继续道，“如果这项提议能通过的话，不仅诸位的生活费用娱乐开销都可以向政府部门报销，在刑事和民事上也可享有一定的豁免权。当然，我们明白诸位并不缺少这一点福利，所以，最重要的是，这些福利是可以惠及亲友的。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友都可享有同等的权力。”

　　“当然，这些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小池真理的介绍了福利，与福利相对应的义务就由坂口安吾接上了。“政府有且仅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国家进入战争状态的时候，希望各位能配合国家御敌治外，守护国民们的安宁。”他说。

　　毫不令人意外的义务。雨宫四叶想。

　　归根结底，政府还是想要Lv.5们的战力的，哪怕是明面上的说着好看的。这项提议要是通过，Lv.5权利是享受了，但真不想履行义务，政府也没办法，毕竟政府的战力是众所周知的紧缺嘛。

　　老实说，情况紧急的时候Lv.5能不添乱，政府就该谢天谢地了。

　　——此处特指叛逃在外的涩泽龙彦。

　　外界众所周知的7位Lv.5中，除开三位职业英雄，涩泽龙彦绝对是被人们所知最多的一个。

　　这不仅是因为他曾经所属超能特务课，是特务科唯一一位Lv.5，更是因为他是目前为止所有Lv.5中唯一一个叛逃在外的人。

　　涩泽龙彦的叛逃，堪称近十年内政府最大丑闻。其引发的后续联动足足一年都没能平息，其影响之深远，连当时还在韬光养晦的学园都市都没能幸免。

　　这件事的起因说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政府派员在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开杀戒。如果这个政府派员不是Lv.5，这个地方不是在横滨，这个杀戒不是几百人，这件事或许连头版头条都登不上。

　　可惜的是，涩泽龙彦就是一个强大的Lv.5，他动手的地方不仅是大和第四大都市横滨，更是一个外来人员众多的港口城市。更重要的是，他这杀戒一开就是几百条人命，直接影响上千个家庭。

　　原本这件事影响就极其恶劣，涩泽龙彦这一叛逃，后果更不用说。政府不仅没办法跟在横滨这个大都市的市民交待，更是在国际上都丢了一个大脸。

　　要知道，作为登记在册的Lv.5，涩泽龙彦的能力并不是秘密。他是个出名的非战斗能力者，位列Lv.5是因为他强大的剥夺他人超能力的能力。这也就是说，只要监狱牢固，不用能力者作为看守，按理他是逃不出去的。但他确实逃了，还直接逃出了大和，远走海外。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被害人家属吵着要交代，反超能力组织也乘机游-行，还有什么人权组织，非能力者权益组织之类的，一时间大和境内大大小小的组织都借这个问题谴责了一番政府，政府上上下下一团混乱。

　　最后，在前前后后施展了提高抚恤金，负责高官下马，出台新的能力者限制等等手段后，忙了近一年的政府才总算将事件平息。

　　不过，涩泽龙彦出逃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但后续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原本，政府与非政府控制的Lv.5数量是4比3，虽然差距不大但至少还是占优的。涩泽龙彦这一叛逃，Lv.5人数的控制比就变成3比3。拥有两位Lv.5的学园都市虽然低调的没有表示，但是另一位Lv.5所在的港口黑手党却是趁机做大做强。协助捕获涩泽龙彦的“双黑”组合更是名满大和，粉丝无数。

　　偷偷的说，雨宫四叶自己也曾是“双黑”的粉丝之一，不过这个组合因为其中一人的叛逃，仅存在两年就消失了。现在，雨宫四叶是曾经“双黑”中的一员——排名第二的“重力使”中原中也的唯粉，并且目前没有脱粉准备。

　　咳。

　　言归正传。

　　那段时候，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因“双黑”的存在有多风头无二，弄丢了涩泽龙彦的政府就有多丢脸。如果不是“双黑”组合中的一人叛逃，让港口黑手党元气大伤，现在横滨都要“只知黑手党，不知市政府”了。即使到了现在，因为还没能把涩泽龙彦抓回来的缘故，政府也常常被群众拉出来嘲讽，简直可以说是被挂在无能的耻辱柱上。

　　毫无疑问，政府是迫切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的。所以，在涩泽龙彦事件之后，政府加大了对高等级能力者的监控，定制了《防危险能力滥用法》，命所有Lv.4以上持有危险能力的能力者都必须受到政府监管。

　　不过，老实说这个法律虽然颁布了，但是也仅仅只能对Lv.4级别的能力者起作用而已。真正的危险能力持有者，比如黑手党的“重力使”中原中也，比如窝在学园都市教书的“死亡刻印”芹尾零都是不受监管的。

　　只是，一两人还好说，这次学园都市一下子搞出八名Lv.5，还各个都能被列入危险能力，这事就不太好搞了。学园都市原本就与政府关系淡漠，现在更是实力强到难以下手。但不管又不行，所以，政府才搞出了这么一个听着好听的名头，用来监管各位Lv.5们。

　　这既是施恩，也是管束。

　　不管怎么说，在学园都市已经松口让政府插手的档口，有个正式的理由插手未成年Lv.5们的生活是非常有必要的。只要处理得好，就能逐渐引导这些未成年Lv.5们长大后为政府所用。

　　——最起码也要让她们知道别再给政府添乱。

《仙界社畜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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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科学的空间移动》
完结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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