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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师天天是最后走的,因为这里离她家最近,待所有人都走后,老板娘叹口气给她端了一杯温水,捏捏她的手说道:“你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来我这里,这三四年没见到你我是高兴的,天天你遇到什么事了,连宿戎都不愿意说了。”
她的心理防线再也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老板娘拍着她的背只是叹气。
宿戎,以后我会丢掉对你的自卑怯懦和讨好,丢掉自己的梦想家园。宿戎,以后不再喜欢你了。
大年三十大多呆子家里面,师天天家里是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初一他们就会坐飞机离开这里。早上十点她收到了宿戎的新年祝福短信,十点多了他应该是刚起来。
师天天将电话拨通,宿戎接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的慵懒,“喂。”
“我明天就走了,你新年快乐。”师天天说道。
“这么快。”宿戎愣了一下,坐起来歪在床边,“那我明天去送你。”
“不用。”
.........
师天天坐在候机室的座位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虽然拒绝了宿戎的相送,可是宿戎还是说会来送她,连她自己都不确认会不会来,如果来了又可以说什么。
师自明把机票递到她手里,说道:“可以登机了。”
她瞧着时间说:“爸爸你先进去吧,我再等会儿。”
再等一次,他就是懒散混蛋,但是答应她的事一般都会做到。
师自明叹口气转身离开,周青抱着孩子讽刺的瞧了她一眼,跟上了师自明的脚步。
两人刚走,宿戎就奔了过来,看着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朝她奔过来的男孩,她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决心已经有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解决。
都说销声匿迹是消失里面最勇敢的,这一次她会拿出所有的勇气。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宿戎因为跑的太快到她面前还是没有刹住脚,砰的一下撞在她的身上,双臂自然的拥住面前的人来稳住自己。
顺势捏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我怎么感觉你瘦了,穿着厚衣服看倒是看不出来,但是一抱就抱出来了。”
师天天把他的手推下来,把他的乱发理了理说道:“依据是什么,你知道我以前多胖吗?”
“这也瞧见人了,行了吧。”
宿戎双手环胸,瘪着嘴还是不愿意放人,“这还是咱们认识后。你第一次离开我呢,起码告诉我个具体时间,我好有些盼头。”
师天天就是沉默,哪有什么具体的时间,宿戎见她不说话也不强求,跟着叔叔去的,叔叔的生意不定,她肯定也不知道得呆到什么时候。
“反正开学一定会回来的。”宿戎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师天天把学习看的那么重,上学期成绩下降那么多,后面肯定不敢再落下课程了。
师天天状似无意的点点头,转身要走,宿抬起手摇摆,“天天,玩的开心些,我等你啊。”
师天天脚步被拴住,回头扑进了宿戎的怀里,小脸埋进他的胸口藏住自己红通通的眼睛。
被师天天突然的动作搞得,宿戎有些发蒙,使劲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哎呦,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那么淡定的离开我,哭两下算了啊。”
师天天就是这样被他拿的死死的,她现在甚至有些恶劣的在想,当宿戎知道自己是永远离开他后,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是伤心失落一个星期,还是嗤笑一声她的自不量力和识时务,然后迅速的回归自己的温柔乡。
师天天垂着头从宿戎身边跑开,她能感觉到后面的人一直在看她,并且实现越来越弱,直至感受不到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师天天,做的好,你很勇敢。
见师天天回来,周青松口气,将师阳阳放到师天天的腿上说道:“抱着,我去洗手间。”
然后不等师天天说话转身就走,师阳阳四周岁了,又是肉滚滚的,坐在她的身上她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周青的疑心病特别重,师阳阳出生后压根就不让师天天近身,生怕师天天为了家产什么的把人给害了,久而久之师天天就自动离师阳阳十步开外,这还是第一次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止是她,连师阳阳都觉得特别不自在,她对姐姐不亲近,妈妈总说姐姐不好,不让他靠近,所以就算现在有些害怕也只是敢扭动自己肉滚滚的身子,嘴巴都努到一起去了也不敢哭出声。
就是这几扭也叫师天天受不了,实在是太重了,“少吃点吧,非常时期呢。”
将人放到他自己的位置上,才觉得轻松些。
周青没有回来,直到飞机起飞也没有回来,师自明本想去找的,只是见到师天天一言不发为师阳阳系上安全带后,他又颓然的坐回来。
小孩子其实特别会察言观色,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扣不开安全带就东张西望的流着泪要妈妈。
师天天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说道:“我没有妈妈,你也没有妈妈了,咱们果然是一家人。”
那样落寞的神色好像比他流下的眼泪还要苦涩几分,师阳阳受到姐姐同病相怜的鼓舞,竟然停止了哭泣,然后就又听师天天说道:“不过你比我可怜,我十二岁没了妈,你四岁就没了。”
师阳阳哇的一声又哭起来,师自明红着眼睛哄了又哄。
师天天的母亲那是逼不得已放弃自己的孩子,天命不可违。可是周青是自动放弃了孩子,其实师天天想不明白,跟着师自明去了国外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可是她自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妇人留下来又怎么生存呢。
不过马上师天天就明白她怎么生存了,周青带走了家里大部分的钱财,几十万就算她什么不干也够她潇洒一阵了,肯定比跟着他们去国外受苦来的自在。
只是苦了师自明,受了这样的打击又被相信的人卷了钱财,一下子病倒了,师天天又不满十八周岁,不能工作,他们的生活比想象中艰难许多。
...........
直到飞机起飞宿戎都没有离开机场,他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得让这种感觉平复下来。然后他看见了周青独自从候机室出来,鬼鬼祟祟的上了一辆男人的车。
心中的郁闷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要拍下这个女人的把柄,等师天天回来了给她一个惊喜。
师天天离开的第一天,电话打通没人接,信息没人回,宿戎没有放在心上。
师天天离开的第二天,电话关机了,“玩疯了也记得给我回个信息啊。”
第三天,“记得回信,我很担心。”
第四天,他再次掏出手机发微信,然后信息没有发出去,师天天把他拉黑了,手机砰的一声落地。
愣了一会儿,他又捡起手机拨通了刚赛的电话,“天天有和你联系吗?”
“我之前让天天发一些国外的照片给我,不过她一直没回。”
宿戎忙又道:“现在你再问问她。”
随即不等刚赛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又联系了郑浩迁和其他能联系的人。得到的讯息一律是师天天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此时刚赛的电话插了进来,“戎哥,怎么回事,天天把我拉黑了啊。”
然后宿戎的手机不时的进来消息和电话,师天天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拉黑了,自她出国后竟然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有史以来最大的慌乱萦绕在宿戎的心头,他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
该来的终于来了,韩希稳定心神,接通了宿戎的电话。
“你在哪?”宿戎开门见山,电话里已经说不清了,他要见面问清楚。
韩希犹犹豫豫报了地址后,宿戎拿了钥匙去骑摩托,手却抖的不行,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叫郑浩迁来接他过去。
韩希现在已经对宿戎的身边位置不抱有任何的想法了,她只要安全。特意找了热闹的街口等着人过来,希望宿戎能顾忌些。
宿戎披着戾气走进,直接问道:“天天有和你联系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
不一样,与刚赛他们的回答不一样,语气眼神神态都不一样。
扯了韩希的领子将人提的脚离地,狠着猩红的眼睛说:“你知道什么?快说。”
韩希被拎的呼吸困难,却不及心里面的害怕,她哀求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宿戎手下的力气又紧了一分,韩希咳嗽两声猛的喊:“你去问你自己的妈妈?都是她让我干的。”
刚赛都愣了,怎么突然和甄绘阿姨扯上了关系。宿戎手臂无力的垂下来,他的不安感达到顶点。直觉告诉他,去问了就会得到真相,可是他有些害怕,仿佛踏出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韩希已经趁着空档跑远了,太可怕了,宿戎真的太可怕了,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按着甄绘的意思去离间师天天和宿戎的关系。
刚赛把愣神的宿戎拽上车,恩怨离愁啥的,他没脑子想,他现在就想问问阿姨,师天天在哪里,安全吗。
甄绘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对于宿戎的到来她并不意外,当初她决定吞并师家的时候,决定替儿子解决师天天的时候,就已经料到有这样一个局面了,不过没关系,她是母亲,说明白了儿子肯定会明白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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