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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如果爱上了一个让自己满身磨难的人,会有多少人在看清之后选择坚持下去?
在见到满身大汗的言君兮时,柳无忧哭了,她不为经历绝望而哭,她不为生命而哭,她只为自己,终于有个人能在她焦虑无助之时,不顾一切的赶到她身边了。
尽管柳无忧坚持自己开车回去就可以了,但是言君兮比她更坚持的要陪她们一起去。
不过这样也好,将近十一个小时的路程,路上有个交换开车的人,前进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原本他们是想直接出发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要回去跟柳无惧说一声,毕竟他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到了巷口,柳无忧想了想还是叫Alice跟自己一起回去,看看柳无惧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期稳固住小男孩的灵魂,为他们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回到家的时候,柳无惧还是趴在地上研究爷爷留下箱子里的那点玩意儿。
正翻着厚厚一本书的时候,柳无忧他们推门而入了。
“你坐在地上不怕凉啊?”柳无忧关切的问道。
就在柳无惧刚要回答“我又不是人”的时候,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让他硬生生的把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无忧,这是谁啊?”Alice问道。
柳无忧笑了笑,“这是我哥哥,无惧。”
Alice看着眼前虽然很帅但是跟柳无忧没有半点相像的男“孩”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柳无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躲在两人身后的小男孩的生魂,刚想走过去把这个小鬼抓起来,却发现这个小男孩虽然是魂魄状态,但却还是可以苏醒的生魂。
“你怎么带了个生魂回来?”
柳无忧示意让Alice现在客厅坐一下后,拉着柳无惧走进了卧室。
“那是我同事的儿子,受了重伤昏迷后生魂跑出来找妈妈了,已经三天了,现在生魂状态已经不稳定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稳固一下,我们连夜送他回去。”
听完,柳无惧用一副多大点事儿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我住的那个瓶子,你让他钻进瓶子里,带回去不就好了,不光能固魂,在里面呆一晚等孩子醒过来会比以前还聪明许多。”
对呀,柳无忧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事儿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光想着玉瓶能装鬼了。其实说白了,生魂和死鬼都是属于灵魂状态的。
于是她也不再墨迹,抓起瓶子就走去了客厅。
“家宝,家宝,到瓶子里来,大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原本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结果小家宝看到瓶子里面黑黑的,吓得连连往后退,口中还喊着“妈妈,妈妈。”
可是坐在他旁边的Alice正一脸狐疑的看着柳无忧的一举一动,完全感觉不到家宝的存在。
“无惧不行啊,他不愿意进去。”
柳无惧看着这一幕挠了挠脑袋,想想也是,玉瓶里是一片漆黑,小孩子根本不敢进去。
这一下子他也没有办法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才翻看的那本书,是爷爷留下来专门记录符咒的书籍。
爷爷生前并没有教授与他,是因为就算是他的命格就算学会了,也发挥不出符咒百分之零点一的功力,但是柳无忧可以啊,她身上特殊的血液,即使是胡乱画一笔都能发挥出常人几百倍的功力。
“我还有个办法,不过你得要放点血了。”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我放血呢?”说起柳无忧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
柳无惧一把把柳无忧拉了回来,“我们命格不一样,而且现在你不会画符,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浪费时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心口血来画一道固神符。”
柳无忧一听,更慌张了,不光要放血,还要用心口血。想想上次被苏梨在胸口上掏的五个打洞她心里就打颤,伤口还没好呢,就要再来一刀。
虽然她很是不愿意,但是想想那条小生命还那么小,自己牺牲一点血也算不了什么。
“好吧,需要多少啊?”
柳无惧从厨房拿出一个打蘸料用的小碟子,递给她,“这么多。”
天哪,碟子虽小,但也是不少装了。
她拿着小碟子,颤抖的走进卫生间,看着手中那把尖利翻着寒光的小刀,叹息自己这原本发育饱满形状挺拔的胸膛,还没嫁人呢,就变得伤痕累累了,以后该要怎么跟自己的老公解释。
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从很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和平凡幸福没有任何关系了。
化了一个大概五厘米长的口子,忍痛忙活了将近十分钟,才端着那一个小口碟的鲜血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没有医院专业的包扎工具,她只能简单上了一层白药,再用大创可贴贴住了创口。
“我该怎么做?”柳无忧问道。
此时的柳无惧已经给柳无忧准备好了毛笔和黄纸,都是爷爷生前留下的最好的毛笔和黄纸。
见柳无忧疼的浑身冒冷汗,柳无惧也没有坚持要她再去画符,而是自己认真的对照着书上所说的一笔一划,认真临摹起来。
没过一会儿,固神符就画好了,他没有像柳无忧一样去跟小男孩说话,而是直接一符过去,就贴在了小男孩的脸上。
随着一声尖叫,小男孩就被符咒定住,整个生魂的状态也变得清晰起来。他二话不说,就拿出玉瓶将小男孩收到了里面。
“好了,经过这一夜,估计二十年后中国能再出一个钱学森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啊?”
忙完这一切的柳无惧才想起来问道,柳无忧见一切准备好了便缓慢的走过来接过玉瓶,将玉瓶交到Alice的手里。
“开车去山南。”
“山南省离魔都很远的,要开将近十一个小时,那个姐姐喝了酒,你又这个样子,你们怎么开到山南啊。”
她没有搭理柳无惧的询问,对着Alice说道:“Alice,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君兮应该已经等急了。”
出门前她不忘对柳无惧叮嘱道:“我给你留了钱在卧室的桌子上,饿了自己买饭来吃,下雨了要拿伞才能出门,记得拿钥匙,出去记得关门。”
柳无惧听着这碎碎念,皱了皱眉头,顶嘴道:“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俩谁开车啊?”
见他这么执着在问,柳无忧只好告诉他,“本来我想借老板的车自己开车的,但是现在为了安全起见,可能要麻烦我们老板一同了。”
“你们老板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男的。”
一听到是男的,柳无惧立马紧张起来。他一把抢过柳无忧手里的背包,说道:“这包太重了,我送你出去。”
柳无忧被柳无惧搞得满头黑线,自己的包里就放了一些简单的化妆品和手机充电器,加起来也没有五斤重,哪里会沉呢?
此时的言君兮正在车里闭目养神,以确保能安全快速的赶到山南省。见到柳无忧和Alice出来后,他立马打起了精神,定睛一看,却见出来的不止两人,身后还跟着个男的。
他下车想要接过柳无惧手中的女士皮包,却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等着柳无忧为他们做自我介绍。
“言总,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无惧,这是我现在工作公司的总裁言君兮。”柳无忧只是简单的为二人做了介绍,现在的关键时刻她真得不想浪费每一分钟。
就算现在家宝的生魂暂时稳固住了,保不齐医院那边的身体会出什么意外。
“哥你快回去吧,我们要快点走了。”
“这么晚了打扰领导不太好吧,要不借言总的车,我送你们回去吧。”
柳无忧此时是真的头疼啊,我的好大哥啊,你现在是黑户啊,死的那年你户口都被吊销了,哪里来的驾照啊。
但是她定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她只能回头瞪了柳无惧一眼,一把抢过自己的包,说道:“快点回家去,你没有驾照。”
然后她立马钻到言君兮吉普车的副驾驶上面去了,等自己伤口的疼痛稍微缓一缓了,再去换言君兮休息吧。
言君兮的车速很快,想来他也是很着急的。一直到车驶上高速,他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啊。”
柳无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答道:“他不喜欢接近我的任何一个异性,以前在学校仗着自己好看又能打,自封是校霸,连跟我多说一句话的男生都要拖出去教育一顿。导致女生们都讨厌我,男生都不敢理我。”
真是一段悲惨的过去啊,就是因为当时傻逼的柳无惧,还有她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尖叫,让大家都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受到排挤,柳无惧死后的那两年,是她人生中最悲催的两年,以至于连回忆都不敢回忆。
“你哥哥在怕什么,怕我把你抢走?”
言君兮的话让柳无忧猛得一下脸红起来,她只能讪笑的回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哈,我回去一定说他,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怎么能这样对你,他要是在这样我就赶他出去流浪,哈哈哈”
“谁说我不会,我一直想抢走你。”
这回柳无忧彻底不敢说话,她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靠在车窗上装困。
言君兮见柳无忧闭上眼想要睡觉,便也没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开车。
车辆在高速上行驶了将近四个小时,一阵困意猛得侵袭而来,怕开夜车出事故的言君兮只能就近找了休息站买杯咖啡提提神。
车辆一停,睡着的柳无忧和后排的Alice都醒了过来。她们都跟随着言君兮一起下了车。
此时睡了四个小时的Alice酒已经醒了,她很不好意思的向言君兮表达自己的歉意。
“言总,我的酒已经醒了,剩下的路程我来开吧。”
一听到Alice主动请缨的言柳二人,连忙摆手,如果Alice来开车,真是保不准家宝没有醒过来,自己就要被送走了。
于是言君兮连忙说道:“别别别,你好好休息,我不累我不困。”
柳无忧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言君兮,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她觉得自己胸口应该已经没事儿了,于是她便开口要求自己来开一段路,让言君兮休息一下。
言君兮虽说不忍心让柳无忧劳累,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答应了。
柳无忧是很会开车的,一满十八岁她就急着去考了驾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愿意,她对开车有着很大的兴趣。估计她的科三考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那个在考试路段灵活漂移躲避货车的小女孩。
虽然柳无忧真的很会开车,但还是差点出了事故。
原本路程一直很顺畅,前行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不知怎么的前面的车在高速路段突然急停,幸好她反应快,一把方向盘躲过了前面的车,原本相安无事,但是因为动作太大,她胸口的伤被扯开了,就连原本已经快要痊愈的就上也有了崩开的感觉。
已经睡着了的言君兮被这猛得一个大动作给吓醒了,他急忙问道柳无忧有没有事情。
柳无忧对于言君兮的关心只回以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但胸口的伤势令她全身直冒冷汗,感觉有血珠顺着身体流淌了下来。好在前面就有一个休息站,开到哪里就可以换言君兮来开了,再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到Alice的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出血了,但到休息站时,看到自己的白色T恤却没有沾染上红色,可能是自己出汗了吧,并不是出血了。
“我有点被吓到了,剩下的路你来开吧,反正也快到了。”
看着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想想应该不会再有多久,小家宝就可以醒过来,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去上学了。
“Alice,快到你家了,你要打起精神来给君兮指路哦。”
听到柳无忧的话,言君兮和Alice都认真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柳无忧感觉自己快要疼的晕厥了,但还是强撑着对他们微笑着。
“无忧无忧起来了,到医院了。”
到达医院时,还是清晨。山南市在北方,比魔都的清晨要冷上很多,一下车柳无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日子过得她自己都快忘了如今已经是十月末了,在北方的天气里,秋天都已经接近尾声了。
言君兮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白天上班时穿得西装外套,披在柳无忧的身上,对她温柔的说道:“快进去吧,家宝还在等着你去救他呢。”
十一岁的小家宝看起来比平常十一岁的男孩都要瘦小很多,所以才导致柳无忧看到他生魂的时候一位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Alice从怀中拿出那个装有家宝生魂的玉瓶,颤抖准备打开瓶塞。抽出了塞在里面的那张符咒,符咒自己悬挂在了空中,看傻了一旁哭泣的Alice的爸爸妈妈。
柳无忧走过去,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家宝,轻轻摘下了贴在他脸上的符纸,温柔的说道:“家宝乖,快快醒过来吧,你的妈妈和外公外婆都等着你呢。”
小家宝很乖的对着柳无忧点点头,钻进了自己的小身体里了。
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家宝的醒来,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但是柳无忧扛不住了,一阵无力感袭来,她便晕了过去。
又是如几个月前一样,她沉沉的昏睡很久,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言君兮。
言君兮的表情很是复杂,满是心疼又满是责备。
“你的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说呢,非要硬撑着,这下好了,家宝醒来你却昏倒了。”
柳无忧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欣喜,她连忙确认着:“家宝醒了!?”
“嗯,不光醒了,连近视眼都好了。”言君兮酸溜溜的回答道。
柳无忧沾沾自喜的心想着,因祸得福了,现在不光是近视眼好了,体能智力各方面对比之前抢了几倍,自己这算是为祖国培养了个人才啊。
她想起身去看看小家宝,结果猛得一起胸口又传来那让她熟悉又讨厌的痛感,好在这次伤口浅,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轻呼几口气,还是勉强坐了起来。
“你又想去看家宝吧,真是的,做到轮椅上来我带你去。”
说着言君兮从身后推来了一辆轮椅,他早就想到柳无忧一旦醒了过来,一定跟他拼了命也要先去看小家宝,所以他提前找护士租了一辆轮椅。
柳无忧看着言君兮推出来的轮椅,“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腿有毛病,用不着轮椅吧。”
结果言君兮一反常态对她言听计从,皱着眉头严肃的对她说:“你要看家宝就乖乖的坐着轮椅去看。”
完了,天使总裁变霸道总裁了,自己还是乖乖听话吧,免得一会儿霸道总裁再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柳无忧和家宝住的病房都属于外科,所以在一层楼上,很快就到了。
一进门,正碰上拎着保温桶出来的Alice,吓得Alice差点把装满鸡汤的保温桶掉在地上。
看着Alice像保护宝贝一样的抱着怀里的保温桶,柳无忧笑着问:“你也是要去哪儿啊,怀里是五百万吗?”
见柳无忧和言君兮来了,Alice赶紧侧身给他俩让道。见到柳无忧打趣她,她略微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自己受那么重的伤还硬挺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补偿言总啊。”
柳无忧一愣,自己怎么样了跟言君兮什么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没有去计较,就当Alice是在开玩笑了。
见到病床上坐着的生龙活虎的小男孩,柳无忧会心一笑,自己胸口的伤一下子就不那么疼了。
女人往往在看到小孩子的时候都会母爱泛滥,柳无忧也不例外,她示意言君兮推她上前,言君兮会过意便将她推到家宝的床边上。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家宝先是对她开口说道:“大姐姐你真漂亮,谢谢你救了我。”
她听到这话很是开心,她回头问道:“Alice,你都跟家宝说了吗?”
Alice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家宝一睁眼就吵着找你,说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救了他,好像这一路上的事情这孩子都知道呢。”
“姐姐,那个瓶子里真的好黑啊,但是进去以后家宝感觉好舒服啊,姐姐还可以让家宝进去玩吗?”小家宝问道。
柳无忧伸出手来摸了摸家宝的头,微笑的说道:“家宝以后都不能再进去玩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的孝敬自己的家人哦。”
家宝听话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家宝以后还能再见到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吗?”
家宝大概说的是柳无惧吧,漂亮的大哥哥,形容的可真贴切,于是柳无忧点点头,说道:“等家宝身体好了,让妈妈带你去魔都玩,姐姐找哥哥来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家宝听到还可以见到柳无惧,开心的点点头,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啊,无忧无虑的,开心就笑难过就哭。
“无忧啊,你刚醒要好好休息,你一定饿了吧,我妈妈特意煲了鸡汤给你和言总,快点来喝吧。”
一听到鸡汤,柳无忧的肚子也跟着“咕咕”的叫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她就没有吃饭了,现在着实是饿惨了。
“好,谢谢你啊Alice。”
Alice被她谢的有些惭愧,如果不是柳无忧一直想尽办法保护住自己的儿子,恐怕这次回来就是参加家宝的葬礼了。
她的眼角微微泛起泪花,此时的谢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她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心,今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努力帮助柳无忧。
“在家就别叫我Alice了,我叫刘赫俪,叫我赫俪就好了,快来喝鸡汤吧,好大一桶呢。”
“好。”
谁也没想到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却因为吃顿饭,柳无忧和言君兮却打开了嘴仗。
光是喝汤自然是吃不饱的,就在柳无忧想要抓一个酱肉包来吃的时候,却被言君兮拦住了。
“这里面有酱油,吃了伤口结巴会很难看的。”
柳无忧眉毛一拧,也没说什么,只能无味的啃着馒头。可是鸡汤实在太淡了,她看着旁边的一条清蒸海鱼,刚一伸出筷子,就又被言君兮拦住了。
“海鱼不利于伤口愈合,也不能吃。”
柳无忧立马就火了,她顶嘴道:“太淡了我吃不下去,我又不是坐月子。再说我伤口好不好看,好的快不快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看不到。”
一听这话,言君兮也没过大脑的就回道:“谁说我看不到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一看你就没忌口,一个个疤黑乎乎的多难看啊,再说我还没问你呢,那条新的刀口是怎么来的,你自残了?”
自己伤口那么隐秘,他是怎么看到的。想着想着,柳无忧突然老脸一红,骂道:“言君兮,你个臭流氓,谁让你看我胸的。”
此话一出,柳无忧就感觉病房里变得安静了,她的耳边仿佛有一百只乌鸦飞过般尴尬,病房里的其他人都闭上嘴看着她,看得她恨不得挖个地洞把头埋进去。
这是刘母出来解围了,她说道:“小两口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个言总啊,吃一点半点的没事儿,只要不是顿顿吃就行,我看无忧也是输了液嘴里没味,你就让她吃点吧。”
言君兮听到刘母将他们俩说成是小两口,心里很是开心,于是他也应了刘母的话,对柳无忧说道:“既然阿姨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吃吧,但是回魔都了就得注意了,以后每顿饭我都看着你吃。”
原本想要向自己妈妈解释的Alice见言总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果然应了她一开始的猜测,言总为了柳无忧和BT公司签了原本准备废弃掉的合同,一定是对柳无忧有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他们俩是真的很登对啊,男的帅气多金,女的漂亮伶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此时的柳无忧只好闷头吃饭,什么都不敢再多说了,保不准自己那句顶嘴又让大家认为是打情骂俏了,那会让她更加自作多情了。
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鸡汤的言君兮,不顾形象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他夸赞刘母的手艺真好,乐得刘母不行不行的。
他看向正在给自己儿子喂鸡汤的Alice,说道:“那个A……不对,赫俪啊,你跟我出来一下。”
Alice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碗交给自己的妈妈,跟着言总走了出去。
言总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是医院的楼梯间,那里没有很多来往的人,他点了一根烟,开始问道:“孩子的爸爸,为什么会被判无期呢,按道理他这属于自卫不当错手杀人,判个六七年就已经很多了。”
Alice一听到言总提及自己的男朋友,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当时那两个陪同的小混混做了假证,说是他们的朋友喝多了不小心撞到了出来倒垃圾的我,恰巧被我的男朋友看到,企图勒索不成恼羞成怒,才杀了人,所以才判了重刑。”
言君兮听到事情的真相,深深的吸了口烟后,缓缓的问道:“你男朋友叫什么,他被关在哪个监狱了。”
“他叫董思成,被关在山南省北监狱里面,那里面都是关着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
言君兮听罢点点头,说道:“十一年了,该翻案了。”
说完这句话,言君兮灭掉烟头丢到了垃圾桶内,推门离开了楼梯间。回到病房外,见到此时的柳无忧已经吃完饭正在和刘父刘母拉着家常,被问到父母时神情略显尴尬起来,但还是勉强说着,他们已经不再自己身边很多年了。
言君兮不想让柳无忧再继续尴尬下去了,便走进病房内对着众人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累了一天了,家宝也要好好休息,我和无忧就不打扰你们了,赫俪就先在家里陪陪家宝,等家宝好了再回公司就好,就算是我给她补上这些年的带薪休假了。”
刘家爸妈一听很是感激,但是随后进来的Alice说道:“言总,等家宝出院了我就可以回公司了,公司那边还好多事情呢,您一个人忙不过来。”
言君兮看着Alice说道:“都这么多年了,好好在家陪陪孩子和爸妈吧,再说了这边有些生意需要你去打点,不是完全没有事儿干的。”
Alice有些发蒙,言总的生意一般都在南方或者海外,山南没有分公司啊,但她还是顺应着点了点头。
出了病房,言君兮没有推柳无忧回病房,而是推着她去办了出院手续。
“我们现在就赶回魔都吗?”看了看自己又鼓起的胸口,又说道:“可是我现在没法帮你开车啊。”
办好出院手续的言君兮又替家宝结清了剩余的住院费,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陪我去见个老朋友,明天一早坐飞机回魔都,车留给Alice开回去。”
见言君兮安排的如此细致,柳无忧只好乖乖的听话,跟着言君兮的计划来。
“这个轮椅怎么办?”柳无忧问道。
“轮椅是租的,当然要还回去。”
“哦,我以为你是给我买了个轮椅呢,那我下来走了,你去吧轮椅还了,我在这等你。”
说实话,她不是想要使唤言君兮,是现在的她实在是自己推不了轮椅,连胳膊都举不起来。
“买轮椅不吉利,轮椅就放这吧,会有人来收的。”说着,言君兮就打横抱起了柳无忧,来了个扎扎实实的公主抱。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柳无忧连忙挣扎着说道。
“不,你现在不能走,只能被抱着。”
好吧,我现在腿断了,只能被抱着。柳无忧在心里想到,这霸道总裁霸道起来,真不是盖的。
柳无忧将头底下靠在言君兮的肩膀上,在山南冰冷的秋风中,寻找着一丝温暖。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滞在这一刻,世间平静,爱人在怀。没有隔阂与误解,只想无限分享对方的体温。哪怕没有捅破那层窗纸,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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