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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咒(八)
哪里不好?周防樽思量了一下,指出了玲娘菜品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缺点,说的玲娘哑口无言,愣在当地。
从今往后,这梁子就结下了,玲娘以做出让周防樽满意的菜品为奋斗目标,从一个一等厨子,厨艺突飞猛进,最后当上了御膳房的头头。
所以周防樽这人一直以玲娘的恩人自居,自我感觉良好,全然不顾经年以来玲娘积攒在心中的怒气。
就比如今天,他觉得玲娘主动请他吃饭是她终于开窍了,明白自己对她有意思,因此他还特意沐浴更衣,认真打扮了一番,连香薰都用了平日不常用的料子。
“周大人快入座啊。”玲娘招待周防樽,就是不搭理两个孩子,金璃和宁锦丞默契的自觉入座。
宁锦丞拿筷子伸手夹菜,被玲娘抬手打开:“长辈还没动筷呢,没规矩。”
这年头,怎么年纪大就是你长辈了呢。
自以为自己是被称为长辈的周防樽笑得一脸慈爱:“无妨无妨,不必死守规矩。”
玲娘在心里翻个白眼,她说的是她自己好不好,还真会对号入座,这人自大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长辈都发话了,快吃着啊。”宁锦丞对金璃说。
“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周防樽在国师府里画画时听见下人禀告,吓了一跳,一幅要给太后祝寿的梅花图,最后活生生的改成了牡丹图,太后的生辰就该送牡丹啊,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点子糟透了。
他自己觉得玲娘要向他表明心意了,可还是想听她当面回答他,她以为请他吃顿饭含蓄表达爱意这种方式他会接受吗,不,爱他就要大声说出来。
周防樽这一问自然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大人也是从小看着锦丞长大的,”玲娘说着向周防樽碗里夹一块红烧肉,宁锦丞默默在心里嘀咕,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哪次来不是只顾着看你。玲娘接着说:“如今这孩子也快及冠了,不知大人能否帮着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适龄嫁娶的好姑娘,给孩子做个媒。”玲娘着重咬字在“姑娘”两字上。
“咳咳!”宁锦丞呛了一口饭,玲娘果然是不安好心啊,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金璃,金璃皱着眉头表情凝重。“金弟不用担心,我暂时没有嫁娶的想法,玲娘就是瞎操心。”
没有娶姑娘的想法,要是你的话,自然是有想法的。后半句宁锦丞没敢说出来,金璃既然不高兴就说明对他多少也是有些意思的,不急,循序渐进,别吓着人家。
金璃当然不高兴了,快要及冠?他可是记得这人说自己二十又一来着,本来他金弟金弟的叫着占他便宜他忍了,可宁锦丞这小子居然是故意的,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金弟?”金璃挑眉看向宁锦丞。
有什么问题吗?宁锦丞的笨脑子转了几转才反应过来,糟了,玲娘刚刚说他还未及冠来着。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啊,我原本是想着占你便宜,后来又喜欢上你了?他怎么觉得哪句话都不会让金璃原谅他呢。
这边气氛紧张,另一边也没好到哪去。
宁锦丞忙着看金璃时,周防樽笑眯眯的问玲娘:“这事好说,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说的?”
玲娘思量下说:“有,你别笑嘻嘻的不在意,这事重要这呢。”
“还有呢?”周防樽有些黑了脸。
“没了。”
“没了?”周防樽问她,“你今日叫我来就是特意让我给锦丞做媒人的?”
“对啊,不然呢?”这人干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火烧眉毛了好不好,你看看那两人,再不给宁锦丞许门婚事,宁氏皇族就真的要绝后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周防樽默默的喝了口水。
神经病啊,老娘刚才是对鬼说的话吗?
得,谁叫人家官大呢,吐槽都只能在心里。“快吃菜啊,都要凉了。”玲娘自以为友好的笑了笑。
周防樽碗里的那块肉还没吃,“你知道我不吃猪肉吗?”他似夹非夹那块肉说。
“什么时候的事?”玲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真不知道。
周防樽突然拍桌子走了。
这一拍吸引了金璃的视线,解救了在解释中挣扎的宁锦丞。
宁锦丞看见玲娘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惊讶表情,有什么好惊讶的,连他在周防樽来家里吃饭时都观察出了周防樽不吃猪肉。
周防樽彻底黑着脸走在路上,愣是没有一个人认出这是堂堂国师,要不他肯定会被不支持新朝的百姓砸一脸鸡蛋。
那人一开始就拿把菜刀冲到他面前,要不是他是个慈悲的人,就如此不合规矩之举,肯定要被打二十板子。
后来她一直刻意把自己做的菜给他品尝,就算是他次次都不吃带猪肉的菜,她还是依旧会做。
他以为她是在刻意跟他作对好让他记住她,结果只是不在意罢了。
哪有不在意,她每次给周防樽送菜品尝,都会刻意留意他不喜欢吃的菜。
她一直还以为那些菜是因为她做的不好吃,每次都回去厨房再次钻研,结果他还是不满意。
她都不知道以前私底下骂过多少次周防樽嘴挑,结果竟然只是不吃猪肉。
不吃猪肉告诉她不就行了吗,你又没说过我怎么知道,玲娘戳着碗里的饭在心里嘀咕,不吃就不吃呗,别不办事就成,就是可惜了我忙活了一天的一桌菜。
不可惜不可惜,宁锦丞明显觉得今天晚上玲娘做的菜格外好吃,就连金璃也尝出了这顿饭比早饭好吃,两个人默契的决定先吃饭再解释(算账)。
玲娘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没吃几口就离开了。
周防樽带着一身煞气回国师府,旁的下人都是能躲就躲,管家却只能迎难而上。
“大人,今儿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周防看管家一眼,“把京城适龄婚嫁的贵族小姐,连带八字,列份名单给我。”
“大人是要…?”国师府是要添新人了吗,自家老爷为朝廷忙碌的都过了而立之年还未娶亲,如今是终于想通了吗。
“不要妄加揣测,只管去办就是。”
瞧瞧那人,还刻意再次叮嘱他,他一个堂堂国师,天天忙的不可开交,她说的哪句话他没有刻意留意过。
此刻宁锦丞希望地上有个坑他好能够钻进去避避难,最好等到金璃忘了年龄这茬他再出来。
“你听我解释。”
“解释吧。”
?……,我不听我不听呢,无理取闹呢,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胡搅蛮缠,我怎么百般讨好,这茬怎么揭过去,咱们怎么进一步发展感情。
男人的套路他实在不懂,这科举的考题和他提前买的答案根本不是一套啊,他无计可施,要是今天要打雷,那就瞄准他吧,发生点什么破事不比如今他面对的尴尬场面强啊。
“这么晚了要去哪?”破事砸到他头上了,宁锦丞询问要挎着篮子外出的玲娘。
“长辈的事,不要随便过问。”玲娘并不是很想理他,“好好看家。”说完便走了,宁锦丞看她走的方向猜测,玲娘大概是去国师府了.
“天色不早了,金公子也早些休息吧。”宁锦丞关怀完金璃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
金璃站在原地,思考着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哼,称呼转的倒是快。
宁锦丞猜的很对,玲娘去国师府了。
“麻烦禀告一声,我想见周大人。”玲娘对国师府门前看门的小厮说。
那小厮看来人是玲娘,赶忙跑去禀告国师,玲娘来国师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来国师都特别高兴,有时他还能捞到赏头,所以他是认识玲娘的。
“大人,玲姑娘来了。”小厮兴冲冲的跑进书房,也顾不得私闯不合规矩。
“她来干什么!”怕他没好好办事还特意亲自来嘱咐一次吗?
这,国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事情超出了小厮的预想。“那,我回玲姑娘,您不方便见她,让她改天再来?”小厮试探着问。
改天?这有些人就是让人生气,她可以天天晾着你,可你要是晾着她一回,她肯定再也不会来了,哪还有改天啊。“把她带过来。”有些人明明看起来毫无胜算,可就是赢了,谁叫你舍不得呢。
“玲姑娘,”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小厮突然开口,玲娘看向他,他说,“国师大人今日可能遇到了些烦心事,可能……”
“心情不好?”
“哎。”
心情不好关她何事,她心情还不好呢。“多谢提醒。”
“哎,今日大人要是发脾气,您别在意,往前您次次来大人都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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