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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夜已深,邬衣服侍完王谢洗漱,回到自己小屋中,愣愣得坐在床边消化着这突变的一天。
脑海闪过那鱼身上浮现的字、陌生却又似在哪见过的宫女以及公子时而隐藏起来的低气压。
王家需要费尽心思询问公子处境,难道不同于表面所展现的,公子是被那皇帝囚禁起来的?可,皇帝对公子的态度实在像是自然而然的讨好,皇帝于公子的态度是任性而有度相处的,如若说公子是装的,那未免太过天衣无缝。越想越乱,邬衣索性往床上一倒,像是要倒出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信息。这宫中幺蛾子真多!算了,与我一小卒也没甚关系,守好做奴人的本分就行。
都说城池失火殃及池鱼,邬衣如今是王谢身边内屋宫女三人之一,可算的上是城池内了,被殃及的速度自然也快。
翌日,伺候洗漱早食,很快就迎来了午膳。踏进厨房,遇见前来调度外屋人员的连枝,微微垂眸唤一声连枝姐,转头就对上一道热烈的视线,是昨日送餐的宫女,轻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那视线依旧灼灼,邬衣视若无睹。
谁知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避开不理为上策。
“哎哎哎”细小惊异声,看着身旁严重倾斜的食盘,邬衣伸手抵住食盘一侧,手里被塞入一纸条,默不作声。
“依依,可是检查完毕。”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的连枝出声询问。
“嗯,这就准备送过去。”手自然垂下,衣袖遮住纸条,有些僵硬的含笑回答。
多此一举罢了,做做样子,这小傻子形象巩固一下也挺好。
“走吧。”邬衣带着一众宫女出屋。
连枝笑着的眸子里透出探究。
“小邬衣,有心事?”以为手缩在衣袖中就看不出手在抖嘛,手抖会连带衣袖啊,小傻子。汤有些烫,王谢搅动两下,嘴空下来,这才发问。
“没,没什么事。”邬衣似是更不安的握紧双手。
叮、叮、叮,是勺子碰到瓷碗的声响,一下一下,在这安静之时格外清脆,也让人莫名心颤。
是这气氛了,邬衣缓缓抬眸,虽预知王谢表情不会好,但还是被眸子里盛出的冷意惊了一下,“公子,您怎么会这么问?”
“随口一问。”王谢眼睛微眯,嘴角一勾,冷意更盛“看来是有喽。”
“公子,我......”邬衣连忙跪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公子。”连枝的声音,邬衣不自觉咬了下牙。
“进来吧。”伴随着王谢的声音,连枝进屋。
“何事?”没了继续进食的心思,王谢拿手绢擦了擦嘴。
“公子,此事需要与您单独说。”
“邬衣,退下吧。今日不用再来。”王谢看了一眼连枝,懒懒吩咐道。
“是。”邬衣知时机错过,也不多言,如吩咐退下。
“公子,您本家派来的人今日在膳房塞给邬衣一纸条。”连枝如实说出,口气淡然。
“嗯,所以怀疑她?”进完食不喜坐着,王谢站起身来。
“公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个小家伙,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无意看出窗外,雪还在下。都说遇景会自然生出相关人事来,初雪相遇之人装乖的模样印入脑海,王谢不由摇头一笑。
“砰”连枝跪地,意思明确不过。
“去查查她吧。”笑意还在,意为无奈。
“是,奴婢遵命。”
那一头,要被查个底朝天的邬衣,看着纸条内容,颇为头痛。
‘晚间唤我为你备水。我名唤今季。’
这人要真是有什么阴谋,真可是个傻的!还专门唤你?!送鱼没有回音就应当先夹紧尾巴!自己找不痛快拉上我干嘛!
心里咆哮一通,面上只显落寞之色。
那连枝估计已经告诉公子今日递纸条一事了吧,这会儿不出意外暗中调查自己应该没错了。
被子一唔,老子今日不洗直接睡。
昨日公子只说当日不用再去,今日还是去一趟吧。邬衣吸了一口气,暗里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瞬间就红了,拿上纸条塞入袖中,出屋洗刷嫌疑去。
“连叶姐,今日你服侍?”到公子屋前,看见从未说过话的连叶,邬衣找话说。
微一眨眼转过头去。
这就是回答了吧。看来性子挺冷然。邬衣也打消找话说的想法,候在一旁。
“进来吧。”公子屋前候了一会儿,听见屋内捎带起床沙哑声响起。
连叶推门而入,邬衣还在疑惑公子嗓音不对,愣神之时还是紧跟入屋。
眼前的一幕,对于没见过世面的邬衣还是有一定冲击力的。
当今皇帝披头散发,着白色内衫,正坐在公子的床边,一看就是刚从床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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